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尺之冰刻线——那一根野草

文案：

有这么个地方，叫做冰城，

我们会在那里相会，因为在那里，

同性可以无拘无束的相爱。

我会在那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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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真正的自由不是摆脱那些该有不该有的束缚，

而是寻一个真正愿意被束缚的地方……

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会怪你，只是因为我爱你。

我想，我们之间的好与不好，

都会因重新开始而灰飞烟灭……

【NO1.一出戏】

1.摆脱虐待

再次的，被轰出门，里面如往常一样扔出一句：

“今晚别想回来！”

碎了一口唾沫我将话吼回去：

“去你M的，LZ想出来都想不急！”

一盆冷水从里面泼了出来。天杀的，现在是冬天好不好？

我在街角的阴暗处坐了下来蜷缩成一团，打着颤闭上了眼睛。也许今晚又要在外面睡了。

双手抱着自己正迷迷糊糊的要睡过去，一只手推了推我，我被吓得跳了起来，什么情况？！可身体很沉，步子没站稳，又倒在了墙上；不过根本顾不上其他的，定眼一看，一个看上去很猥琐的大叔双手抱在胸前一脸贼笑的看着我，我又抖了一下，这，谁？

“讨厌啦，小妮子，不要这么怕人家嘛~你抖什么抖？”他一脸良家妇女的表情搓了搓我的手臂。

我呕。

今天这是遇到什么妖怪了？

“你、你那、那个，看、看清楚我是、是个男的。”微黄的路光下一些白色的东西轻飘飘的落下来，我咬牙让自己尽量清醒，该死，好冷。

“男人？哟，你可真逗，你哪里像男人了？这不我都比你man一点嘛~”猥琐大叔一弹兰花指扭动了一下满是赘肉的肥腰。

我呕！

“那、那个，大叔，你、你到底想干嘛啊？”赶紧切入正题，对！说完赶紧走！

“这不小爷我看你马上要死在这儿了么，这腊月间的我要是见死不救岂不是作孽？”你救不救都是作孽，就你那作孽样？

“你、你怎么救？”

“小爷我这儿有个戏班子，不知你是否有兴趣加入？”

“傻B啊你？！这种事情找谁不好，找我干，你看我像么？！”

“像啊，怎么不像；简直是太合适了！其实实话告诉你吧，小爷我是看你这小妮子长得出众，绝非一般人所能比，所以就想让你进我们戏班子。你的事我都知道呢，你爸妈欠下债就死了对吧？只要你还了钱就可以离开那家人了对吧？”

虽然听这个男人女气十足的讲完一串话后第一反应是想重申我是个男人，但还是忍住了，这家伙还调查了那么多，到底想……干嘛？！所以只是“嗯”了一声等他继续发疯。

“我可以帮你还钱。”

我瞬间瞪大了眼睛，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全部？”

“全部。”

“你确定？”

“确定。”

“你疯了。”

我撇了他一眼用尽力气想绕过他走开，这种事情怎么能那么轻松的讲出口，50万那么好还？要他说还就还那他哪开的是戏班子，简直是开飞机的。

“哎哎哎——你别走啊，我说的是真的。”

“你知道我欠多少钱么？再说，你凭什么无缘无故的帮我还钱啊？你知不知道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啊？！”

“我没说白帮你还，我的条件就是你要进我们戏班子并且五年之内不许跳槽。”

“那和呆在那里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换换地方换换口味而已。”我指了指刚刚泼了我一盆冷水的门有些无力的说。

“有区别，我们不会虐待你，只需要你帮我们打响牌子。”

“你们要我去做学徒？”

“是，然后再给我们打响牌子。”

“你们是什么戏班？”心中隐约有些不安，有些难以抑制住心跳，像是要知道将要发生什么。男人戏谑的样子终于收起，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算得上比较严肃的声音：

“青丝院。”

男人嘴角勾起一丝阴讽而得意的笑，虽有一丝唬人，但对于我来说还是不足以挂齿的。只见他黑亮的瞳中映出我依旧冰冷如霜的脸，然后慢慢开启的紫唇——

“噢……没听说过。”

男人瞬间石化，又变回了“受伤的良家妇女”的模样，泣道：

“你个小妮子，长的这副妖孽相居然都不知道我们专门为冰城服务的有名戏团‘青丝院’……”

这回该我石化了，冰城，他说冰城……就是那座世界有名的“男人的天地，女人的噩梦”的城池，他说青丝院专门为冰城服……务？！不是吧？！那么屈屈50万就是个小数啊？！咳！冰城，是世界上所有同性恋聚集的地方，在那里他们没有压力，无拘无束，说是男人的天地其实也不是很确切，听说里面并不是只有男人，也是有些女人选择在里面工作的，然而相对于女同的话她们只住在冰城内部一个小角落里，因为相对起来人比较少。更让人奇怪的是，那个地方对于出人才是百出不厌，前段时间商业界里评出的什么全球最高出资手段的人就出自那里。平时里也只是听说，但是就觉得这么厉害，简直是可望不可及的地方。

“喂，小妮子，你在想……”

“我再重申一遍我——是——男——人！”我愤怒了，怎么能让这么猥琐的人三番五次的叫我小妮子？！

“男人？就你那受样，当女人还欠点呢哼！”猥琐大叔又是一翘兰花指，我只觉得吧，这头晕，身上也直打颤，说不出话来。感觉周围越来越冷，身体靠在墙上慢慢下滑，被冷水泼过的衣服好像和天上的雪花黏在了一起变成了僵硬的薄冰，好冷，好冷好冷……

“小妮子？小妮子？！”

该死，怎么还在叫我小妮子？想反驳却只听见声音越来越小，凭着最后一丝意识我心中抱着一丝希望挣扎地说道：

“我去，我去……”

男人一愣，抱着几近昏迷的我吃了一惊，然后又小心地问了一句：

“你，要去哪？”

最后一丝微弱的声音响起：

“青丝院……”

毫不犹豫的，猥琐大叔将人一扛，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哼哼，青丝院，也许可以凭借这个小瓷娃娃在有限的时间里让在冰城界辉煌一把。

……

2.找到工作

其实“青丝院”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专门为冰城卖艺的戏团（这是表面上的名词解释，其实我也不知道卖不卖其他的。）。冰城对戏子的要求很高；不同于普通戏团，作为冰城所用的戏团要以最大限度的接客人要求的戏码。（你懂的。）很少有人愿意接这种累活，但是即是因为冰城的高出资，所以很多人又经不住来试办这样的戏团，当初许多戏团因出资过少赌注不稳定或者是无法达到冰城的要求而接连破产，到了现在局势就稳定多了，青丝院算是比较出色的戏团子，而能走到今天全是靠他们有一个能上能下的老板——乔。没人知道乔全名叫什么，所有人都叫他乔老板；表面上是只无害的，但是却使人敬而远之，这个人其实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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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觉醒来只觉得口渴，眼皮是沉得睁都睁不开，全身都不舒服，因为昨天晚上……诶，我很想掐掐自己好睁开眼睛看一下我是死了还是……？记得昨晚我好像答应了那猥琐大叔去了什么丝吧？真的假的？现在在哪啊这是？一串一串的问题弄得我头疼，管他的，反正我现在睁不开眼讲不出话得了吧？！在说在哪不都无所谓的事么，自己的命运我早就把握不住了，也不想把握了，听天由命才不会这么累。想着想着就又迷糊了，听见门开的声音……猥琐大叔的声音？很像。

“胡医生，这边。”

哟，医生是吧？待遇是挺好的诶……可意识不受控制的又迷糊了起来，好困啊……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好像已经黑了，窗帘拉着的周围一片漆黑，还是有点犯晕。动了动身体，第一个问题还是想问——

这是哪啊？

也不知道那大叔给我还钱了没有，要是没有，到时候被抓回去肯定得受一顿暴戾。微睁开眼皱了皱眉头，忽的隔间的灯打开了，地板上响起一个男人的脚步，谁？

“醒了？”

诶？！这不是猥琐大叔的声音么，但待我仔细一看，一个俊美的男子端着一杯水向我走来，不是吧，这、这是谁啊？

我吞了口口水努力的将眼睛睁大，没有眼花。

俊美男走到我面前放下水杯，将床摇了起来使我坐着，我还是说不出话来，只能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什么……情况这是？？他柳眉一弯：

“你得了风寒，昨天一天都高烧不退，不过放心，医生已经看过了，说是多养养就好了；来，喝点水。”

我微微仰着配合他喂水，我确实渴得厉害；但我更想说话，这俊美男的声线和猥琐大叔的真的一模一样啊！但那天晚上我再头晕也真的看的很清楚那大叔真不长这样！喝了水以后喉咙稍微可以发出了点声音，可是刚一开口：

“你是……”

就猛烈的咳了起来，听到自己的声音已不是那么吃惊了，因为从前的虐待，这种风寒没少得；只是不知怎么的随着生病次数的增加咳嗽就越厉害。

“你慢点诶。”

俊美男拍着我的背一边说道一边拿起床头的电话，声音突然变得冰冷而威严，

“叫胡医生过来。”

确使我吃了一惊，话说昨晚猥琐大叔也是这样，就是在他说那什么丝的时候……对了，赶紧的问正抱着我的这只是谁好吧！

“那个，”我沙哑的嗓子发出两个音节，但我并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看他。

“嗯？”他好听的声线再次响起。

“你……是谁？”

他所有的动作随着我最后一个字的落音儿全都僵硬的停了下来，然后——又是昨晚那副标准的“良家妇女”状怨恨的说道：

“你，你好讨厌啦，人家前天晚上还在和你聊天啦，好心把你背回来你倒是一觉醒来就不认得人家了，小妮子，你怎么能这样啊……”

额——！！！

我瞬间石化，一群乌鸦仿佛刚刚用“啊——啊——啊……”的声音袭卷过整个房间，尼玛啊！！俊美男=猥琐大叔，猥琐大叔=俊男？？？！不是吧！是不是哪里搞错了？！！我一脸惊恐的瞪着他那弃妇样，还别说，有点美轮美奂的感觉。

额，幽魂啊！我在想什么？！

我迅速脱离他的怀抱。他见状居然一脸无辜的爬上床来拉住我。

“小妮子，我可是你救命恩人啊，你怎么能这般对我？”

看他咄咄逼人的气势我怔了怔精神有些恍惚的问：

“你，你真的是那猥琐大叔？”

“我猥……！”他瞬间愤怒了，一副黄脸婆的造型对我拳打脚踢的又泣道：

“人家可是芳名传世的乔美人，你不知道就算了，居然还说人家是猥琐大叔……”

我被他一口一个“人家”弄的全身起鸡皮疙瘩，这变态简直就是我们男人的败类，我又不是他男人不知道他在这里撒个P的骄，我嘞个去，不过仔细一看确实萌点挺多的啊……

你大爷的，我在想什么呢？！

“乔老板，你要把他打死了再叫我都没用了啊，再说，我们团已经很久没得美人了，你居然还舍得打他啊。”

一个沉闷的男声在我身后响起吓了我一跳，你们这些人能不能不要个个都像鬼一样的？虽然我的身体可以承受令人痛苦的虐待，但我的小心肝是无辜的啊，不要吓到它好不好？！身后的男人将乔老板拎回凳子上将我的身体摆正，一边拿出一些医学用器一边对我说：

“你好，我叫胡势高，以后就是你的专属医生，刚刚跟你发疯的那只就是乔老板，‘青丝院’的掌门人。”

他、他他他说什么？！这猥琐俊美男居然就是青丝院的掌门人？！看我吃惊的眼神胡势高笑了，说：

“‘青丝院’在冰城是很出名的，很多戏团子都因为我们而破产，以前乔老板有过几次以实容出行，但却险些被仇家刺杀成功，所以从那以后他都要乔装后才出门。你可不知道你面子多大啊，我们乔老板本来就不常出面，但前天晚上却为了你这么区区个小戏子入门而大动干戈的乔装去请你，冒了很大的险救了你的命，你可明白？嗯？”

诶——？？！我听得一愣一愣的，什么什么情况啊这是？！这戏码别TM这么快行不？！劳资一觉醒来这外面世界都天翻地覆了？！慢点行不啊？！反应不过来！

“不用那么吃惊吧，习惯习惯不就好了。”

我是被接二连三的惊喜和惊吓弄得那是心脏狂跳，他还说习惯就好？！好吧。

“那个，乔，乔大叔？”

我有些语无伦次，结果就是胡势高一边拎着张牙舞爪的他的衣领扔出门外去一边对我说：

“记得下次叫乔老板。”

“哦……”

人生啊——我沉默了！

说罢又咳嗽起来，胡势高一边准备药物一边淡定的瞥了我一眼有些烦闷的低声自言自语着什么——

“这老油条，在难得的美人也要看身子骨吧，花个50万捡个病秧子回来难得伺候，再说也长得没那么漂亮吧，这货色也就一地摊啊……”

我面色尴尬的看着他，喂，你小爷我就在面前呢，你也敢明目张胆的说，要是我一气之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亏的是你们吧……虽然我不是那种人品。（谁知道呢。）

“那个……”我有些疑惑的开口，却感到手背上传来刺痛——这姓胡的居然说都不说一声就一针打下来了！！我吞了口怨气，没有出声，别看着心里是蛮汹涌澎湃的，可我表情一直保持着“此时无情胜有情”的原则啊，镜子可以作证的。其实，胡势高更淡定，眼中掠过一丝恶作剧没得逞的幽怨，一边回答我：

“干嘛。”

“他真的帮我还钱了？”

“是啊，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可以这么安全地坐在这里接受专属医生的治疗。”

“……全部还了？”

“全部，50万一分没少盹都没打的还了。”

“天！怎么会！”我终于露出了一些面瘫的表情。

此刻乔老板再次破门而入：“小妮子，你这反应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不应该感谢我么？！”

“我、我没什么特、特别的意思……”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是什么意思啊？！”

“你们还多了。”我恢复了淡定的表情。

“多多少？”

“三、四万的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