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江城把人放到沙发上,然后若有似无地叹了一口气,腾出一手揉着傅君瑞的头发,“我先去洗碗,你坐下来冷静冷静。”
刚要起身,没想却打了个趔趄,差一点就往前摔去了。
“君瑞……”白江城看着那只扯着自己衣角的纤细的手,很是担心地叫了一声人的名字。
“抱我。”
“哈?!”白江城目瞪口呆——他听错了是吗?呃,这么近的距离,应该不会听错了才对的……
傅君瑞像是听到了白江城的心声,抬起他那张迷人的俊脸,向来冷静的凤眼里带上几缕羞涩,但还是一字一顿地说清楚,“我要你抱我。”
这一个一个的字音砸在白江城的心湖里,溅起甜蜜的波纹,身体里某一处的火焰也被点燃了。
但白江城的理智还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幸福感给淹没,他压抑着体内乱窜的火焰,声音也因动情而低沉了下来,“不可以,我们昨晚才做过,而且你的身体还没好……”
傅君瑞半眯起凤眼,微微发红的脸竟有些慵懒的错觉,“昨天才只不过两次,我……早就没事了……”
白江城脸一黑,这话怎么说得这么那个啊?!不过转念想想,他也就只敢和自己说这样的话,一想开,也不那么火大,倒是有些得意了。
他眼睛一暗,疾如风的手便捏了一把人的腰。
“唔!!!”
“不是说没事了吗?”白江城邪恶地笑。
傅君瑞伸手想捶一拳白江城,但还是舍不得看见他受伤,想了想便要把手收回去。
没想到,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却被白江城抓了个正着。
【HH】男人一点一点地亲吻着傅君瑞光洁的手背,“只做一次,不然你的身体真的会吃不消的……”
剩下来的话语便已化作火热的吻,从脖子,到性感的锁骨,到胸前,一路往下……
到了要进入的时候,尽管白江城已经放慢了、放柔了动作,傅君瑞还是疼得闷哼了出声。
卡在这样的关头,对双方都是一种煎熬。
白江城只好一边抚慰着人的前面,一边缓缓地进入,等到人适应了,才缓缓地动起来。
其实昨天夜里白江城已经摸准了傅君瑞身上所有的敏感部分,自然能在傅君瑞身上挑起一把又一把炽人的火焰。
每一次的进入都故意擦过人的G点,引起人一阵又一阵欢愉的颤栗,脚指头也微微向里蜷曲着。
傅君瑞的反应鼓舞了白江城,抽动的速度也快了些许。
“唔……啊……啊……城……太……太……快……了……”
此刻,傅君瑞的眼睛再也不复往日的冷静,而是满盛着深深的情意,魅惑,引人沉沦。
白江城轻轻地亲吻着那双迷人的凤眼。
——这么美丽的景色只准他在自己的怀抱里展现……
最是情动时,两人都情不自禁地叫了出声,紧接着就是一阵颤栗,齐齐释放了。
白江城用手指拨了拨男人额前湿透了的刘海,犹未退尽情意的眼睛带着笑,“累了吗?”
傅君瑞的嗓子已经哑不成声了,只能咬着下唇,摇了摇头。
白江城低下头,舔了舔人的唇,把那片咬得通红的唇从牙齿下解救了出来,然后抱着人,趴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才抱起人去浴室清理。
明明知道男人的手正在自己身上不安分地游走着,但傅君瑞真的是连根手指都动不了了,也就由人去了,反正白江城又不会真的会逮着自己再做一遍。
幸好白江城也是有分寸的,知道见好就收,在真正撩起火焰的前一刻就停住了手,拿来一条大毛巾裹起人,抱着他回到了卧室。帮人擦干了身子,又从衣柜里拿了套睡衣出来,给人穿上,再把人抱到镜子前,拿起电吹风给人吹头发。
以前白江平还在家里的时候,白江城经常会帮弟弟吹头发,一来二去的,也就熟悉了。
白江城先是用手揉着傅君瑞的湿发,一边用电吹风吹暖风,一边用手指打散结在一起的发,等到头发干到七八成了,最后再用冷风吹一遍。用这样的方法吹过的头发既不会很高温,也不会很干燥。
傅君瑞被人熟练的手法弄得很是舒服,就干脆闭上了眼睛享受着。
白江城真是哭笑不得,只好赶快吹好头发,把人抱回床上。
结果,刚把昏昏欲睡的傅君瑞抱到床上,人就醒了。
“我刚刚……睡着了?”傅君瑞揉了揉眼睛,似乎还想睡。
白江城笑笑,拉下他揉眼睛的手,“嗯,看来是的。对了,君瑞,我想带个游戏仓去学校。”
“可以啊,不过你不是要学习吗?”傅君瑞疑惑地看着人,眼里的水汽朦朦胧胧的。
白江城爱极了他这个模样,把人搂到怀里,“玩游戏不会占学习时间的,再说,我想平时也可以看到你,而不是通过手机屏幕这样狭小的空间。”
结果,还没完全醒过来的傅君瑞听了,只是含含糊糊地说了句“哦你想带去就带去啊”,还打了个小小的呵欠。
——这是不是可以叫做“大煞风景”(误)?!
白江城拿来被子,给人盖上,又在他的额间印下一吻,才去洗碗。
洗完碗,白江城也钻进了被窝,搂着人,沉沉地睡了过去。
即便才只是晚上九点多钟,两人也照样睡得很是香甜。
大概是因为佳人在怀的原因吧(笑)。
第四十七章
星期天一早,傅君瑞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傅君瑞半睁着眼睛,手在床头柜上摸索了一阵子,才找到。解开键盘锁,在看见来电号码时完全醒了过来,连那残余的一点点的睡意都被驱散了清光。
白江城被人找手机的声音吵醒了,正睁着眼睛看着他:“怎么了?”
“没,来了个电话。”傅君瑞扶着床沿坐了起来,靠在床头,想了想,吩咐说:“一会儿我接电话的时候你不要说话,行吗?”
“哦。”
得到白江城的答应,傅君瑞才深呼吸了一口气,按下通话键。
“喂,是爷爷吗?”
听声音,完全不像刚起床的人。
(真不愧是我的君瑞……)白江城看着傅君瑞,傻乐着,不过倒是记着人说过的,没敢出声。
所以傅君瑞也只能又好气又好笑地看了一眼他。
“是啊,怎么,吵着你休息了?”电话里传来的是一把苍老但又依然很精神的声音。
“没有,我也是刚起床不久。”
咳咳,典型的睁着眼睛说瞎话。
虽然傅君瑞装得是挺像早醒的样子,可电话里的人也不笨——
“哦,是么?那开视频通话给爷爷看看。”
“这不怎么好吧,我还没刷牙洗脸呢,一副邋遢的模样怎么好意思让您看见呢?”傅君瑞改用肩膀夹着手机,双手飞快地把昨晚被白某人解开了的纽扣重新系好。
“咱们两爷孙的,有什么好不好看见的。”
傅君瑞知道这下老爷子是打定了主意非要看到他的了,便只好答应了。趁着连通视频数据的空当,傅君瑞赶紧把白江城的手从自己腰上拿开,把被子一拉一卷,就将白江城盖得严严实实了,连着一根头发都没有露出来。但想想还是不够放心,又从柜子里找来几个抱枕,直到把人伪装成为“由一张被子和很多抱枕堆成的杂物”后,才松了口气。
数据接通之后,傅老爷子如愿以偿地见到了自家出类拔萃的孙子。尽管是一身睡衣的造型,但还是那样的从容不迫,冷静与自信。于是老爷子乐呵呵地邀请了他一起吃中午饭。
长辈邀请去吃饭,傅君瑞怎么可以说“不”呢?再者,他也有些话需要对身为傅家家主的老爷子说,所以,这顿饭,即使老爷子不说,他也会自动开口邀请的。
挂了电话,傅君瑞立即扒开那一堆抱枕和被子,有些抱歉地看着被闷出一身汗的白江城,“江城,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爷爷会突然要我开视频的……”
“没事,毕竟你爷爷是老人家嘛,会惦念孩子也是挺正常的。”白江城抹了一把汗,被闷了这么久,倒一点儿也没有生气。
傅君瑞一边给人擦汗一边说:“中午的时候,我不能和你吃饭了。我和爷爷……有点事情要商量。”
“这样……那我就那个时候回学校好了。”
“……不多呆一会儿了吗?”傅君瑞问。
“我也想多待啊,只是时间不允许了。我先得托货运把家里的游戏仓送到学校去,再去赶几个小时的车回去,这么下来也差不多要半天的时间了。”
而且,他这两天都没在学校,估计苏桐也快闷疯了。
傅君瑞也不多做挽留,毕竟白江城还是个学生,总不能让人为了自己而把学业抛开不顾吧?!
例行的,还是白江城煮了早饭两个人吃。又耳鬓厮磨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在白江城家楼下分开了。
之前已经约了货运公司过来,所以白江城得回家把游戏仓接通网络的线拆了。
而傅君瑞则是开着车往约定好的地方赶了过去。
……
傅老爷子知道自家长孙不怎么爱回本家,所以这顿饭也干脆不在家里吃了,直接在风源集团旗下的一家五星级酒店里订了位子。所以,傅君瑞现在只需要往酒店开去而不必回家去面对那些所谓的“亲戚”,当然,也方便了一会儿的会谈。
想到这,傅君瑞的神情变得有些凝重了,下了车,将准备好的礼物拿在手里,不失风雅地走进了酒店的大堂。
负责接待的服务生们都不由自主屏住呼吸,愣住了。
——标准的身高,乌黑的头发下是极为迷人的脸孔,尤其是那一双美丽的凤眼,琥珀般的双目里是漫天的冰雪,清冷得让人看着就有些胆怯。
还是见惯了大世面的大堂经理最先反应过来,堆起笑迎上人:“傅总,老先生已经到了。我给您带路吧。”
“不必了,谢谢。”傅君瑞直接拒绝了大堂经理,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若干服务生,“他们都是新来的吧,还要你多多指导他们,可不能让人以为我们风源的人都是这个模样的。”
“是、是,傅总说的是。”
大堂经理一边说一边把人领到电梯前,还为人按下楼层的键,又从电梯里退了出来。
见到电梯门关上了,大堂经理缓了口气,但立刻板起面孔,眼睛一扫那群正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个不停的服务生们:“怎么,还愣着干什么?!想偷懒吗?!还是想我扣你们奖金啊!?”
不知道是被经理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了,还是因为那一句“扣你们奖金”的威慑力实在大,原本还在叽喳的服务生们全作鸟兽状散开了。
傅君瑞站在门前,整理了一下衣襟,才敲了敲门,推门进去。
坐在茶几前的人慢慢回头,“呵呵,君瑞,你来了啊。”
老人约莫有七十岁了,花白的头发温丝不乱,蚕丝的唐装衬得他很精神,也年轻了许多。
傅君瑞按着老人的指示,在老人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傅老爷子打量着自家最大的孙子,油然而生出一种自豪感。
虽然从一开始就告诉过他,自己只是想和他吃一顿家常饭,联系联系爷孙两的感情,但这个做事一丝不苟的孙子还是穿了一身正装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君瑞,你太拘谨了。”话虽是这么说,但落在傅君瑞身上的目光却是满带赞赏的。
傅君瑞勾起一丝略显温暖的笑容,却不为自己辩解,将礼物放在茶几上,贴着玻璃桌面把东西缓缓地送到老人面前,“这是瑞士百达翡丽首次打造的一款复古的怀表,我想您可能会喜欢,就定了一个给您,您看看合不合心意?”
老人看也没看一眼盒子,并不是很对这种东西很感兴趣,也不急着打开,只是说道:“我孙子的眼光,我信得过。”执起一只衣袖,安静而有序地泡起茶来。
老人用开水先洗盖瓯,再洗茶杯,然后右手拿起茶斗把茶叶装入,左手拿起茶匙把名茶铁观音装入瓯杯。提起水壶,先低后高冲入,使茶叶随着水流旋转而充分舒展。老人的左手提起瓯盖,轻轻地在瓯面上绕一圈把浮在瓯面上的泡沫刮起,然后右手提起水壶把瓯盖冲净。泡了差不多三十秒后,把茶水依次巡回注入茶杯,一点一点滴到杯里。一时间,清香四溢,让人心旷神怡。
傅老爷子这些年来都不怎么管集团里的事情了,把一些职务分了给底下的年轻人,让他们去打拼,自己就算是隐退幕后做了甩手掌柜。平时空闲无事,老爷子竟迷上了茶道,整天去茶楼茶馆之类的地方找人切磋茶艺。
傅君瑞虽说对茶道并不是那么的熟悉,但从老爷子泡茶的手法和茶的颜色香气来看,也能大概知道老爷子泡茶的功夫还是挺不错的。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老人递了一小杯茶给他,“尝尝。”
“嗯,好。”傅君瑞捧起指甲大的紫砂茶盏,小小地酌饮了一口。呷上一口含在嘴里,慢慢送入喉中,顿时觉得满口生津,一口饮尽,唇齿间仍缭绕着茶的清香。
“好茶。”傅君瑞放下茶盏,微笑着轻轻说出了两个字。
“呵呵,那是当然的啦,不过,这还不是最好的,下回我带些更好的给你尝尝。”老爷子高兴地捋着雪白的胡须,并扬言要弄来更好的茶叶泡茶给傅君瑞喝。
傅君瑞也只是笑笑,说,“那也要等到有时间了。”
老人一摆手,“哎,钱哪里赚得完的?听爷爷的,还是悠着点好,别给自己太多压力。”
“我说的不是这个。”傅君瑞想了想,想到了一个比较简单易懂又不会让人误会的说法,“我要说的是——我要辞职。”
“哦,”老爷子不慌不忙地舀了一勺清水,慢慢地清洗茶具,很平淡却又很直接地问:“为什么?”
“我不适合这个工作。”傅君瑞顿了顿,继续说,“我做不好这份工作。”
“所以呢?”傅老爷子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深厚的阅历让他懂得一种处变不惊的为人之态,不言而自威的气势纵使是傅君瑞再年老三四十岁也无法学得来的。
傅君瑞看着老人,一时语噎。
“难道就因为这个,你就要辞职?”老人摇了摇头,继续说,“君瑞,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一出生就是万能的。所有的成功都是有一小步一小步地积累而成的。你还年轻,很多事情,慢慢地,你就会懂的。”
“可是,我已经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是真的想清楚了吗?”老人精明的眼睛定定地注视着人,“你这一辞职,意味着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你放弃了风源,放弃了傅家,放弃了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连着你这个继承人的身份!你真的觉得这值得吗?”老人的拐杖拄在地面上,发出一连串沉沉的“咚咚咚”的声响。
“可能我一直以来都表现的让你们觉得满意,但是,我想说,我对风源并没有什么热情。所以,对于放弃继承人的身份,我并不觉得可惜,如果我的父亲母亲还在世的话……他们肯定会支持我这样做的。只是……对不起,爷爷,我让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