重生之国王的微笑(第一卷 上)——寂寞也要笑

作者:寂寞也要笑  录入:11-29

“……难怪她打电话的时候,对那位陈一海导演自信满满地夸口推荐,后来给我剧本的时候,又笑得那么窃喜自得,原来是这个角色。眼力之强一如既往,不愧是娱乐公司的掌权人物。”

粗略地看过一遍剧本,陆宇眼里渲染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已是傍晚时候,夏天早已过去,初秋的热气也逐渐消失,黄昏的阳光透过窗户扫进来,坐在阳光一侧,既能感触到光明,又不会觉得炎热。陆宇洗过澡,头发还带着潮气,穿着宽大闲适的浴袍,靠坐着红木椅阅读剧本,很有些安逸的感觉。

他现在已经对自己将要试镜的角色有了大致的了解,起身拿来记事簿和铅笔,翻过来放在面前高度适中的木几上,在最后一页列写出角色概要。

定位:男二号

姓名:拓跋征

身份:皇帝

简介:俊美的外表,高贵的气质,冷漠的性情,嗜血的行为

……

没错,陆宇将要试镜的角色,是一个披着美男画皮的、孤僻凶煞的少年暴君。

原来,上午在办公室里,许秧亲眼见识到陆宇对着郑毅“爆发小宇宙”之后,当即本能而迅速地将那一幕情形与她的本职工作挂钩,直接想到,导演陈一海正在为将要开拍的《太皇陵》选角,而因为他的苛刻态度,皇帝这个男二号,还没能确定下来。

恰恰此时,她突然发现,原本她以为是个温文尔雅少年郎的陆宇,居然有那么霸道强大的气场,实在太足够了!哪里还需要他们再愁眉苦脸地选角?“天上掉下个小皇帝”,明摆着的适合人选就在眼前。

她深信,陆宇这个拥有极强的表演天赋,能随时随地“白鹿变恶魔”的少年,只要经过专业人士特定的指点和训练,在吸收演艺相关的专业知识之后,再将他的优雅温润的表相收敛一点,并不动声色地装酷装逼,适当地扮冷一些,就能完全胜任这个角色了。

即便还有什么不足,但电影不是舞台剧,还有其它途径来补救和完善。

所以她才放弃原本的打算,果断地打电话给名导陈一海。

《太皇陵》的男主角是守皇陵一年、仁德宽厚的小皇叔拓跋宏谨;女主角是在剧情中被上皇抄家灭族、侥幸逃脱的上官青莣;男二号便是刚刚继位一年的少年皇帝。

——冷漠,高贵,嗜血,狂暴……这样的少年皇帝,我演起来,的确只要装酷装冷一点,就能算是本色演出了。其实蜕去那些华而不实的温雅表相,或许,孤僻暴虐的少年皇帝,本就是我上辈子少年时的放大写照。

陆宇重新翻开《太皇陵》剧本,宁静地思想中,眼眸有些深沉。

谁生来就是优雅清贵的呢?无非是修身养性、生活磨砺罢了。

他原本的倔强峥嵘、孤僻凶狠,在收获到青铜酒樽,得到金箔法门后,便刻意收敛,并开始了十多年不间断的修身养性,外加阅历世间百态,闯过生死之险,纠缠爱恨情仇,才形成现在这般释然温雅的模样。

而现如今,他重活一回,别的都没带来,记忆和性情却是上辈子二十八岁的本尊。

以前他是没演过戏,但是他和许秧情如姐弟,接触到的演艺内容其实不少,片场也去过许多次,更兼他的阅历只怕比别人几辈子都只多不少,对心理和表相的把握敏锐老道,现在只需专业人士的指点,演戏又有何难?

陆宇又翻了一遍《太皇陵》剧本之后,揉着眉心,站起了身来。

他走到床前,脱下浴袍,日趋成熟的少年身躯便完全袒露出来,挺拔匀称,毫无瘦弱之态,在阳光的映照下,不见一分瑕疵,没有半分赘肉,通体如玉石雕刻,越发显得清俊健康。

“咚咚咚。”

敲门声很有力道感,房间是隔音措施极好的,陆宇不知道外面来人是谁,听不到门外的嘈杂说话,甚至争辩声音,所以动作仍旧不疾不徐,打算至少穿好裤子,再披上衬衣才开门。

谁想到他刚刚穿好四角内裤,正拿着裤子往腿上套呢,连一条裤腿都还没穿好,房门就“砰”的一下被人用力推开了,呼呼呼的两个人就这么冲了进来。

第二十章

“谁?”

陆宇一惊,来不及再穿裤子另一条腿,猛地沉声呵斥着扭头看去,与此同时,他的右手也轻轻按住了裤子上的腰带扣,那里别着十几根针灸用无柄金针,细小如发丝,但只要使用得法,却能锐利得穿筋刺骨。

他现在几乎全身赤裸,以至于来人一看屋内情形,都明显怔了一下。

“草!都给老子出去,别他妈乱瞅!”

乍然含怒说话的人不是陆宇,而是紧随两人之后进来的年轻男人。

“是,二少爷。”

当先冲进来的两个威猛保镖看到屋内的几乎赤裸的英俊少年时,也在夕阳的昏黄映照中晃了一下神,再听到郑毅的低沉怒斥,都暗觉不妙,明白自己恐怕是会错意了,看了不该看的身体,哪还不急忙后退转身而出?

等他们轻轻带上房门,郑毅才略微舒展了紧皱的眉头,但还是隐约觉得自己刚才吃了大亏,暗骂着绕来绕去都是草的粗口,沉着脸、抱着膀子,像门神似的站在屋子中间,眯着眼睛打量陆宇,心中有些别扭。

“郑二少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陆宇看着上午才见过一面的郑毅,眼底戒备稍解,目光在郑毅受伤的那只手上掠过,神情淡淡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右手松开别着金针的腰带扣,动作仍旧没有急促,任凭肌体袒露在外,继续好整以暇地屈身、抬腿,穿裤子,浅麦色的挺拔肌体,随着他穿衣的自然举止,展现出力量和优雅的完美糅合。

“没啥,上午在许秧那里感觉你小子挺个性,还算对我胃口,左右无事,请你去酒吧里找点乐子。”

郑毅看着如此模样的陆宇,再听到陆宇温润磁性的声音,发现自己心情莫名好了许多,他蹙蹙眉头,有些不适应地用缠着纱布的手摩挲着下巴。

“请?这种夺门而入的请法,我还是第一次见。郑二少挺有能耐。”

陆宇动作自然,语气也是轻缓自如,好似在与一个只有点头之交的寻常陌生人聊天。

金箔法门不凡,药浴更不是无功,陆宇有上辈子记忆经验,固然还处于打基础的缓慢阶段,并且想有成就也非一日之功,但十几日的刻苦功夫下来,他的体魄也已经渐现紧实和完美,线条带着三分柔和、七分硬朗,胸腹臂膀的肌肉轮廓也性感清晰得可见。

尤其他日前吐纳时一举练出通透气感,有了练出内气的前提,整个人又有小幅度的蜕变,此时在昏黄阳光的斜照下,线条和肌肉的立体感越发现实,竟有几分禁果初熟的少男诱惑。

郑毅看着看着,忽然感觉很有点赏心悦目,口也有些发干。

“咳。”

他干咳一声,轻轻咽了口唾沫,对陆宇的讥讽丝毫不以为耻,扭了扭脖子,轻笑道:“过奖,这里那对夫妻有点底气,敢与我顶嘴叫板,不得不用点小手段,不然也看不到你这副模样……嘿,你小子身材不错,腿够长,腰紧,肩宽,皮肤挺光滑……”

说着说着,他心静下来,暗道:管它玩女人还是玩男人,不都是找个洞插进去嘛!这小子够漂亮,老子以后喜欢上他也不吃亏……

如此一想,他心里不自禁的火热,但又有几分微妙的畏缩,好像是做错了什么。

他皱皱眉头,没想清楚,索性毫不掩饰,越发肆无忌惮地对着陆宇评头论足,甚至下意识地期待着,陆宇会不会站不稳摔倒,如果摔倒的时候自己冲过去扶他,他会不会羞涩脸红,扶他的时候摸上去是不是真的有快感……

不过事实证明,这都只存在于郑二少的意淫之中。

“你也过奖了。”

陆宇心里有莫名的怀疑一闪即逝,他手下动作稍稍加快,麻利地扣上腰带,在夕阳余晖中挺拔而立,拿起干净的衬衫随手甩开,一伸修长紧实的臂膀,往身上穿好,之后微微低头,以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快地扣上一颗颗纽扣。

“唔,穿好了?鞋子呢?”

眼看陆宇收拾停当,只有一双干净的脚掌还赤着,郑毅眯起眼睛,心里略微有些遗憾。

但是目光落在那双并不算小的脚上时,只见被牛仔裤裤脚半遮住的脚掌,竟有几许硬气却稚嫩的青春诱惑……郑毅心里又古怪了下,拇指摩挲着下巴上冒出来的根须,歪了歪嘴角,眼睛眯了起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郑二少,”陆宇心头越发起疑,沉声说道,“你来这里就是要看我穿衣裳?何必绕来绕去、扭扭捏捏的显得矫情,大老爷们,有话不妨明说。若是为了昨晚没唱你点的歌,或者上午因为吸烟问题发生的口角,怎么个办法,你划下个道来,我接着就是。”

他神色淡漠如初,微蹙眉头穿着鞋袜,心里却奇怪于郑毅的举止,这分明与他印象中的郑毅不符,现在两人还是陌生人,而看郑毅的神态举止又分明是他上辈子刚刚认识时的样子,绝无可能同他一样重生而来,那么到底是为什么这般作态?

“扭扭捏捏?嘿,胆儿果真够肥啊你!”

郑毅听得脸色一沉,缓缓上前两步,眯了眯眼睛,见陆宇系好鞋带,除了头脸和脖子手,再没其它地方露出来可看,又听他说话不客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脾气,冷笑道,“老子还没同你生气呢,知道像上午那样跟我顶嘴的人都什么下场不?嗯?”

低哼一声又道,“老子看你顺眼些,你小子也得知足,别他妈给脸不要脸!跟我硬,你凭什么?我要是想办你,你以为许秧能护得住?说了只是来请你去酒吧找乐子,你怪气个鸟啊你?”

他话语中的不耐烦和轻视不屑与往日性情无二,不过语气却并不显出威煞火爆。

这些话在别人说来或听来,都是嚣张不可一世的讥讽羞辱,然而在郑毅口中说出来,在熟悉他的人听来,却明明白白地表示着,他郑二少此时的的确确是刻意收敛了许多脾气的。

但陆宇仍是脸色黑了黑,暗道:若是以前那样相处的时候你也敢这么跟我说话,老子还不马上将你绑起来干死?可是现在你是吃错什么药了?咱俩如今分明是陌生人,你怎的却一下子对我“温和”起来了?而且刚才还露出那样色胚的猥琐模样……难道我提前一年来X市,有什么变故发生?

心里头有些急促的念头猜测。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像上午在许秧办公室那样硬压下他的气场,只缓缓卷着衬衫袖口,抬眼一扫,平静地向郑毅细看。

现在的郑毅高大英俊,年轻邪性,桀骜不驯,暴躁易怒……

现在的郑毅,还没有变得真正理性和成熟,还不是他陆宇重生前所见到的那个三十三岁的黑道龙头,还没有那般深不可测的心机城府,还没有那般宠辱不惊的收放自如;

现在的郑毅,分明依旧是上辈子刚刚相识时那个心性大坏的小太子,虽然心机不少,城府不浅,但却肆意妄为,毫无顾忌,谁敢惹恼了他,他当即就会炸毛,会跳起来凶狠嗜血地找麻烦,会满眼戾气毫无顾忌地大骂粗口,会毫不掩饰地强势威胁打压对方;

现在的郑毅还年轻,还没有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爱情,还是个二十岁的毛头小伙,容易冲动。

——与上辈子最初相识的臭脾气一模一样,实在没有半分像我这样重生而来的可能……那他为什么偏偏一次两次地戏弄我?

人心繁杂,本就难以度量得清楚,即便对曾经深爱过的人了解甚深,可也不见得就一定是了若指掌;更何况如今相隔了十三年,前世今生,心境不复当初,再面对与记忆中有着几分不相符的人时,陆宇终究不能尽数看个明白。

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恍惚和失落,随即收回目光,突然又想起一件事。

——那年郑毅犯别扭,被我折腾了一夜,后来才他坦白说曾经赶潮流,找过两个漂亮小男孩戏耍,不过没有真正上床……莫非我提前一年来X市,正赶上他郑二少戏耍小男孩的时候?那么他是把我当成了小玩意儿随心戏耍了?

这样一想,竟恰恰与如今情形吻合!

陆宇心里百味具杂。

不过此时心境终究不复昨日,陆宇思绪纷飞间,转眼便空空释然,不再多想,微微垂眸,将衬衫衣袖卷到手肘下方,双手插在裤兜,长长吸了一口气,也不看郑毅,轻声道:“不用发火了郑二少,走吧,不是要喝酒吗?”

说着话,已经一手拉开了房门,正看到门外与郑毅的两名保镖对峙着的三个人。

当头那人照旧是一身干干净净、利落无修饰的迷彩军服,手插裤兜,神色平静,站得如同笔直的铁柱子似的,头发似乎又理了一次,板寸的浓密头发倔强在脑袋上斜立,和浓重的眉毛,和森凉的黑瞳相应越黑,倒衬得皮肤显得白了些。

是那个名叫“小黑哥”的青年。

他后背还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迷彩色旅行包,看上去刚刚收拾好工具,正在准备出发,应该已经与昨晚上前来的一中年一少年谈妥了。

在他后面站着的是这里的老板和老板娘李姐夫妻俩。

看到陆宇安然无恙的走出,李姐夫妻两人的神色都放松下来,小黑哥沉静的面容则一如既往的平淡,不显得柔和,也不显得刻板,看不出什么心里想法,只有一双森凉漆黑的眼睛凌厉地扫过郑毅,再盯住陆宇,目光中带着询问的意味。

第二十一章

郑毅站在陆宇旁边,依旧抱着膀子,看戏似的扫视着小黑哥和李姐三人,在与小黑哥对视的一瞬,他瞳孔陡然缩了一缩,心底感到一阵莫名的危险警兆,一眼看出这迷彩青年的不同寻常来。

“我没事,多谢你们的关心。”

陆宇神色温和如水,向小黑哥略带感激地微微笑了笑,又看着李姐,歉然道:“抱歉李姐,给你们添麻烦了。”

李姐看了看大模大样、蛮不在乎的郑毅,又看了眼那两个孔武有力的雄壮保镖,脸色十分不好看,但还是勉强轻松地笑着说道:“没什么,你没事就好,倒是吓了我一跳。”

这时,默不作声的老板忽然说道:“小兄弟,郑二少是你朋友?那么,你可以搬出去了,我这铺面小,房间也少,地方还普通,住不起什么金贵的大神来。这一惊一乍的,没得吓坏了老婆,吓跑了房客。”

李姐听了秀眉一皱,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只作没看到,仍是板着脸等着陆宇的回答。

陆宇听得微微一愣,随即神色不改,依旧温雅地笑道:“老板说的也是,我正好找到了工作,可以搬出去了,只是没来得及和老板说。既如此,还请容我回房收拾一下,马上就能交还钥匙。”

说着又向李姐和小黑哥点了点头,转身回到房间。

郑毅并不阻止,甚至期待着他们会不会起什么争执。

李姐欲言又止,小黑哥则纹丝不动,依然沉默无声,目光掠过郑毅的身侧,跟着陆宇的背影。经过几次相遇和改观认知,他对陆宇略微有些好感,所以目光中不掩一丝纯粹的关切。

陆宇进屋,郑毅则抱着膀子斜靠门框,扭头再次注意到小黑哥的目光,见他一直盯着屋内那个必将属于自己的人,心里就老大不舒服,当即戾气十足地盯了对方一眼,随即又心中一动,歪着头打量陆宇,懒洋洋地笑道:“阿宇,跟我回去吧,别闹了行不?没有你,这几天我可是孤枕难眠呐,我向你道歉,不该冲你发火,要不我送你套房子赔罪?”

陆宇听他这般自然地叫出“阿宇”二字,忍不住地身形一顿,背对着门口闭了闭眼睛,利索地将换洗衣物装进小袋子里,把中药包、记事簿、剧本等物,连同小袋子一起,全都塞进帆布旅行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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