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特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没说话。
夏时季也没想让他肯定什么,只是带着笑淡淡地说:「我觉得痛苦是因为我先前认为失去他我就失去了一切……又因为我想不受他控制,想反抗他对我的影响,所以掩饰着那些褪之不去的痛苦,但因为太过于爱他又掩饰不住,于是想找一种安全的方式与他相处,说到底,我只是让自己在做一种哪天他要是不爱我了,或者他要是死了,我还会找到方式活下去的准备……」
他说出这话,不仅皮特呆了,这下,许百联也呆了,两个人同样傻傻地看着自然地说着这番话的夏时季。
「我从来都没有他爱得纯粹……」夏时季把墨镜摘下,露出两个大包子朝他们微微笑,「他敢为我生,敢为我死,敢为我痛苦,他什么都敢,而我却跟不上他的脚步,我敢为他死,却不敢为他生,可就算这样,他还是爱我,他要的不多,只不过是让我好好陪在他身边,因为他知道,这世界上,绝不会有另外一个他这么爱我。」
「所以,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夏时季轻声地像似自言自语地说出了这句话,话轻得柔得自己都不好意思笑出了声,「他的禁锢只是不想让我走弯路,因为世界太大了,我一错开了他,就会走去太多没有他的路,等再找到他时,怕是路中要受更多更大的伤,他知道他是我所能拥有的最好的,所以你就替我做了决定,不让我离开他一步,去浪费那不多的时间……」
他说着说着更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伸出手揽住眼睛,遮住了湿润的眼角:「天,我老是要在事后才会知道,不会有人比他更爱我……我要的,他总是会给我。」
两人都听呆了,而许百联听着他最后那一串用中文说出来的自言自语,大力嚎叫了一声,扑向了夏时季:「妈的表什么白啊,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找人,说更肉麻恶心的情话啊……」
回去时,许百联想了半天才悠悠地说:「你们闹半天敢情是吃饱了撑着难受没事闹的?」
夏时季笑,打了一下他的头,揉乱了他的头发,揽住他的肩,淡淡地对靠在他肩上的好友说:「以后你有爱的人就会明白了,这世界上再大的事也是别的事,发生在你们之间的任何一件事都是天大的事……你会为此执拗得像个小孩,又大度得像个圣人,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你爱着他。」
「滚。」许百联说着粗话,但靠在夏时季身上的身势一点也没动,过了几秒他摇头说:「我不会谈你们这样的恋爱,太吓人了,不适合我。」
「操。」夏时季笑了,调笑着说:「好了,知道了,是不适合你,我会帮你留个老房子让你养狗终老的。」
「你说你老了也会回去的。」许百联陈述。
「知道了,知道了……」夏时季仰头往后靠着,喃喃地说:「老了我还能往哪去?祖宗爷们都是死在那里,爷也是,我爸肯定也会也是,我哪可能老了还往别处去?客死异乡?这个才吓人呢,李昱泊才不会让我死得那么惨的……」
心安定了,自己心思也就不再那么恐怖得让自己都觉得呼吸窒住了。夏时季在下班时打了电话给李昱泊,问:「加班吗?」
「加。」
夏时季嘀咕了一句「又加」,把电话挂了。
他挂完,过了几秒,李昱泊发来短信,说:晚点就回。
于是他捧着手机笑了几秒,然后扔到一旁,听着许百联练琴边去给人做饭去了。
第三十七章
李昱泊是深夜接近凌晨才回的,他一回来,沙发上的夏时季就蹦跳了起来,打着哈欠来帮他脱西装外套。
如果是前几天,他也只会按夏时季要求睡办公室,早晨回来一趟而已,哪可能有此待遇……李昱泊眼神一暗沈,把人抱到了怀里,低头看着眼前的人,压低了噪音问:「乖了?「
「不乖又如何?」夏时季眼一瞪,不服气地说。
「不乖?」李昱泊撇头想了半天,回过头来脸色依旧淡然地说:「不如何。」
他说得平淡,只是那无形间的妥协与没有际限的溺爱让夏时季心悸得跟得了心脏病似的,他掩饰住心动,瞪了李昱泊一眼,过了一两秒,却忍不住地咬着嘴唇笑了一下,说:「我对你这么好,你要比我爱你要多爱我一点,这样才公平。」
他说的本身就是不公平的混帐话,可李昱泊却是直直地点了头,并且还说:「嗯,会更爱你一点,不,会更爱很多……」
占了便宜,遂了心愿的夏时季听了自然心花怒放,对着他的嘴唇就是「叭唧,叭唧」两声,给足了两个响吻。
他们之间其实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做爱,趴在浴缸里李昱泊的身上,对于身后的两只手指夏时季还是觉得有些闷痛,他舔了舔李昱泊的喉结,抬头不悦地对李昱泊说:「你要轻点,我对你这么好,这么快就把我们的问题解决了,你怎么就不会我对好一点?」
夏时季撒娇,李昱泊这个时候当然不会理会,全依得了这人,他怕是真的无法无天了。
真进去时,夏时季还是倒抽了口气,李昱泊不比他挑食,吃得太好就是下面长得太好,尽管这两年不长了吧,但那东西已经大得让他总是受不了。
尤其在这阵都没有欢爱的情况下。
可还没等他喘过气来,李昱泊就压住了他的腰狠狠地往下撞……
「呜……」这时李昱泊还站了起来,被压在那处的夏时季七手八脚地缠在了突然腾空而起的李昱泊身上,把那个东西全压到了里面,他又疼又麻地把牙咬在了李昱泊身上。
一路走回卧室,眼泪都出来了,可身上已经发了情的狂兽哪管得了他的抱怨,一把把他放到床边,架起他的腿就身体压了下来。
「轻点,轻点……」夏时季破碎地喊着,床像是发生大地震般摇晃着,他也像暴风雨里的船那样被摇摆得无法停歇一秒。
「听话。」而反应他的是李昱泊的一声饱含欲望的低哑噪音,他掐着夏时季腰的手往前一伸,就当夏时季以为会歇个一两秒时,他自己坐到了床沿上,被他抱着的夏时季就那样直接地坐在了身上,那粗长的利刃直捅到了最深处,激得他不容控制地尖叫了一下,前面就那样泄了出来。
白浊的液体全流在了他们腰腹间,都来不及看一眼,夏时季又被狠狠地撞击了起来,里面像着了火一样快把肠子烧掉了。
「乖,听话,宝宝……」李昱泊狠纠着他的舌头,不断地把他的口水汲往然后又渡到他口里,下方的动作却一下比一更更狠,糜烂的气息让夏时季发了昏,完全没有一点反抗力能力地让李昱泊玩弄着。
当李昱泊的一手松开了他的腰,掐住他的屁股往死里带时,夏时季再也忍不住地从喉咙里挤出示弱的的虚弱字眼:「别,别射到里面,会烧坏会的……呜呜,李昱泊,别,别……坏了,坏了,你……讨……厌……」
那炽热得像岩浆一样的东西射到了最里面,招得夏时季大哭了起来,他绷紧了身体,以为自己真的要被烧死掉了……
他滚烫的身体和滚烫的眼泪让此时上半身倒在了床上李昱泊无声地微笑了起来,他意犹未尽地闭了闭眼体会在夏时季体力的余韵,随即张开眼把夏时季抱起,那里退了出来。
把人放到床上,李昱泊把半硬湿润还沾着白液的东西放到夏时季那还带着的泪的嘴边,没有说话,只是墨黑的眼泪深深地看着夏时季。
「你欺负人……」夏时季眨了眨眼,哭得更厉害了,只是嘴也微张,把李昱泊的龟头含了进去,就那样含了几秒,又掉了大串的眼泪,这才慢慢地舔着那根本只能含住小半截上的东西含咽了起来……
夏时季以为把东西舔干净了,李昱泊就会歇一会,哪想东西越舔越大,大到最后又钻进了他的体内。
「我要睡觉。」夏时季被干到除了头发是黑的,全身没哪处不是红的,他看着李昱泊毫不在意地用着洁白的毛巾把他们之间的濡液擦掉,拿着那根粗长的铁柱子在他身体内打了个圈,又重重地刺到了最里面,眼睛有点焕散地求饶着。
「再一次……」李昱泊低下头在他嘴边粗喘着气告知着,小夏时季被压在他们的腰腹间半硬着,知道他再也射不出来,李昱泊也不去碰,只是哄着身下的爱人让他再放纵一次。
「不要了……」夏时季咬了咬嘴让自己清醒了一下,腿已经无力再动,连缠上李昱泊腰上的力气也没有,他尽力让自己保持着说话的神智,不让身下的冲击撞到再次神迷,「都被你干松了……」
「没有,很紧,宝宝那里还是很紧,它紧紧咬住我不放,说它还想要……」李昱泊用着依旧充满着极度强烈欲望,粗哑,低沉,又磁性的噪音哄着夏时季。
「你又骗我……」只听声音就知道不可能是再一次的夏时季呻吟着低低无力地指责着李昱泊。
「不骗宝宝……」李昱泊这时被夏时季紧紧含住,闷哼了一声,又极速地里外进出了好几下,这才吻了吻夏时季的乳头,再去亲吻被他吻得已经红肿的嘴,训斥说:「别调皮……」
「快点……」夏时季觉得自己的头发都要冒火了,可李昱泊还是不饶他,以后一定要天天做,日日做,这死男人就不会再这么一次性地要做死他了。
根本没有坚持到最后一次,连鼻子上都印着吻痕的夏时季昏了过去……而最后一次泄在他体内的男人这时还不忘了再在他的耳朵上印下痕迹。
等他能起来,他就会知道,他男人那恐怖的占有欲一点也没有消减。
许百联的独奏会过去,夏时季送他回维也纳的飞机,在机场,这小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抱着夏时季哭,说自己一点也不想出名,引得夏时季一头黑线,一见他进了安检处,仰天就是大出了一口气,引得回头对他依依不舍的许百联送了他一个中指。
李昱泊又要出差,说要带他去,夏时季想了半天,老老实实跟心理医生说了拜拜,让李昱泊收拾收拾,他充当行李般让李昱泊给带上了去巴黎的飞机。
「我怎么觉得这反倒变本加厉了呢?」夏时季觉得自己这么一恢复正常,可那罪魁祸首倒是一点变化也没有。
他嘟囔着,挺委屈地看了李昱泊一眼,哪想,这人看着自己手中的文件,多一眼都不看他,还真的把他当行李了。
这次出差,是两个经理带了四个助手,另外一个经理是个法国人,下了飞机见李昱泊拖着行李还要拉着人,不由得在旁边嘀咕:「LEE,不要把你的小爱人带来……你看看,你还得分心思照顾他。」
夏时季脸蛋长得年纪偏小,再加上他冷不丁地一笑还透露着股天真意味,任谁都不可能猜出他只比李昱泊小两个月,法国人经理是刚从分部调上来的,还没来得及有时间听他们的八卦,见他们亲密以为是同性情人,而很显然那个被拉着的绝对未成年。
夏时季一手被人拉着,对着说话的法国人一乐,手还往裤兜里掏啊掏的。
法国人一瞅,以为小孩子要掏出什么有危险性的东西来,挺狐疑地看着他……结果夏时季掏出一口牛肉干,嘴一咬把包装子咬开,把牛肉干塞到口里乐不可支地嚼着。
法国人傻眼,而李昱泊看都没有往后看一眼,拖着他的两「具」行李径直往前走着……
到了酒店,他们刚洗完澡,刚从助理那里得知真相的法国人就来敲门了,大声炸呼着问李昱泊:「LEE他只小你两个月?不,他明明比你小二十岁……」
李昱泊无言地看着口不择言的同时,他家小孩再小也不可能只四、五岁吧?
背后,夏时季大笑着环上李昱泊的药,探出头对激动的法国人眨眨眼,说:「小二十岁?哦,那可不行,就算是在美国,跟幼童上床还是犯法的……」
随即他偏过头,踮着脚尖亲了亲李昱泊的脸,说:「亲爱的,等我长大了,我们再上床吧……」说完自己就哈哈大笑了起来,把李昱泊弄得
一脸铁青。而一旁的法国同事摸着他的鼻子尴尬地说了抱歉 走了,自此再也拒绝去猜测亚洲人的年龄。
夏时季不得不承认,李煜泊实在是个狡猾狡猾的东西,带他出差,但也不把他带到身边,他去开会时就让夏时季自己一个出外走一走,也不要求他几分钟就报告一次,只是过两、三个小时打个电话来问一下他有没有迷路,内容也不多说,问完了就挂,跟过去全然霸道的控制欲截然不同。
如果不是脖间的吻痕提醒着李煜泊骨子里是个什么人……夏时季还真有点想认为李煜泊改邪归正了呢。
不管如何,如果他的一场闹腾让李煜泊那双控制的手稍微松了那么一点……夏时季觉得总的说来,这真是不算愉快的心路历程中,唯一一件还算说得过去的事。
只是……
他们从巴黎回去的那天晚上,夏时季对着趴在他身上重重喘息的人说:「我觉得我还是戒不了有关于你的心魔,其实这次治疗还是失败了……」
他说得安然,李煜泊听了也没有以为然,他亲着夏时季湿濡的头发,从顶端,额头、鼻尖,到嘴唇一路亲吻了下来,最终落到了他的下巴处,才淡淡地回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什么都不用担心?」夏时季笑了,眼睛亮了,嘴角也翘了起,透着全然的无忧无虑。
李煜泊看着他那张能欺骗人眼睛的脸,伸出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怀里的人,心思从来都不如他外表表现出来的那般单纯,他总是要想尽各种办法才能让他安静地待在他怀里……但这又如何?他爱他,他是什么人都没关系。
他只要知道他是他的夏时季就好。
到夏天来临时,夏时季收到了有关于吴穸的消息。
吴穸果然能耐,在监狱里制造了暴乱打算越狱,只是没有成功,事后断了两条腿、两只手,成了废人一个,据说牙齿都被敲了碎,连自杀都成了问题。
夏时季收到消息沉默了好半会儿,最后叹了口气,打算不再过问。
他知道那件事后李昱泊的动作很大,原本他打算想办法把吴穸弄去羁押的监狱最终还是没有成行,不知道李昱泊用了什么手法,竟把吴穸弄去了一所私人监狱,那是一处极度骇人听闻的监狱,据说弄进去的人日日不得安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事后他们账户上少了一大笔钱,夏时季并没有就此问过李昱泊什么,李昱泊也没有就此说明过什么。
当夏时季收到吴穸的消息时只是沉默,但过了几个星期,又听到赵军竟从国内的监狱里放了出来,成了一个卖身的,并且是最便宜的那种,一小时只要十块钱一炮……
这事是李母打电话来告诉他的,她陈述完,有慢慢地像想得很仔细般的说道:「你劝劝他,就当帮你们积福,以后你们都是要回来的,别让人留下你们过狠的印象。」
夏时季苦笑着回答李母,「妈妈,这事他不可能听我的,当初我插手,你都不知道他其实还生着气,只是没发在我身上罢了。」
「还是劝劝吧。」李母顿了顿,叹口气说:「别把人逼得太绝了。」
「妈妈……」夏时季很郁闷地说:「我跟你说,我只要再敢这么提一次,他这次肯定又得打断我的腿,可能还得把我给揍蠢了,免得我老跟他这样的建议……当年因为吴爷爷来说话才让他把人送到了国外,可你看看……」
李母一听没了话说。
夏时季不是心软,但觉得这次是真的过分了……不是为赵军考虑,只是为李昱泊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