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男优 上——风渺若

作者:风渺若  录入:10-26

射月不理睬他,继续往外走,走到门口,忽然回头:“我可以杀了他吗?”

“没问出冷月的下落之前,别让他死。”

“那我至少可以毁了他吧?”

“你这孩子,还是这么淘气。”弄月堂主用手指点着他,无奈发笑,“先去吃早餐吧,吃完了再玩也不迟。”

“也好,我肚子是饿了。”

冷月一身白色劲装,混在打扫战场的人群里。

清月拖着一具尸体,往火坑方向走去,忽然觉得手上轻了许多。他回头一看,一个男人低着头抬起了尸体的双脚。清月极力弯下腰,去看他的脸,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万分的笑容:“义父……”

冷月嘘了一声,清月连忙转过头抬着尸体继续往前走。

“义父,”清月压低声音说,“这里完全被他们的人控制住了,你一个人不可能扭转局面。你还是先走吧,我们暂时不会有危险。”

“你知道边城的情况吗?”冷月问。

“他伤得很重,被弄月带去刑房,逼问你的下落。”

“在刑房那边?”冷月确定了一遍。

清月点头。冷月用眼的余光扫了扫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黑衣枪手:“你掩护我。”

“你要小心。”清月嘱咐完,忽然大喊一声,“快来人啊,这里有个活的。”

大家都被清月的喊声吸引过来,围成一团儿。黑衣枪手们怕闹出事端,连忙跑过来扒拉着人群:“混蛋!都给我去干活!有什么好看的?!”

没有靠过去的枪手,目光也不由自主地黏在了人群方向。冷月趁机溜出前院,翻身进入内墙,冲刑房方向飞奔而去。

“哪有活的啊?”背后穿来叫嚣声。

“不好意思,我看错了。”清月辩解着,“我刚才明明看见他睁了一下眼,我还以为诈尸了呢!不好意思啊!”

杂乱的声音慢慢平息下去,冷月也成功靠近了刑房方向。

刑房设置在侧别墅下面的地下室里。门口站着两名看守,走廊里还有几个手持枪械来回走动。冷月知道要想救出边城,必须一击毙命,让他们没有呼喊求救的时间。他抽出两柄匕首,在手中旋转一圈,找准位置,双手齐发,正中两人的喉咙。气管呗切断,两个人一声都没来得及吭,在地上扑腾了几下,就断了气。

冷月连忙上前把尸体拖过一旁,看其中一个高个儿身材和自己差不多,便动手扒了他的衣服,换在身上。又把他眼睛上的墨镜拿下来戴上,稳步走入了走廊。

走廊内的看守以为是自己人,并没有特别在意,只是问了句:“干什么?”

冷月微笑着迎上去,二话不说,双手一转,咔嚓一声拧断了他的脖子。后面那个一看,有点不对劲儿,要凑上来看个究竟,冷月伸长手臂,手指只是在他面前轻轻划过,指间夹着的刀片已经割断了他的颈动脉,鲜血一直喷到走廊上方的天花板上。剩下的两人看见鲜血,刚要大声叫喊,冷月飞身一脚,断了一个人的胸骨,然后顺势捧住另一个人的头颅,重重地撞在墙上,直接撞碎了脑干。

冷月从其中一人身上翻出钥匙,打开了刑房的大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冷月立刻就看清了吊在刑房正中的边城。好像有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头顶,有一瞬间他的头脑一片空白。空白之后,心才异常鲜明地痛起来,而且越来越痛。

边城低垂着头颅,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伤口,有的伤口还在流血,有的已经开始结痂。最触目惊心的还是他被刺穿的手腕,手已经胀成了青紫色,像发酵的面团一样肿了起来。手腕和手铐上都是血肉模糊,剧痛让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有若无的呻吟声不断从喉咙里飘出来,沙哑而虚弱。

“城哥……”冷月伸出手,却不忍心碰在他身上,他知道此时哪怕是一根手指的重量都会给他造成巨大的痛苦。

边城并没有真正晕过去,他的身体一直处于痛苦的巅峰,钝刀子割肉一般死去活来,很难失去意识。听到冷月的声音,他以为自己快不行了,出现了幻觉。

“城哥,你受苦了……”冷月的手指还是颤抖着触及了他汗湿的脸庞,泪水疯狂地滚出眼眶。

“冷月……真的……真的是你?”边城的嗓子沙哑得几乎失声。

“是我,城哥!”冷月抹掉眼泪,打起精神,“你再坚持一下,我马上救你出去!”他观察了一下穿过他手腕的那只手铐,要把它拿下来,对边城来说简直就是抽筋剥骨。他狠了狠心,“我要把手铐打开,从你手腕里拿出来,你忍着点!”

边城焦急地挣扎了一下,避开他的手:“不!不,冷月!你救不了我!趁他们没有发现,你还是快走吧!你毁了弄月的脸,他绝不会放过你的!你快走!算我求你,冷月!算我求你——”

冷月望定了边城的脸,不容质疑地说:“你不走,我也不走!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你选!”

边城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了,一咬牙:“那你开吧,快点!我们没时间!”

冷月从怀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段细铁丝,伸进了钥匙孔,拨弄了几下,手铐咔的一声开了。边城疼得浑身一抖,差点叫出来。

冷月从旁边的墙上摘下一条皮鞭,折了一下,放在边城嘴边:“咬着它!”

边城张嘴咬住了,冷月开始从伤口里一点一点地抽出手铐。因为时间太长,手铐几乎和血肉长在一起了,每移动一下,都异常艰难。边城疼得闷声低吼,浑身颤抖。冷月根本不敢抬眼看他,他知道自己只要看他一眼,就再也硬不起心肠了。

35、生死相依

冷月屏息静气,尽量保持着双手的平稳。边城的每一丝颤抖都像细细的钢丝一样缠在他的心上,圈圈绕紧,陷进肉里,滴出血来。他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大汗,边城疼得怎么样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疼得快晕厥了。心疼啊。

只差一点点,他用力一拉,粘肉带血的手铐全部从手腕里拔出来了,皮鞭从边城嘴里掉下去,他虚脱地跌向了冷月怀里,只靠钢铁般的意志支撑着,不让自己失去知觉。

冷月丢开手铐,紧紧地抱住了边城,将他颤抖的肩膀用力压向自己的怀抱,神经质般地亲吻着他汗湿的脸庞:“对不起,城哥。对不起,对不起……”

边城在他怀里,苍白地浅笑了一下,如果时间就停止在这一刻就好了。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就定格在这里,多么幸福。

冷月知道现在还不是缠绵的时候,他掀开自己的衣服,从白衬衫上撕下一片布条,紧紧缠在边城汩汩流血的手腕上:“能走吗?”

边城点点头。冷月将他那只完好的胳膊拉过来搭在自己肩膀上,牢牢地箍住他的腰身,搀扶着他向外走去。

“这样不行,”边城挣开他的手,微微喘息着说,“你在前面,我的腿没有受伤,勉强还跟得上。快点!”

冷月担忧地看了他一眼,拔出一支手枪放进他没有受伤的那只左手里,又掏出一支手枪握在自己手里,小心而快速地前行。边城咬紧牙关,紧紧跟在冷月身后,每挪动一步,手腕就抓心脑肺般地疼,这大大影响了他的速度。

因为冷月对地形非常熟悉,给他们制造了很有利的条件。他们一路尽量躲避着守卫,实在避不开的时候就将其无声击杀,杀了以后把尸体拖进草丛里,以延缓被发现的时间。二十分钟后,他们成功靠近了出口,翻过那道墙,外面就是薛舟接应的人马。

边城和冷月含笑对视了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劫后余生般的振奋和心酸。

围墙并不是很高,若就平时的他们来说,一段助跑,就可以飞身而上了。可是现在边城的右手不但成了摆设,还成了累赘,想爬上去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冷月蹲下身子:“踩着我的肩膀,我把你送上去。”

边城往周围扫了一眼,没有异动,便一脚踏上冷月的肩膀,单手攀上墙壁,他刚想使力,忽然听到不远处人声大作,枪声顿起。

“在那边,在那边!我看到他们了——”有人大声喊。

“快!”冷月一抖肩膀,边城此时连失血带剧痛,已经有些眼冒金星了。他虚软地向上攀爬了一步,砰的一声,一颗子弹钻进了他手边的墙壁里,激起一阵细碎的烟尘。边城身子晃动了一下,重重地跌落下来。

冷月爬起来就去扶他,想再次把他送上围墙。

边城猛力推了他一把:“别管我了,你快走!他们暂时不会杀我的,你快走!”

“不行,一起走!”冷月硬是把他拖起来。

边城无计可施,举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咬牙说:“你走不走!——”

冷月的眼泪冒出来,他异常悲愤地举起枪也顶在了自己头上:“你以为只有你会死吗!混蛋!你想没想过我的感受!”

他话音刚落,边城突然弹身而起,一下把他扑倒在地。与此同时,几颗子弹掠过他们头顶,相继钉进了墙壁的石缝里。

边城从冷月身上抬起手臂,砰砰两枪点射,结果了跑在最前面的两个人。那两人刚倒下,后面便有大批黑衣人涌了上来,边跑边举枪射击。

边城护住冷月就地一滚,滚入了墙根的一处假山后面。冷月爬起来喊了句:“掩护我!”

边城默契地从假山后探出半身,举枪还击。他枪法奇准,弹不虚发,对方便有些忌讳,放慢了脚下速度。

冷月溜出假山的掩体,弯腰跑到墙根下,双手插进墙根下的泥土里,赫然捞出一把P90冲锋枪,他潇洒转身,开枪扫射,势不可挡地将黑衣枪手们的火力压了下去。

“城哥,上!”冷月边开枪,边对边城甩头示意。

边城在冷月的掩护下,不顾右手腕的伤势,扑向围墙,用尽全力向上攀爬。他骑上围墙,才发现外面薛舟也和弄月的人干了起来,各有死伤。薛舟一抬头看见边城骑在墙头上,顿时精神大振,端起散弹枪走出掩体,将黑衣枪手们步步逼回院子里。

“边总!——”薛舟将零星敌人交给了手下,自己跑向围墙,向边城伸出手,“快跳,我接着你!”

边城没有理他,伏下身子,向冷月伸出左手:“快上来!”

冷月扫出一串子弹,奔向墙壁,把手伸给了边城。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冷月只要提上一口气就可以成功地跃上围墙……就在这时候,一声凄厉的喊叫自身后响起:“义父——”

冷月一回头,看见了射月。弄月堂主把枪顶在射月的脑门上,低声说:“你猜你这义父会不会救你?”

射月小声说:“我也想知道答案。”

弄月堂主大声喊:“冷月,你敢走,我就一枪打死你这爱徒!”

“别管他!快上来!”边城焦急地拉扯着冷月,但是冷月一动不动。他万分沉痛地看了看边城,慢慢松开了自己的手:“你先走……”

边城一急,举枪就对准了射月,正要射击,冷月说:“不!城哥!”他摇着头,“别开枪,他是我一手教出来的,我不能看着他死!你快走吧!你快走吧!——”

边城的心像万丈悬崖一样沉了下去,为什么每次胜利就在眼前,可是他就是抓不到。

“边总,你快下来啊!你快下来啊!”薛舟在外面急得要跳起来。边城就像看不见他的人,也听不见他的声音,只痛苦地凝视着冷月一步步走向弄月堂主。

“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要伤及无辜。射月还是个孩子,放了他,我留下。”冷月说。

“义父……”射月真的哭了,“我就知道义父,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

“冷月——”边城叫了他一声,冷月回过头。

边城看了薛舟一眼,深深地叹息一声,忍痛跳下围墙,大步走向冷月。

“城哥……”冷月的喉结翻滚了一下,哽咽地说不出话,“对不起……”

边城抬起左手,抹去他眼角的泪痕,又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微笑说:“没关系,一起死吧。”

边城牵起冷月的手,两人就像闲庭散步一样踱到了弄月堂主面前。

立刻有五六个枪手举着手枪围过来,把枪对准了他们的头颅。他们彼此看了一眼,神色平静,眼角有浅淡的微笑。冷月靠向边城,满足地把脸贴在了他伤痕累累的胸膛上。边城揽住他的肩膀,低头拥吻着他汗津津的额头。他们就以这样缠绵忘我的姿态遗世独立于弄月堂主面前,就像两棵长在一起无法分开的树。

36、骤而生变

“啧啧啧,你们两个可真是郎情妾意,不弃不离啊!”展牧原带着几个手持武器的雇佣兵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他的头发有些凌乱,眼睛里布满血丝,脸上是又讽刺又烦恼的神情,就好像刚刚睡了一小觉,又睡得不怎么舒服。

边城抬起眼皮,甚至有些冷媚地掠了他一眼,微笑说:“羡慕了吗?”

“我何止是羡慕,我简直嫉妒得发了狂!”展牧原的目光在他脸上蜻蜓点水般地一笑而过,然后长时间地定格在他怀中那张意外柔顺的美丽面孔上。他从没见过冷月如此宁静依人的神情,就像一只迷路的小猫终于找到了它旧日的主人。

“展先生,”弄月堂主拿枪的手从射月太阳穴上移了下来,亲密地搭在射月的肩膀上,“看着自己的心上人依偎在别的男人怀里,是什么感觉?”

“那应该问你自己,”展牧原反唇相讥,“边城不也是你的心上人吗?”

“哈哈,”弄月堂主觑着边城,瞳孔的颜色越来越深,“我的心上容不下人,他不过是我泄欲的工具罢了。”

边城手臂上的肌肉骤然一紧,正要有所动作,冷月已经从他怀里探出身去,猝不及防的掴了弄月堂主一记响亮的耳光,将他脸上罩着的银色面具打落在地。弄月堂主丑陋的脸庞蓦然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惊悸出声,他万分尴尬地抬起衣袖挡住自己的脸,蹲下身去摸索地上的面具。

冷月抬起一脚踩在了面具上,碾动着脚直接把面具踩进了泥土里:“你要感谢我,弄月。你这张丑陋不堪的脸跟你那颗扭曲变态的心,真是绝配!”

弄月堂主抬头看着他,慢慢直起身子,透过衣服能看见他的胸膛剧烈起伏。他慢慢伸出手指向冷月的脸,恶狠狠地下令:“来人……把他给我丢进硫酸桶里,泡上三天三夜!”

“不要,爸爸——”射月拉住弄月堂主的衣袖,“你可以挑了他的手筋脚筋,让他变成废人!但你不能毁了他的脸,他是我的!”

“你叫他什么?”冷月不可思议地看着射月,“爸爸?”

弄月堂主一揽射月的肩膀:“没想到吧,冷月?这些年你一直在帮老子养儿子呢!”

冷月有一瞬间只感到悔恨交加。为了这个混蛋的混蛋儿子,他竟然要搭上边城的性命了。边城能感觉到他的身体瑟瑟发抖,几乎不能自已,便用力捏了捏他的手腕:“不怪你……”

“城哥……”冷月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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