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时间安静下来,我是对不了解的东西不知道说什么,他的心思似乎是跑到遥远的宇宙东面去了。“对了,”他忽然想到什么,奇怪的看了我一会儿,就在我某明其妙的时候,他一时间上升的情绪又低落下来,嘀咕道,“我记得你说过关于一种奇怪能量的事情。哎,忘了你已经记不得了。”我一瞬间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听他这样一说,我的记忆力什么东西跳了一下,但是抓不住,但我还是明白,他说的这种怪异的能量体我确实接触过,不仅接触过,隐隐的我觉得和头儿和夜家兄弟做的这场交易脱不了关系。我想了下,问道:“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起过这种能量体的事情?”岑寒想了下,然后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脸色也一时间变得难看起来,好一会儿才淡淡的说道:“我似乎也忘记了点什么。”我愣了下,神色也渐渐凝重起来,我的记忆应该是雨飞封住的这没有什么疑问,最多就是对我一时间竟然控制不住情绪感觉有些奇怪,但是据岑寒现在的说法,他应该是在不知道的时候被抹去了一部分的记忆,他应该是一直待在‘隐’的总部,这么说应该是‘隐’内部的人做的,发生这样的事情这里面的问题就不是一般的大问题了!“‘隐’里面有奸细!”岑寒手指又一次绞紧,脸色阴沉,我相信我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第三章
房间里一时间静得可怕,好一会儿,岑寒轻轻吐了口气,神色放松下来,皱眉道:“看来这件事是那人默许的了。我开始不确定他的态度了!”我看着他略有些无奈的脸色笑了下,裹着被子坐起来,笑道:“可是对于我来说,他应该是完全可以信任的。”岑寒愣了下,奇怪的问:“为什么?”我想了下淡淡道:“只是直觉,信不信由你!”岑寒眼睛里闪过一丝迷惑,然后挑了下眉,也不再追问这个问题。
“你觉得下一步该怎么办?要现在会总部一趟吗?”我决定先放过这个不是太安全的问题,想了下,竟然只有这个问题是可以现在问的,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岑寒听见我这样问,也头疼起来,下意识的揉了揉眉心,这个动作倒是和我很像,不知道是谁影响了谁。“不回去了,现在不是内斗的时候,我先过去宇宙东面一下,看一看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这边的事情就先放一放吧。”他几乎一小会儿就作出了决定,我也很赞同先这样做,因为很奇怪的,我觉得那种奇怪的能量体说不定并不是偶然出现的,这或许就是留在我记忆里面的东西吧!我忍不住感慨了一下,然后收回了心神,看了看他,道:“你现在就过去吧,我应该是没什么事情了,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好起来。三天之后,我会回去总部一趟。”他看了下我,沉默的点了点头,起身道:“自己小心点。回去以后和我联系一下,我怕夜家没有那么好打发,而头儿,我不认为他会为了你得罪夜家。”我点了下头,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我会把事情办妥的。他点了下头,不再说什么,便离开了。
我看着他离开,一瞬间竟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苦笑了下,动了动依旧有些疼痛难忍的身体,强行站了起来,如果我没有看错,隔间应该是一个小浴室。进去浴室的一瞬间,我忍不住愣了下,恐惧的感觉瞬间涌了上来,如果不是常年的锻炼形成的条件反射,说不定我已经落荒而逃了。神医家的浴室明显和平常人家的不同,竟然是四周都围着大大的镜子,中间是一个不小的浴池,离近看竟也是镜子做成的,让进去的人一瞬间投射成各种各样的人影,而我在这件浴室里竟然本能的有巨大的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恐惧。几乎是一瞬间,我想起了岑寒所说的镜狱,于是一下子便明白过来,应该是由于在一座完全由镜子做成的房间里受过刑讯的缘故吧,所以即使失去了记忆,身体的记忆依旧对同样诡异的浴室有些畏惧。我苦笑了下,努力挪动着一时间有些软弱的腿慢慢的挪到浴池里面去。我一般不会放任自己的弱点,在皇宫生活过的人都知道,你一时的弱点有些时候足以致命。
身体泡在温暖的水里,我感觉到僵硬的肌肉慢慢放松下来,但是现在还不敢睁开眼睛,似乎四面的镜子里在我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会闪过某些我并不想记起来的东西,尽管理智告诉我那根本不存在。我缓缓吐出一口气,拿过放在边上的浴巾擦了下肩膀,一股苏苏麻麻的感觉竟然刹那间流遍全身。我吃了一惊,愣了下,然后慢慢的想起了这是什么感觉,轻轻睁开了眼睛,一张神色惶急的脸映入眼帘,在四周的镜子上慢慢的映出更多的脸来。我紧紧的抓紧了浴巾,唇似乎是疼了下,一滴殷红的血慢慢落到浴水里,晕染开一朵绯色的莲花。我看见那张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身体瘫软下来。夜家的刑讯果然没有那么简单,早该知道的不是吗?我不再管四周映出的影子,快速的擦干净身体,胡乱的套了件浴衣,跑出了这件怪异的浴室。
“怎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白雨飞看见我狼狈的样子有些莫名其妙,将手中拿着的一本书扔开,奇怪的看着我。我知道现在自己脸色惨白,说不定连嘴唇也没有什么颜色,一定是狼狈的可以,但此时却是顾不得那么多了,身体无力的倒在靠椅里,应该是触发型的药吧,没想到他们竟然活学活用到我身上了,我一时间有些失神,茫然的看着一色素白的房间。白雨飞见我没有理他,思考了下,脸色凝重起来,走到了我身边,俯视着我,沉声道:“你是受不了那四面镜子的浴室吗?”我愣了下,知道他是误会了,但是被下药的事情也不好说,沉默下来,不知道回答他什么。白雨飞的贯观察力还是很高的,他顿了下,坐到了我身边,淡淡道:“不是?”却是肯定的语气。我点了下头,有些垂头丧气,竟然是那种药,该死的,我忍不住在心底骂了句粗话,要知道以我这种几乎是好好先生的脾气骂这种粗话的机率可是少得可怜。
“那是怎么了?”白雨飞有些莫名其妙。我头疼的揉了下眉心,想了下,还是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一个人中“血罂粟”的概率是多少?还是这种最新级别的“血罂粟”?白雨飞不满的翻了个白眼,不在追问这个问题,换了个话题:“岑寒走的时候告诉我你要在三天之后回去了?”我也只好暂时的将这件丢人丢到家的事情先放下,点了下头,道:“是啊,那边应该回去交代一下。”白雨飞思考了一下,点头道:“你的身体机能恢复的虽然还不是太好,但是回去还是不是大问题的,只是注意一下,要是你不想留下什么后遗症的话,最好一个月以内不要干什么重活,当然,能卧床静养是最好的了。”他扭头看了看我,又翻了个白眼,哼了声,“虽然这是不可能的,但是作为一个医生我还是应该提一下,免得砸了我的招牌。”我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点头,示意我记下了,会好好考虑根本不可能的卧床大计。不知道是不是看出我在敷衍他,某大神医又扔给我一个大白眼,干脆的起身离开。
我在他离开的一瞬间就又恢复了垂头丧气的老样子,抓着还在滴水的头发,烦躁起来,但是又有些哭笑不得,想起了在夜家中的“血罂粟”,不知道给我放这种东西的人当时是怎么想的。“血罂粟”,是宇宙中最顶级的催情用品,但是它的功用却不是催情,而是一种与身体记忆有关的性欲用品。发明它的是一个几乎为爱情发疯的天才药剂师,他可以让用过“血罂粟”的人的身体记住在三个小时内交合的人的身体触感,而且以后每月在下药的同一天必须和相同的人发生那种关系,除了那三个时间内碰过用过“血罂粟”的人以外没有人可以解除或者缓解情欲的症状。这种药一般是用在求而不得的情侣身上,用在他这种间谍身上却是说不出的怪异,这种药的刑讯作用据他所知应该是不是太大,对一般人有用,但是对他这种专门受过训练的人似乎是用处不是太大,难道这种改良后的药剂与原来的药剂有什么不同?我忍不住想,这中药留在体内就像一个定时炸弹,特别是对我这种失去记忆的人来说。我又想了一会儿,依旧不得要领,便放弃了。但是几乎是在不久以后我就完全明白了这种改良后的药剂的恐怖之处,但此时的我却是一点都不知道这种专门根据我的体质改良后的药剂有什么杀伤力。
三天时间过得很快,岑寒离开之后一直没有消息发过来,我有些担心,但是预感他应该没有什么事情。总部在两天前夫来消息要我尽快回去一趟,是一个叫鸣扬的家伙发过来的消息,我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白雨飞刚好也在,他不屑的冷哼了声,低低的骂了句:“狐狸!”我不明所以,但是潜意识里却觉得这个名字来形容某个人应该是非常合适的,记忆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当然,三天里我也曾经问过白神医回复我记忆的可能性,但某人明显看白痴一样的瞪了我好半天,嫣红微翘的美好唇角里狠狠吐出几个字来:“我还没有白痴到要你提醒的地步,不行!”吓得我赶紧赔礼道歉,但是某神医依旧黑了半天脸。
“你现在就回去了?”刚刚恢复正常脸色的神医不满的翘着嘴唇问,手指卡在裤兜上面,一点都不像神医的样子。我看着他衣衫不整,发丝披散的样子,实在不敢想像这人竟然是脾气大坏的神医大人。“血罂粟”一直没有发作过,但是我直觉的觉得小孩子神医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所以不是太奇怪他塞过来的,只是奇怪他为什么不明着给我,送行的时候关系不错的医生送给病人一些药物似乎不是太奇怪吧?他却是在漫不经心间给我递了一个奇怪的眼色,我没有太明白,但还是点了下头,将小巧的瓷瓶握在了手里。神医看了看我的动作,背着众人比了几个口型,自己小心,他应该是这个意思。我的笑容微微一顿,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这回会总部注定是一件不得不做得倒霉事情,我想。
第四章
“隐”的总部在一片小行星地带,这里是两大星域的缓冲地带,行星带的北面是两大帝国和联邦共和国,行星带南边是连着的五个共和国组成的最大的行星群,至于更远的地方则是大片大片恒星地带,而且遍布着一种怪异的能量体,目前为止没有一种飞舰可以通过那里,久而久之很少人会去注意那里了,当然我们这些人除外,如果我回复了一点的记忆没有出错,如何通过那大片的恒星带是我们一直研究的课题之一。
小型智能飞舰一般不用人来操控,飞行了近一个小时之后飞舰缓缓停在一个隐秘的停机坪上。我慢慢的吐了一口气,缓缓的将略有些僵硬的身体舒展开来,起身离开了飞舰。这里应该是我非常熟悉的地方了,近乎于家的存在。因为即使是站在这里,看着远处就有一种温馨的感觉。自从被华语抛弃以后,我从来没有想过还可以另有一个家的存在。对紧有十年记忆的我来说,华语就是我唯一的家,没有了他的庇护和承认,我在这广大的宇宙间就是一缕孤魂。我沉默的看着这片熟悉又陌生的草原,心中经微微松了口气。
不知道“隐”的总部的人肯定不会想到“隐”的总部的入口会是这个样子,我略有些无奈的摸了摸巨大的雕像。面前的是一座巨大的小猫的雕像,它通体是有白色大理石雕成,远看像一只蜷缩着身体小憩的小猫的模样,栩栩如生。但是猫眼却使用一种不知名的石料雕成的,成漂亮的青蓝色。记忆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即使我已经将近七年经历过的事情忘得干净,但是遇到熟悉的事物,大脑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下意识的将保存过的记忆调了出来。
据说这种石料并不是这个宇宙的东西,而是来自奇异的另一个宇宙。众所周知,五个共和国南面是一个庞大的任何飞舰不能经过的恒星带。但是在几十年前却是有人到过那里,并且毫发未损的回到了这个宇宙,而这个雕成猫眼的石料就来自于那里。几十年前,一架巡逻的飞舰在南面宇宙中倒霉的遇到了宇宙风暴,飞舰失去了控制,当风暴停止时,他们就发现自己已经在恐怖的恒星带深处了。当时几乎所有人都慌了,舰长还保留着最后的一丝理智,命令飞舰往前开,希望在飞舰耗尽能量时能找到一颗行星停靠,但是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呢几乎是不可能的。但绝望的人们还是接受了这个建议,将飞舰向着恒星带更深处开去。但是没有人想到,就在他们几乎完全绝望的时候,飞舰微微顿了下,透过了一层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飞舰前面的薄雾,等惊吓过度的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飞舰竟然已经停靠在一个异常漂亮的星球上。
几人震惊的离开了飞舰,开始打量这片明显不属于任何一片他们所知道的星域。在这个星球上并没有明显的昼夜之分,它裹着一层漂亮的九彩光晕,远远地星空里零零散散的分布着应该是相同的星球,他们就像是散落在海边的鹅卵石一般散落在九彩的光晕里,异常漂亮。可惜就在他们刚刚看清这片宇宙样貌的时候,竟然忽然昏了过去,一个好听的男声隐隐传了过来,他们非常明白他说的并不是任何一个他们所熟知的语言,但是非常奇怪的是任何一个人都听明白了他在说什么。现在还不是时候,应该还需要几十年吧!那个男声轻柔的说完,他们就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但他们在一次的清醒过来时,他们的飞舰已经落到了离小行星带最近的一颗行上面,如果不是舰长无意识的捡了一颗小石子,而那颗小石子依旧握在他手里,舰队的成员几乎要觉得那是所有人做的一个梦了。后来这架飞舰的成员和那一颗小石子就辗转落到了“隐”的手里。“隐”的成员研究了这颗小石子好长一段时间,但是始终弄不明白它的内部构造,这在现代技术如此发达的时代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近十年的研究也不是毫无收获,研究人员发现这颗小石子物理性能非常好,于是就被当时正在修建“隐”的总部的头儿用到了这里。
“清?”略显惊诧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愣了下,才发现我竟然已经在这座雕像前面呆了半天,不由微微一怔。似乎是从清醒过来以后我就开始越来越久的发呆,变得越来越不像原来那个自己,不论是七年前的自己还是没有失忆前的在“隐”里面的自己,我忍不住心里微微一叹,转过了身子,不知何时我身后竟然已经站了两个少年。离我很近的那位一头清爽的半长头发,被风轻轻吹起,懒懒的散在背上,面目俊朗,唇角噙着一缕诧异的微笑,略有些奇怪的看着我,似乎是不敢置信的样子,我忍不住心底苦笑,应该是因为我肤色改变的缘故吧。稍后一点的少年却是一身异常宽松的银白色长袍,扎着同色的腰带,灿若阳光的长发用一根黑色的发带束起一半,成大波浪卷的形状散在背后,眼中也是诧异的神色,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清?我诧异的看着面前的来两个人,面貌非常的熟悉,应该是“隐”的人,何况他们还叫着那个我用在“隐”里面的名字,但是我却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只好尴尬的笑了下。
短发额少年诧异的看着我,似乎是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原来的那个伙伴,露出一抹疑惑的神色。长发少年楞了一下,随即便了然,淡淡道:“据岑寒传来的消息,你似乎是失忆了。”短发少年吃了一惊,随略有些古怪的笑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他的目光让我想起了岑寒知道我失忆时的眼神。长发少年却是不太在意的样子,他看了看天空,又看了下手上戴着的不知名的紫色金属雕刻成的并蒂莲花组成的手表,淡淡道:“先进去再说吧!他们也应该到了。”我听见他这样说愣了下,忍不住问道:“是出什么大大事情了吗?还是东面的奇怪能量体异常棘手?”据我算是恢复的一点记忆可知,“隐”的成员似乎是很少聚到一起的。短发少年点了下头又摇了摇头,道:“不止是那件事情,‘隐’里面似乎是出现了奸细。”我顿了下,想起了岑寒失忆的事情来,点了下头,我潜意识的没有将这件事情说出来。短发少年见我没有丝毫诧异的神色倒是非常奇怪,不过也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