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FZ）——唐娜

周俊看到手机屏幕也笑了，邱褚说──爸，我蛋疼！！！

第二十八章：短暂的分离

邱郑宇一边看U盘里的资料一边给邱褚打电话，结果对方半天没接。

响到第七声的时候邱郑宇已经想挂电话了，但忽然又接通了。

邱褚很弱的“喂”了一声，邱郑宇立刻联想到他在做什么，于是说：“弄到床单上的话自己洗干净。”

周俊一脸被打败的表情，转身去倒咖啡。

邱褚听了他爸的话差点手滑让电话掉到地上，他弱弱的说：“那个东西弄得我好疼啊。”

“哪里？什么东西？”

“就是你给我的──小礼物啊！！！”邱褚哀嚎。

“你不是说蛋疼么？那个东西又没挂在──”

邱郑宇还没说完就被周俊一把抢了电话，直接挂掉了，他理直气壮，“你们父子两个简直极品了，能不能回去了再讨论蛋疼的事儿？”

“一把年纪了装什么纯情。”邱郑宇不屑的瞥了周俊一眼，要回手机。

他回了一条短信给果果，便继续看电脑里的资料，不再说话了。

看完周俊做的PPT，邱郑宇半晌没有说什么，其实这个设计师跟他也有一面之缘，他不清楚周俊是否知道。

“怎么考虑的？”

“反正下午你们就要见面了，其实也没什么，我甚至都不担心林友荣知道你要跟他抢群海的地。”

“这么放心？”邱郑宇喷出一口烟来，从周俊的角度看过去，十分的迷人。

“现在政府还没把地放出来，谁都说不清楚背后还有没有别人盯着。”

“一般人吃不下来那块地。”

“你以为不一般的人都让你看得到么，黑马到处都有，其实我觉得你也不用太着急，看看他们怎么说，理念是什么，下周再悄悄去趟香港。”

“林友荣说要跟我像生意人那么单纯的打交道。”

“他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对你做过那种事情还想在一个碗里面吃饭？他真当自己有那么大魅力。”

“说不定我就脑子坏了呢，这还是值得赌一把的。”

“邱郑宇，你能正经点么！”

“能，我想下午你替我去见见他们，我直接飞香港。到了那边再约人，我自己有办法，你把上次准备的那套瓷器给我拿过来，我带过去。”

周俊也知道邱郑宇担心公司里的人难免有那么一两个不干净的，有些计划抢的就是时间。

邱郑宇在临上飞机之前才给邱褚打了个电话，邱褚问他：“晚上吃什么？都饿了……”

听到果果这么说，邱郑宇顿时心里有那么一点儿愧疚，但是他这时候也必须上飞机，必须去香港，必须离开，这是生活的一部分，他要面对的解决的承担的。

“我要去一趟香港，临时决定的，你看你是一个人在家，还是去你周叔叔那里住？”

“啊？今天就走？现在就走？”

“你听，我都在机场了，一会儿就要登机了。”

“你都不带我去……”

“爸爸是去工作。”

“身体不会有事吧？药都带了吗？”

“恩，你要是去周俊那里住，我给他打电话安排一下。”

“不去，他家那个大哥长得好好看，我怕万一我把持不住，做了对不起周叔叔的事。”

“操，小混蛋，等我回来慢慢收拾你。”

邱褚还是心里有点堵，他总是一步也不想离开邱郑宇，他抠抠运动衫的拉锁，软绵绵的问：“那你去几天？”

邱郑宇想了想，没办法确切的回答他，只能说：“很快，几天就回来。”

“好吧，那每天都要给我打电话。”

“恩，你也乖点儿，不要随便玩你那根小棒棒，玩儿坏了没人管。”

“我可不小！”

邱郑宇拿着手机一阵轻笑，心情忽然放松了不少，笑着说：“谁小谁知道。”

邱褚满头黑线，很难想象他爸说着这话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邱褚一个人蹲在浴缸里，像是丢了玩具的小孩子，他很不爽，极其不爽，因为邱郑宇什么都不说，就来个电话说到机场了。

就算不是情人，父子之间也不能这样没个交代吧。

他把影响的声音开到最大，整个屋里都充满了重金属的味道，像是对邱郑宇报仇一样，邱褚固执的做着自己都觉得幼稚的事儿。

周俊去见林友荣的时候没有见到那个设计师，林友荣讪笑着对他说，我估计他也不敢来见我。

结果被周俊赏了一拳。

虽然打得很有分寸，但是周俊心里还是挺爽的。

他是个矛盾的人，估计回去之后又会后悔，冲动还是不冲动是周俊挣扎一生的课题。

邱褚给邱郑宇发了很多短信，他说他要新手机，他说他要看原版的小黄片儿，他说他要一条项链，后来发现自己在撒娇，可是短信都发了出去，只能赌气似的关机。

邱郑宇坐在酒店的床上，一条一条的翻看那些短信，嘴角挂着含义不明的笑容。

他给周俊打了个电话，本来不想问他下午见林友荣的情况，后来听说周俊揍了林友荣一拳，邱郑宇更觉得今天是特别欢乐的一天了。

挂了周俊的电话邱郑宇才看到一个未读短信。

那个号码的尾数他记得很清楚，也知道这个人是谁，可是他却决定这一次不见了。

快十一点的时候邱郑宇忙了完了他的事情，叫了客房服务，想起家里的果果来，于是一个电话打回去。邱褚接得太快，还没想完一声就接通了，彼此都愣了一下。

“在等我电话？”

“没，准备睡觉了。”

“在床上了？”

“嗯。”

“怎么了？晚上没吃东西么？”

邱褚对着听筒呼吸，就是不说话，邱郑宇思忖之后明白果果是不高兴自己这么走了，可是这是多大一点儿的事儿啊！他是真不明白，这又不是去了月球，又不是不能联系了。邱郑宇掐掐自己的太阳穴，顿时觉得代沟真是个可怕的玩意儿。

他叹一口说：“果果，你在想什么？”

邱褚听出邱郑宇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怕他确实很疲倦了，于是想了一会儿出声道：“爸，我想你了。”

“你是想我了，还是想做了？”

“你不是说做多了要脱肛的么？”

邱郑宇噗嗤一笑，声线也放柔了些：“我很快就回去。”

“我们电话做爱吧。”

邱郑宇差点摔了电话，这明明就是想做爱，哪里是想他！

第二十九章：爱过你

邱褚握着手机，他喘息的声音传过千里窜进邱郑宇的耳朵里。

邱郑宇已经来不及阻止电话那端年轻的躯体，他听着，手情不自禁的摸进睡衣里，软趴趴的分身被握在手心里，他开始轻轻的拨动，来回撸动。

显然，邱褚比他更快的进入状态，呻吟也渐渐放浪起来，房间里很安静，邱郑宇甚至都能听见邱褚自慰时肉体相触发出的声响。

男人就是这样一种动物，被年轻的美好的直观的肉体吸引，毫无羞愧。

邱郑宇低下头，看着自己已经勃起的分身，微红的顶端需要被包裹起来，他想象着邱褚的臀部，股沟，似乎能感觉到稚嫩的肌肤摩擦自己的欲望。

这种幻觉有时候比真枪实弹的感觉更好，他的耳边充斥着急切的喘息，身体里流窜着张牙舞爪的欲火，将他烧得浑身发烫。

他想，这种感觉邱褚应该比他更食髓知味，欲罢不能吧。

少年的身体总是很敏感的，细腻的，高潮也来得很快，邱褚急促的呼吸被推至巅峰，他对着听筒喊道：“不行了，要出来了！爸，我要射了！啊──哈啊──”

按照邱郑宇的性格，他一向在床事上霸道惯了，他还没有高潮的时候并不喜欢情人比自己先出来，但是邱褚的声音却让他觉得有些疲惫，他一言的不发的听着电话那端传来的叹气声，男孩儿满足的叹息声如同在心底荡漾开的涟漪，久久不能平静。邱褚像是累了，半晌不说话，邱郑宇放弃了手淫，他顺着自己的身体往上抚摸，脑子里一片空白。这种无法满足的感觉就如同横在他和邱褚之间的横沟。他明知道那里有，又回避不见，他明知道这是个陷阱，如果进去只有万劫不复，却停不下脚步。

邱褚不知道邱郑宇在干什么，终于他仰躺在床上，把手机放在枕头上，问：“你爽到了吗？”

“嗯……”邱郑宇从喉咙里滚出一个模糊的音节。

“爸，你想不想搞我？”

“呵……”邱郑宇仍旧只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听不出喜怒。

邱褚翻过身，用嘴唇舔舐自己的手指，然后放进嘴里吮吸，发出淫荡的声音，邱郑宇安静的听着，脑子里想象着邱褚是如何做着这样的动作诱惑自己，混沌不安，欲望又渐渐抬头。

“嗯……好想要……爸，你快点回来吧……”

“果果，你该睡觉了。”邱郑宇的语气很没有说服力，他快速的撸动着自己的分身，脑子里全是邱褚给他口交的画面。

“睡不着……家里太空了，爸，我可不可以用手指？嗯啊……”

邱郑宇被那软软的口气忽然电到，他不可抑制的从口中泄出一点儿呻吟，邱褚更加起劲的在电话那头浪叫，他抚摸着自己的身体，拉扯着乳头，在没有开空调的房间里浑身汗淋淋的。身体仿佛很享受这样的感觉，越来越兴奋。

“嗯…嗯……我想你舔我，我……我最喜欢你舔我的耳朵了……”

“小骚货，下面都要湿了吧？”

“不行了，我又硬了，爸……”

把手指舔湿了，插进去吧，一点一点进去，小心指甲刮着肠壁了。”

“嗯……”邱褚把手指从口中抽出来，分开双腿，把手指按在小穴的进口，揉了揉，然后插了进去，里面已经变得软软的，像是海绵一样吸住了他的手指。

他用力的往里伸长手指，挤压着肉壁，另一只手在分身搓揉着。

“还可以再进去一根手指吗？”

邱郑宇没有说话，他感觉自己快要出来了，刻意被压制住的快感暗地里波涛汹涌，过了好几秒他才说，“趴在床上，从后面再擦一根手指进去。”

邱褚随着他的话语，翻过身，跪趴在床上，撅起屁股，塌下腰，反手摸索着洞口，很快便滑进去两根手指。

“感觉好吗？”

“嗯……被填满了……”

“这才两根手指就满了吗？这可不像你。”

邱褚血气上涌，感觉浑身的肌肉紧绷，手指差一点就要探到那个点了，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后穴里，连呼吸都微微发颤。

忽然，邱郑宇发出一声呻吟，紧接着又是几声，邱褚知道他爸这是射了，于是右手加快了撸动的频率，左手也用力的往那个小洞里捅。

他撅着的屁股一起一伏，手指在洞穴里出出进进，晶莹的肠液和唾液粘在手指上，看起来格外淫靡。

邱郑宇深深呼吸几口才平静下来，分身软了几分，但是并未完全软下去。

他听着果果一波接一波传来的浪叫，忽然微微笑了。

有的东西，怎么也躲不过吧。

就像本能一样，他要你爱他，你便不得不爱他。

邱郑宇仰起头，眼睛里全是明晃晃的水晶灯影，他不知道感情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东西，他以为自己可以抛弃它，可以不理会它，但是好像噩梦一样好像影子一样，怎么都摆脱不掉，在你最不想看见它的时候，它却理直气壮的挥之不去。

邱褚感觉到高潮的预感，他呐呐的叫唤着“爸”，“爸爸”，然后攀上顶峰。

高潮之后身体都暖烘烘的，散发出异常强烈的能量，他噗嗤趴在床上，像死而复生一样，喘着粗气，如同潮汐。

邱郑宇把耳朵贴在听筒上，心想，自己多少年没有和人隔着电话做爱了，那些情趣好像统统属于二十几岁，三十之后，他很少真正在性爱上放纵，即使肆无忌惮也不能同年轻人比了。

邱褚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只伸手抓了手机放到嘴边，吧唧亲了一口。

那声音太响，搞得邱郑宇的耳膜一震。

“累了吧？”

“嗯，像死了一样。”

“去洗一洗，快睡了。”

“爸……”

“嗯？”

“我爱你……”

字正腔圆的告白，算不算床上说的话，邱郑宇失笑，自己还能说什么呢？他当然不会说我也爱你，这样肤浅的表白只会让他觉得自己是在心虚，他从不表白，他说爱的时候，往往只是在敷衍或者那一瞬间他知道究竟该用什么词来表达情感上的快感。

良久，邱褚也没有等到邱郑宇别的话语，他也很累了，两人就这么隔着听筒，静静的，只剩下呼吸。

很快邱郑宇听见果果的呼噜声了，他默默的挂断了电话，脑子异常清醒。

邱郑宇从浴室出来，翻出老林给他的药，吃了两粒。

他躺在床上，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渐渐睡去。梦里他梦见了自己二十一二岁的时候由林友荣带着第一次来香港，那时候香港尚未回归，还需要办理护照以及很多麻烦的手续。他们出关之后一起坐了船，梦里林友荣一直不说话，自己也不说话，就那么默默的一路走一路看。那时候的香港跟现在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那时候的自己也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他们走了很多地方，邱郑宇的梦里一切都看起来那么平和，他们没有争执没有做爱，他们甚至没有看过彼此一眼，只是匆匆走在一起，林友荣偶尔会牵起他的手，邱郑宇感觉浑身发热。

他醒过来，最后一个镜像停留在一栋模糊的白色建筑门口，林友荣似要开口跟他说点什么，可是梦戛然而止，都成幻影。

天色麻黑，邱郑宇感觉微微有些头疼，大概是冷气打得太低了。

他裹上睡衣，点一根烟，窗外是清晨的维多利亚港。

他记得以前林友荣告诉他，香港是个赚钱的地方，和气生财，口碑良好。

后来周俊也告诉他，香港是个没有人情味的地方，人人都盯着钱，其他的一概不重要。

他自己却对香港并无偏见或者好感，他觉得，这是个拥挤的地方，充满焦虑，好在并不浮躁。这里的人仍旧可以安静的喝一杯茶，等一个人，看一份报纸。只是这种东西永远不属于邱郑宇，他也不向往。他是个粗糙的人，生活方式也很粗暴，他赚钱，他做爱，他享乐，他衰老，都是赤裸裸的，包括伤害怜悯都相当的粗糙。

也许，他天生就不是属于那个世界的人。

林友荣嫌弃他不懂享乐，没有品位，但他不会对林友荣说，你的品位都是装逼。

他们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消磨的，又是什么时候彻底消失的，邱郑宇一点蛛丝马迹都寻不到。

他现在满腔的厌恶憎恨也许都不是发泄给林友荣的，只给自己的。

在窗前站了很长时间，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天色已经大亮，香港又忙起来了，这个城市一旦苏醒，必定浓墨重彩追星逐月。

邱郑宇换了一身简单的衣服，到酒店大堂叫了一辆车。

皇后大道已经开始堵车，香港被无数的高楼围了起来，最终沦陷。到达徐氏艺术馆的时候已经快10点，邱郑宇在门口徘徊良久，并未进去。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临街流动的车流，然后再找到一个小巴站，去了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