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笑——北斗邪

齐白只是看着麦子，没说答应也没离开。

“呃，立羽也在，你要不要……”

“立羽昨天住你家？”齐白的眼眶突然就红了，声音也开始变调。

“昨天太晚了，我又不知道他家在哪里，只好带回来。对了，我下厨，你……”没等麦子说完，齐白就利落地转身跑了。

“哎！”眼见喊不回了，麦子拧了下把手，进门。

“啊——”咚的一声，门后立羽躲闪不过，麦子营救不及，某个行动不便的少年扯着下意识拉住的某只胳膊向后倒去。

“嘶——大清早的，你不好好躺着怎么下来了？”麦子推开安然倒在身上的立羽，揉着胳膊站起来。

“有人按门铃就起来了。”立羽坐在地板上，面色泛白。麦子踢开袋子，伸手抱起立羽，将这个倔强的少年放在沙发上，才重新捡起袋子进入厨房开始准备brunch。

“麦子？”立羽边看电视边冲厨房喊。

“啊？”

“口渴。”

“冰箱里有……你等等，我帮你拿。”忙乱中的麦子擦擦手，从柜子里拿出来一盒果汁递给立羽。

“我想喝冰的。”

“过两天再喝，这两天忌口。”

“哦。”立羽没什么表情地接过果汁，插好吸管，麦子直觉立羽很不甘心，马上出言哄劝：“这样吧，这两天都我下厨，你要吃什么随便点！”满身豪气的麦子觉得自己简直太伟大了，居然奉献到这种地步。

“满汉全席吧。”立羽看着电视漫不经心地来了一句。

第四章

“这个……有点儿难度……换一个吧……”

“佛跳墙也行。”

“……”麦子完全无语了。这小孩儿怎么这么可恶呢！麦子伸手一把揉乱立羽柔顺的短发，横声横气说道：“你也就只能在我做出来的菜里面挑挑了，别的还是省着以后再说吧。”麦子听到厨房传来尖锐的鸣叫赶紧跑过去开始忙碌。看着麦子的身影，立羽的心情莫名的就好了很多。浴室里洗衣机轰隆隆转着，厨房里有人剁菜板，客厅里有人开着电视，窗外太阳也挺暖和。立羽突然觉得如果能一直这样也不错。不过他马上想起了自己不需要麦子负责的话，也想起了刚才的齐白，心情又低下去了。咬咬下唇，立羽有些难过，有些绝望。

“怎么了？”饭桌上的立羽很沉默，没有恶作剧也没有给过麦子一个表情。昨晚上到酒吧里还好好的魅惑众生呢，怎么一到我家就人格分裂了呢？麦子十分疑惑，理解不了对面小男生的心理。

“没什么。”立羽振作了一会儿，神色如常，开始主动夹菜，自食其力。见立羽恢复正常，麦子也不好意思随便帮忙夹菜，只好加紧步伐管好自己的胃。直到立羽离开两人间都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氛，麦子想开口留下立羽让他休息两天再走，但每当他有话要说的时候对上立羽沉黑的双眼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有着这种眼神的人总是很有主见……麦子将立羽送上了出租车，预交了车费才放立羽离开。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麦子完全放$纵自己沉浸在排练中。本来嘛，有了情人的生活应该是很滋润的，但是，看着立羽与往常无异的困顿，麦子很挫败。接着就是来自唯一一位本班级朋友的无声冷战。麦子是真不知道95年的少年们到底什么思路，怎么自己就弄不明白了呢？所以麦子只好忍下无数次叹气，上课认真听讲下课认真排练，准备迎接十六天后的汇演彩排。这时候的彩排很迅速，因为节目形式相对简单，道具服装十分简化，所以彩排一般都安排在放学后。到时候不仅有老师会来凑热闹，很多同学也借着各种渠道溜进礼堂探路。

“后天汇演彩排，你来看吗？”终于逮到了齐白，麦子直截了当的发问。

“你们那个乐团吗？”齐白的精神似乎好转了点儿，也不再特意针对麦子冷战了。

“对，这个是入场凭证，拿好。”麦子塞给齐白一张盖了红章的卡片，松了口气。

“放学早的话我就去看。”齐白看看卡片，又抬头看着麦子。麦子被盯得有些不自然，摸摸下巴，点点头。最近学校在下午增加了一堂自习，彩排的时间是从这节多出来的自习开始的。

“到时候你机灵点儿，我怕人太多，太乱。”麦子想了想，还是叮嘱了一句。

“我知道。”齐白深绿色的眼睛似乎有亮光闪过，没等麦子参透，齐白已经转身离开了。

“啊啊……”麦子压回差点脱口而出的叹气，改为丧气地哼叫。“什么事儿啊这是！”麦子太憋屈了，怎么感觉都是他的错啊～～～

“麦子！”远处团长招手叫他过去，麦子赶紧收起沮丧，跑步过去准备排练。乐团有三个人是特招班的，所以节目算作特招班的。因为这个缘故，班主任还特意找麦子问了一回，说什么下次要以自己班名义出节目。于是麦子真相了，与另外两人（立羽基本上依旧处于半神游状态）商量过后，决定争取两个节目名额，反正到最后大家知道的是他们的乐团而不是班级号码。

“累死了累死了！呼——呼——”小奇长喘着气，甩开双手倒向垫子。

“让开点。”立羽踢踢小奇，在靠墙的地方坐下来。

“团长，过来休息下吧。”小奇将团长也招过去，唯独没叫麦子。

“麦子，来一首。”三人都知道麦子的体力好，所以也不叫他休息，反正他向来很有分寸。闲不下来的小奇开始点歌：“就上次那首天空之城吧。”

麦子架起立羽的吉他，拨了拨弦，突然想起来一首歌。

“我选择去洛杉矶

你一个人要飞向巴黎

尊重各自的决定

维持和平的爱情

相爱是一种习题

在自由和亲密中游移

你问过太多次

我爱不爱你

Black Black Heart Send

给你我的心

计划是分开旅行啊

为何

像结局

我明白

停在你的怀里

却不一定在你心里

巴黎下了一整天雨”

接着奏完这首曲子，却没有再唱。麦子没有注意另外三人的神色，只是在拨动琴弦的时候心头有种飘忽不定的忧伤。虽说当下活得挺好，资本增加了很多，但没有家人这点却让麦子只要一想起来就很难过。

“麦子！这是你做的吗！”团长一改沉稳的神色，激动地抓住麦子。

“啊……是。”冲动是魔鬼，这下……哦也对，似乎这里的名人没有一个名字是自己熟悉的。

“团长，我们拿这个做第二首吧，这首一定能通过。不管是学生还是老师，一定会喜欢这首歌的！”小奇也激动地拽住麦子的一只手开始乱晃。

麦子看向立羽，立羽的眼中纷繁复杂，但直直坐着的身影让麦子明白，成败在此一举，一定要破冰！“立羽，你觉得呢？”

“这首歌是对唱吧。”眼见立羽的眼神又暗下去了，麦子也开始着急，又怎么回事啊，怎么总在他完全没弄明白的时候出状况啊啊啊……

“对啊，我们没有女主唱，这可怎么办……”小奇松开麦子，重新躺回垫子上，不经意间压到了立羽的腿，立羽立刻缩了回去。麦子神色大变，难道立羽开始讨厌和男性接触了吗？或者说，他近一段时间的反常是因为后悔了？麦子忍不住多想，直到团长杜常的一句话。

“之前的主唱是立羽，现在麦子也能唱，就先这么唱着吧，女主唱的事情下次再说，先把汇演给过了！”杜常咬牙切齿地下了决定。小奇恍然大悟，马上跑过去小桌子那里开始写谱。

“这件事我不……”

“就这样吧。”立羽打断麦子的话，低下头没再说话。麦子也没什么好说的，就当是补偿立羽了。

彩排当天，从自习课逃出来查探演出节目的人出乎意料的多。因为这次居然有一个乐团要参加演出：seven days。乐团成员是本校同学也就算了，重要的是四个成员居然没有一个外貌普通。当然，有部分人对这个传言嗤之以鼻，毕竟书呆子的形象曾经深入人心，要想转变还是需要一定时间的。排节目的人深谙吊胃口的技术，刚开始没两个节目就让七天乐团先表演了个《国际歌》，却把据乐团成员自称为压轴大戏的《分开旅行》调到了最后。红色歌曲上舞台是必须的，虽然经过改编后的国际歌有些嘈杂但还在忍受范围内，所以在场老师一致同意了七天乐团的第一个节目。经过将近十八个节目后，终于到最后一个了。同学们越聚越多，没事做的老师也聚集了一部分想看看这个表现不俗乐团的大作。

“我选择去洛杉矶

你一个人要飞向巴黎

尊重各自的决定

维持和平的爱情

相爱是一种习题

在自由和亲密中游移

你问过太多次

我爱不爱你

Black Black Heart Send

给你我的心

计划是分开旅行啊

为何

像结局

我明白

停在你的怀里

却不一定在你心里

巴黎下了一整天雨”

七天的表演，震惊了整个礼堂现场。然后就是鼓掌……鼓掌……

人群不知什么时候散去，七天乐团的四名团员终于送走了最后一位老师，筋疲力尽地瘫在训练室不想动弹。

“好了，明天就是汇演了，大家早点回家休息吧！”杜常逐个拍了拍团员们的肩膀，小奇兴奋着先回家了。

“麦子！”杜常见小奇走远了，转回身。

“啊什么事？”

“前几天你和立羽发生什么了吗？”闻言，麦子和立羽都僵硬了。

“没什么……”麦子没法解释，只好敷衍。说实话，他也不确定是不是因为发生过什么才引起了立羽的改变。

“立羽？”杜常将目光转向立羽，立羽没开口：他知道，这位团长，认真的时候是不允许说谎的，所以只好沉默。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觉得，哥们之间有什么大不了的，说开了不就好了，至于闹别扭这么长时间吗！”杜常见俩人神色松动，又说了两句也走了。

被小朋友教训了！麦子舔着牙摸了摸下巴。“喂立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麦子坐到立羽对面，立羽不自然的盘起双腿，靠后了一些。

“没什么。”说完后转开脑袋不再看向麦子。

“你后悔了吗？”麦子低沉的声音传入立羽耳中，立羽握了握手，没说话。

“果然后悔了……”一片沉默。过了几分钟，麦子深吸口气：“对不起，以后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吧。”哗地一下站起身，麦子胸口憋着一口气，大步走向门口。

砰！猛地被人从背后抱住，麦子愣住了，这是……“立羽？”试探着叫了一声，没听到回应，麦子压下焦躁开始等待。

“没有。”

“什么？”刚问出声，麦子感觉搂住自己的双臂更紧了。

“没有后悔。”顿了几秒，立羽接着说，“就是有点儿怕。”

“怕什么，是怕别人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吗？”麦子松口气，转回去反手拥住立羽。

“不是。”

“那是什么？”两人间的气氛逐渐缓和下来，麦子也放开心思，打算问清楚。

“我想要你负责。”立羽埋下头，闷声闷气地回答。

“哈？你这段时间就是在意这个？”麦子这才完全放心了。

“恩。”

“立羽？”麦子觉得，有时候，你自以为对方明白的事情一定要说清楚，否则误会很快就产生了。“立羽？”

“恩。”连叫两声，立羽才勉强应了声。

“既然我愿意和你做，那就是我愿意和你生活的意思，我没有那么滥情，只要上过床就往家里带。”搂紧立羽，麦子感觉自己的衣服湿了一块。

“记住了？”

“恩！”

麦子捏起立羽尖俏的下巴，强迫立羽抬头和他对视。

“唔……”送上久违了的深吻，麦子从心底感到快乐。没想到，他居然自愿败给面前这个小男生。不过，自己眼光不错。眼角一闪，门外似乎有谁经过。迅速推开立羽，连忙奔出去。那个背影……

“是谁？”立羽脸色发白地跟出来。

“没关系，他不会说出去的。”

这种年代，太过严苛。

麦子收拾好两人的东西，按掉灯锁好门，带着立羽回了家。只有在家里才能安心的拥抱。

半夜，麦子醒来。“怎么了？”立羽正趴在他胸口盯着他看。看表，三点，还是凌晨。

“你……什么也不做吗？”立羽低头呼着热气，麦子的耳朵躲了一下。立羽想了想，学着之前麦子的做法，将麦子的耳朵含在口中，慢慢地舔着。

“笨蛋……”麦子使劲抱了抱立羽，“今天有汇演，你也不想气力不济吧。”就这么搂着立羽，闭上眼，等待潮水过去。

“嗯……”立羽下巴搁在麦子肩膀上，虽然没再含着他的耳朵，却在不经意抬腿的时候碰到了麦子的腿，当然，碰到麦子的部位比较特殊。“麦子……”立羽低低叫了一声，麦子立刻X虫上脑，握住立羽的腰顺着锁骨就开始种草莓。不过，才刚进行到腰部的时候，立羽动了一下，拽起了麦子。

“怎么？”麦子含笑看着被压在身$下的立羽。

“麦、麦子……”立羽又把麦子拽起来，看着麦子，却不说话。

“不愿意了？”得治治你这个不说话的习惯，麦子伸手探向下方，握起立羽一只手，按在自己某处，不出意料，立羽惊呼一声。

“还没回答我，不想继续做了吗？”麦子晃了晃腰部，让立羽感受了下自己的某只。

“不是，我！”立羽窘迫了下，估计是不知道怎么说好。想了想，努力抬起上半身伸出空闲的另一只手勾住麦子的脖子，双眼四处乱瞄，脸颊泛起更深的绯色。麦子抖了一下，知道立羽的意思了，这个笨蛋是想接吻……

“小羽，还有更舒服的。”

……

长长喘气后缓过来的立羽有些不好意思：“你呢？”

“睡吧，还有好几个小时可以休息。”麦子搂住立羽，闭眼准备补眠。不过，立羽伸到某只那里的手让麦子重新睁开了眼睛。

“我帮你。”见立羽神色肯定，没有勉强，麦子只好起身戴上X子。

“为什么戴这个？”立羽握住以后，不太会动，麦子手把手引导。“一会儿收拾比较方便。”麦子不经意间的话让立羽联想起之前自己东西的去向，有些赧然。

“我也可以那样帮你。”立羽一边随着麦子的手上下动着一边表达了自己的意思。麦子长吁口气，终于直接说出来不做闷葫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