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突然觉得他很有诱惑利,饥不择食的想要扑过来了。有了此想法,李没小心的拉了拉被子,又很小心的向里面移了下位子。
感情他的举动愉悦到某人,他突然笑了,心情愉悦的开起玩笑,“做什么,我又碰不到你,吓成这样做什么,真要扑,也是你扑过来,不是我扑过去啊。”
丢脸啊,脸都丢在西太平洋里了,他怎么就就忘了,他碰触不到自己呢,失策,纯属失策。李没扔下被子,对他嘿嘿傻笑:“纯属搞笑,别太介意。”
“李没。”
“恩。”
烨看着他又叫了声,“李没。”
被他叫的心里烦闷,李没瞪眼看着他,没好气的叫道:“玩我呢,说,什么事。”“李没。”
让他死吧,李没,李没,李没,李没惹你了,还是李没这名字犯法了。
李没摸着脸不停的哀叹,心想,要不要给他一拳,烨终于说出主题,“李没,你想出去吗?”李没不解,“什么意思?”
也许是看他的表情一直迷茫着,烨换了种说法,“李没,并不想永远待在乾清宫的,你还是想出去的吧?”
他的话是问句,可是感觉上却是肯定的,李没想,他是了解自己的,他想出去,一直都想出去,一直有种感觉,这次穿越绝对不简单,肯定是那里出了纰漏,不然一个没有载体的孤魂,怎么能在这个陌生的朝代存在这么多年,而不灰飞烟灭。
“烨,我不能骗你。”他看着自己的表情,让李没不忍心,可是他还是不能骗他,“我不能骗你,所以我只能告诉你我最真实的想法,我想出去。”
烨伸手想要拉他,伸到一半,愣在那里,“是我太固执了。”声音低低的,有点自嘲的感觉。“烨……”他太孤单了,如果那天自己真不在了,他肯定更孤单的,做皇帝的尊严,从来没容许他软弱,有事也不会找人说,什么都放在心里,李没很不忍心。
烨打断他的话,问:“李没,你知道出去的后果吗?”
他知道,投胎,最多是重新投胎,21世纪肯定是回不了,那场爆炸可是让我片甲不留,总不至于回去做孤魂野鬼吧?虽然他也想回去看看爸爸,只是希望太渺茫了,既然一开始就是被炸到这里来的,肯定是和这里脱不了干系的。
李没把手搭在他肩上,笑着说:“烨,别这样,我顶多是带着记忆投胎,那个有爸爸的地方,我永远都不可能回去了。”
他还是满脸伤感表情,李没摇了他一下,又向他保证道:“放心,我不会忘了你的,烨永远都是李没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此生不变。”
烨像是忘记自己碰触不到他,本想一把甩开他的手,手甩空了,他低下头懊恼的一拳打在床上。“谁要当你最好的朋友。”
“烨……”李没都忘了他有多少年没有这孩子般的举动了,10岁以后的他表情都很少变,天大的事都能平静带过,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太反常了吧?
看着他一直低着头,李没正考虑要不要说点什么,他猛抬起头,“李没”吓了一跳的李没,连忙接道:“有。”
李没眼睁睁的看到他向他慢慢靠近,那距离进的,他想自己的眼睛在大些的话,都能说清他睫毛的根数,可惜他很孬种的不敢后退,连挪下位子都不敢。
“李没。”
“恩。”李没大气都不敢出,脑子嗡嗡的响。
烨眼睛不眨,表情严肃的盯着李没看着,他认真的说:“李没,要是出去了,记得一定要来找我,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如果你不回来,我就一直等,一直等你回来。”
脑子也不嗡嗡的响了,李没直接愣住,“烨……你……”
烨无视他的语无伦次,一手捂在心口,继续说:“我把这里空着,一直等你回来。”李没睁着眼,更是呆愣了,他白痴的说了句,“还不知道我投胎了是男是女呢……你……”烨打断他未完的话,说:“不管你是男是女,都要来找我,我在这里等着你,一直等着你,李没,你记着,这里永远为你空着,我在等你回来。”
李没想自己被蛊惑了,看着他深情的表情,他竟然有做他男宠也甘愿的想法,也许真是在这六年里,有什么悄悄变质,是他没发现的,就像,他今天才发现,一向冷清的烨,其实很多情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和他从相互取暖,变成如今无法控制的局面了。
“烨,相信我,我会来找你的,不管是何面貌,我都会回来找你的,相信我,我不会忘记你。”蛊惑就蛊惑吧?不能拒绝他,那就不拒绝。
烨终于面露笑容,他对着李没狠狠的点了下头,“我相信。”
看到他笑,李没长长的输了口气,被他吃定了,连拒绝他都会觉得不忍心,更别提看到他伤心,自己会有罪恶感的,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没药可救了,中蛊太深,药石不灵啊。
李没拉起被子,对他指了指墙上的老式西洋钟,“烨,已经很晚了,在不睡觉,可是快要凌晨了,明天你还要早朝呢?你要去迟到,那是很丢脸的,快睡吧,我也困了。”
烨看向老式西洋钟,眉头紧皱,“怎么时间这快,我这就睡。”
看他躺下,李没拿起被子盖在他身上,才盖上,他又坐了起来,对着自己勾了勾手指,“李没。”李没好奇,把头伸了过去,“做什么,不睡觉吗?你……”
话还没说完,他轻轻在自己嘴上亲了下,还亲歪了。
有那一刻,李没觉得烨其实只是个孩子,只是太多身不由己压在年幼的他身上,让他过早的逼迫自己长大,他可能都记不起,他第一次对人撒娇是什么时候,这样的他,让自己很不忍心。他终归是太心软,老爸说的很对,他最大的缺点就是容易心软,以后可能会是致命的,可是对象要是烨,致命他也只能认了。
李没拉过他,在他额头亲了下,“烨,晚安。”
他可以假装看不见他可以假装不知道他可以假装听不到可是那个视耳不见的从来不是他烨太孤单,孤单的让他心痛。
第4章
康熙八年(1669年)一月
李没已经很久没见到烨了,那家伙最近一直搞神秘,常常不在乾清宫,他隐约也能猜到点,康熙八年,正是鳌拜专权的时期,如果历史不是后来篡改的,烨能做的也是和历史上的差不到那去,只是鳌拜也真是笨,连他都知道霸占权利会刺激到站在高处的人,他却傻的不知收敛,反而越演越烈,不是存心找死,就是活腻,想陪如来佛祖下棋。
烨不来,李没就正好睡觉,他感觉才眯瞪一下,就听到什么碎掉的声音,睁开眼,连忙从花苗里从来。“烨,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青少年叛逆期到了,脾气越来越大,连花瓶都光荣牺牲,粉碎,粉碎的,那不是普通的悲壮。
烨像是在气头上,他不看李没,气愤的把拿在手上的笔也甩了出去,“简直欺人太甚。”不用想,又是鳌拜,可怜的花瓶原来是为鳌拜那厮牺牲,太不值得,他只能说鳌拜纯粹是定时炸弹,拆起来要时间,不拆又会爆炸,反正就是不让人省心的主。
李没捡起被他丢了老远的笔,又小心的避过被他摔的粉碎的花瓶,走到他案前,放下笔,拉过气愤的他坐下,“鳌拜又做了什么,让你如此气愤。”
烨寒着一张脸重复着说道:“他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说完坐在椅子上,像是还不解气,看到才捡起的笔,拿起又要扔,李没一把按住他的手,“他还能有几天好日子,你不是已经想好怎么对付他了吗?为什么还要如此气愤,传出去也只会让鳌拜更嚣张,他会以为你对他束手无策,然后日益骄横。”
自知他说的有理,烨的拳头握的死紧,那只朱红色的笔不堪重负,也为鳌拜光荣献身,“李没,他又杀了巡抚王登临。”
这是鳌拜不顾烨的旨意,杀的第三个人,李没看着自责的他,真不知道说什么,“我知道。”鳌拜的政敌都快被他扫清,下一个,应该就是他,辅政大臣苏克萨哈,要不要和烨说,李没看着他,最终没说出口,历史就是历史,不是他能改变的,如果能改,为什么他不能救自己妈妈呢?要只是给他回去的希望,见证一次痛彻心扉,那他宁愿不要,所以,对不起,烨,他不能让你更自责,那份不能保护自己臣子的自责和他不能保护亲人的自责是同等的,这种痛彻心扉,有他一个人痛就已经足够,无知才好,无知最好啊。
“会好的,相信我,烨。”五月,如果他没记错,康熙八年(1669年)五月,鳌拜专权的日子就是个尽头,所以一切都会好的。
烨松开紧握的拳头,朱红色的笔,一节一节,掉落,“李没,我不会让他好过的,我要他为自己做过的付出惨痛代价”
“我相信。”李没拉过他的手,小心的拔下刺进他手心的粉末。
接着又在盒子里拿出一只一模一样的朱红色笔,在手上转了个圈,看着心火正旺的他,拉过他的手,把笔放在他手上,然后端过砚台磨墨。
烨皱眉,不解的问:“李没,做什么。”
老爸说,磨墨要用心,写出来的字才灵动有神。李没没抬头,他还在认真的磨墨,“等下就知道了。”磨好墨,李没向傻站在旁边快睡着的他,勾了勾手指,“磨好了,怎么快睡着的模样,我有磨那么久吗?”自我感觉,不是很久啊。
烨撇下嘴,很不给面子的说:“我看过磨墨最久的,都超过两刻钟。”
李没汗颜,这不是废话吗,给他磨墨都是训练出来的,自己怎么能比,随便派一个出来,就能把他比到阴沟去。
李没捞头傻笑,“将就,将就,我又不是专业的。”
烨在椅子上坐下,看着墨和笔,面带疑问:“这是要做什么,解释,解释。”“写字啊。”
“我就是问,写什么字。”
“忍字。”李没理所当然的答道。
烨点下头,满脸疑问,“忍?”
“对,老爸说,心字头上一把刀,若是太冲动,就容易伤己,所以万事平常心,方可平安,忍气吞声并不是畏惧,只是实力不在他人之上,那就退一步,在苦修实力。”
还记得他小时候,脾气很倔,火气又大,一个忍不住,就和人打起来了,可是每次必输,回家就非常气愤,老爸就用毛笔教他写了个大大的忍,挂在房间,让他天天对着它,忍气吞声。李没看他不写,拉过他的手,捂住,就帮他写,写完,还不忘自夸道:“恩,不错,不错,没有退步。”
烨一手拿着笔,另一手重重敲在他头上,面带笑意,“有这样夸自己的吗?”“烨,还是笑起来比较对我胃口。”李没还是喜欢看他笑的样子,虽然这样的机会越来越少见。比起未来,他要经历的更多,也许老年迟暮时,在回首,鳌拜只是他少不更事里最不值钱的丰功伟绩。想是被他夸的有点不自在,烨收起笑脸,假装咳嗉了一下,他说:“这字,我拿走了。”说完放下笔,卷了字就往殿外走,“李没,我会成功的。”
李没看着他不回头向自己保证的背影,轻轻说了句,“我相信。”
他相信,鳌拜也该败了。
康熙八年(1669年)五月这一天终于到来,李没央求了很久,烨才答应他一起去武英殿。
一切准备就绪,和史书如出一辙,鳌拜要做的椅子做了手脚,椅子的一条腿弄折了,再用胶沾上,椅子后面站一个侍卫,侍卫换成布库(布库是一种背对背的摔跤游戏)少年中最历害的一个,端茶倒水的,这是换成布库少年中第二历害的,送水的茶杯是在开水里煮了一个多小时,放在茶托上,这茶托是凉的。万事具备,只等东风上门。
本想正大光明的见证历史是如何演练的,谁知道,李没才把头伸出来,就听到他严肃的声音,“李没,给我进去看。”
李没正要说他们又看不到自己,某人冷冷的盯着他说:“不听,我就把你送回乾清宫。”李没摸摸鼻子,无奈的钻了进去。“知道了,我这就进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鳌拜那厮,忍了。
不久就听到太监通报,东风姗姗而来。
本来想看看鳌拜到底长的啥模样的,悲摧的是,他坐的地方正好背对着他,看不到,抬脚想出去时,想起烨的话,李没又忍住了。
就在这时候,端茶的布库少年上来,李没趴在花苗里紧张的看着即将发生的一幕,鳌拜拿茶托没有事,他打开茶杯,烫得历害,不知情的他就往旁边栽,这时候做了手脚的椅子就断了,紧接着他椅子后面的布库少年用椅子就把鳌拜扣起来,送茶的人也就上前那一摁,两人大叫,“鳌少保栽了,快来。”其实杯子碎的时候就是信号,鳌拜还没想到人是来捉他,他还等人来扶他,他就给十几个人给摁在地上。“你们……”李没听到鳌拜不可置信的声音,知道,他是真栽在烨手里了。烨立马宣布鳌拜三十条罪状,最后的判决是凌迟处死,话音才落,鳌拜挣脱了站起来,这才意识到鳌拜不愧为满州里第一勇士,功夫是不可小看的。
二十几人又上前围攻,可惜都被他撂倒,然后他一步一步向烨走进,李没看情况不对劲,赶紧出了花苗,东张西望的看了下宫殿,在墙壁旁边看到装饰用的巨大花瓶,拿起就向他砸去。他扭头看着李没站的方向和地上的碎瓶,走了两步不可置信的慢慢倒下,而李没后退不及时,被鳌拜正好压在自己身上,而他的眼睛翻得老大,显然死不甘心。
李没推着鳌拜,看到烨向他走来,脸色难看,“李没,你没事吧?”
“我没事。”李没坐在地上,一手被烨扶着,另一手还按在鳌拜身上,“我还以为他看的到我呢?吓了我一跳。”
烨蹬下要拉他起来,谁知道被李没按着的鳌拜身上发出一道金光,刺得人睁不开眼,李没惊慌的抓开鳌拜的衣服,叫道:“啊……”
竟然是一道明黄的符咒,原来鳌拜也知道烨身边闹鬼,还防备着,李没正走神的想,耳边听到烨惊慌失措的声音,“李没,怎么这样?”
李没看看他,又看看紧贴着自己的符咒,和自己慢慢淡化的身体,“我也想知道。”感觉自己被包裹在泡沫里,以一道亮光飞出英武殿,半空中李没看到烨跑了出来。“李没……”烨的声音有些颤抖,好像失去很重要的东西一样,还有点想哭的冲动,却被他强忍了下来。
在掉落时,李没对他大叫:“等我,我会回来的。”
李没看着站在殿外孤单悲伤的烨,心里哀伤蔓延,知道会离开你,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快到他都没做好离开的准备。
心,有点隐隐作痛,原来他中蛊这么深。
第5章
康熙十七年
安宁睁开眼,秋末的天还没亮,他又闭上眼睛,继续睡,两刻钟过去,依然醒着。拍拍额头,无奈的叹口气,爬起,穿上衣服,开门就看到门口站着的笑颜。凌晨的天气微冷,以至于她的鼻尖冻的有些红,十二岁的她身材略显瘦小,单薄的肩上搭着白色披风,手上还端着脸盆,看到他开门,笑着连忙迎了上去,“九公子,你今天起来迟了,水都有点凉,你等下,奴婢这就去帮你换热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