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绛眉+番外——木木迟默

作者:木木迟默  录入:09-30

这条街道整体规划严肃,整齐,两边都是一些大的店铺:酒楼,茶坊,布庄什么的。但是这里虽说店铺众多,但行人却没有想象那么熙熙攘攘的,街道显得开阔得很。

走着走着,就见面前驶来一辆马车,周围共八个侍卫守护着。李言看得出来,这八人那都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看来马车里面的人必定非富即贵。

那马车停在一家大酒楼门前,酒楼的掌柜的赶紧出来迎接,前面的守卫弯下腰掀开车帘,里面低头出来一个高大的男人,身着玄色蟒袍,黄色的金线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配着那人慑人的气势,果然是相得益彰!

靳天!李言看着那背影,立马认出那人,兴奋着想要过去打声招呼,只见那人目不斜视,在掌柜的引导下进了酒楼。

哎,还是别去打扰,他来必定有事。李言见靳天没往自己这边看,有点遗憾,但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也不再停留,独自往别处去了。

确如李言所想,靳天很忙!

那日进京,引起不少轰动,只差没在大街上游街三日。回到宫里跟皇帝汇报,皇帝也是一脸喜色,直叫准备大肆庆贺一番,这几日几乎把文武百官见了个遍。

然这些都是小事,大事还是要数朝堂上的那次议论。

恭王爷回来不久,就要对通敌一案进行审理判决。刑部那边已经将张远押在大牢,开始审理了,但是对于审理的结果却引起不少的争议。

“皇上,”刑部侍郎站出来,对龙椅上的靳雷道:“对张远进行了再次提审,只不过……”

“爱卿有话直说!”靳雷示意道。

“皇上,第一次审理中,张远只是交代,确实将军中机要文件交给了岭南王其它一概不知,可是,这次却,却说是自己将文件给了北蛮,岭南王并不知情!”

“皇上,看来显然是张远想要把这事自己一人背下来!”有官员对圣上道。

“确实,看来张远对岭南王真是忠心啊!”靳雷坐在龙椅上,不悦:“哼!难不成就让岭南王逍遥法外!”

“不过,张远并不能说出信中细节,而且,经比对,那信确系岭南王亲笔信。”刑部赶紧摆出证据。

“那好,刑部,依法,判处张远什么罪名?”

刑部侍郎赶紧道:“天朝律法,泄露军事机密者,当诛其三族!”

“那,就依法判决吧!”靳雷挥挥手,将张远的事情定下来,那么下面就轮到岭南王靳龙了。

“各位爱卿,岭南王靳龙,不仅拿到军师机密,更将此机密泄露给敌军,从中索取私利,其又当如何啊?”

“皇上,通敌叛国,当处以极刑!”刑部侍郎再次开口。

靳雷听了,不置可否,只是叹口气,道:“其他卿家可有话说!”言下之意,希望能有人出来保靳龙一命,好歹也是先帝一脉啊。

“皇上,”左相王魁站出来,道:“陛下,岭南王确实通敌,死罪难逃,但是,还望皇上念在兄弟手足之情,免其死罪,以慰先帝在天之灵!”

“是啊,”左相这话一出,有不少官员都站出来,希望能够饶靳龙一命。

“皇上,”刑部侍郎再次站出来,面孔严肃,振振有词:“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况且是通敌这等危害万民社稷的重罪。若是不依法处理,怕万民不服!还请皇上三思!”说完,跪倒在地。

靳龙见他说的有理,也是极为为难,最后,只得到:“朕何尝不知啊,只是到底是先帝血脉啊!”说完,瞟向一直听着两排争论的靳天:“恭王爷,你的意见?”

靳天被点到名,站出来,拱拱手,说:“皇上,双方都有道理,微臣不做评判。微臣想说的是,在边疆,有许多的将士们为了保护疆土,一直守护在那里。在这次对北蛮的战争中,更是有万余将士牺牲性命,流血沙场。那都是天朝的英魂啊,为了保家卫国,牺牲如此巨大,但是,若不是那封信,可能一切都可以避免!”

靳天没具体说到底怎么办,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他的话就是靳龙的催命符!

皇帝坐在龙椅上,长叹口气道:“依律判处,以慰忠魂!退朝!”

皇帝甩甩手走了,可是底下的大臣是砸开了。看来这岭南王终是难逃一死了。

靳天也不参与他们讨论,转身就出了大殿,往宫门外去。

“王爷留步!”李成李相爷赶紧叫住靳天,靳天回过头,拱拱手,道:“李相!”

“哎,王爷!”李成也回礼,陪笑道:“王爷刚刚那一番话,真是让李某惭愧,李某只想着为先帝,倒是忘了天下万民,实在是惭愧之至!”

“相爷忠心,其心可表,何愧之有!”

“王爷谬赞,王爷请!”李相爷一边给靳天引路,一边道明意图。

“不知王爷可知,京城之内哪里有空缺?”李相爷问。

靳天心里好笑,他那儿子不是已经在礼部安了一个肥差,这又是什么意思?

“相爷,您这是?”

李相爷赶紧赔笑,便跟上靳天边说:“哎,天下父母心啊,李某还有一次子,常年在外,想给他找点差事,也好历练历练!”

“哦?”靳天惊讶,想不到传言中李相还有个次子,还真有其事,道:“二公子?怎么没听说啊!”

“惭愧,”李相不好意思道:“这次子是庶出,只怪我不上心,一直把他放在青州老家,没在京里长大,王爷事务繁忙,不知也是常理。”

“青州?”这下靳天听得明白:“李相是青州人?”

“李某祖籍青州,自从出仕以来,都久居京城。现在,早就把自个当京城人了。”

“那么,二公子想做些什么样的差事?”靳天看着李成,想着这也是李嫣的父亲,自己可能过一阵就要去提亲了,小舅子的事还是要上心的。

“哎呦,”李成为难道:“犬子一直在外,整年天南地北的,我也就是想让他收收心,至于什么差事,倒真不打紧。”

靳天笑笑,还真是没要求,道:“想来二公子也是人中龙凤!”

“王爷说笑了,言儿他自小不在身边,李某对他疏于管教,现在还来带王爷麻烦!”

靳天一听,更是奇怪,刚才是“青州“,现在是“言儿”,不由得就往李言身上套。赶紧问:“不知二公子名讳?”

“单名一个‘言’字!”

靳天心里一震,还真是李言,怪不得李言说自己是庶出,自己自小离家,自己祖籍青州,原来他就是传言中的李二公子!

思索前后,心里一合计,就有了主意,对那李相爷道:“我府上倒是缺一个侍卫,不知合不合意?”

“哎呦,那就麻烦王爷了。”李相大喜:“以后还请王爷多多费心,那小子,散漫得很,怕给王爷添麻烦。”

“呵呵,那就这么说定了。”靳天也是大喜,自己回京里已经有十来天了,原想着李言回来找自己,可是却迟迟没来,以为他已经离开了,心里还很是遗憾。现在可好,原是被他爹困住,不让走了。

李相爷办完公务回到家里,高兴地对李言道:“哼,你小子算是运气。明个就去朱雀大街的恭王府,我都给安排好了。”

“恭王府,就是刚回来的那个?”吴氏在一边,有点不可置信。

“这朝堂,还有第二个恭王不成?”

李言莫名其妙,这么一圈下来,就转到靳天府里了。心里吃惊,但是面子上没表露,还是站在李相面前,恭敬得很。

“哎!”李相叹口气,道:“你小子,要用点心,知道吗!你那些拳脚功夫可得打牢了,说不定以后就能捞个将军什么的,听见了吗!”

“是!”

吴氏笑着看着李言,道:“我就知我儿一定有出息,好好表现,啊。”

“知道了,娘!”

夜里,李言怎么也睡不着,不断想着靳天。军营里邋遢的他,战场上威风的他,还有对饮时豪爽的他,再是,再是那天酒楼外严肃的他……

以前还因为终须与之一别,心里暗自神伤过,现在就快要去他府上了,心里竟然激动得紧,李言模模糊糊的想:要是这样,就不走了吧!

21.恭王府

李言走到朱雀大街,停在一个高大门庭前面,上书“”。

站在外面看了一会,还是走过去,递上李相的亲笔信,家丁许是得到吩咐,赶紧领着李言进去,把他交给侍卫统领。

“在下李言!”跟那统领打声招呼,李言等待着统领回答。

“李公子,我是恭王府侍卫统领,郑怀!”那首领一脸严肃,对李言拱手:“以后还请李公子多多指教!”

“哪里!”李言赶紧回话:“郑统领折杀李某,李某要多多仰仗统领才是!”

“客气客气!”郑怀道:“以后,李公子就和那帮兄弟一起,负责王府内的安全事宜,请吧!”

“多谢!”李言随着郑怀到内院,里面有不少侍卫都侯在那里。

“各位,这是新来的兄弟,李言,大家多多关照!”郑怀把李言介绍给那帮人,算是认识了。

领了服侍,李言在房里换上,腰里持着一把朴刀,还真像那么回事。

出去跟着一帮人熟悉熟悉环境,基本上把这恭王府算是看透了。布局比较简单,中间有一个大庭院,里面有奇花异草,假山溪流什么的,倒是雅致得很。

门前一片嘻嘻闹闹,李言在后院,听说是恭王爷回府了。心想着去拜访拜访,可是又碍于自己现在这个侍卫身份,怎么好丢下职责去见故人?

到了晚上,有人来替换,李言才得空。回到住处,左右思量着,到底是见还是不见?想来那靳天也不知道自己在他府上,这要是捅破,指不定会怎么样。犹犹豫豫的,时间都已经过去很久了,夜,也深了。

“哎,以后再说吧!”李言吹了烛火,躺在床上,心里打算着。

刚一躺下,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沉稳又从容,敲打在地下,声音极其清脆。李言仔细听着,只觉得那脚步停在自己门前。

看来有人找自己。李言起身,看见门纸上隐隐有个黑影停在那里。

“吱呀”李言打开门,就看见靳天站在屋外,一手提起来,刚要敲门的模样。

李言看清来人是谁,愣得说不出话,只是呆呆看着靳天。靳天笑笑:“怎么,才十日不见,李兄竟不记得在下了,在下好生难过。”

李言也是笑出声来,侧过身让他进屋,自己进去点烛火。

“你怎么知道我在你府上?”李言放好烛台,问着靳天。

“哎,在下好受打击啊,”靳天还是一副受伤表情,期期艾艾道:“在下一直在府上,只盼望着故人能记得在下,可惜啊,”靳天边说边摇头,“在下苦等十夜,也没等到,只好自己不请自来了。”

李言听了,面上一紧,有点不好意思,赶紧道:“嗯,抱歉,只是怕你事物繁忙,才不敢叨扰,见谅!”

忽明忽暗的烛光里,靳天看着李言一副窘困的表情,也不再逗他,道:“李兄,原来,你就是传闻中李相府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二公子!”

“靳兄见笑了。”

靳天突然很想问问关于李嫣的事情,但是与李言熟识,怕李言取笑,也就忍着没问。李言也没说家里的事情。

“李兄,这次,是不是不走了?”靳天想到李言说过是拜访故人,以后还是要离开京城的,现在被李相安到恭王府,不知他作何打算。

李言被问住了,自己也不太清楚到底怎么办,只得说:“这个,家父希望我在京里当差,家母也希望多见我几面,现在,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哦,那么李兄暂时是会留在京里了?”

“嗯!”

靳天一听,顿时觉得浑身都舒畅起来,有时候觉得自己挺奇怪,从没有希望自己身边能有这么一号人,能让自己想要留下他。

“靳兄,”李言想了一会,还是决定对靳天说,于是道:“靳兄,你我是旧识,但是现在在你附上,我是个侍卫,还请靳兄以后……”

“哦?”靳天听出他话里意思,怕是李言觉得这样会招来闲话,不在乎道:“那些下人,谁敢说什么本王就重重责罚,赶出王府!”

“万万不可!”李言看他那副认真模样,急得站起来,道:“靳兄,现在你是主我是仆,自然不该平起平坐,还请靳兄能够体谅。”

靳天见他坚持,也不好说什么,但是,习惯了与他称兄道弟,这下改口,却也是为难他。想了想,道:“这样吧,虽说现在你是府上侍卫,那么,你当职时候,便不已兄弟相称,若是闲暇,还是兄弟,怎么样?”

“好。”李言也喜欢与他亲近,便答应了。

“哎,这几日,确实是琐事缠身,朝堂之上,都快吵翻天了,嘿嘿,李言,你不知道,朝堂上那些大臣吵架,有的时候很像泼妇骂街呢!”靳天完全不顾及形象,笑嘻嘻对李言说着朝堂上的事情。

“噗!”被他那么好笑的比喻逗乐了,李言忍不住笑起来,打趣他:“哦,难不成,恭王爷也当了会泼妇?”

“那哪能呢,”靳天面色一紧,正经道:“我都是这样!”说着摆出一副冰冷的表情,然后笑着道说:“就这样听他们闹,看笑话一般,嘻嘻!”

“想不到,恭王爷尽然如此狡猾啊。”

“那是,吵又吵不出结果,不如看他们笑话。”

李言想到那日在大街上看到的事,随口问道:“你那日是不是在街上,去一个酒楼了?”

“嗯?”靳天想想,恍然大悟,道:“哦,是,那日确实去过一家酒楼,怎么,你也在那就楼里?”

“不是,我在外面看到你从马车上出来。”李言如实说了那天自己看到的情况。

靳天听了,叹道:“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哎,弄得现在才见。”

李言被靳天这话说得不好意思,但是心里还是暖暖的,想来,靳天确实是在乎自己的。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靳天对李言到:“你知道吗,皇上马上要为二皇子半个满月宴!这下把内事给忙的,巴不得一个人掰成两个人使。”

李言一听,想是妹妹李嫣的孩子满月了,想不到自己都是舅舅了。正想说嫣妃,但转念一想,这可是大事,说出来免不了有点炫耀的意思,也就没开口。

“李言,你什么时候成亲啊!”靳天笑眯眯问李言,李言一愣,随即羞红了脸,模糊道:“这个,不知道啊。”

靳天看他脸红,想还是怕羞,捅捅他,赶紧道:“怎么,害羞啦,看来还真有心上人了,谁啊?”

李言看着靳天带笑看着自己,赶紧转过头,心里也是一阵激动,吞吞吐吐道:“没,没有!”

“哼,说谎,看你这样表情,肯定有!”靳天不饶,挠着李言,两人在一处嘻嘻闹闹的。

“真没有,呃……”李言边躲边否认。赶紧反驳道:“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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