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问你的问题,你能回答我了吗?」
南日一问,陆朝听见了马上跨大步过去,喊:「什么问题?!」秦直回头,见陆朝出现不但没有招呼,脸色还更差几分。
「没什么,随便聊而已。我们该回去了。」秦直想将陆朝带离,后者硬是站的直挺挺,说:「我不要。」随即绷着脸问南日,「你问什么鬼,说!」
没料想南日先是暧昧的望了秦直一眼,才欲盖弥彰的讲:「没有什么。」
「听你放屁!」陆朝走到南日面前,气势汹汹,「以前的事我已经跟你一笔勾销,你最好不要给脸不要脸。」
「陆朝!你过来,我告诉你。」秦直想阻止陆朝,却让他反弹更大。陆朝偏头对着秦直讲:「你不要管。除非你……」牙一咬,不愿意再说下去,陆朝再度盯住南日,「说,你什么意思?」
南日‘哼’一声不屑的笑出声,神态不自觉与某人相似。
「既然你提以前的事,有一件你还欠我,怎么勾销?」
陆朝眉毛一皱,「屁!那你欠我的怎么算?」
南日毫不畏惧,甚至带着一股讥消意味。「三年前大雨那一天,你动了我的项平端。」目光扫过陆朝下身,似乎在提醒他那一截片段。
陆朝心一惊,南日指的是……?!
这时,突然。
「项平端!你干什么!」
陆朝猛一回头,秦直猝不及防的被项平端抓住,随即听见南日在他耳边说:「现在,就要你还我一次。」
‘啪喀’一声,一副黑框眼镜掉落在地,秦直双手遭项平端制伏整个人反压在墙壁上,手扣住秦直下颚,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咬上他的嘴,舌肉还故意在唇间来回。秦直虽然身高与项平端差不多,但却不比项平端粗壮,更不可能有他老是打架练出来的经验,再加上突袭,所以竟一时无法反制挣脱开。
陆朝一下子脑筋空白,紧接着怒火滔天。
他要杀死项平端!杀死项平端!!
陆朝一股火冲上去,项平端早有准备就等他过来,谁知道陆朝走两步又硬生生止住,两眼充血死瞪着,却暂停蹲下身捡起眼镜。从项平端这个角度都能看得出陆朝手在发抖,紧咬着牙关将眼镜摆到一边,才站起身握紧拳头朝人用力挥去。
项平端放开秦直,不愧是老手,把秦直推向陆朝,让后者的拳头挥不出,只得赶紧稳住秦直。秦直往边上吐好几口口水,像是沾到什么污秽的东西一样。陆朝见状,火大的要从嘴巴里喷,他抡起拳头继续追着项平端挥。项平端斜侧身一闪,陆朝的拳头砸在落地窗上,整大片玻璃立即‘匡!’的应声碎裂。
「靠!」项平端这下总算吓到,大骂:「被你打中我不脑震荡啊!」
陆朝一句话不吭,像恶灵古堡里打不死的僵尸一样,两颗眼珠死死锁定项平端,拳头不停滴流着鲜血,他却似乎半点痛觉没有,冷静的可怖。
项平端讲夸张点和陆朝一起打过的架比念过的书还多,他从没看过陆朝这副样子,那是真的想杀死一个人的愤怒。
「秦直!快阻止他!」
项平端不犹豫快喊人帮忙,他可没想和兄弟一决生死。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分神,陆朝抓住项平端一拳打中左脸。项平端来不及还手,肚子又捱了一拳。
「陆朝!陆朝放手!」秦直见情况不妙,立刻上前直接从后面抱住陆朝。
陆朝这时候好像才生出感觉,疯狂般大吼。
「他是我的!是我的!!」
趁机,南日赶快跑去把项平端扶起来。陆朝的反应超过预期激烈,再闹下去恐怕连警察都要来了。
「是我的错,是我要项平端帮忙。我不知道金毛他……总之你看清楚,不管有没有我们,他的选择都是你。」挡在项平端身前,南日对秦直说着。陆朝眼睛黑亮亮还盯着项平端,彷佛随时找机会就要扑上去咬死他。
项平端岔气咳几声,沙了嗓音说:「睁大你的狗眼,为了挺你拎北亏大了!」
「我们先走,打破的玻璃我会去赔。」南日张了张口,想说的话最终还是浓缩成一句:「对不起,我只有这种办法。」
南日架着项平端走了,剩下秦直和陆朝。
太阳很大,很烈。照在皮肤上快烧焦一样痛。
「我们去医院再回家。」秦直握着陆朝扎满玻璃碎片的左手,咖啡色的表带也被鲜血浸染成暗红。看着陆朝苍白的脸,痛楚与恐惧溢满于双眼。
「回家,好不好?」
轻声问,心脏揪紧着疼。因为自己的愚蠢,所以看不见陆朝的认真。看不见他一直小心讨好,一直拼命压抑,一直……只看着自己。
「……好。」
闭上眼,失血让陆朝头晕又想吐。但只要是秦直说的,都好。
从急诊回到家已经接近傍晚,光挑出陆朝左手拳头上的玻璃碎片就花了两个多小时。至于胖子的婚宴,应该早就结束了。
秦直握着陆朝的手腕始终没有放开过,不管医院的人怎么看,路上的人怎么看。
用空着的那手掏出钥匙,插进孔里一转,喇叭锁‘喀’的开启。
是秦念的房间。
「你知道这里被我锁住,但是你没有问。我知道,你每天都会偷偷来这里对这扇门说话。」秦直拿出放在胸前口袋里的黑框眼镜,说:「我承认秦念的事情让我对你很矛盾,但是就凭这个,秦念一定会同意我们在一起。」
就算陆朝失去理智,但他心中并未忘记秦直,还有最重要秦念的遗物。
「你怎么知道。」陆朝低着头,脚尖不越过门框一步。
秦直很肯定的说:「因为我是他哥。他绝对会骂你为什么不先来救我,捡什么眼镜。」
「眼镜坏掉修不回来。」陆朝在医院的时候反应过来一时冲动干了什么事,现在的心情说不上后悔,就是很消沉。
「进来。」
秦直站在门里,陆朝抬头看向秦直,好像这一步是上刀山下油锅一样危险。但,既然秦直这么讲,他就要去做。
踏进去。脚底觉得麻麻的,虽然陆朝明白这是心理作用,他还是感觉好像秦念在哪里看一样。秦直把南日带到床铺边,自己先爬上床,背靠墙壁坐好,再对陆朝说:「来,这里坐。」
陆朝依言坐在床边,秦直很不满意。
「我要你坐这里,面对我,跨坐。」
于是调整几次以后,秦直总算满意的搂着陆朝。他问:「想不想知道南日说什么?」
秦直清楚的看见陆朝目露凶光,想要是自己不解释,恐怕南日小命堪忧。
「他是为你好。可能你不稀罕,也不愿意接受。不过简单讲,是我不对。他看出来我心里的矛盾,他希望我能完全相信你,让你幸福。」
陆朝果然不赞同的纠起一张脸,说:「所以叫橡皮对你做那种恶心的事情?!」
叹气,秦直对此也颇为不悦。但是,当时陆朝完全不在乎项平端这个人是谁,只为自己抓狂,确实是他做梦都不敢要的。
「方法是用错了,可是结论上来说是成功的。」
「我听不懂。我更不懂橡皮竟然肯做!为南日他真的什么鬼都敢,把我们当白痴耍啊?!」
「错了。是有一部分为南日,但也要他够重视你,才愿意……」秦直苦笑了一下,「愿意这么牺牲小我,完成你。」
陆朝还是没想通,烦躁的喊:「不知道!反正我不后悔揍他,其它的事以后再说。」
秦直揉揉南日头发,粗糙的手感,他明白是重复染色的后果。有些无奈,陆朝遇事一向懒得去思考,能拖则拖,拖久也就忘记了,正好。但是,他知道有一项例外。
「我的事什么时候说?」
头顶上有长耳朵的话一定直直竖起,陆朝立即反应。「现在说!我会很认真听!」
「我被项平端亲了,你不帮我消毒么?」
陆朝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对!那我现在就来!」随即想捧住秦直的脸,却因疼痛而反射性缩了一下。秦直握住他受伤的左手,放到嘴边亲了亲,说:「左手我帮你顾好,来吧。」
吞了下口水,陆朝忽然觉得,这样的秦直很……诱惑。
偏着脸,陆朝伸出舌肉将秦直的嘴唇舔过好几遍,甚至连下巴也不漏掉。秦直的手已经探进衣服里,手指玩弄着颗粒,感觉小小凸起。出于本能,陆朝一想动左手,属于秦直的禁锢就束缚着他不能随心所欲。他只好用右手抚摸秦直肩颈,却怎样都觉得不够。
「我们回房间……做。」
口型一张一阖,两条舌肉交叠纠缠,陆朝不自觉下身摩擦着秦直的,累积大半个月的欲望亟需得到发泄。
「就在这里。」
秦直说完,掀起陆朝衣服,低下头吸吮那个挺立的小果。陆朝立刻弓着腰,五指揪着秦直头发,胸膛起伏着喘息。「不要……万一,秦、秦念看。」
放过被自己舔的红润润的果粒,秦直坐直身与陆朝面对面,不怀好意的笑着说:「就是要做给他看。」
全身光裸着,陆朝双手被秦直用领带绑住,美其名是怕他动到受伤的左手,实际上是为了满足秦直恶劣的趣味。做过那么多次数不清,陆朝知道,秦直不把自己逼哭是不会罢休的。
陆朝趴跪秦直身上,只能用手肘撑在他的头颅两侧。浓厚的亲吻,从唇齿间溢出呻吟,秦直的手指正在体内搅弄,臀肉被恣意掐揉,陆朝觉得屁股发热,不知道用完会不会变形。这时,手指从里面撤退,陆朝晓得要来了,一边告诉自己要放松,却又忍不住紧绷。
秦直望着陆朝眼眶里聚满情欲,亲亲他的眼角,低沉而惑人的语调讲:「我扶着你,自己坐下去。」
陆朝顺从地爬起身,这种姿势不是没有做过,只是秦直都抱着他,不曾这样让他一个人弄。深呼吸,他感觉那样东西就抵在穴口,仰着脸,白色日光灯眩的他眼花。缓缓往下坐,耐不住喉咙里的压抑,声音在疼痛之中同样掺杂了兴奋。
还没坐好,秦直扣着陆朝的腰骨就开始往上顶撞。陆朝受不了突如其来的攻势,却又贪恋于那种快感,被绑住的两只手没地方可支撑,只能将身体重量全放在后面,反而让灼热的硬物挺进的更深。
偏黄而干燥的金色头发在空气中摇晃,陆朝几乎是求饶的喊:「秦直……我不要……解、解开……」
秦直故意停下不再动作,看陆朝苦恼的皱着脸,可怜兮兮地盯着自己。他半坐起来,两手打直撑在身后,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
「不行,你的手要小心。来,搂住我。」
陆朝像套圈圈一样双手勾住秦直脖子,搭在他肩膀。对视着,不禁又凑过去索讨,进食般咀嚼,黏腻的水声缠绕。
「陆朝,自己动。」
「……唔嗯……」愉悦的呻吟被封在口腔里,陆朝卖力摆动着腰臀,但就是差那么一点,吊着他得不到纾解。
秦直忽然间松手,两个人一齐往后倒入床铺,弹簧的作用力不会让人受伤,又能增添情趣。可是陆朝吓了一跳,内壁一阵紧缩,这下换秦直被挑拨,一翻身把陆朝压着,抬高他的大腿就是一轮抽送。
秦直贴着陆朝的嘴,吸他的舌尖,下身猛烈进出,陆朝觉得身体要被折成两半,又觉得头昏脑胀舒服的快发疯。在秦直这里从来不顾面子,陆朝不断喊着他的名字,彷佛这样做能让快感加倍,再加倍。
「秦直……我……」
未完的话,陆朝吻着秦直来传递,后者加深这个吻给予回应。
没过多久,伴随拍打声响,两人最终一同迸发在攀高的欲望中,欲罢不能。
中场休息。
陆朝总算解开束缚,秦直从背后拥抱,还是不忘再继续握着他的左手腕。
喘息的频率巧妙合拍在一起,他们头靠着头,依偎着享受情事馀韵。
「朝,对不起。」
秦直低声说着,姆指轻轻摸着缠到手腕上的白色绷带。陆朝一愣,却不是因为他难得道歉。没被喊过一个单名,感觉有点肉麻,又……很高兴。
秦直注意到了,嘴角浅浅扬起。
「不习惯么?我也是。」
陆朝笑眯了眼睛,「你不怕恶心死自己就好。」
「我们认识到今天,到现在这一刻,我才觉得真正得到你。」
垂下视线,陆朝的笑转趋自嘲。他说:「老实讲,我自己都不想要。有时候我会想,不知道你发什么神经病,要我这种人干嘛。你一定可以挑到更好几百倍的,至少要跟你一样了不起。但是这样想想,又觉得很干。」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秦直看一下陆朝,又再接着看他的左手。「但是我想要的那些人都没有。」
陆朝听见重点,硬别扭着脖子往回瞧,问:「你要什么?」
秦直理所当然的讲,这套不知道跟谁学来的。
「你啊。」
‘嗤’一声,陆朝一脸被耍之后的不爽,「有讲等于没讲。」
秦直挑眉,很不以为然的说:「可是这才是重点。」见陆朝依然高兴不起来,秦直干脆板起脸,「我爱你,还怀疑么?」
然后就换陆朝理所当然的回:「我不怀疑啊,从来没怀疑过。我是在问你为什么,听不懂国语喔?」
秦直一滞,随即放弃。这一招,果然陆朝拿来对自己用才有效。
「好,不怀疑就好。」
憋了一会,陆朝思来想去,找不到什么比较适合的说词。秦直光看脸就知道他在烦恼,便好心的问:「烦什么,说吧。」
陆朝睁着大眼睛盯秦直,讲:「你……之前半个月没跟我做这个,是不是因为年纪大,身体不行了啊?」
「……」
秦直很后悔,他不应该问。早知道陆朝烦恼的没一桩好事。
现在,他只好身体力行来回答这个问题。下身往前一挺,秦直话听着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那你说这是什么?」
「……喔。」迟疑一会,陆朝还是觉得讲比较好。「我看我上网查一下,有什么补品给你补。趁早保养身体,可以用的比较久哎。」
这种说法很难让人不想偏,秦直当机立断,手臂穿过陆朝膝弯让他羞耻的张开大腿,利用刚刚的润滑一口气顶进去,全根没入。发泄过敏感的身体突然受到毫不留馀地的刺激,陆朝重重一颤,前方很快就抬头。
臣服于欲望,陆朝仰着脸要秦直亲,可惜后者正在气头上,厉声否决。
「不给!就这样做到你射出来为止,让你知道什么叫『久』。」
当然,说错话的陆朝直到被折磨的再也喊不出声音,也还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可是有什么关系呢?
一个愿打,一个愿捱嘛。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