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峥腾身而起,眼中燃着焚天怒火,“你想挑拨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是不是?你这女人真是太可恨了,看在孩子的份上朕想饶你性命,可没想到你却总嫌自己的命太长!”司徒峥扬手一掌击向她的天灵,却被突然闯进来的沈砚修制止了。
“她说的都是真的!就算你杀了她也改变不了这些事实!”他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慢慢走近,杨惜若出了一身冷汗,喘着气紧盯着沈砚修。
司徒峥的表情透着坚绝,“我根本不相信!你有何证据?想跟朕攀亲带故的人多的是,唯独你沈砚修连一丝一毫的机会也不可能有。”
“信也罢,不信也罢,这就是事实。”
司徒峥邪魅的挑起嘴角笑了,他勾起他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杀了我,我也不会承认,永远不会!若真的是兄弟……你怎么可能陪我翻云覆雨?呵呵,我了解你沈砚修,你是不是想用这种方法借口离开我的身边?还是你真的想让我将你当成是我的大哥,对你以礼相待?”
“我们是亲兄弟,峥弟……”沈砚修压仰住心头的悲痛,即便残酷他也坚绝的道出事实。他不想再承受这种伦理道德的自我谴责和厌恶之中,都已经够了,他不再管以后他们会如何,此刻他只想要解脱!
峥弟?峥弟??司徒峥瞪大了眼中踉跄的退后数步方才稳住身体,“你……你叫我什么?”
“峥弟,我以前都是这样叫你的不是吗?”说着他在胸口掏出一个小木雕娃娃,小木雕上系着一根红绳,“这个你还记得吗?那是你十岁那年送给我的,这上面刻着你的名字。我的小木雕送给了你。”司徒峥几乎忘了呼吸,他颤着手接过他手中的小木雕,那个‘峥’字那样显明的刻在了小木雕娃娃的背后,他握在手中,用尽全身的力气紧握着,然后摇了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你们这些骗子,都是骗子!!什么小木雕娃娃,我根本就没印像!”说罢司徒峥运行内力手中的小木雕在那一瞬间化成了灰尽,“滚,给我通通滚出去!!谁敢在这里胡说八道朕就要了谁的命!!”
“其实你是记得的,对不对?”沈砚修一步步逼近,“你只是不愿意想起来罢了,你为什么不愿意记起?”
头痛欲裂!!司徒峥抚着额头低吼道:“别说了!!”
“你要逃避到什么时候?还有这串佛珠。”沈砚修拿出用了一整晚时间串好的血佛珠,道:“这是在你十四岁生辰上你问我要的,我当时说峥弟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便给你,你都忘了吗?”
司徒峥使劲的摇着头,“滚出去!出去!!”杨惜若看他失控的模样吓得脸色苍白,生怕他一个抬手就会要了她的命,她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逃也似的走出了苍宇宫。
第一六九章
死寂的气氛笼罩着无言相对的两人,司徒峥缓缓的伸出手掐住他的脖子,“不管是什么原因,若是你不能与我相守,我宁可亲手杀了你!”
“即便我们是亲生兄弟你也要这么做吗?”沈砚修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双眸悲道道。
“我什么都不管!我只知道你是沈砚修,这辈子我们都不可能是兄弟!”
“你为什么这么执拗?什么都不管……,呵,你骗你自己吗?逃避能解决问题吗?”
司徒峥的眼眸有些躲闪,不敢直视他深沉明亮的眼眸,“面对又能解决问题吗?是亲生兄弟又能如何?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你想怎么解决?你早知道这些为何以前不说再相遇不说,我……我强迫你时不说,偏偏在此时提及?为什么瞒了这么久不一辈子都藏着?你就是想要折磨我看我痛苦你才甘心对不对?告诉你沈砚修,我不会!!我就是……”
他冲上前拥住他,以吻缄封,司徒峥心头一阵激动加深了这个吻,此刻他们紧紧相拥,心与心的距离在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靠近。
司徒峥情难自禁,自从那日在马车上强迫他与他交欢后,其实他没有再碰过任何女人,包括杨惜若。当再次拥住这个即便天天相见也会牵肠挂肚的男人时,多日禁欲的他再也无法控制体内翻江倒海的情欲。
“砚修……”他沙哑感性的在他耳边一遍一遍轻唤着他的名字,沈砚修微微推开了他,“不是我不告诉你,是我不能,我怕一旦说出口你与我将分崩离析,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自私。”
“你也是爱我的,对吗?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你才一直躲着我,对吗?”见沈砚修低头不语司徒峥急道,“还是你忘不掉草包?”
沈砚修黑线,草包??看来萧政在他眼里一文不值,他叹了口气,“我和萧政的确是有一段你不知道的过往,但那都已经是过去,我和他根本就不可能了。我不是忘不掉谁,而是在你没有想起那些与我的过去之前,我仍旧不敢对你说‘爱’这个字,这太沉重,在过去你与我之间确是只有兄弟之间的情义,因为种种误会我们才犯了这个永远也回不了头的错误,若是某一天醒过来,忆起那些前尘往事,你又会如何看待我?”
司徒峥什么也不说捧过他的脸,对着他丰润柔软的红唇又啃又咬,沈砚修无奈的轻环住他的双肩无法拒绝他过份的热情。
“总之我不管!记起也好忘了也好,兄弟也好,仇人也罢,我就是想要你!!非你不可!”他放开被他唇得红肿的唇认真的看着他,一手悄悄滑进他的衣襟,一手快速的解开了他的腰带,松垮的衣杉露出白皙骨感的双肩,欲露还半掩的模样让司徒峥心痒难耐,他在他白皙的双肩上印下自己的痕迹,挑逗的一路吻过他的胸口,结实的小腹,他像只偷腥的猫脸颊贴在他的小腹仰着脸看向他,“砚修你有反映了,你也很想要我对不对?”说罢他正要脱下他的长裤,却被沈砚修一手推开,一字一顿的冷声道:“一码归一码,你好像对我还有什么没有说?”
“我爱你!”司徒峥满头大汗,心头一急便说了这三个字。
“我知道,但我要听的不是这个,沈砚修阴恻恻的冷笑着说了四个字,”嗑头谢罪!“
司徒峥整张脸都黑了下来,”若是我不这么做呢?“
“那今天就此做罢。”看着沈砚修冷硬的态度没有半分旋转的余地司徒峥一副壮士扼腕视死如归的神情道:“是不是说了就可以抱你?”对于司徒峥这句露骨的对白沈砚修相当无语,他就赌他根本拉不下脸向他嗑头赔罪。
“是啊,说了就什么都过去了,我可以将你当日对我的羞辱全当没发生过。”
司徒峥突然起身,退后数步,沈砚修就知道他不会!他嘲讽一笑,转身欲走,哪知司徒峥一撩下摆,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嗑了三个头说了三句对不起。
沈砚修愣在当场惊讶得下巴差点掉到了地上,呆若木鸡,司徒峥抬眸笑得不怀好意,那模样十足的老狐狸。
他起身一把打横抱起他疾步朝床上走去。直到他将他丢到大床上压上来沈砚修才回过神来,“那个……我突然想起还有很重要的事情……”
“再重要能比得上此刻重要吗?春宵一刻值千金!”说罢司徒峥的热吻再次如狂风骤雨袭卷而来,沈砚修失笑,叹道:“色字头上一把刀,英雄折断三尺腰!用在你身上再贴切不过。”
“能让我折腰的除了你还能有谁?”看他那一脸讨好的模样沈砚修放松了身体,任他而为……芙蓉账里暖春宵,还君一腔柔情,尽欢,恰此时光。
第一七零章
早知会如此折腾他就不该惹这头‘情’兽,沈砚修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只觉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想要动两下恐怕这一时半会做不到。他轻叹了口气,天作孽有可活,自作孽不可恕啊,至理名言!沉睡的司徒峥心满意足的伸了个懒腰,修长的四肢舒服的拉伸着转了个身从背后抱住沈砚修,覆在他耳边低语着,“砚修,你是司徒峥的沈砚修。”沈砚修覆住环在他腰间的手再次沉沉的睡了过去。
“娘娘,太子已经哭了一个清晨了,奴婢们怎么哄都没用。”彻夜未眠的杨惜若心烦意乱的怒道:“你们这群没用的废物!连照看个孩子都看不好!本宫要你们做甚?给本宫滚!!”
此时从门口走进来的沈印枫看到此情景微微一愣,走上前道:“娘娘,不必如此生气。”
“本宫怎能不气?!这个沈砚修到底能有什么法子治他?阿福你倒是给本宫出出主意!你不是沈砚修的旧识吗?他一定还有什么把柄是本宫不知道的!”
“娘娘不必担心,沈砚修他也不过一介凡人,就算有滔天本事那也逃不出娘娘的五指山!好戏在后头呢,咱们骑驴看戏本,走着瞧。”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本宫心里没底,皇上宠他已经超出了极限,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娘娘有没有听过物极必反这个道理?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皇上太过于在乎,这对我们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越是在乎爱得越深,一旦有谁背弃,这爱有多深恨便有多深,即然我们阻止不了皇上爱他,那就让皇上恨他,待到那时皇上依旧是娘娘的了。”
“你有法子?”
沈印枫挑起嘴角笑得阴狠,“总会有法子。”他们沈家的仇迟早要跟司徒家讨!
最近的皇宫总是有关于公子修的流言扉语,更有不少不怕死的所谓的‘忠臣良将’上书竟让司徒峥将‘祸国殃民’的妖孽正法。从来不看奏折的司徒峥这日正饶有兴趣的坐在书案前很有耐心的翻着那堆得如山高般的奏折。
沈砚修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奏折,定盯看了看,一掌狠狠的拍在案上,咬牙切齿的对司徒峥道:“祸国殃民?妖孽??忍无可忍!!正法的应该是那个罪回祸首。”
司徒峥点了点头,“砚修说得极是,我一定将那个挑事的人揪出来抽筋扒皮,五马分尸,然后再将首级挂在城门上十天十夜杀鸡儆猴。”
“你以为我说的是谁?”沈砚修贴在他的耳边恨恨道,“说的正是你——司徒峥!”
司徒峥一脸委屈,“我真的什么也没做啊!”
“就是因为你什么都不做所以才引得朝纲大乱,民间造反,你还狡辨!?”
“是,我错了。领兵打丈我在行,可是我真的不会批什么奏折,那比杀一百个人还难!”司徒峥说得很是苦恼,沈砚修连生气都气不起来了。
“你啊,开口闭口杀杀杀。”沈砚修轻叹着扣住他的五指,叹道:“能不能为了我停止这些无止尽的杀戮?我怕你这么打打杀杀下去会回不了头。”
“不会,为了与你白头偕老,就算回去的路再怎么坚难我也要回来找你。”他将他的手贴在他温热的脸颊如是说。“砚修,只要你不愿意我便不做。”
沈砚修轻笑着将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这句话可是答应过我的,这次别再忘记了。”
“嗯。”他吻着他的唇,有些想知道过去与这个人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自己会选择忘记?就这么忘记与他一起的回忆,会可惜的。
夜深了,春风带着暖意徐徐吹进支起的窗,不知为何沈砚修突然醒了,看了眼窝在他胸前睡得正熟的司徒峥,他轻轻的走下了床,就着月光依稀的能看到周围的一切。他掏出随身携带的那瓶药,在指间把玩着,然后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突然一阵强风肆虐而过,一道虚无飘缈的声音自窗外传了进来。沈砚修凝神静听,顿时心惊,那声音是在呼唤他!明明遥远得从天际传来不切实际,却总萦绕耳边久久不散。
“出来吧……,白龙!出来吧……让本尊好好看看你……”
沈砚修的双脚不受自己的控制,遁着那道声源走出了苍宇宫。左转右转,也不知到了哪处,只见这里陌生得不真实。四周只有白雾茫茫,他想走出重重白雾,走了很久他来到一处湖边,湖面四周峰峦叠交,矗立云宵,“这究竟是什么地方?难道是幻境不成?”
“你说得没错,这便是本尊设的幻境。你我不过在梦里。”沈砚修猛然旋身,那人就那么悄无声息的站在了他的身后。只是这道身影就像一团水雾,模糊得无法看清五官和身形,只有一个若有似无的黑影在他面前虚无飘渺。
沈砚修没有感到害怕,反而很是平静的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你竟问本尊是谁?!哈哈哈,你用天星阵封印了我一千多年,到现在本尊都无法修成真身你竟问我是谁??白龙,你太绝情了!”
“都封印了一千多年怎么突然跑出来了?”沈砚修双手环胸老神在在的盯着他反问道。黑影子为之气结,“你这是什么态度?就这么不侍见本尊?好歹本尊与你同门师兄一场。若不是布下天星阵的血佛珠被打乱了本尊岂不是要神形俱灭?!”
“哦,是吗?”沈砚修不痛不痒的说了这么一句,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问道,“你回来找我做甚?我与你的确素不相识的,我也不是什么白龙黑龙的,我叫沈砚修。”
“黑龙是本尊!”黑影子差不多要抓狂的吼道,“当然是回来报仇的!管他什么神界上位者,凡夫走卒都要归顺于我们魔界!”
“这位影子兄,你听说书的听多了吧?”沈砚修打了个哈欠道:“你所说的我都没兴趣知道。夜还漫长,告辞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那道黑影阴恻恻的笑了,听起来毛骨悚然,“总有一天你会有兴趣知道的,等本尊找到黄金城得到涅盘的神力,你们都要死!”
第一七一章
“砚修?砚修??”骇!!沈砚修猛然惊醒却发现自己躺在大理石的地板上,也不知睡了多久,只觉浑身冰冷,眼前司徒峥的脸在眼前放大,他吻了吻他的唇担心道:“你怎么半夜睡到地上了?”说罢司徒峥将他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随后将他揽入他温热的胸膛。
“峥弟,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不,那真实的不像是梦。”沈砚修仰着头看着他,“我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一样,心烦意乱。”
“做噩梦吗?都梦到什么了?”司徒峥长指绕着他的青丝一手撑着头认真的问道。
“一个黑影子,他说他叫黑龙,他叫我白龙,是我……不,是白龙将他封印了一千多年,血佛珠布下的天星阵打破了所以他重见天日。”
“这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司徒峥轻抚着他的脸颊叹道:“都是我不好,不该一时义气用事将那么重要的东西给那个女人害你难过。”
“不是!”沈砚修从他怀里挣脱从床上坐了起来,司徒峥拉过薄被将他裹个严实,蹙眉道:“怎么了?看上去你怪怪的。不过是个梦罢了。”
“峥弟……”沈砚修伸出双手捧过他的脸字真的一字一顿道:“不是梦!我肯定不是梦!他还说什么等他找到黄金城得到涅盘的神力我们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