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神嗣少年(穿越)下——枼涩

作者:枼涩  录入:11-26

前来祝福的族人,祭坛上剩余六位长老,以及祭坛下的蓝幼,无不惊愕、恐慌。

“哥哥,不要这样。”蓝幼飞身一跃于台上,握住蓝韵的手。

“说,为什么?”蓝韵甩开蓝幼的手,一掌把人推下祭坛,“你就那么想当酋长,不惜背叛吾?”

“蛮荒蓝韵,吾从被天地石选中的一刻,注定要舍弃对你的感情。”他凝视他,眼神平淡,再没有往日的柔情。

“吾要你付出代价。”

蓝韵持剑飞起,刺向玄澈,六位长老从胸前徽章中幻化出不同样式和属性的剑,玄澈的剑身燃烧着烈火。

天地间冰火雷电交锋,族人四散,倒在地上的蓝幼幻化出水剑,冲上祭坛阻止蓝韵。

寡不敌众,惨败。

少年齐膝的青丝散乱,皙白的脸上盛开着凄美绝寰的笑容,黑色衣衫撕破,垂下的布条滴着猩红血液。

“蛮荒蓝韵,刺杀酋长未遂,按照族规流放人世,受三世苦难100年。”其中某个花白胡子的长老淡淡宣布。

“不,哥哥并非有意伤害酋长。”蓝幼垂首下跪乞求。

父母早年仙逝,兄妹两自出生起,凭借尊贵身份并没受过苦难,哥哥从小娇生惯养,怎么吃得了苦。

玄澈挥剑,烈火停留在半空形成一个圆圈,火舌往圆心聚拢,烧出一个幽暗的园口,时空通道打开……

长老们驾起无力反抗的蓝韵,玄澈指尖点在他的眉心。

茶色瞳仁中的绿色翻滚着,像要将眼前的人吞噬殆尽,蓝韵微笑道“蛮荒玄澈,吾遵从天意,从此刻抹杀吾对你的感情,承认你是酋长,这样满意吗?”

一颗闪闪发光的白色圆珠自眉心冒出,那是蓝韵的元神。

失去元神的蓝韵合眼沉睡,玄澈把元神放入通道……

往事成云烟,岁时间消逝。

“哥哥,我们回家。”蓝幼抓住蓝韵手臂。

“和吾去神殿,吾帮你恢复元气。”玄澈抱起蓝韵。

“这可是徇私哦,是谁说要舍弃对吾的感情的。”蓝韵调皮一笑,挣扎出怀抱,“别忘了你的身份。”

“韵……”玄澈一手扶住他的肩膀,一手搂住腰身,“你还恨吾。”

“当初天地石改显名字,一定是你使用了家传的乾坤圈扭转命运,你替吾背负命运,吾还有什么资格恨你?”蓝韵推开他的手道“但吾不知道,为什么天地石上改显的是你的名字,而不是别人的?”

“即使天地石改显名字,也必须是有资格继承酋长职位的人,族里有资格继承酋长职位的只有你和吾。”

“原来,结局早就注定好了。”蓝韵嗤笑,垂眸道“吾想回家,你也回神殿吧。”

玄澈,你永远不会知道,吾当时宁愿和你破开结界,被时间乱流撕碎,也不愿意和你分离。

少年走下祭坛,两名仆人上前扶住,蓝幼和玄澈辞别,尾随蓝韵下山。

看着渐行渐远的少年,玄澈呢喃一声‘韵’,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蓝韵自己都没想到,再见玄澈,心境可以如此平静,也许,遗忘百年,三世转生受尽俗世离难,消磨了曾经那份悸动。

36.回程遇险

灵枢一心急着赶回圣城打探消息——

耳闻尧帝最宠爱神秘失踪,各地大臣官富不断进献‘蓝公子’。

没想到路过奇虎山会遇到杀手。

细雨飘洒,夜空如洗,黑衣蒙面杀手十六人手握利剑,渐渐接近车队,剑气逼人,水滴顺着剑尖滑落。

绯月凤眸似笑非笑,果然如圣上所料,此行有诡。

“相公,你在车上不要出去。”绯月说完,贴上几片易容用的面皮,纵身跳出马车。

马儿感觉到杀气,不安的踢蹄长啸,马夫勒紧缰绳强制马儿安静,两列共计九十八个负责保护的士兵抬枪抽剑。

面对眼神冷酷的杀手,绯月杨声道“来者何人?”

竟然明目张胆的出现在眼前,没有选择暗杀,想必对这次行动相当自信。

“杀无赦。”领头杀手大呵一声,其余杀手一拥而上。

绯月下令,“杀。”身后士兵迎上。

长枪,刀剑打破沉寂夜幕,金属相击的尖锐声音刺得耳蜗生疼。

杀手显然经过严格专业的训练,剑法狠辣,武艺高强。

手起刀落,有人头被削掉,有人胸膛被刺穿,有人被砍得血肉模糊。十六个杀手面对九十八个军营里特别挑选出来护卫国师行程的精兵,明显有越杀越勇的迹象。

血水流到地上,和雨水混合成猩红小溪,本来清爽的风中掺进猩甜气味。

闪电划破苍穹,闷雷轰响,雨势渐大。

“啊——”惨叫声四起,士兵伤亡接近半数。

利剑从绯月身侧闪过寒芒,他指缝间夹着几枚淬毒黑叶暗器。

射出暗器,第四个杀手阵亡。

十二个杀手气势不减,由于对绯月暗器有所提防,攻势更加谨慎狠辣。

灵枢拉开车帘一角,透过近身士兵观察战场——

细雨变成瓢泼大雨,大颗大颗的雨点砸在地上,溅起水珠,血水一股股在地面交汇。

杀戮还在继续。

领头杀手挥剑扫除阻碍前进的士兵,边杀边逼近马车,目标明确——

杀死国师。

灵枢抽出腰间软剑,拉开车门。

“国师大人万万不可。”马夫抬手阻拦道“圣上交代我等誓死保全国师安危。”

灵枢缩回车内,远山眉紧蹙,在人群中搜索绯月身影。

那人易容用的面皮被大雨冲掉两块,分别是下巴和左颊,露出白净肤色,修长挺立的身影在杀手中穿梭迎击。

不妙,这样下去会暴露样貌。

灵枢推开马夫一跃下车,众士兵见国师冲进杀场,纷纷涌到身边护卫。

“月,蒙面。”隔着十来米,灵枢大喊。

“你——”绯月一惊,迅速撕下一方衣布掩面,吼道“回去车上。”

已经来不及,领头杀手杀到灵枢身边,利剑百步穿杨,所到之处片甲不留。

绯月运气,右手宝剑凌厉挥动,左手暗器不断疾射,终于杀出一条血路,飞闪到灵枢身旁。

杀场上唯剩二十多个士兵,杀手折损七人,有六人为绯月斩杀。

“相公,看来今天我们要做一对亡命鸳鸯了。”绯月背靠着灵枢。

灵枢不语,喘着粗气。

他武艺不精,面对武艺高强的杀手,只能吃力回击,若不是绯月帮他抵挡大半攻势,早就去往西天极乐。

绯月武艺精湛,一手暗器使得登峰造极,实在棘手,领头杀手脚点地面,跃身安全防守范围。

掷出最后一枚暗器,士兵全亡,杀手剩余七人。

领头杀手看着地上个九个同伴尸体,后悔当初判断失误,以为护卫国师的不过是些朝廷士兵,不必大费周章的伏击,没想到士兵里还有个顶尖高手。

“月。”灵枢胸膛剧烈起伏,气息紊乱急促,“你快逃,不用管本座。”

绯月当初加入隐部,想必是看在他当年的救命之恩上,如今杀手的目标显然是他,又何必多一人陪葬。

“相公觉得我是那种临阵退缩,独自逃命的人?”绯月声音里透出薄怒,许久后,柔声道“就算是死,我也要和相公在一起。”

“这又何苦,多一个人活着,总比多一个人死的好。”灵枢费力躲开迎面攻击。

绯月没有回话,扬袖挥出一把淡紫色粉尘。

“有毒。”领头杀手首先察觉不对,可惜有两人吸进毒粉,瞬间暴死,剩下五人掩鼻跳开。

绯月趁机搂住灵枢腰身,脚底生风般跃上树枝,搂着灵枢在树干间飞跃。

“相公——”他跳到一颗大树后停下,扯下面巾,脸上的易容面皮尽数脱落,雌雄莫辨的容颜美得妖异,魅惑众生,目似皎月,棕色眸瞳深邃炙热,“我喜欢你。”

灵枢愣住,还未反应过来嘴唇已被堵住,湿滑温热的舌头撬开牙关探入,绵长细密的吻,舌尖卷舐,偶尔狡猾的舔过敏感上颌,酥麻的感觉引得灵枢一阵轻颤。

雨水滑过两颊,流经唇角,流进口里,参合着唾液被吞食,灵枢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狂乱鼓噪的心跳声。

绯月闷哼一声,突然放开灵枢,顺着树干滑坐在地上。

“月?”灵枢诧异。

他随之蹲下,只看到绯月捂着嘴的指缝间渗出鲜红。

“无碍。”绯月迎上他关切的目光,舌头迷恋般的舔过下唇一圈道“相公果然美味。”

灵枢脸颊红云在烧,无语低头,才发现绯月腰际潺潺流着血液。

“月……”他脱下外袍,一分为二,缠到绯月腰上。

“相公,我是不是很脏?”绯月靠着树干,头微微后仰,瞳色晦暗。

曾经被自己的父亲强、暴,每一寸肌肤被舔舐,留在皮肤上的唾液污秽不堪。

灵枢知道他指什么,温和一笑,“月,14岁的那场雪融化后可以洗净一切肮脏。”

也包括残留在你身上的……

绯月薄唇勾起,日月星辰为之羞涩的美艳。

相公,如果是为了你,再肮脏又如何……

但从今以后,这样污秽肮脏的身体,不配再拥你入怀……

他细长的手指贪念地抚过灵枢脸庞,留下一阵清幽的香味。

眼帘沉沉下瞌时灵枢才惊觉中了绯月的迷香。

绯月艰难站起,迈步走出树后。

灵枢冲出马车被杀手包围时,他情急救援,不顾旁边袭来的杀手,腰际被刺穿,一路带着灵枢逃跑,早就耗光气力。

雨势减小,飘洒的细雨勾画着着月下妖媚绝色男子的躯线,他背靠一颗小树,上身裸、露,精壮雪白的胸膛上两点淡色果实诱、惑香艳,似笑非笑的凤眸轻挑勾、魂,缠在腰际的青衫布条透出猩红,更显诡异的撩人。

追杀而来的杀手看得两眼放光。

“大哥,杀了?”某杀手上前小心询问杀手老大,如斯天上地下难得一见的尤物,一刀杀了岂不可惜。

“先享受一番再杀。”领头杀手观察男子身边一周,没带武器,呼吸微弱,看来没有反抗的力气,于是快速解开自己腰带,脱掉外裤,粗鲁的拉下亵裤,露出的高昂早就抬头挺立。

余下四个杀手吞着口水看老大享受美人,有两个抵不住情、欲的人摸着下身自、慰。

男子轻笑,食指微勾,示意一起上。杀手们哪还受得了这般勾、引,蜂拥而上。

六个人找着个空闲的地方就又摸又舔又啃的。

天亮,朝阳升起。

躺在地上一身伤痕和点点青红咬痕的绯月赤、身扶着树干站起,股间白灼液体从后方流出夹杂着血丝。

同样躺在地上的还有6具面色青黑的尸体,他们中毒身亡,而绯月身上涂有只有药浴才能洗净的致命毒药。

他随手拾起杀手脱下的衣服擦拭,然后仰头狼吟“嗷呜~”,最后穿好衣服跃上枝头。

要不是雨水稀释了见血封喉的毒药,他不会被五个畜生蹂躏半柱香时间——

单是死,不足以泻他心头之恨。

狼群循‘同伴’呼唤而来,把地上尸体啃食殆尽离去,剩下生生带血人骨。

绯月伸手想触碰灵枢睡脸,犹豫片刻最终收回。

袖口拂过灵枢鼻端,这种迷香不解不会清醒,直到人在睡梦中饿死。

“绯月,你把本座当什么,不堪一击的柔弱女子么?”灵枢转醒,怒目横眉,“莫非本作不值得与你并肩而战,生死与共么?”

“圣上的旨意是‘誓死宝全国师’,如今杀手已经消灭,还请国师大人速速与我回朝复命。”绯月蒙上面巾,率先迈步走开。

灵枢一怔,胸口沉闷得发疼。

‘相公,我喜欢你。’呢喃的情话还在耳边,深情的亲吻余温未散,然而,一夜过后,他唤他‘国师大人’,态度冷淡,语气疏远。

“站住——”灵枢抓住他的手,质问道“你这样对本座究竟何意,莫非本座做错了甚么?”

绯月甩开他的手道“国师大人何错之有?错的是绯月身为尚隐总领,竟让国师大人遇险,所有士兵惨死。”

“月,你认为本座会认同这种借口?”灵枢固执的再次拉住他的手道“你刻意疏远本座的理由到底是甚么?”

绯月转身,认真道“国师大人,你喜欢我么?”

“本座……”灵枢无从作答。

喜欢么?不知道?

绯月垂眸道“国师大人,请自重。”

灵枢心里一阵尖刻疼痛,看着自己拉着别人的手,曾经多少次,面对热情扑进怀里的绯月,他说过这样让人失落的话。

其实他心知肚明,绯月已经喜欢他很久,否则他怎么会娇嗔着叫他‘相公’,怎么会每每一见面就兴高采烈的扑到他怀里,怎么会毫无顾忌的在他面前摘下面纱。

现在他对自己死心,敬而远之了,为何觉得苦涩?

两人离开奇虎山,因为绯月负伤,就近住店修养,至于剑伤,虽然绯月医术不算高明,也非一般庸医能比,可以自医自治。

灵枢敲门想帮绯月换药,好意帮助换来的是闭门不见。

很快伤口愈合,两人继续赶回圣城。

半月后回到圣城,绯月彻底疏远灵枢,灵枢去落红楼探访概不接见,在圣宫遇到概不理会,简直形同陌路。

37.梦境催回

半透明白纱帐在夜风中摇摆,床上少年眸瞳轻闭。

玄澈站在窗边静静凝视床上少年,他神情淡漠,月华泄进眼里,渲染着一眼清澈的寂寥。

“玄澈?”床上少年睁开眼睛,慢慢支起身子,靠在床头,打趣道“吾怎么不知道酋长大人有偷窥癖?”

玄澈唇角淡勾,清浅微笑道“今天去长老村议事,回来时碰巧经过这里。”

“哦?”少年掀起纱幔,坐在床边,宽大的睡袍松松垮垮,露出两边单薄的肩峰,“要不要进来坐?”

“吾——”玄澈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翻身轻盈的跃进窗户,坐在蓝韵旁边。

屋里没有点灯,窗子投进来的月光微微照亮一些黑暗。两人并肩坐在圆床边沿,弧度错开他们的朝向。

“玄澈,累不累?”蓝韵晃动着可爱的小脚丫道“要不要吾的肩膀借你靠下。”

百年孤寂,一个人默默承受,累不累?

玄澈双手平放在膝上,腰背笔直,他侧头看着蓝韵道“不累,这是吾的选择。”

蓝韵心一沉,苦笑道“恩,吾和你都是这样固执的人,太坚强,反而比谁都寂寞。”

“韵寂寞吗?”玄澈茶色眸瞳出奇的透亮,倒映着少年的脸庞。

“吾不知道,经历了太多悲欢离合,吾已经看不清自己的心意,所以也不知道吾寂不寂寞。”黑暗中,蓝韵的脸庞模糊不清。

三世苦难,每一世都在绝望中沉沦,连呐喊的权利都放弃,突然脱离深渊,回头看时,才发现自己的心早就麻木,看不清前路,也没有退路,只能站在原地张望。

“玄澈,吾好害怕,这样的自己。”蓝韵倒头躺在床上,茫然看着头顶纱幔随风摆动,身不由己。

回到神嗣岛,本该脱离苦海的他,却不知道该做什么,每天每天坐在窗前,看着日夜交替,时间从眉尾、眼梢、指尖流逝。

推书 20234-10-21 :卡巴斯基(出书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