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瑾有点纳闷,觉得以男人的工作来说,没发现这点还真是蛮奇怪的。从这之后,他们几乎没怎么交谈了,男人不冷不热的反应让程怀瑾不敢轻举妄动,眼看着目的地就要到了,他终于鼓起勇气问:“你,你叫什么名字?能给我一张名片么?”
男人沉默了,手指摩挲着腿上的扳手。他们的车停在了方氏企业大楼的门前,程怀瑾简直不敢去看男人的表情,他低头抵着方向盘,就在他沮丧得想放弃了,男人轻轻地开了口,以非常郑重,又非常平常的口吻说:“我叫方念安,名片不能给你,但你可以记一下我的电话。”
仿佛是被人用力叩开了紧闭的心扉,程怀瑾倏地握紧了方向盘,心跳失去了原来的规律,呼吸停顿了几秒,胸口涌现一阵不可思议的悸动。男人的声音真好听,慢慢传进了他的心里,占据了最重要的位置,重重刻上了三个字。方念安。
——第四集。作践。完——
第五集:往日(觉悟人物变形番外)
林睿平时不喜欢进出声色场所,他完全是个居家型的男人,但是有时遇见生意上的伙伴兴致高昂,他还是得去应酬的。李慎是他的保镖,自然也少不了一起去占位置,只是去的次数多了,难免会遇见风波。
3月13日,他们陪一个泰国过来的客户去了市里最大的迪厅,叫做蜂窝。从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半,李慎坐在二楼,一边喝着橙汁,一边望着下面舞池疯狂扭动的人群,不时往嘴里扔几颗花生米。
阴暗吵杂的环境之中,七彩的光线不时在他脸上掠过,他的眼神平淡却满是防备,似乎一点也没被高亢激烈的音符带动情绪。
林睿挪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舞池,见到那个泰国佬正搂着两个女孩又亲又摸,于是挑了挑秀致的眉毛,不太高兴地搂住了他的手臂,在他耳边问:“你也想去玩?”李慎兴致缺缺地瞥了他一眼,“你要陪我?”
“和别人挤成那样,有什么好玩的。”林睿不无厌恶地道,随即又轻笑了出来,挑逗性地用手指绕住李慎的领带,指甲轻轻刮着他的下巴,“哥哥,我们去包厢里,我……跳脱衣舞给你看,好不好?”说话时,他的气息暧昧地拂在男人的嘴角,带着淡淡的湿意和酒气。
刻意压低的声音像羽毛在心里挠着,李慎被撩拨得有点坐不住了,他迎上了弟弟泛着柔光的双眸,心里极不高兴,可是手臂却毫无意识地搂上了他的腰,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无聊,谁稀罕看你跳脱衣舞。”林睿在周围环顾了一遍,然后就面对着李慎跨坐上他的大腿,撒娇似地搂住他的脖子,“哥哥不想看吗?陪我吧,我很想跳给你看,不然我要在这里跳了。”
“喂,混账东西,别喝了一点酒就撒酒疯。”李慎急忙抱紧这人胡乱扭动的腰,被对方压住的尴尬部位起了兴奋的反应,他挫败地低声咒骂了几句,看了看旁边倒着的几个空酒瓶,语带警告地道:“你敢脱衣服,我就不要你了。”林睿委屈地看他,慢慢把脑袋带靠在他肩膀上,小声打了一个酒嗝,一双眸子隐隐流露着依赖,“哥哥,你怎么不疼我了?是不是在一起久了,你对我没兴趣了?是不是不爱我?呜,那我不活了,我要去死了……”
周围随行的保镖很自觉地移开目光,近年来早已习惯了,他们的关系也是众所周知的。每次出入这些场所,保镖和李慎是半点酒都不沾,林睿偶尔会有几次喝多。只是喝酒的话,那是没问题的,不过女人是千万叫不得的,不论是任何场合,有人会当场就发脾气。
“什么死不死的,我哪里有不疼你,别胡说。”李慎拿过外套给他披上,安抚地摸着他的长发,在他脸颊上亲了亲,难得温柔地哄着:“宝贝睿睿最听话了,你要乖乖,现在先睡觉,一会儿我叫醒你。”林睿泛红的脸颊挨在他脖子上磨蹭,是全然放松的姿态,结结巴巴地悄声说:“哥、哥哥,尿,我想尿尿。”
李慎使劲揉着额头,无奈又气愤地在他肩膀咬了一口,“起来,我带你去。”林睿听话地下来了,俊美的面容竟显得十分孩子气,先是张开双臂让李慎给他穿好外套,而后就伸手揪住他的衣角,犹如懵懂的小鸭子般跟在他后面慢慢走着,又乖又可爱,只是体态高大强壮了一些。
两个保镖自然要尾随着他们,在他们进了男洗手间之后,就分站在两边守着门口。李慎一路拖着身后的大尾巴,正好里面没有别人,于是就推着他到便池前,催促道:“尿吧。”林睿咬住了嘴唇,恹恹地摇着头,“不要在这里,要去隔间尿,我要哥哥帮我尿。”
“……”李慎表情扭曲地盯着他,这样沉默着僵持了几分钟,最后只能将一脸无辜的林睿拉进了隔间,恶狠狠地甩上门板:“让我知道你装醉,你就死定了!”
“没装,真醉了,不许你恐吓我。”林睿这样嚷嚷了几句,他背对住李慎站在马桶前,提出了十分任性的要求:“过来,帮我尿尿。”李慎咬牙怒瞪着他的背影,忍耐地深呼吸几次,最后走过去抱了他,双手绕到他身前解开皮带,拉低了他的西裤,却不经意看见他的内裤,顿时用力甩了一巴掌在他大腿上:“兔崽子,你穿的是我的内裤!”
林睿急忙护住了裹在身上的蓝色内裤,语调含混着说:“我们天天光着屁股睡一起,穿你的内裤又怎么了?我就穿你的内裤,以后都不还给你,我就是不还给你!”李慎几乎想去掐他,可是又觉得不应该欺负他,憋得自己满脸通红,最终只得把手进他内裤里掏出他的性器,气呼呼地说:“我懒得和你计较,就为一条破内裤,你真有本事。赶紧尿,尿完了回去了。”
男性粗糙的手部正包围着他半勃起的阴茎,温暖特别的触感令它迅速坚挺,林睿享受得几乎要叹息了,他微微地眯缝着双眼,说:“不行,你得先帮我摸摸。”李慎清楚发现手中的物体在发硬发热,他怔了怔,低声斥道:“笨蛋,这样一天好几次,你就不怕肾亏。”
“我忍不住,我一看见你就想做,它就跟着硬起来了。”林睿抱怨似地说道,他们相识了近三十年,李慎对这种事早就不会矫情了,他试着去搓弄掌心中的热铁一样的肉棍子,听见弟弟愈来愈难受的喘息,不久后便投降了,无可奈何地说:“转过来,我用嘴给你做,帮你吸出来。”
林睿迫不及待地转过身,他背靠在墙壁拉下了裤头,极其愉悦地盯着心爱的男人跪在面前,张开了嘴唇吻上了自己丑陋的性器,那美妙的触感令他微微眯上眼眸,逸出一声迷蒙的低吁:“哥哥……你真棒,真疼我。”李慎轻敛起眉宇,他的舌头顺着肉茎摩挲滑动,很快就往前挨近将它含入口中,收缩着口腔嘬吮着硕满的龟头,一种特别的味道占据了他的味觉,使他舌下产生大量的唾液,顺着嘴角往外流溢,“嗯……”
在这样毫无浪漫可言的环境下,随着唇舌液体的湿濡水声愈发响亮,他们之间情欲的气息也浓重了起来。林睿眼神炽热了许多,虹膜的颜色明显深沉了,他忍不住抓紧李慎的发丝将他英俊的脸庞压进胯下,开始挺动着腰身贯穿他嘴巴,一些污言秽语也跟着吐露了出来:“好哥哥,我的东西好吃么?你这嘴巴干起来真舒服,你要吸它,乖,我干进去的时候你吸吸它……”
沾满口水的肉棒显得更丑恶了,泛着淫靡的水光,它在他张启的唇间抽插律动,进出时粗硬的耻毛一再搔刮着他的面颊,李慎压抑着不适感努力吞吐着口中的男性阴茎,一直到口腔发麻都没中断过,并用双手扶住它根部的囊袋按摩挤压,纵容饱胀的龟头在往他喉咙底顶,分泌出的体液也全抹在他的嘴里,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真好,哥哥真好……一会儿我要射在你嘴里,给你喂精液吃,把你喂得饱饱的……”林睿的语调异常暗沈,不时夹带几声诡异的怪笑,他的手掌捧紧李慎的脑袋粗鲁地猛捅了他的嘴巴十来下,最后甚至转身把他逼到了墙角里,用大腿夹着他的脑袋,握着泛有腥味的肉棒往他嘴里猛塞,把他的口腔当小穴似地越操越起劲,“哥哥,这样帮我吸出来,那我就不操你的屁股,不然我就干烂你!”
男性的物体在喉底不断戳顶着,蛮横的动作让李慎的呼吸有些困难,他垂下眸子看向紫红的巨物,鼻下充盈着浓郁的雄性气息,这使他跪在地上的膝盖随之发软,身子竟也感到了兴奋,由深处涌起对情欲的渴望,于是他更卖力地吮吸着林睿的阴茎,双臂搂紧他的腰制止他前后抽撤的动作,用舌尖在他的龟头上绕着舔了几圈,不久就吃到了一点点精液,混着口水悉数咽入肚子里。
心爱的男人就埋在他胯底吞含着他的阴茎,难以遏制的快感一次比一次强烈,温暖柔软的口腔内壁包围着他,林睿激动得眼角都染有红晕,他的臀部轻微地耸动着,舒服得紧闭双眸,“嗯……好哥哥,我把你教得真好,你的嘴真会吃,我,我要射了……”李慎极大可能地张开喉咙,意识到林睿的性器即将达到顶点,他带着羞耻又刺激的心情将它含得再深几分,而后微缩起双颊用力吸它,让它颤抖着射出了浓稠的精液!
“唔……”李慎低声呻吟了一句,他慢慢地吞着溢满唇舌的浓精,耳边只听见了林睿的喘息,以及自己胸腔中鼓噪着的心跳,不禁失了神。在洗手间里为男人口淫,末了还主动吃下他阴茎泄出精水,李慎对这样大胆的自己有些许难以置信。
……
李慎否决了林睿为他服务的建议,漱了漱口之后就拉着这家伙出去了。他倒不是矜持,只是在外面他不会让自己过度松懈。这时候已经是迪厅的休息时间,二楼剩下的人不多,他们也就没再过去坐,向其余的伙伴招招手就直接走了。林睿几乎是贴着李慎的后背走路的,撒娇一样挂在他背上磨蹭。
刚到一楼,李慎忽然摸了摸口袋,只剩下钥匙和黑色皮夹,“睿,你和他们先出去,我手机忘楼上沙发了。”他说,拉开林睿环在他脖子上的双臂,跟着转向身边的几个保镖交代:“把他先塞进车里,出去前注意一下周围的环境,把窗户关好。那个泰国来的家伙安排到另一辆车上,别跟睿坐在一起,还有他那几个女人不许带回去,就告诉他我们宅子里从不招待陌生外宾。”
林睿茫然地揉着脸颊,他身后有个男人点点头表示明白,思索了几秒便问道:“慎哥,我跟你上去?”这时候音乐已经停了,炫目的灯光也一盏盏熄灭,李慎环顾了四周一遍,考虑到他们几个过于惹眼,他拒绝了,“不用,你们陪他出去就行了,别在这里傻站。”
有服务员在打扫卫生,附近还有保安在活动,不时会对他们投以探究的目光。李慎一边按着略僵硬的后颈,一边往回走去,他猜想手机可能是放在沙发的夹缝里的,然而当他回到了原地,见到的却是它正握在别人手心。他疑惑地看着对面的几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有点儿困扰地说:“手机是我的。”
正坐中间的短发男人正拿着手机在看,也不知道是看见了什么,他嘴角的笑很有淫邪的意味,隔了小晌才抬眼看向了李慎:“证据呢?”李慎的眉心紧紧敛起,他往前挪了一步,脸上流露出几丝不悦,问道:“你在看我短信呢?”对方阴阳怪气地笑了几声,回答说:“我可不知道是谁的,不过这短信有够……嘿嘿,是你的吗?看不出来,真看不出来。”
他这暧昧的态度勾起他同伙的兴趣了,坐在旁边的两个也挨着一起欣赏藏在手机里的情话。李慎沉吟了几秒钟,他从烟盒里抽了一根烟,抽烟的同时尽力回忆家迪厅的老板的电话,可惜苦想无果,正当他要采取行动的那刻,有人在后面伸着食指戳了戳他的肩膀,“哥哥?”林睿在他回头时不解地问,“这么久?”
“遇见瘪三了。”李慎的语气明显透着不耐烦,他挥了挥手,粗鲁地推了一下林睿的脑袋,说:“回车上去,你上来凑什么热闹。”林睿的视线落在闪动着的手机屏幕上,不高兴地撇着嘴唇,“我也好久没练拳了,还有,他看你东西呢,哥。”
听见他们彼此的称呼,短发男人惊讶地望向了林睿,在短暂的怔忡之后,他的表情相当下流:“短信是这位漂亮的公子哥发的?”在他左边的男人也是一脸吃惊,也插嘴问了一句:“那不是两个基佬了么?”这话刚说出,几个人发出一阵令人生厌的笑声。李慎深深吐了一口烟雾,发现自己的脾气正处在爆发的边缘,他简直都想叹气了,为自己随着年龄渐长而容易狂躁的性格。
李慎平时豪爽随和的为人作风将他一身的锐气掩饰得很好,只有当他愤怒的时候,他才会压制不了从心里涌出的破坏欲望,这使他整个人都变得很危险,那种沉重的无形的气势会给人压迫感,他从未懈怠过的身体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战斗状态,在他握起拳头的一瞬间……林睿拉了一张椅子坐在转角,他托着下巴欣赏哥哥格斗中每个流畅的动作,满心的崇拜和爱慕,全然无视周遭飞来射去的玻璃碎片。
不巧的事,这几个是这里的保安人员。当咒骂和破碎声刚刚交叠起来,候在门外的保镖的反应已经极迅速了,只是仍来不及赶在电控大门关闭之前回去里面,这失误导致的结果就是门关上了,把李慎和林睿关在了里面,还有不下二十五个的保安。
蜂窝的保安,并不是专业的保全人员,但他们大部分都是退伍军人。
……
凌晨三点过,江世孝开着车赶到了蜂窝,这儿的门前聚集了不少人了。奇怪的是,其中没有一个警察,也没有一个喧闹的人,他们多是在抽烟,或者凑几个人坐在地上打牌。林睿的保镖们从车里牵了电线,他们找来了电钻之类的工具,正在拆门。有人远远认出了他的车牌号,于是挥手让两旁的人给他让出一条车道,等他的车驶到身边便弯下了腰,略带歉意地从车窗对他说:“这都这么晚了,江少爷怎么也来了?”
“这城里消息传得快,没一会儿就传遍了。”江世孝满不在意地笑了笑,他把车停好就下来了,朝那扇被拆得摇摇欲坠的门望了两眼,问说:“还没打完?”那人挠了挠后脑勺,回道:“估计要差不多了,蜂窝的老板也一直联系不上里面的人。”他在一两百公里以外的地方度假,这事出得太莫名其妙了。
江世孝微微颔首,他低头看了看手表:“嗯,我过来时和他通过电话了,他过会儿也该到了。”那人颇为感激地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递来了一瓶冰过的啤酒,交谈了几句就走开了,临末还收下了江世孝的请帖,说:“恭喜,一定准时到。”
“谢谢。”江世孝扬起温和的淡笑,他倚着车门环视着四周,最终迎上了前方不远处那道十分热烈的视线。附近的居民楼陆续亮起了灯光,在便利店发光的招牌下,有个高大的男人安静站在那里,几乎隐在阴影之中,正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他。他意外地愣住了,然后唇角的笑弧慢慢加深了几分,朝他多年不见的旧友举起了酒瓶,隔空碰了碰,“好久不见。”
他们之间横着一条马路的距离,江世孝表现从容,宋宇擎却显得冷漠,他仅仅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连一句问候都吝啬给予。李慎裸着上身从迪厅出来时情绪还很高亢,脸色透着运动过后的潮红,而他见到的就是他们两人相对无言的场面,他在江世孝的后背使劲拍了拍,问:“嘿,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