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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沈文苍正倚在床头翻书,听见木门咯吱响了一声,抬眼一看,不禁愣住了。
大红的喜服,因为是皇家的东西,样子最是古老繁杂,衬得人越发英气,秦森笑了笑:“怎样?”
沈文苍怔怔地点头道:“很好看。”
秦森替沈文苍把那带凤的一件穿上,四目相对,怔怔对望。
沈文苍吻了上去,秦森搂着他,慢慢回应。
两人喝了些酒,倒酒时眸子对上,不禁笑了起来,各自的右臂交叠,将这杯郑重地喝了下去。
沈文苍已有了些醉意,一肘杵在圆桌上,晃着酒杯:“那词儿怎么说来着,待到白发齐眉时,还能与君同相好,然,然后呢?”
秦森笑着道:“不记得了,不过也不用记得,我们怕是不会有那白发齐眉的一日。”
“也对,但这时候,总该说什么的。”
“是啊,说什么呢?”
“文苍,我喜欢你,不是兄弟之情,而是像母后对父王的那种喜欢。”
沈文苍晃荡着酒杯的动作停了下来,眼中渐渐清明,声音清朗而郑重:“秦森。”
“嗯?”
“我也是。”
“……”
“是,陆舜对小柏的那种。”
“……”
“怎么不说话?”
“嗯,我知道。”
秦森心道沈文苍真是醉了,扶着他到床上去,想把他把衣服脱下来,但沈文苍穿着这喜服是真的好看,所以又有些不舍得,愣怔的瞬间,一阵天翻地覆。
沈文苍已然把秦森压在身下,双手支在秦森的两肩,双目迷离,缓缓道:“夫人……”
“文苍,你……”
“沈文苍!你给我下来!”
喜服立领上的盘扣被解开,从两肩褪了下去,沈文苍的动作很认真,眼神更认真。
秦森既是无奈又崩溃,腰和肩膀都被压着用不上力,但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沈文苍把自己扒了。
……最后还是扒了,喜服褪至胸口处,沈文苍忽然就不动了。
胸口上有两处伤,一处是剑伤沈文苍很熟悉,令一处则是剖心后留下的血痂,还未恢复。
秦森破罐破摔地仰躺着,还不知道沈文苍是怎么了,无所谓道:“怎么不扒了?”
沈文苍用手指去戳那个盘踞整个左胸口的疤:“还痛么?”
秦森静了,坐起来,扶住沈文苍肩膀认真道:“我愿意的,你若真的回不来了,比这剖心之痛更甚十倍,所以,别再想了,我们干正事好不好?”
沈文苍愣愣地看了几秒,点头。
秦森如愿以偿地干正事。
沈文苍头顶的玉冠被拿掉,青丝披散在枕头上,眼神微微带着痛楚。
秦森吻上他的侧颈:“痛么?”
沈文苍侧首吻上秦森的侧脸,低声道:“秦森,我爱你,真的。”
月华如练,一如当年。
沈文苍一直很心疼秦森剖心之事,秦森每次都笑着岔开话题,却只有他自己知道,早在碎玉之时他就预料到了最后的结局,如若沈玉不做这个决定,鬼城之围不知该如何解,他下不了手,而祭奠又是唯一的方法,所以他放任自己被沈玉夺了神智,让沈玉来下手……
帝王从来不是情深之人,只不过放不下,不想放,算是,打平了吧。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