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客闷笑成一片,之前他们也看这两人很不爽,这回有人出头,他们也都幸灾乐祸。
陆宇我行我素,救人、气人、杀人,都在一念之间,男人、女人、老人,好坏直来直往,哪会理睬别人如何,更不去看那“威严”老头如何像变色龙一样变化神色,只头靠着小黑哥肩膀,低笑道:“让他们俩难过一阵,我厌恶这种老少人渣。”
小黑哥对陆宇这种和他一样偶尔会帮扶弱者的脾性早已习惯,当初他和陆宇的初遇,不就是他误以为陆宇被吴叔欺骗,跟着下车,阴冷呵斥吴叔一顿么?现在想想,那分明是陆宇扮猪吃虎。
他想着,皱皱眉,心底有些酸味:早知道我会爱上他,当初直接把那吴胜建揍一边儿去,我陪他上床多好?我小黑哥身材可比那姓吴的强多了吧,让他选,他还能不选我?
他转瞬不再多想,伸手抓住陆宇的胳膊,“唔”了声,沉声轻道:“刚才一指已经催使内气,不会害他们性命,但是,日后会有不轻的痒痛。”什么部位会痒痛他,他没说出来,陆宇也勾着嘴角,没有继续问。
下一站,在众多乘客讥讽不屑的目光中坚持了一路的老者和啤酒肚男人狼狈下车,乘客又是哄然大笑,笑声中,下车的两人明显走得更快了,竟是那老者在拖着啤酒肚男人走。
“他们长得一点儿都不像,我怎么听那啤酒肚喊那老头‘爸’?”
有人忽然出声说。
另有人讥笑:“现在认个干爹,做个上门女婿,妄图不劳而获的人,不多了是?不过看他模样,估计是女的都看不上他,是认了个干爹,当了个龟儿子吧……”
乘客们又笑。
一段小插曲算是揭过了。
而那老少渣菜,不过是两只色厉内荏的小跳蚤罢了,陆宇一眼看透,无心去细究,下车时,也没对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的民工小伙打招呼。
陆宇和小黑哥,他们的生活就是如此,平静的二人生活低调而强势,完全符合大隐隐于市的“侠客夫夫”的身份,面对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他们看得顺眼了,能帮就帮一把,否则便懒得理会,自过自的小日子。
******
两人住进酒店,洗澡之后换了身干净衣服,先出去吃晚饭,吃饱喝足回来,小黑哥倒锁上门,去洗衣服,陆宇则闭目打坐,过了二十来分钟,便到小黑哥催使内气为他伐毛洗髓的日常例行之事。
若是往常,陆宇经不住小黑哥性感肌肉的诱惑,必定会缠着他好生温存一番,但今天却面色微显肃然,低声道:“内息不再增长,今晚,我试一试能否突破内气。”
小黑哥本打算迎接他的亲热征伐,后方空虚痒痒,欲望命根子也蠢蠢欲动,此时一听,心头立时清明下来,眼眸也闪过欢喜。
他是把金箔功法的四层气感、内息、内气、化气,亲自一层层练过来的,现在内气浓厚自然知道自己的生命力有多强,说句百病不侵,百毒不惧都是小事儿,更关键的是,本身肌体的衰老明显缓慢,如此一来寿命自然延长!
原本,他做出了打算,认认真真学习内经医术之道,哪怕陆宇此身练不出内气来,他也可以日日为陆宇伐毛洗髓,延长寿命,现在既然这么快就有可能,那么,自然还是陆宇自己练出来的更有保障。
“好,我现在打电话吩咐酒店前台,不要让任何人搅扰到我们。”
他沉声轻道,转身到床头拿起座机话筒,按着旁边标示的号码按下,不容置疑地吩咐一遍,然后想了想,伸手轻松至极地举起笨重的沙发,堵在门房后面,免得真有人拿着房钥匙进来啰嗦琐事打搅他们的关键功果。
“好了。”
他最后把自己脱光,免得待会儿需要动用全身内气搂抱住陆宇帮助他时碍手碍脚。
陆宇也把衣服尽数褪掉,平躺床上,高大修长的躯体,肌肉结实而流畅,肃容轻声道:“认真点儿,别分心,这一次若能冲破障碍,练出内气,则以后仍与我原本身体一样;如果这次不能,那么,以后突破的可能性也不会多大。”
“是,我明白。”
小黑哥答应着,深深呼吸两下,爬到床上,精悍的体魄跪坐到他身旁,臂膀壮健如同钢筋,双手有力好似铁铸,日益浑厚的内气催使起来,先就试探性为陆宇全身上下按摩,分毫不动色心淫欲,只把爱人的身体看做最为神圣不容亵渎的朝阳清辉。
陆宇也心神清净收敛,不像以往那样贪于享受,把全部精力都用在运转功法和配合小黑哥的内气流转行功以求突破上面。
两人同心协力,心底可都比高考忐忑多了。
……
酒店外面,有人犹犹豫豫地发呆了许久许久,举步再三,终于还是来到酒店一楼的大厅前台,略显紧张地咽了咽唾沫,压低了粗沉的声音,小心地询问:“之前进来两个人,都比我稍微矮一点点,一个很威武,一个很俊气,哦,都是很年轻的男人,他们住哪个房间?”
正所谓“他乡遇故知”,陆宇和小黑哥恐怕都没预料到,他们来到这个靠近山西的小城镇之后,出去吃了顿晚饭,居然会被X市的熟人看到!
而这个熟人,正是陆宇数年之前就没再联系和见过面,更未曾放在心上的——洪西洋。
洪西洋早就在X市呆不下去了,他曾经坐在陆宇胯间那么淫荡粗吼地上下坐动,被郑毅当面抓个正着,郑毅虽然当时打他一枪,对他做了惩罚,但是对他的厌恶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消除的。
他在郑毅还未夺权时就战战兢兢地再次出国,但是出了国,他发现自己对那些与“俊雅”不沾边儿的外国人再也没了以往的兴趣,只得又回国来。
回国后,他不敢回到X市的老家,只得求了家族长辈,在北方家族连锁的珠宝店里学着做点正事儿,其实也就是挂了个名头,来来往往地混吃混合罢了。
不过,这个小城虽然不算落后,但也没有他们家族的珠宝店,他从旁边不远的城市里过来,目的是要收个朋友引荐的小奴,当然,他现在要的是“心甘情愿”。
SM主奴两方都是各评秉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除非是本就有受虐倾向,只是碍于面子才想试试当个SM主,否则,一般的“主人”都不会掉转位置,一下子变成SM奴。
洪西洋暴虐倾向极其浓烈,虽然一山更有一山高,他被陆宇的无穷手段和无形威势驯服,在陆宇面前,展现出他较为轻微的奴性一面,但是离了陆宇,他原本的主控一面又占据心头,只是听从了陆宇的最后一个“命令”,从那以后,无论和谁玩,都没有再变态血腥。
除此以外,他喜欢的,都是玩虐俊气、固执、无论真假总有点“傲性”的小伙子。
洪西洋有身材——他坚持陆宇为他订制的减肌计划,现在形貌少了粗犷雄壮,多了精健利落;他也有钱——他不赌、不毒,仅仅嗜好SM,花长辈给他的前,一辈子都花不完;他更有以前的圈子来路。
于是,收个奴对他来说,并不难。
然而,要想彻底收心,却远远没那么简单了,尤其当世界上,那个唯一强制性驯服了他,让他甘心情愿为奴为马的人,忽然惊鸿一瞥,冷不丁在他未曾预料的地方,再次出现时。
第一百四十一章
洪西洋已经三十来岁,相貌粗犷,但并不丑陋,五官端端正正,挺拔高大的模样乍一看去还真有点威武男人气概,尤其他一身名牌,这么说话,声音浑厚低沉,出奇地有说服力。
他本来就懂得装模作样,要不然也不会讨得家族长辈的欢心,经历陆宇的驯服调教后,更比以前少了许多暴躁粗鲁,此时描述完陆宇和小黑哥的形貌,他又很“绅士”地加了一句:“他们是我的朋友,很久没碰到了,想跟他们说说话。”
他衬衫卷到手肘,健壮的前臂撑在柜台上,阳刚干净的男人气息使得柜台内的小姐芳心猛跳。
“很抱歉,先生。”
酒店前台的小姐看着他,态度异常温和,微微笑说,“您描述的那两位先生的确在这里休息,但是他们暂时不接受来访。”然后翻开旅客备案,抬头又温柔道,“206号房刚刚打电话叮嘱过,他们要休息了,不开门,也不会接电话。”
这就是变相透露旅客资料了,是违反酒店规定的。
洪西洋听了,心里失落而复杂,点点头,向她笑笑。
他没有任何修饰的、男人自然的笑,让前台小姐面颊微微一红。
那前台小姐却哪知面前这个高大粗犷、很有威势的男人,在别处是如何的暴虐、粗俗、凶狠,现在又是如何复杂而迫切地想请曾经的主人玩虐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人不可貌相。
“他们不想让人打搅,那,我就在这里等会儿。”
洪西洋向前台小姐点点头,直起身,转身坐到大厅一角的沙发上,双臂抱胸,微微垂头,皱着浓重的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沉思中的他,自然又引得被男色所惑的女子一阵阵躲闪目光。
洪西洋的的确确不敢搅扰陆宇,但是这么离开,他又不甘心。
他见识过的男人极多,奴性的就不必说了,和他一样偏性于SM主的男人,无论是什么类型,都太流于表面——温雅的,总有点色厉内荏,气魄不足;强悍的,却又粗鲁暴躁,俗烂不堪;即便有人将温雅与强悍集合于一身,也显得不伦不类,忒弱了点。
真正上层、严谨、正规的SM圈里,向来都是奴隶好找,主人难求。
而真正气度如王者,能够让他见之倾心,让他完完全全心甘情愿为奴受虐,而且为得心潮澎湃、血热激昂的,曾经现在,自始至终,只有陆宇一个。
——好几年没见了,网上他的照片都是以前的,这次遇到,没想到他变化这么大,要不是他的行为举止和以往一模一样,身边还跟着那个保镖,我都有点不敢认,可是,他不是和郑二少一起在X市生活吗?难道他和郑二少分手了?
洪西洋坐在沙发上,皱着眉,脑筋直来直往地沉思。
他又想起数年前那一场被陆宇霸道驯服、彻底掌控时,那样歇斯底里的奴性快感,远远超出他现在收个小奴玩虐的兴奋,以至于他心底偏弱的奴性热腾腾地、一去不回头地激发出来!
他忽然间极度渴望臣服在一个气魄如王的人脚下,渴望自己强猛的体魄被那位王者剥光、绑缚、压制、命令;渴望自己健朗的肌肉被抓摸、啃咬、鞭打……
他心里回荡起陆宇曾经俯视他时淡淡的冷笑:“你的主性的确够强,但是,遇到我,即使你身为SM主,你那潜伏偏弱的奴性也会叫嚣着觉醒!屈服吧,屈服在我脚下,屈服于你自己的身体和本心……”
那一场往事清晰得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一种莫名的热切烫得他心头直颤,让他两腿之间那物不听话地涨硬起来。
他立即翘起二郎腿掩饰住,粗犷的面庞却被兴奋的血涨得微微红了——尽管现在,他的外表已经完全是成功硬朗的成熟男人模样,心里头却与以往没有太大改变,仍然是旧时的鲁莽、妄想、不计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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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退回一个多小时前。
“……爸,爸,您慢点儿。”
啤酒肚男人苦着脸谄媚地笑,气喘吁吁的说话间,笑得极为难看。
扯着他走得极快的、面目隐怒而“威严”的六十来岁老者,身板比他还要挺拔,一直大步走到城中僻静的街口一角,才回头气怒直喘地大骂:“没用的蠢货!别人骂你一声,你居然怕得发抖!我要你这个‘干儿子’有个屁用!”
训斥间,一把甩开这个便宜儿子的肥胳膊,从裤兜里掏出很时髦的手机来,熟练地拨通一个号码,等待电话的接通,此时,他的神态立即变得慈爱而缓和。
电话响了很久,那头才接听,一个懒懒的、不耐烦的声音,很是流里流气地从电话里传来:“我的好‘三叔’,‘您’又怎么了?”
“计强啊,”老者好似没听出来对方的不耐烦,“威严冷漠”的面庞微微笑成一朵大菊花,声音也放低,“三叔今天丢人了,被人欺负得抬不起头来,唉,就是上个车,要一个民工让个座……”
他说话极快,也极其顺溜,把污水全都往陆宇和小黑哥身上泼,好像陆宇和小黑哥两人是残虐外星人屠杀地球妇孺一般!转而却把自己和自己的干儿子说得比窦娥还冤,好像他们才是被恶势力欺压的良善贫农。
他说着说着,一张老脸的神色又冷峻下来,很是能唬人的模样,说的话却是:“他们两人,背着旅行包,短裤口袋里的钱包也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结伴游玩、不知好歹、有钱就逞能的无知大学生……”
对方立马叫:“停!”
电话里传来一声压抑不耐烦的叹气:“我说,三叔,我说过多少回了,我现在是拜了大哥,在你们眼里,成了别人惹不起的‘黑社会’,可我们‘黑社会’也不是净干抢钱杀人放火的事儿吧,再说了,我还得听大哥的,我的权不大……”
老者立马笑:“计强啊,咱们老贾家就出了你这这样有出息的……”
对方正是叫做“贾计强”,在中国极尽普通和泛滥的名字,一听老者又要啰嗦那些说过几百遍的夸奖,立即又叫:“停!停!给我闭嘴!”
这回,贾计强的声音多了分怒气和不客气,“告诉我他们在哪儿!”紧接着又咬牙切齿,“三叔,这是最后一次,再有类似的事情,我不管是你错还是别人错,一概置之不理,你以后除了什么麻烦,都别想再找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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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归此时,洪西洋正在酒店大厅里性致昂扬、面庞微红地幻想着自己被陆宇波光衣服捆绑玩虐的情形,除了陆宇之外,他从未被别人侵犯过的后庭通道一时竟酥痒难耐!
他强壮的身躯扭动了一下,换了个姿势坐好,表面上看,仍旧是成熟硬气的男人模样。
突然一声咋呼从前台传来。
“就是这儿!我看见他们两人进来的!”
说话语调肯定而肆意,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另一个人紧随其后,理直气壮地问前台小姐,“那两个年轻男人住哪儿?都有一米七一米八左右,人模狗样的,一个穿白汗衫和黑短裤,一个穿白衬衫和……什么来着,哦,蓝色牛仔裤,他们住哪儿?”
洪西洋一听,他们问的可不正是他曾经的“主人”和他主人的保镖么?
他皱着浓眉,粗犷的面庞带上一丝怒意,抬头就去看前台,正与眼神惊惶地看过来的前台小姐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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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206号房中。
陆宇早已盘膝坐起,内息在血液、经脉、骨髓中氤氲蒸腾,流转凝聚。
内息本就是人身精华所在,这个过程又是一个从无形无质到无形却有质的升华,可以直接说,这是一个人的“脱胎换骨”、“破茧成蝶”!
这个过程,经不得半点搅乱,否则,极可能前功尽弃,以后再想突破,更加难为许多。
“陆宇,坚持,我的内气足够,一定能帮你突破,一定能恢复到你原来的体质!”
小黑哥坐在陆宇背后,温纯敦厚的声音仿佛能抚平人心里所有的紧张。
他抱着陆宇,宽厚的胸膛与陆宇结实的脊背严严实实地相贴在一起,粗壮的臂膀搂住陆宇肌肉流畅的胸膛,通体内气流转,形成一个“人形鼎炉”,以自己的内气为火,帮助陆宇炼内气成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