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说他跟迟将军有勾结,我也暗中调查了好久,只是他手握兵权,万一直接篡了位,头一个灭的就是咱们家。”唐誉沉思了会,“事情远比你想得复杂。”
“我看也没有那么复杂,令景然与迟礼相互勾结欲要谋反,要么揭发他们,要么被他们收买,站到同一阵线呗。”
“你觉得爹是那种与狗贼同道的人吗?”
“所以说……只有一条路可行了啊。”
“我再问你一次,你和令太保之间真的没别的隐情?”
“我能和那种薄情寡欲的人有什么隐情,您就不用顾虑太多,查全此事就上报皇上吧。”
“若是这样我也就放心了,今后你各处都要注意点,给我牢记上心。”
“爹,礼延亦有一问。”
“何问?”
“这世间感情,非得要两情相悦才算爱?”
“两情相悦也好,单相思也好,所有因情而生的情绪都可以归结到爱上,”末了又补充一句,“你要是喜欢哪家千金,就尽早去提亲,都老大不小了。”
几乎每次谈到这方面,唐誉就得催促几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他也不愿意看到儿子就这么游手好闲下去,但是唐苏颐心里想的却是,这感情要是不被对方需要,单方面的犯贱,时间一久估计也会厌倦吧,而令景然这人,怎么说呢……他就是喜欢看唐苏颐犯贱。“既然这样,那对方不接受便是负心了?”
“凡是都没有绝对的,你也莫老是思考这些。”其实唐誉也被绕晕了,只得应付几句,自己有权有势,女人想要多少都有,根本无需钻研这情情爱爱,于是话题又回到之前的谋反事件上,“或许不该这么做,但如果你跟令太保是朋友,也许还可以查出更多线索与证据。”
“哈……”唐苏颐几乎是当即笑出声来,“您先前还让我别趟这淌水的。”
“我也就是说说罢了。”
“没事的,我去查他还方便许多。”唐苏颐无所谓的耸耸肩,“他正好想利用我套关系,索性将计就计,到时候证据在手,他如何狡辩?”
“礼延……”
“您真的不用觉得愧疚,要是出了事……哎,不会出什么岔子的,就放心吧。”
唐誉看了一眼胸有成竹的唐苏颐终是点了点头。
在唐苏颐看来这正好扯平了,互相欺骗,看谁先死。
与令景然在一起,总是被情欲冲昏了头脑,只想与他尽欢,恨不得一夜春宵到白头,每每清醒,又忍不住自嘲一番,而下一秒见到他,则又将理智抛了个精光,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才想起很多事情,比如童年时的相遇,比如长大后的重逢。
那日在令景然的书桌上发现了那个旧旧的红包纸,唐苏颐并不是很惊讶,脑海中反倒浮现出他的样子,小时候沉默寡言的他与现在这个冷清淡漠的他身影重叠……都不讨人喜欢啊,还是床上的样子比较招人爱。
说什么“今日相欠,往后再还”唐苏颐拧了拧眉头,吝啬如令景然,连一句喜欢都舍不得,还能拿什么还他,于是轻声骂了一句,骗子。
第十一章
虽说好些日子不见,却没想到再次碰面时令景然竟约自己出来听戏,唐苏颐心道他一定是脑子坏掉了,不然怎么可能干出这般与他性格不符的事情。
站在眼前的人淡淡的看向自己,然后开口道,“喜欢听戏么?”
唐苏颐想笑,心说这是哪门子的寒暄,只得点头,“喜欢,但不常听就是了。”
“那便好。”
“什么叫那便好?”唐苏颐故意反问,似想揶揄一下他,令景然没回答只是盯着唐苏颐,眼神没有移开过。
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唐苏颐被他盯得脸有些发烫,于是半开玩笑想缓和下尴尬的气氛,“你瞧了这么久,难道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有。”
见对方倒是一本正经的说着,唐苏颐心道莫不是真的脸没洗干净就跑出来了,于是说,“那你帮我弄掉吧。”
令景然心里憋着笑,伸出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蠢货。”
“你……”发觉被耍了后唐苏颐先是生气,再就红了脸,傻子都知道动作这无疑是在与自己调情,后半句便焉了下去,“大街上的,你这是做什么啊……”
“逗你玩玩。”
“你板着一张脸逗谁谁都会哭给你看。”
“那你哭给我看看。”
“……”
令景然看着唐苏颐脸上藏不住的红晕与微微上翘的唇角,恍惚间有点想去亲吻他,迟疑了半天,拉起唐苏颐的手就往戏园子走去。
“我说你能不能轻点拽着啊?我怕疼。”唐苏颐只顾着生闷气,也忘了避嫌,就被令景然在这大街上牵着走,倒像个小姑娘被邻家大哥哥带出去玩一样的别扭与生涩。
到了戏院门口,令景然这才松开了紧紧抓着唐苏颐的手,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你先吧。”
一脚跨进戏院,大厅里的宾客来的不少,戏还未开演,大伙儿不是闲聊就是嗑瓜子,好不热闹。两人选好位置坐下,看着令景然为自己沏了杯茶,动作间流露的都是不缓不急的优雅,唐苏颐眼里噙着笑,话里有话的问道,“今儿个是哪一出戏啊?”
唐苏颐那么点小心思哪能逃得过令景然的眼,只是这次不想跟他玩文字游戏,就着表面那层意思回答道,“霸王别姬。”
“好歹是第一次邀约,咱能看点吉利的吗?”唐苏颐调侃,“果然这风月之事应该讲究些什么,你可不如我懂得多。”
“那你说该如何。”
“这看戏的银子给了,茶也喝上了,还能怎么办,”唐苏颐凑近了些,故意将话说得暧昧,“自然是生米煮成熟饭喽。”
令景然闻言没有理会他,只是低头浅抿了一口茶。
唐苏颐歪了歪头看了他半天,终是说道,“你今天挺不对劲的。”
“哪里不对劲?”
“你是不是有事要求我?若是钱财我还是给得起的。”
“……”
“果真是这样?”说话间台上主角已经粉墨登场,席间安静许多,唐苏颐仍穷追猛打,却被令景然的眼神看的噤了声。
“少说话,听戏。”
一出戏唱得荡气又回肠,引得台下看官频频鼓掌赞扬,看到悲愤之时,唐苏颐眼角也有些湿润,转过脸看身旁的人,却依旧是一副不见悲喜的样子,不知道的人以为他是嫌这戏太无聊故而摆出这样的一张脸。唐苏颐将视线又重新移回到戏台,心思却绕在了令景然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天没见他,觉得他和之前有些变化,而具体是哪里有些出入,又成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缘由,平时也没有想过他,可到见面之时唐苏颐可以确定,自己原来是想过这个人的。
而平白无故的就请人听戏,若不是有风流雅兴就是暗藏阴谋,这两种可能都跟令景然沾不上边,只是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既然答应和他坐在这里欣赏着同一出戏,也渐渐放下那些有的没的防备,专心致志的看着戏里的悲欢离合。
“令景然。”
“怎么了。”
“别人唱的那么好,你倒是像在发呆。”
令景然目光锁住唐苏颐,不带隐瞒的说道,“是发了会呆。”
“没想到你也有想一件事情走神的时候。”
台上唱完最后一句“虞兮虞兮奈若何”的时候台下爆发出一阵喝彩声,不少人站起身大声道“好!”
唐苏颐也跟着鼓掌,一是被感动了,二是被周围气氛感染,这时令景然在四周一片喧闹中说的话就像梦中呓语,可再怎么人就在身边,那句“我在想你的事情”还是被唐苏颐的耳朵给捕捉到了。
只感觉心跳漏了一拍,唐苏颐想着怎么掩饰自己的无措,伸手去拿茶杯不想却碰到令景然的手,撤开手时抬头对上令景然深邃的眼睛,“你刚才说什么了,太吵没听得清。”
“这戏不错。”
“……是不错。”既然不愿再说也就不为难他,“就是太悲情了,有些左右情绪。”
“那下次带你看出欢喜的剧。”
“还有下次?”唐苏颐这下真的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毛病,连幻听都出现了,平了平呼吸才继续道,“令景然你是认真的?”
令景然点点头,随后站了起来,“还打算傻坐在这里么。”
“没,走吧。”唐苏颐跟着站起身,刚抬起手倏地又放下了,令景然看着唐苏颐的古怪动作便损了一句,“你未免也太喜形于色了吧。”
哪是喜形于色,虽说心里的确高兴,但其实是方才那一瞬间唐苏颐想顺势挽住令景然的胳膊与他同行,抬起手的时候才想起自己这是在干什么,于是缩回手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
唐苏颐讪笑两声,抢在令景然前面走了出去,在旁人眼里倒像是落荒而逃。
从戏园子出来时才发觉天色已近黄昏,唐苏颐还在想着刚才的窘迫,全然忘了不知何时已走近身边的令景然。
“我看你心神不宁的,丢了东西?”
“哪能这么冒失。”唐苏颐口中这么说,神情里却是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戏看完了,那就散了吧。”
“别躲我。”
“……我怎么就躲你了,”手被令景然突然抓住,唐苏颐心想自己哪里躲了不是一直都在他面前么,直到抬头时才发现自己果真是在躲着他的,连眼睛都不敢看,便低低的吼了一句,“你今天是不是失心疯发作了尽乱说话。”
令景然也不愿跟他就这么在原地耗着,于是放开他,边走边说,“到底谁失心疯你自己清楚。”
“那又如何?”唐苏颐被莫名地惹恼了,“你知道我喜欢你,却还用这些花招让我逃脱不了,看到我窘迫的样子你是不是很开心?你若对我没丝毫感情,就适可而止吧。”
明明连身体交合都经历过了,却在触碰到对方一寸指尖时慌乱无措,床笫间的暧昧情话说得再多,也不及那刻听到他说在思索自己的事情时杀伤力的千分之一,而那日无意间偷听到令景然的秘密时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再这样下去,只是当他站在眼前时自己又险些陷进去。
沉默僵持了许久,只感觉夕阳一点点从两人相隔的距离间溜走,令景然的眼角眉梢藏着一丝不易被人发现的情绪,听着唐苏颐似在发泄一般的话也不生气,用半戏谑半威胁的语气凑到对方耳朵旁说了一句话,下一秒唐苏颐被堵得哑口无言,半天才回过神来,就看见令景然得逞似的坏笑,这是第二次见他笑,果真是迷死人不偿命,而方才那句话的余温还附在耳旁。
“要发作就去找个隐蔽的地方,我怕忍不住在街市上吻你。”
第十二章
令景然在客栈开了间房,被店小二问及是一间房还是两间的时候令景然看了唐苏颐一眼,然后也不顾他一副胃疼的样子淡淡道,“一间。”
“令景然你可不要太过分……”唐苏颐低头跟在他身后上了楼,嘴里也不知道念叨些什么。
“我还什么都没对你做,怎么就过分了?”
唐苏颐吃瘪,走到了房间里一时竟不知道该坐该站,于是就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过来,”令景然坐在床沿,对杵在屋子中央的唐苏颐招了招手。
唐苏颐闻言走了过去,刚走近就被令景然拉扯坐到了他腿上,“你想做那种事直言不就好了,还特意玩这一套。”
“怎么,你不喜欢?”令景然低声问道,眼睛却不去看他,一只手牢牢扣住唐苏颐的腰腹,另一只手正不紧不慢解着衣扣。
“是不喜欢。”唐苏颐心底里的那股子闷气还积郁着没散尽,眼下又被令景然这样调戏得毫无台阶可下,无奈没办法从他怀中挣脱。
令景然的手向衣服里面滑去,捏住乳头轻轻拉扯着,“真的不喜欢?”
“……”唐苏颐垂着头不答言,于是游离在身体上得手更加放肆起来,一点点撩拨着胸前红点,一下下折磨着唐苏颐的理智。
之后便是口手并用,嘴唇含住乳头,手已抚向胯下的那根物事,在掌心中来回摩擦着,那动作也不急,就这么缓缓的捋动着,唐苏颐看着令景然好生伺候着自己,紧蹙的眉头松了下来,干脆将手搭上他的肩,稍稍贴近了身子。
“嗯?”令景然的唇离开那已经挺起的乳首,手也撤离出来,等着唐苏颐开口说话。
“假的,”反握住令景然的手探向亵裤里面,抚上阳物一下下摸着,“说不喜欢……是假的。”
“好大的胆子,敢骗我?”令景然故意打着官腔,握着唐苏颐那物事的手渐渐用力,“想挨罚么。”
“大人想怎么罚?”唐苏颐心知自己终是对眼前这人发不起火来,索性配合他演这一出官与民的戏码,“只求您手下留情,别弄疼我了。”
令景然看着坐在腿上的人,觉得他真的会蛊术,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让自己心猿意马起来,比起好好疼爱他,更想要狠狠虐待一番,直到他哭着求饶为止,这么想着,令景然低声回道,“罚你那扯谎的嘴。”
突然感觉一股力量袭来,等到回过神来时已经被强按着跪在了地上,看着令景然解开裤子,将那根已经硬挺的阳物往唐苏颐嘴边送,唐苏颐看了看眼前的物事又抬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令景然,于是将阳物含入口中。
看着唐苏颐此时规规矩矩的跪在跟前,口中艰难的吞吐着自己的物事,原本藏于心底那隐隐的快感顿时被放大数倍,不由得伸出手按住他的头,阳物直直顶向湿热喉咙,唐苏颐本来就含得有些费力,只觉得双腮酸麻,被这么一顶,龟头直接顶在喉咙那里,呛得唐苏颐不住咳嗽,令景然见他这般狼狈模样,按住头的手便松开了些,就这么看他浅浅的吮吸着粗大阳具,用舌头在前端绕着那小孔打转,并不时仰头无辜的看着令景然,于是那正被口舌伺候的物事无端又胀大一圈,茎身的筋络清晰可见。唐苏颐见眼前的人微狭起眼,舔舐得更加卖力,就这么来来回回好一阵子,感觉口中有股腥咸味道,于是撤开嘴,离开时还带起一丝白浊,唐苏颐擦拭掉溢在嘴角的精液,将口中的尽数咽下,“你这儿味道还真浓……”
令景然重新将他揽进怀里,轻声问道,“那你还咽下它?”
“这是我的事,”唐苏颐也压低声音,在他耳旁细细诉道,“我乐意,不可以么?”
“说这种话来勾引我,是不是后头又欠干了?”说着将手抚向臀间,若有若无的触碰着。
唐苏颐面上一热,如实答道,“欲壑难填,你说该怎么办?”
“许久不见,耍嘴皮子的活儿倒长进不少。”
想到先前为令景然口交的时候他享受的神情,便故意问道,“你说的是哪个活儿长进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