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任性的说道。
“辰月,我大了你那么多岁,而且你还小,分不清楚什么是爱什么是依赖……那夜是我不对,你不怪我,我很感激,但你知道我心里装着他……”他看着我有些无奈的说。我有些难过,我成了他的累赘吗?
“不!我分的清楚什么是爱什么是依赖,我对上官大哥就是爱!不管上官大哥心里有没有我,但是请你不要阻止我爱你,好不好?”我看着他,有些绝望的说道。我知道现在的我很丑,脸上布满了泪痕,明明说好要坚强,不能哭,但是听见他的话,还是忍不住了。
过了一会,他走过来擦干了我脸上的眼泪,指尖滑过的地方热热的,让我留恋那种温度。
“上官大哥,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就算你不喜欢我也没有关系,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
敌不过我百般哭求,他终于是答应了。接下来上官大哥遣散了府上的所有人,包括宁姐姐,上官大哥为她找了一个忠厚可靠的人家,在南边,书香名门。
“小辰月,要分别了,姐姐也没有什么好送给你了,这个玉观音,从小就贴身带着,现在送给你,保佑你平平安安的。”
“这可使不得,那么名贵的东西我怎么能收。”连忙推辞着。
娇俏的笑了一声:“呵呵,这姐姐可不是白叫的,收下吧。”
既然宁姐姐都这么说了,我也没有再推辞。我目送着她的马车渐行渐远,有些难过,毕竟是相处了那么久的姐姐,我早就已经把她当做亲人般看待了。
偌大的府上只剩下了我和上官大哥,他让我再府上等着他,三日后,我们也走。虽然很奇怪为什么突然这样,但我并没有多问,只是照着他的吩咐收拾好行李。
原来上官大哥带我来的地方就是清辉山。
宁姐姐所说的他以前隐居的地方。
清辉山,真的满目皆是苍翠明绿的大树,还有各式千奇百怪的植物。上官大哥告诉我,这座山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进去的,常年的有毒大雾,和一些能致命的植物盘踞。
我们终点在一棵苍天古木下面。
能看看他从小生活成长的地方我感到无比的开心。
原来他到这里来是为了躲避当今太皇太后的侵害,暗中帮助小皇帝,诩木哲。
不让外戚侵权,稳固诩家江山,还有寻找珞宁王爷的遗孤,苏忆懒。
时间久了,他也会开始对着我笑,给我带一些外面的好玩的东西,每次我看着那些东西欢呼不已的时候,上官大哥还会时不时的和我开玩笑,说我小孩子心性。
如果没有那次意外的发生,我想我和他的关系也许这辈子会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下去了。
说起来,我应该感谢它,我们在一起的第二个元宵节。
他带着我到了街上,却因为那个人的消息,便让我一个人四处逛逛,等他办完事情变回来找我。
没有他的存在,在热闹的街也不能让我开心,百无聊赖的我毫无目的的到处乱走着,不知不觉的就走出了人群,等到我回过神的时候,发现在自己身处一个偏远的角落里,黑暗的角落让我有些发憷,想朝着人群走去的时候。
四周却围了几个黑衣服的彪形大汉。
虽然知道形势不对,想要逃跑,奈何力量悬殊太大,我就像是砧板上的鱼,只能任人宰割。我想不通,这些人抓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与他们应该没有仇怨。如果是为钱财,我这样的,看起来也不像是大富大贵之家……
很快,看起来领头的那个人,为我解答了。
“大哥,抓了这小子真的有用?”
“哼!这小子是和上官顾漠那个家伙在一起的,看起来应该是他想好的,抓了他我们就能让那家伙身不如死了。”
“哈哈!还是大哥想的周全啊!”
“那当然!”
……
没有心思在听这几个人拍马屁,此刻我心里想的只是,上官大哥会为了我以身涉险吗?就算会,那也是因为他是一个充满正义感的好人……他心里真正爱的那人,是珞宁王爷。早就知道的,不是么……但是为什么心里还是如此苦涩,还是有些小小期待,祈盼他是因为自己在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位置的……哪怕只是一个小角落……
第二章
而我不知道的是,那些抓走我的人是他的仇家,因为当初帮助珞宁办事,得罪了很多人,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抓我的那些,是四年前他灭掉的一个土匪集团的余孽。
那些人抓了我,给他留了一张字条,字条上只有一句话:一命抵一命,血债血偿;你若不来,后果自负。
那时候的我也不知道,看到这些话的时候,他心底那发慌的害怕,其实在不知不觉间,我已经住进了他的心里面。只是珞宁王爷的影子太过深刻,以至于他一直都没有发现心里真正的想法。
被强盗掳去的我,被关在柴房里,虽然领头的交代过不准动我,但是还是不听指挥的人,那人把我当做泄欲的对象,虽然没有在身上留下明显的伤痕,但是那种恶心的感觉,让我把自己封闭了起来……
他不知道从哪里知道这些事情,那些把我掳去的土匪余孽,没有一个活下来,而且死相极其惨烈,尸骨无存,遍地都是人的血肉……
当然,这些都是后来宁姐姐告诉我的。
我把自己关在一个小小的壳里,别人进不来,我也不想出去,我已经被人玷污了,我配不上上官大哥了。这样的念头侵占着我的脑海……
虽然我知道他开始越来越宠我,每天都亲自喂我吃饭,给我擦身,天气好的时候抱我出去晒太阳,但是他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对不起他,越是不愿意醒过来。
直到……不知道那天大夫和他说了什么,他进来之后就拿着剑进来,眼神犀利的看着我,让我不由自主的一颤。
“阿月,你要是还不愿意醒来,我就死在你面前。”
死在你面前死在你面前……他的话一遍遍的传入我的心底,我在心底喊着叫着,但是他听不到。
或许是见我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当真把剑就要刺入胸膛……
“不要!!!!!!!!!!!!!!!!!!!!”我厉声尖叫着,然后就晕了过去。
是一个温暖的声音让我拼命的想睁眼,那个声音一直在我耳边说:“阿月,我爱你,醒过来好不好?”
上官大哥?是他吗?他说他爱我……不会是真的吧……他爱我吗?我努力的想听清楚……
醒过来的时候,真的是他,就在我身边。
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我有些不敢相信,直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阿月,你终于醒过来了。”这时候我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上官大哥告诉我,大夫告诉他我被心魔困住,所以他便想出了这个办法,逼我自己站起来。我嗔怪到:“那要是我出来怎么办?上官大哥是不是真的要……”
“我相信你。”他看着我,把我的手放到唇边轻吻着,像对待稀世珍宝一般。
果然为了能让我醒过来,上官大哥不惜说话骗我。就算只是如此我也感到无比的满足,我原本想把那段日子当做生命最珍贵的回忆,就那么带着它离开。
那些伤痕是我心里的一个梦靥,只要一闭上眼睛,我就能看见那些令我发憷的感觉和那个令我恶心的面孔。
宁姐姐是特意赶回来看望我的,在得知我的情况之后,特意来帝都。她告诉我,在我封闭自己的这段时间里,上官大哥对我可谓是百般呵护,悉心照料。
明知道上官大哥是重义气的人,我因为他受伤,他肯定不会弃我于不顾。就算是知道他出于内疚才会对我如此之好,但是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心里真的好快乐好快乐……
那段时间我真的很快乐,为了我的伤势,上官大哥在帝都租了一座府邸,三间房,一间厨房,一间茅厕,还有一个不大的院落,院子里面有几株桂花树。
他每天都陪着我,好像世界上只剩下我们……树下对弈,抚琴。他看我的眼神越发的温柔,时常听见他说会照顾我一辈子……
这样就足够了吧……此生无憾了……
我偷偷的收拾好了行李,借着上次拖宁姐姐找人带来的药……无色无味,入水即化,对人体没有伤害,只会让人全身无力昏睡,和蒙汗药差不多,但比蒙汗药见效快……
为了庆祝我大病初愈,我亲自下厨房去做了些饭菜,上官大哥去街上买了一些桂花酿。
他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他很少笑,所以大概不知道他的笑容是多么的有魅力,让我不由的看的痴了。
“小傻瓜!”我呆傻的摸样让他过来宠溺的刮了下的鼻子。
我没有反驳,只是唤他做下吃饭。
在我们喝的微醺的时候,凑过去大着胆子吻了他,令我惊喜的是,他搂着我,没有反对,反而一把抱起我,将我放到了床上。
他手滑下去的时候,那些令我作呕的不好的回忆有铺天盖地的回来了,我拼命的挣扎着,他一遍又一遍的安抚着:“啊月,别怕,是我,啊月,我是顾漠……”
我渐渐的安静了下来,芙蓉帐暖,半夜缠绵。
撑起酸软的身子,转头看了看身旁像是做了什么好梦,嘴角还挂着笑容睡相状若婴儿的人,有些不舍,在他的额上印下一个吻,我起身倒了一杯水,摇了摇他:“上官大哥,喝点水再睡吧……”
“恩。”迷迷糊糊的被我灌了大半杯掺了药的水。
拿了早就收拾好简单的行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关上门之前最后看了一眼那个我深爱着的人,轻叹了口气,我离开了帝都。
到了诩国一个乡间小镇,这里民风淳朴,景色秀美,在这里盖了间茅草房,自己种了几亩天地,就这么住了下来。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生活过的充实,除了还是会很想那个人之外,一切都很好。
转瞬光阴逝,竟然又到了一年的元宵节。想起从前和那个人一起度过的元宵,鬼使神差的,我竟然收拾了些简单的行李,又到帝都去了。
我告诉自己,我只是去看看元宵佳节,并没有任何的杂念。
人算不如天算,一切冥冥中自有注定。
灯树千光照,花焰七枝开。满天璀璨的烟火让银色的月亮都黯然失色,沿着帝都的小溪水的两岸,两岸笑语不断,人影攒动。整条街都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有高有低,有大有小,有方有圆,有红有绿,有精致无比的宫灯,有去的走马灯,也有奶奶给孙儿扎着玩儿的小桔灯,就连河里,也被年轻的姑娘们放满了各种花型的河灯,河面上流光点点,真映衬了这条河的名字。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这些元宵节还是和去年一般热闹非凡,但是很多事情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此时的我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我。
原以为只要远离那个人,就可以不再想起,哪知,离开后那个人的音容笑貌却更加清晰的烙刻在了脑海里。
他现在还好吗?我乱晃着,眼前真的就出现了那个人的身影,难道太过想念出现了幻觉么……不由自主的抚上那个让我想念的人的脸颊……温暖的提醒着我,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像触电般,我急忙放开手,转身就想逃……
“阿月……”
……
“先别走,听我说完,如果你还是坚持要走,我绝不拦你。”
我准过身,看着那如刀削出来的俊朗容颜,心里是难以抑制的悸动。
“以前因为我你受了很多伤,你要恨我,那是应该的。但是,在那次,我以为我要彻底失去的你时候,我才知道,珞宁已经是过去了,有个叫辰月的小傻瓜已经住在了这里……”他宛若葱白般的修长指尖指着心口,眼睛里竟然泛着泪花,难以想象,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孤高的上官顾漠吗。有些哽咽:“阿月,我爱你。我想说的已经说完了,从此我不会再缠着你,只希望你能……”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的身体就像离弦的箭般飞了出去,扑到他的怀抱里。看着他因为我的举动变得痴傻的样子,不禁感到心情大好。
在他的耳畔轻轻的留下一句:“终于等来你爱我……”
换来他紧紧的拥抱,身后,是璀璨的烟花,盛开了一地的灿烂。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