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OL！（网游）下——夏里

第五十一章：巧遇？（上）

在离开面店，准备回家的路上，于砚冉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衬衫被人抓住了。

下意识的转头一看——没人。也没细想，很自然的就把视线往下移动，意外的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漓漓！你怎么会在这里？」

用眼神示意了注意到自己被绊住的学长要他等会儿后，于砚冉把漓漓牵到路旁边避免挡路后，蹲下身子和她平视，展开一抹温和微笑的同时手也不自觉的在她乌黑亮丽的头发上捣蛋。满意的看到小萝莉嘟嘟嘴，挣扎着救回自己的头发后，才又继续正经的话题。

「你哥哥呢？怎么会放你一个人？」

快速中带点手忙脚乱的帮自己把被『手工』用乱的头发给用整齐后，漓漓用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指责着眼前的『坏人』。

于是得不到答案的于砚冉，只好从包包里掏出他随身携带的棒棒糖，露出委屈、讨好的笑容『进贡』上去，这才得到了漓漓小公主的展颜欢笑。

「漓漓要买文具，哥哥带漓漓来的。」

『刷刷』两声，漓漓心情愉悦的把棒棒糖的包装纸给拆了，对于砚冉道完谢后的下一秒，棒棒糖就进了漓漓的口中，甜甜的滋味让她可爱的大眼睛都眯了起来，满脸的享受。

照理来说，当于砚冉看到这样的漓漓时，应该是要心情很亢奋的把小萝莉抱在自己怀中的——没办法这样子真的是太可爱了！但此时的于砚冉并没有这么做，或许该说他是想这样做的，但是在他脑海中占更大部分的是——江沫呢？

于是于砚冉就问了——在他退而求其次捏捏漓漓的脸蛋时——随即得到的是漓漓意识到什么而吓一跳的表情。

「漓漓把哥哥给忘记了！」

「嗄？」

这样的回答太过没头没尾，虽然于砚冉觉得自己猜得出这句话背后的意思是什么，但是能有更完整的剧情他想自己会更能掌握现况一点。

「就是，漓漓在书局外面看到巧可哥哥太开心，所以就跑过来了……」

漓漓委屈的低下头，以一个把哥哥给『忘记了』的妹妹来说，她的表现是有些过于镇定了，照理说这样年纪的小朋友在意识到亲人不在旁边时是应该惶恐一下的，但对漓漓来说，她的『巧可哥哥』就是她的另一个『亲人』，所以她一点儿害怕的感觉都没有，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她不小心把哥哥给忘记了。

「果然啊……」

听完漓漓较为完整的说法后，于砚冉不禁发出一声叹息似的感慨，也不用多问什么了，想也知道漓漓一定没有先跟江沫报备一声。

虽然在他听到漓漓因为『看到巧可哥哥太开心』这句话而感到心花怒放，一心直想把漓漓往怀里塞，对她倾诉自己的爱意，但表面上他还是要故作正经的斥责一下才事。

「下次不可以再这样了，知道不知道？你哥哥会很担心的！」

他觉得，以自己一次『捡到』和一次『被捡到』的身分、立场来看，他应该有必要去提醒一下江沫，要他想办法教导妹妹一些正确的观念，好让这小不点儿的危机意识能再更加深厚一些，要知道，这世界的坏人和交通都是很可怕的！如果因为漓漓一个不小心而出了什么事，可不是一句意外能带过的……

「我们还是先去找你哥哥吧。」

打定主意要去说教后，于砚冉站起身、牵起漓漓的小手后这么对她说，而漓漓当然不会拒绝——她急着要去找哥哥呢！

回过头，于砚冉把刚刚和漓漓的对话说给一旁在等候的学长听－－他和漓漓说话时一向是用日文的——然后要对方先回去，不用等他。但没想到的是，陈齐判竟然对他耸耸肩后说他也可以一起走。

于砚冉虽然有些诧异于这样的回答——因为在他印象中，他家学长好像不怎么喜欢小孩子啊？可他也没多问对方是哪里心血来潮，只是把漓漓带到学长面前，帮他们两个简单的互相介绍了一下，然后拿出手机，准备打给江沫，告诉他漓漓在这边的消息，省得他担心，也可以顺便约一下碰头的地点。

「不用打了，我在这边。」

一个沉稳中带点着急、平淡中带点怒气的声音在于砚冉拨出号码准备把手机放在耳边时出现了，转头一看，毫无意外，就是那被自家妹妹给『忘记了』的江沫。

只见那位被抛弃的哥哥就站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微皱着眉头向他们走来，表情又是气愤又是无奈的，走到漓漓面前。

就在于砚冉在犹豫要不要说些好听的，或者是直接把人拉远点避免发生暴力行为，就看到江沫已经对漓漓『动手』了。

「我说过多少次，不准一个人随便乱跑了？」

江沫的语气很一般，就像于砚冉每次听到的那样，但是他那双就像是为了弹钢琴而存在的、修长漂亮的手，却狠狠的、用力的捏上了漓漓柔嫩的双颊，直把漓漓惩罚的两只大眼睛都处于『波光粼粼』的状态。

这样一定很痛！于砚冉这样想。他实在是没想到江沫竟然会对漓漓下这样的『狠手』－－虽然他刚刚有想过会不会有什么打人怒殴的情况发生，但那绝对只是因为他觉得好像每部肥皂剧都是这样演的，所以才会小小的幻想一下，不过他可是打从心底的不认为这种暴力事件会发生在这对兄妹之间——他俩不是一向『哥慈妹孝』嘛？

所以此时此刻的于砚冉，其实是有点目瞪口呆的，也因为他现在是目瞪口呆的，所以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将漓漓从江沫的『魔手』中救出来，只能在一边发出『原来即使是江沫也是会动粗的』这样的感慨，顺便替漓漓那一双始终瞪大大的，不让泪水滑落的眼睛喝采。再之后，他才想到要上前去阻止，但那时江沫的『酷刑』已经结束了。

「漓漓不是故意的……」

好难过的摸摸自己两旁被捏痛的脸颊，漓漓捶下她可爱的小脑袋，好不委屈的替自己解释——虽然因为那根还含在漓漓嘴里的棒棒糖让这画面看起来有些可笑，但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别说是外贸协会的标准会员于砚冉会心疼了，就连他一向不怎么喜欢、甚至有些怕小孩子的学长都觉得这模样太招人疼爱了，于是就更别说很有那么一点恋妹情节的江沫了，就见他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温柔的摸摸眼前垂下的小脑袋。

「下次不可以了，知道吗？你不能老是忘了哥哥啊！这样哪天真的找不到哥哥，或者哥哥找不到你了怎么办？」

江沫的声音很温和、平静，但却惊得漓漓把头抬了起来，看像自家哥哥的眼里写满了恐惧，二话不说就扑到江沫的怀里痛哭失声。

「不要！漓漓不要！漓漓不要找不到哥哥，哥哥也不能找不到漓漓！！漓漓只有哥哥……哥哥不能不见……」

很小孩子式的回答，但却叫人不得不心疼。看到这画面，于砚冉是难过的，虽然他刚才才跟自己说要叫江沫好好『教导』一下漓漓正确的观念，但当这『教导』真的发生时，他还是很不忍的。即使是他第一次见到漓漓——那跟现在很类似的场景——也没有看她这样大哭过，而且他总觉得自己很有那么一点罪魁祸首的成分在，让他很想说些好听的来解缓这样压抑的气氛。但是他却不能上前去阻止这样的交流，因为江沫说的那些话不是恐吓，也不是威胁，而是确确实实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只要漓漓还是会这样随便从她哥哥的眼前跑不见的话。

好在，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的江沫，只用了三言两语就把漓漓的泪水很快的哄没了——功力之高让于砚冉佩服不已。他牵起漓漓的手站在于砚冉面前，眼里是复杂的，但感激也是明显的。

「这是第二次了，谢谢你。」

「啊哈哈……别在意啦！我们都那么熟了，对吧？」

面对江沫如此诚恳的谢意，于砚冉实在很是受之不起，他甚至，是有些心虚的——谁叫漓漓是因为看到他才跑过来的？于是良心不安的他打算，能打哈哈带过就打哈哈带过。

也不知道是他的态度太随和，亦或是这句话对江沫很受用，出人意料之外的，江沫竟也挑挑眉、点点头、说声谢后，便没有任何表示了，这让于砚冉很是松了口气，他实在很怕江沫又要用什么实质的东西来表达谢意。

总而言之，江沫这样简短的感谢对于砚冉而言算是逃出生天了，但可惜老天爷就像是存心不想让他好过一样，他一颗脆弱的心脏还没从高处平安落地，江沫身边的漓漓就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发言了。

「漓漓没有乱跑，漓漓是看到巧可哥哥，要来找巧可哥哥的，没有乱跑。」

大概是因为听到两位大人对话的关系，适才还沉浸在惊恐想像中的漓漓，这才想起了当初离开自家哥哥身边的原因，于是很得意的对哥哥解释，她真的没有乱跑。

但听到他这句话的于砚冉，心里却『匡当』一声、头皮一麻，一种莫名的心里有鬼让他不自觉的开始紧张了起来。颤畏畏的看了江沫一眼，从那人脸上那明显意味深长的表情上读出了高深莫测，于是紧张进化成了忐忑不安。

不要这样看他啊！他其实也很无辜的好不好！

第五十一章：巧遇？（下）

总而言之，于砚冉现在正在前往江沫家的路上。

这个『结论』的来由呢，简单说就是江沫为了给予于砚冉这个『罪魁祸首』一些应该有的『惩罚』，于是顶着他那张对于砚冉而言根本就是无视防御、攻击力破表的笑脸，手脚并用的把一脸『无命休矣』的于氏倒霉鬼给绑了回家，准备好好的『凌虐』……呃不，是好好的『教训』一下……

于是，就这样。

所以于氏倒霉鬼现在正垂头丧气的牵着可爱的小萝莉在过马路。

而小萝莉的哥哥正笑得一脸阴损却不失帅气的走在他俩身边，手上扛着刚才顺路去超市买的食物，好准备回去塞满他们家的冰箱。

至于小萝莉，则是一扫适才因为哥哥的『恐吓』而惊慌大哭的样子，开开心心蹦蹦跳跳的在两位哥哥中间吱吱喳喳说个不停，全然忘记了自己是害其中一位哥哥成为罪魁祸首的元凶。

很努力想撑起笑容却不知道已经成了苦笑的于砚冉，一边假装很认真的在听漓漓说话，一边想着自己为啥会沦落到这步田地。当然，要去江沫家做客，他是不会反对而且还挺乐意的，但问题是，顶着一个『待罪之身』的头衔去……真是怎么想都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心酸呐……

默默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如果心酸的只有这点也就算了，偏偏在他被江沫那张灿烂却不怀好意的笑容给骗得点头之后，要跟学长分开时，他竟然藉着要『交代』一些他连听都没听过的事情，堂而皇之的把他拉到一边的巷子里讲『悄悄话』，内容却是他无论如何都忘不了的，非但忘不了，还一字一句记得清清楚楚！

内容不多，其实就一句话。

「记得擦擦口水啊，小掰，原来你的菜长这样啊？难怪你看不上我，真是让我释怀了！」

于砚冉发誓，他连当时学长那一脸揶揄的表情长什么样子都记得的一清二楚！那淫荡的笑容、猥亵的眼神，就算到死，他也绝对不会忘记！

或许是于砚冉回忆的太愤恨，竟连自己开始在磨牙了都不知道，还是等到漓漓既好奇又纯真的问他在干嘛，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无意识的举动。

继续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告诉漓漓自己没事，然后飞快的瞥了一眼漓漓旁边的那位先生，毫不讶异的看到了那人望向自己的眼里充满了闪烁烁的笑意。

那是嘲笑！赤裸裸的嘲笑！！

于砚冉又想磨牙了，但他很快的在第一时间就制止了自己这种下意识的行为，然后假装没事人的又继续跟漓漓玩在一块。

但说也奇怪，原本之前都很正常的，从碰面，到一路走来的路上，他都很顺利的把江沫这个人给从他的脑海里排除了才是啊——除了被他的笑容给骗得点头的那时候，让他有一瞬间的头晕目眩以外（啊不过其实这也是正常的……），其他时间，他的注意力从来都没有放在这个人身上过，怎么会，现在又突然，强烈意识到这个人的存在了？

不可否认，江沫这个人的存在感是很强的，能让于砚冉那么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给注意到且牢记在脑海中，其实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一方面是因为江沫那高人一等、正中红心的长相，而另一方面就是，他的存在感了。

所以当这两点合起来的时候，对于砚冉而言是很困扰的，因为即使他很努力的控制了自己的视线不往江沫身上飘，他的心智也会被弃他转而放在江沫身上，然后就会太过在意对方的一举一动，稍微一些风吹草动都会让他莫名的激动燥热起来。

于砚冉讨厌这种感觉，而且他相信，不会有人喜欢。

但……

偷觑了一眼正一丝不苟的在注意交通的江沫，那张好看的脸庞就连侧面都依然帅气逼人，于砚冉有些恍惚，脑海里满满都是学长的那句话，然后不自觉的苦笑。

原来，自己的在意，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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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江沫家，两大一小的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栽在沙发上，有种快累死了的感觉。现在是还不算太热的五月，而且中午那时候又下过了一阵雨，照理来说温度方面应该是挺适宜的，但于砚冉深深的认为，他今天出门时或许是该看看农民历的，他总觉得上面一定写着『不宜外出』四个字，要不，他要怎么解释，出门时一扫前几天的晴空万里而开始飘雨但下午时段太阳依旧灿烂的出现在他们头顶上？虽然不至于让人汗如雨下，但这种感觉实在不好受。

于砚冉觉得，难怪从他睡醒到现在会发生那么多事情，原来今天就是他的大凶之日啊！不但一出门就遇上皇甫昂那个怪人，后来竟然还遇到了漓漓的『陷害』？！原来啊原来，今天天气的古怪，就是老天爷在用『天意』来警告他，今日出门将会『人祸』不断了，原来啊原来……

他今天果然不宜出门啊，老天爷都给他警告了……

所以于砚冉觉得累，心灵上的疲倦让他欲哭无泪让他累。

漓漓也觉得很累，在她和哥哥遇到巧可哥哥的那个地方，离他们家实在太远了，中午她是下课时和哥哥从学校走过去的还没什么感觉，走回家就真的好累好累喔，而且路上她还有跟巧可哥哥玩……害她现在好想睡觉喔！

江沫更觉得累，虽然坐在沙发上不动声色的他看起来是最正常的，但其实他应该是三个人之中最疲倦的——平常出去他只要顾妹妹一个人就好，偶而和于同学出去时对方也会帮忙他分担一下，但是谁可以告诉他，为什么今天他突然变成要照顾一个小孩和一个大孩了？回想起一路上于砚冉三不五时的恍惚、出神，江沫真是到现在都还会捏一把冷汗。

所以，江沫的累，绝对不会输给另外两个人。

但一想到今天晚上的计划，他还是只能无奈的叹口气，努力的从柔软的沙发上爬起，认命走向厨房的把采购的物品给塞进冰箱，为了晚上好好准备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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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沫家的客厅有一台很大台也很清晰的液晶电视，但它其实不常被打开，因为江沫没有看电视的习惯，漓漓也很出乎意料之外的不太爱看卡通，所以它就只有偶而被开来看看新闻而已，没多少实际用途。

但江沫在离开客厅前却把电视打开了，告诉他们想看什么就看，累了想睡觉的话要记得拿旁边小柜子里的被毯出来批着，免得着凉。

于砚冉和漓漓面面相觑，有志一同的拿起遥控器后就并肩的瘫在沙发上看电视，偶而聊个一两句话，气氛是既舒适又惬意。一直到快睡着了、漓漓也没回应了，于砚冉这才意识到，现在的时间，好像就是人们所谓的午睡时间嘛，真是在宿舍待太久了都忘了这种家庭似的放松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