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牵异世(穿越) 下——绯舞玥色

作者:绯舞玥色  录入:10-13

玉颜罩霜,冰痕脸上的冷漠几乎凝固成冰。虽然开始让众人一惊,但随后也就不怎么在意了,毕竟,他的冷漠早已传遍整个武林,甚至已成为冰痕独有的标志。

此时的冰痕,虽然脸罩寒霜,但那精致如玉的容颜,那疏离冷峻的气质,那纤瘦秀美的身材,在一身火红吉服的映衬下,让他有一种出离人世的高贵俊美,深深吸引着众人的眼光。

而他身边的凤如焰,虽然带着金凤朝阳的红盖头,但那窈窕的身材,婀娜的脚步,无不让人心痒难耐,欲窥其貌。何况,凤如焰的美,正如她娇蛮的性情,也是为武林众所周知的。

在众人心思不明,神情各异的注视下,两人已经被带到大厅中间,站好。

司仪开始唱礼:“吉时已到,新人行礼。一拜天地——”

二人被扶着,转身背向大厅,微微躬身行礼。

“二拜高堂——”

被扶着转身,面对正厅站好,向正座上满脸笑意的凤儒秋行礼。

“夫妻对拜——”

二人被扶起,转身面对面站好,弯腰。

咦?冰痕身边的小侍一惊,急忙又在他腰上的穴道上一拂,冰痕还是直着身子没有动静。怎么回事?看着四周开始疑惑的眼光,尤其是上座的主人射来的犀利眼光,小侍的背上已经渗出了冷汗。

正想不管后果,大力的点上穴道,身子却失控的飞了起来,一阵剧痛后,失去了意识。

“怎么回事?”“那是谁?”“啊,他看起来好眼熟……”“呀,难道是他?”看着喜堂上突然的变故,周围众人开始议论纷纷,很多人已经起身,有的甚至手已经抚上了身上的兵器,暗暗戒备。

在变故突然发生时,凤儒秋就已经飘身来到了来人身前,却并没有立即动手或喝问,反而淡淡说道:“今日小女大婚,若阁下有心道贺,还请那边上座。”

“哦?庄主果真好涵养。”来人一手揽抱着怀里的人,一手抚着他的发,嘴里懒洋洋的说着:“可惜,我非贺客。”

凤儒秋面色一冷:“阁下虽然好身手。但若想在飞凤山庄滋事,却也得不了好去。阁下若是聪明人,还请三思。”一挥手,不知何处冒出来一群左胸绣有红色凤凰的黑衣人,以凤儒秋为中心,迅速将来人团团围住。

黑衣人行动间进退有度,气势沉稳,太阳穴高鼓,眼放精光,显然是内家高手。

“血凤十卫。”周围已经慢慢退出大厅,将中间留出了一个大大的空地的贺客中,突然有人一声惊叫,立刻引发了四周新一轮的喧嚣,只是碍于场中紧绷的情势,只是小声私语。偶尔冒出几个模糊不清的词,给这诡异的气氛平添一丝紧张。

159.何谓阴险

“庄主好大手笔啊。”来人漫不经心的一一扫过四周临阵以待的黑衣人,“区区一个我,竟能劳驾庄主舍得出动苦心培养二十年,非惊天大事不出的血凤卫,呵呵,该说是我的荣幸么?”

“事无轻重,因人而异。小女大婚,盟主大喜。各路武林英雄尽皆在此。阁下却仍敢只身独闯,这份胆识,足堪称狂。”凤儒秋冷哼一声,“今日喜堂,不染血腥。劝你识相,放下盟主离开,否则,别怪凤某不客气。”最后一句话落,周围的血凤卫身形一动,更加紧逼,气氛愈见紧绷,周围的小声私语也已消失无踪。

“哈哈哈。”来人一阵大笑,“识相?不客气?原来侠义闻名武林的凤庄主也是个贼喊捉贼,敢做不敢当的胆小鬼?哈哈,真是笑话。”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四周众人的猜疑,疑惑,有人开始大喊:“凤庄主,别和这小子客气。先捉住他再说。”也有人反对,说要弄清事实,他敢来,必是有恃无恐,还需谨慎行事。更多的人却只是紧盯着大厅中的形势,神色各异,似各有所思。

“哼,我胡说?你们这么多人,难道都没觉出这场婚礼有什么奇怪之处么?”来人一边说着,一边手一翻,不知何时,手上已经多了一件雪白的衣服。随即,“刺啦”一声,将怀中人身上火红的吉服一把扯下,打开白衣,展开,给站立不动的冰痕细细穿好。那细致的举止,那熟练的动作,那耐心的整理,简直让众人叹为观止。怎么看,来人的气质也不像服侍人的啊,怎么能做的这么,嗯,完美?众人甚至能感觉出两人间亲密的气氛。

“阁下如何称呼?”凤儒秋的脸上已经变得阴沉,温和的笑早已消失无踪。

“呀,你终于想起来,这个问题了?”嘲讽的一笑,“我还以为以庄主的身份地位,是不屑认识我这种小人物的。”

“你到底是谁?”咬牙切齿的声音,置于身侧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

“咦?奇怪了。”疑惑不解的声音,“你抢了我的人,却不知道我是谁么?”

凤儒秋闻言,脸色顿时剧变,立刻手一动,沉声道:“捉活的。”周围黑衣血凤卫早已伺机而动,如今得令,瞬间攻了上去。

“呵呵,想起我是谁了?”来人像是全没见到周身已经密集攻来的众人,意态悠闲的开口:“奇怪了,天下间都是债主向负债人追债,这才是正理。哪有反过来的?哦,莫不是凤庄主明了自己的债还不清,或是干脆赖着不想还了,所以才要活捉我这债主,企图强行销账?”

闲适的口气听来如闲庭漫步,毫无停滞,但事实上,他抱着一人,穿梭在一片刀光剑影中,却如幽灵,飘忽不定。而血凤卫的攻势却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粘住了一般,慢慢有些凝滞,直至毫无章法,散乱无序。

“停。”一声低喝,众人犹如失了心神,听话的瞬间齐齐停住,不管姿势如何怪异。

看着凤儒秋紧绷的神色,渐渐变得狠厉,自黑衣人的包围圈中漫步出来的人,发丝不乱,衣衫整齐,笑吟吟的看着他:“凤庄主,如何?我的功夫还配做你的对手吧?”

却见凤儒秋突然整了整脸色,阴沉的面容迅速变得沉重,转向大厅外围观的众人,“各位朋友,今日盟主大喜之日,却被小人相扰。此人如此无礼,不但掳了盟主,扫了我飞凤山庄的面子,显然更不将众位英雄放在眼里。为了救出盟主,维护武林秩序,对如此无礼之徒,我辈侠义中人,人人得而诛之。”

慷慨陈词,正气凛然,除了少数人外,很多人都大声的响应起来。果然,不论什么时候,面子永远是武林人最看重的东西。

“喂喂,凤儒秋。明明是我们之间的恩怨,怎么,一看敌不过我,就要寻求外援,扯进更多的人帮你吗?胆怯的寻求帮助,明说也就罢了,偏偏还说的好像自己是救世主。你的面子就是这样赚来的吗?我真替你感到羞耻。”一脸讥讽的看着他铁青的脸色,继续火上浇油。

“哼,如此小人,牙尖嘴利,将来必是奸诈阴险之徒。为了武林的宁静,各位一心为了正义的朋友,大家上。”边说边冲了上来。

白影一闪,冲到半路的凤儒秋已被诡异的定住了。原本外面那些听到凤儒秋的话,也想冲进来的众人,急忙刹住了脚步,戒慎的盯着场中唯一还能悠闲漫步的白衣人,不敢再轻举妄动。

“在下严玉,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一个气势威严,沉稳严肃的中年人排开了僵住的众人,稳步走了出来,双手抱拳施了一礼。

“不敢。”收起了玩笑的脸色,郑重还礼:“在下上官天风,见过严掌门。”

此话一出,整个大厅立即陷入了沉寂,静的几乎落针可闻,原本还气愤填膺的众人,霎时脸上无不僵硬,只有不多几人神色如常,像是早已料到,抑或对此并未放在心上。

严玉稍稍一愣后,脸色缓和了许多,“原来是上官公子。早闻公子虽非武林中人,但所为皆为大义,甚有侠义之风。今日之事,想是双方有些误会。不如,请公子看在严某的薄面上,放了凤庄主,大家把事情谈开,找到一个合理的解决之法。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呵呵,严掌门美意,在下自是应当听从。也罢,今日众位都在此,也正好来评评理,看是我胡闹相扰,还是凤儒秋有错在先。”说完,转头看向怀里的冰痕,伸手探上他的脉,“冰儿,你身上的药性已经除尽了吧?”

“嗯。”看着我的眼睛闪过一丝紧张不安,抓着我手臂的手也紧紧的,丝毫不放松。

笑着拍拍他的手,“那就向大家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他是盟主,更是当事人,还是凤儒秋的亲传弟子,由他来说,更加让人信服。

听见我们的话,严玉的眉皱了皱,看了被定住的凤儒秋一眼,又看向冰痕:“盟主,难道此事,确属凤庄主之过?”

冰痕挪开了看着我的眼睛,转身面向他,依旧冷漠如常:“他,给我,下药,强行,逼婚。”

此话一出,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短暂的寂静后,整个大厅立时炸锅,议论纷纷。众人的神情,愤怒的,不屑的,怀疑的,同情的,幸灾乐祸的,犹如万花筒。

“下药,逼婚?”严玉的表情一霎那的惊愣,似乎根本想不到以凤儒秋的为人也会做出这种事。但看看冰痕淡漠的表情,想想自婚礼开始就感到的那些奇怪之处,严玉的表情也开始变得沉重:“想不到,堂堂飞凤庄主也做出此等恶事。”又有些疑惑的看着冰痕:“那么他说盟主对凤如焰有情——”

冰痕眉头一皱,冷漠的脸上一脸嫌恶,冷声道:“我,从未,喜欢她。”

看冰痕的样子,严玉终于确定了今天“抢亲”的事到底谁是谁非。看着脸色已经青的发黑的凤儒秋,明显他听到了我们的话。严玉说道:“凤庄主,情爱之事,本属天定,强求不得。以令爱之美貌,他日必可觅得良配。今日之事,以严某之见,不如就此作罢。”

“严掌门稍待,”没等凤儒秋说话——事实上他目前也无法出声——我止住了严玉的话。

“公子还有何事?”

“其实我今天来此,不只是来搭救冰痕,更重要的是,”看着如毒蛇般盯着我的凤儒秋,似笑非笑:“来此揭开一个秘密,一个有趣却也危险的秘密。”

160.一触即发

“哦?请公子详说。”

“呵呵,有劳严掌门,去将凤庄主的兵器‘寒月剑’拿过细看。”我可不想放开怀里的温香,去碰那冰冷的兵器。

严玉疑惑的走了过去,在凤儒秋杀人般的怒瞪下,说了声“抱歉”就拿了过来,细细查看。

“严掌门可以试着旋开剑柄上那枚古朴的银扣,要小心,里面可是有危险的小东西。”看着严玉按照我的话,小心的扭动着银扣,我却贴在冰痕的耳边,悄声问了句话。冰痕一愣,随后看着我,一脸坚定的摇摇头,换来我满意的一笑。

“冰火焚情?”严玉一声惊呼,让周围众人跑远的心思都被立刻拉了回来。听清严玉的话后,有些年轻人不解,却见更多上了年纪的武林名宿已经气怒的变了脸色,纷纷指责凤儒秋,甚至已经有人抽出了兵器。

就在这时,许许多多侍卫打扮的人从四周涌来,手执兵器,渐渐将众人围在了正中。一众武林人一愣后,气怒的纷纷拔剑相向。一时间,阳光下刺目的锋刃闪着寒光,原本的喜庆早已被肃杀所取代,骄阳的热气中也弥漫着阵阵寒气。

大厅中的气氛也变得凝重起来。严玉看着凤儒秋,将隐藏了冰火焚情的剑柄递到了凤儒秋眼前,沉声道:“请凤庄主解释,几十年前被武林侠士绞杀的魔头药老怪的独门毒药,为什么会被凤庄主藏在随身兵器里?”

暗中弹指,解开了凤儒秋的穴道,让他能开口。“哼,这是陷害。我凤儒秋一生清正,锄奸卫道,被无耻之徒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这种陷害,不过是他们的又一阴谋罢了。我凤儒秋身正不怕影子斜,终有沉冤得雪的一天。”

死猪不怕开水烫。

“凤庄主,你说的虽也有可能,但这毕竟是你的随身兵器。以庄主武功,天下还有谁能在庄主眼下陷害呢?”严玉果然老道,并没被凤儒秋的话蒙住。

阴险的看了我一眼,意有所指的说:“天下奇人众多,比如今天这位,凤某可是败得心服口服。”

“啧啧啧,”同情的看了眼幸灾乐祸的看着我的凤儒秋,“凤儒秋,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我本想看在你是冰痕的师父的份上,饶你一命,但你偏偏自找死路。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伸手入怀,边掏出一叠纸,边说:“不过,你倒是说对了一句话,你的确要败得心服口服。这个,可是我从你的密室中找到的好宝贝呢。”随手一掷,轻飘飘的纸如一枚暗器,迅速飞到了严玉面前,被他伸手接住。

“毒药的事,你说我陷害你。但是,那个呢?你的笔迹,你的印章。你们的交易记录,可是明码标价,有据可查啊。”

在我说话的时候,严玉也已经迅速看完了手中那叠纸,脸上沉稳的神情早已愈来愈冷厉,而凤儒秋的脸色也因为我的话而变得简直称得上狰狞,瞪着我的眼睛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凤儒秋,想不到你竟是个欺世盗名之辈,徒有侠名,却做尽残忍恶事。为了自己名声,竟然与暗阁合作,残杀知道真相的武林同门。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严玉声色俱厉的指责凤儒秋,同时将手中的纸迅速传给了另外的武林名宿。众人尽皆变色,一时间,原本就已紧绷的情势更是一触即发。

“哈哈哈……”,一声冷哼后,凤儒秋竟然大声狂笑起来,“既然你们知道了真相,那就下去陪那些死鬼们去吧。今天,谁也别想跑。”

“凤儒秋,死到临头,你还不知悔改?”众人见他有恃无恐的样子,心生警觉,急忙运气调息,才发觉经脉沉滞,丹田中空荡荡的,竟然感受不到内力。

“哼,悔改?我为什么要悔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为自己争取,有什么不对?”理直气壮的大声狡辩:“说我悔改。那问问你们自己,就没做过一件错事么?就没杀过一个人么?你们又为什么不知悔改?”

看着四周因他的话而沉寂下去的众人,“凤儒秋,人为自己而活,并没有错。但善恶有度,天行有常。你为满足一己私欲,残杀他人,已经不是为活而努力,而是为掩藏罪恶而为恶,这等累累杀孽,律法难恕,天理不容。”

“哼,上官天风,别说的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死在你手里的人,没有上千,也有几百。要说杀孽,你该下十九层地狱。”

看他歇斯底里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凤儒秋,你已经模糊了错与恶的界限,我已与你说不清楚。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今日之事,势必要做个了断,也好还武林一个清静。”

“了断?好啊,来啊。我看中了‘锁气散’的人,谁有这个胆,敢妄动内力?”凤儒秋扭曲的脸上,洋洋得意。

“什么?‘锁气散’?”严玉等武林耆老闻言无不大怒,“凤儒秋,还说你与药老怪无关,这‘锁气散’你又作何解释?”

“哼,解释?师伯做的东西,留给师侄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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