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制造 上——FeelinSophie

“熊宝宝，啊……”Al I只顾着要去捡地上的泰迪熊，突然肩膀上的力移到了腰上，猛地整个人被往上一提，双脚悬空，给甩到了卫嵘的肩膀上就那么挂在上头，手臂还伸得长长地要去捡地上的玩具熊。

“卫先生，你……”尹奥快速地弯腰将泰迪熊捡起。“有话好好说，你吓到小爱了。”

“这样就吓到了，还真是精贵。”卫嵘回头瞪了尹奥一眼。“他房间在哪里？”

“就在楼上，门口有牌子……卫先生，你等一下。”尹奥追着卫嵘也跑上了台阶。

“尹奥，尹奥。”Al I大睁着眼睛无助地望着尹奥，双臂向着他伸得直直地求救，声音也是怯怯软软地，听得人心里一阵难受不舍。尹奥很明白Al I现在大脑反应是滞后地，因为他没有应对这样突发事情的处理程序。被一个怒气冲冲的人扛着走，Al I此刻正在害怕，不安，疑惑和混沌间转化着合理情绪。

卫嵘扛着Al I，几大步就跨上了楼，半点不理会肩上和身后人的反对。

“卫先生，小爱和你想的不一样。”尹奥一路追上去拦在了Al I的房门口。“小爱还小，有很多事情他并不明白，你不要真的吓到他。有什么等周店长回来好好说，您先把他放下来，可以吗？”

“小？不明白？”卫嵘看了眼被自己扛着的Al I。“我看他不小了，懂得也够多。尹奥，你不用在这儿盯着，我有话要和小爱说，不会对他做什么，犯不着你在边上监视。让开！”

卫嵘的大声呵斥吓得肩上的人颤了下，原先轻微的挣扎也没了。尹奥还在犹豫间，就被卫嵘一把给推开。本就未锁的房门“嘭”地撞开，从里头“咔嚓”一下反琐，尹奥这时才又回过神，预想着要出事儿了。

“怎么了？”朱瓷这时从电梯里跑了出来。“你怎么一个人杵在这儿，小爱和卫嵘呢？不会是……”

尹奥拎着那只泰迪熊，指了指紧闭的房门，很无奈地说：“里头呢。”

“到底怎么回事？周段方和卫总知道了吗？”

“已经通知了。”尹奥回头看了眼门锁。“这门锁不住，我们要进去吗？”

“嗯……”朱瓷抓了下头，靠在门的另一边站在。“那进去的可是卫嵘，TC老板都让着他，而且……应该不会对小爱怎么样吧？反正他再说什么狠话羞辱的话小爱也不会明白，唉……永远不明白就好了。”

尹奥靠在门的另一侧，手里晃着那只笑憨憨的泰迪熊，也没回答。

房间里，Al I被卫嵘直接摔在了床上，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地，露出小半个白白的肚皮，脖子和锁骨上的红印被白色的床单衬得更是显眼，那双黑黑亮亮的眸子水润润地，有一些呆滞，愣愣地很是茫然。

卫嵘栖身而上，俯视着勉强用手肘撑起身体的Al I，手指在他颈部和锁骨处划拉。“很爽吧？”

Al I转了转眼珠，搜索着卫嵘问话的意思，嘴唇不自觉地微微嘟着，红润润地带着诱人的光泽，属于Al I的无意识反应在卫嵘看来更多的就是一种诱惑，这种诱惑在这样的时刻让他即浮躁又气愤。

卫嵘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放不下这个在他看来半点不懂得洁身自好的MB，一次次地过来看他，甚至忍不住去亲自质问卫苍晋关于Al I的是。手下送过来的Al I的档案被他随身扔进了垃圾桶，特别是在回想起和Al I几次短暂的相处后，这样本是很让人同情的身世让他莫名地窝火，最后还是忍不住一个冲动来了TC，结果看到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还很开心地其他男人的房间里出来，就穿了单薄的睡衣，带着暧昧的吻痕，还那么大睁着眼睛无辜地盯着另外一个男人看，就更恨不得掐死他。

已经多久了，卫嵘没有那么愤怒过，对象确是一个相识不多久的MB，只是因为他有一双和他的荦荦一模一样的眼睛，有着和他相似的经历，还有那股他一辈子都挥散不掉地他的荦荦独有的，现在在这个陌生人身上闻到的气味？卫嵘急需一个答案，他不能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的形式动摇荦荦在他心中的位置。

“卫嵘。”Al I试探着轻唤了一声。“你在生气吗？”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卫嵘反问。

“满脸的生气呢。”Al I毫无危机意识地伸出手碰了下卫嵘的眉头。“你看……啊……”

卫嵘一把拉下Al I触摸到他脸的手按在床上，近乎是凶狠地瞪着Al I，先入为主地以为这个一脸纯真懵懂的少年是在挑动自己，语气更是不屑和厌恶。“终于忍不住了？迫不及待了？就那么喜欢被人上？”

“小爱不明白。”Al I不悦地撅着嘴巴，将脸转向了另一边。

“不明白？我看你挺明白的。”卫嵘钳制住Al I的下颚将他的脸扳正。“知道怎么讨好男人吗？”

“讨好？”含着泪水的眼睛扑闪几下，大脑里很快搜索到“讨好”这个词，然后“嗯”了一声。

“那很好，现在就表演给我看。”卫嵘坐起身，抱臂在一边看着Al I。“动作快点。”

Al I慢慢坐起来，双手撑着床面半跪着，身体僵硬着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盯着卫嵘看。

“怎么，又不明白了？把衣服脱了。”

“把衣服脱了？”Al I机械地重复另一边，眼珠转两圈。“卫嵘是要吃小爱吗？你是TC的客人吗？”

“吃？哈哈。”卫嵘大笑，伸手勾住Al I尖尖的下巴。“是客人就可以吃小爱了吗？非常好……贱！”

Al I咬着下唇，一动没敢动地盯着卫嵘那双写满了轻蔑的眼睛，眼眶里忽的又湿了，连鼻子似乎都有些塞。“为什么讨厌小爱？小爱哪里不好吗？店……段方说，客人会很疼爱小爱，你不是。”

“想要疼爱，还不简单吗？”卫嵘重重一甩手，看着Al I被带的摔趴在床上。“脱衣服。”

Al I从床上爬起来，往后缩着避开卫嵘。“不是这样的，疼爱不是这样的，你对小爱好凶，不喜欢你。”

“不喜欢我？”卫嵘嗤笑一声。“没有让你喜欢我，你不是想要疼爱吗？”

“不是这样的，不是。”Al I拼命摇着头，整个人往床头缩。“喜欢所以疼爱，疼爱是因为喜欢。”

“闭嘴！你个小MB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疼爱吗？不要用他声音说出这样的话！不要用他的眼睛看着我！你不配，你根本就不配，一点廉耻之心都没有，谈什么喜欢，什么疼爱！”仿佛是Al I的话又一次成功地触动了卫嵘的某根神经，他一下扑过来将Al I拉向自己，伸手抓住衣领就往外扯，睡衣的纽扣崩裂开来，跳落在了床上，Al I瞪大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正扯开他衣服的卫嵘。

“朱瓷，等下。”

没有听到门被撞开的声音，只听到尹奥一声喊，就感觉身后冲来一个人将自己推开，拉起呆坐在床上完全高不清楚状况的Al I搂进怀里，还拿眼睛瞪着他。不用说，这个胆大的人就是朱瓷。

“卫先生，如果你喜欢小爱，就请您再等等，周末就是小爱正式出台的日子，到时候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如果是您标到小爱的话。”朱瓷说着不忘安抚Al I，低头对他轻声说道。“小爱不怕。”

“朱瓷。”小爱恍悟是朱瓷抱着自己，含了许久的眼泪刷地就掉了下来，埋头在他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尹奥和朱瓷对于Al I这突然的举动已经习以为常，说是突然也不全对，在Al I熟悉的环境里，他接受的是一套特定的处事程序，或者人性话地讲是一种特定的行为教育，他被教得只知道自己是要被宠爱和被爱护的宝贝，他可以向他们撒娇耍赖，眨眼睛哭鼻子，表现地无害，可爱还带着点可怜。他并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依照设定那么去做，而周段方也好，朱瓷也好，尹奥也好，哪怕是Top I，都会顺应着Al I的这种天性，这是Al I大脑里可以接受的正常的状态。而一遇到卫嵘，那种模式就会被打破，Al I找不到应对的方法，无法做出正确的反应或者是反应延后，直到遇到自己熟悉的人。

卫嵘与尹奥或者朱瓷完全不同，在他眼里，Al I现在更多的是在演戏，这种认知使得对Al I本就有些莫名的厌恶之情又燃了起来，特别是听到Al I委屈至极的哭声时，心里更是烦躁不已。

“小爱，乖，不哭了。”朱瓷低头吻了下Al I湿哒哒的脸蛋，笑着又啄了他一下。“小花脸了。”

尹奥有些尴尬地站在床尾，对着朱瓷现在明显刻意的行为皱眉，正要咳嗽几声，就见卫嵘跨下床，扯平自己的外套，嬉笑道。“还真以为是宝呢？都不知道给多少人睡过了，你们也好意思拿出来。”

“宝？”Al I红着眼睛回头望了卫嵘一眼，又飞快地重新将脸埋起来。“熊宝宝掉了。”

“咳咳，小爱？”尹奥沉着气，也不想去接卫嵘的话，转过身将一直拎在手里的泰迪熊拿正，用熊鼻子去蹭Al I的后颈，压低了声音哄道：“小爱，你看，是谁在蹭你呢？”话一出口，尹奥就想咬自己的舌头，抬眼瞄见朱瓷憋着笑看着他的样子立马扔了两眼刀过去。而卫嵘就彻底被三人给撇在了一边。

Al I露出半张小脸偷瞄了下，看到是他的熊宝宝，眼睛一亮，立马从朱瓷的怀里转出来，一把把泰迪熊抱住，还拍了拍它的背，在熊鼻子上亲了亲，“谢谢，尹奥。”话音一落，谁都没有准备地，Al I已经完成了从亲泰迪熊到亲尹奥，最后再转回亲泰迪熊的动作，整个过程自然流畅，毫无间断。

朱瓷仰着头张嘴就笑，只是忍着没有发出声音。尹奥尴尬地看了眼脸色难看到极点的卫嵘，把头转到了另一边。而Al I则满意地抱着泰迪熊，眼珠子在三个人身上转来转去，依旧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情。

卫嵘握着拳头站在原地，满肚子怒火无地发泄，正对着的三个人似乎根本就不买他的账，完全没把他放在心里，而自己也真是理亏，是他硬闯进Al I的房间，即便是个卖的MB，还已经给人享用过了，可说白了，人家也没有说要卖给你。卫嵘最后只是哼了一声，转身大跨步离开。

Al I歪着头，眨巴了两下眼睛，看着卫嵘的背影，看着他开门出去，又重重地把门甩上，脖子反射般地缩了缩，整个身体也往朱瓷怀里又靠了靠，嘴巴里嘀咕了一句。“卫嵘坏人。”

朱瓷这时终于可以出声大笑，一边笑一边抱着Al I又一通乱亲。“哎呦，真是乐死我了。”

“你还好意思笑。”尹奥坐在床尾摇头。“现在怎么收场？”

“你笑什么？”Al I擦了擦被朱瓷亲得都黏上口水的脸，嘴巴一撇，有些不乐意了。“笑小爱吗？”

“哪能呢，笑刚才出去那个家伙。”朱瓷俯下身，刮了下Al I的鼻子。“小爱，那个人没欺负你吧？”

“欺负？”Al I低头看着怀里的泰迪熊，眉头一拧，有些明白，又有些迷糊。

“算了，反正这烂摊子有人替我们收拾，尹奥你也别唉声叹气的了，我们又没做错什么，我保证，周段方一回来铁定感谢我们及时冲进来。看把我们小爱吓得，朱哥哥都心疼了。”朱瓷说完又捏了捏Al I的脸，拉起Al I就往浴室带。“走，我们去把脸洗一洗，一会儿你店长先生看到可不要心疼坏了。”

“是段方。”Al I被朱瓷拉得小跑了两步。“店长先生是段方。”

朱瓷回过头，扬了扬眉毛，又瞟了眼望着天花板事不关己样的尹奥，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Al I已经被周段方吃了的事，尹奥和朱瓷都是知道的，用朱瓷的话说这是早晚的事儿，而尹奥想的可能要多一些，因为调教这个工作需要而产生的性‖爱和因为喜欢而情不自禁产生的性‖爱行为，是风马牛不相及的。朱瓷表面看着大大咧咧，只是有些话不说而已，因为如尹奥在脸上就表现出的担忧无异，他们并没有实际的办法可以去帮助他们。而周段方心里也有一个结，那就是他可以不在乎Al I是机器人还是人类，但Al I必须真正地懂得什么是喜欢，他需要他的小爱是真的喜欢他，就像他喜欢他那样。

换了睡衣从浴室出来，尹奥已经将床铺好，Al I抱着泰迪熊乖乖地睡了。

“马上就要到营业时间了，我们要出去准备了，周段方不在，你是代理店长。”尹奥说道。

“你说那个卫嵘到底是怎么回事？”朱瓷俯下身，打量着Al I甜甜的睡颜。“还真忍心，多可爱的小宝宝。……小爱的外形是卫总定的，他是卫嵘的弟弟，我听说了一些卫家两少爷的事，越来越觉得蹊跷。”

“这个不是你我可以过问的事情，走吧，小爱在这里很安全。”尹奥说完也不顾朱瓷，自己先走了。

“喂，你等等。”朱瓷不舍地又捏了Al I的脸蛋，追着跑了出去。“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多做事，少看，少听，少问。”

“这什么呀！”朱瓷回头将门轻轻地带上。“尹奥，你太不够义气了，你到底知道什么？……”

房间里终于静了，暗暗地，只有浴室射出一些光，Al I裹在被子里的腿蹬了两下，睡得很沉。

大脑里，回放着十多天来发生的一些事情的片段，还有那些被植入的记忆画面，Al I无法自己醒过来，只能在那些画面里来回地穿梭。不会做梦的机器人，即便睡了，大脑一样还是在工作，随时等待着被唤醒，故而就这个程度上来说，Al I也确实是开始做梦了，只是那些梦的内容，都是真实发生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