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床难戒——恨考试

作者:恨考试  录入:11-08

可郑明华没反应,看他的眼神有点空洞,好一会儿才问:“怕吗?”

伍小可努力想弄点温馨的气氛出来,被这一问问得打回原型,有点难受,纠结了片刻,还是老实说:“怕。”怎么会不怕。

郑明华问:“为什么还是去了?”可以不去,可以拒绝,可以当时就打电话给他。

伍小可闷闷说:“不是你说的吗。”

“我说什么了?”

伍小可咽了咽口水:“你说……我还不如十九岁,那时候好好的,现在却钻牛角尖。”

郑明华不可置信的看他,猛地把他揽进了怀里。

伍小可犹豫了一下,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慢慢放到郑明华的背上抱住了,一下一下的抚摸,说:“最多就是那样了,我这样一想,就好像也不怎么怕了,起初担心酒里的药没用或者他不喝,后来看他喝了,我就放心多了……弄断手上的绳子用了一些时间……反正我想着,就算他如愿了,我也没什么损失,也不会有小孩,五百万对剧组来说可是好大一笔钱呢。”

郑明华的喉咙哽的发疼,抱着他像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说不出话。

伍小可也有些词穷了,他的胸腔都被勒得憋闷,离岗太久果然不好,郑明华这样,伍小可发觉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他,所有的技巧都生疏了。

于是他只好很突兀的问了一句:“你要做吗?”

郑明华的心像是被针狠扎了一下,他极其厌恶有其他人碰伍小可,在他以为,这个小陪床就是他一个人的,伍小可不同于他的任何一个情人,郑明华无所谓除他以外师影还有多少人,只要他干净没病,可伍小可不一样,一想到他可能躺在另一个男人身边,郑明华觉得自己会疯掉。

对,或许是还有和伍小可一样乖巧的男孩,但他们都不会是伍小可。

郑明华他想不清楚自己到底还说过些什么做过些什么,使得伍小可这样悲观,对两个人的感情,郑明华甚至摸不准,伍小可对他是不是还有感情在。

管家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个人的沉默。

郑明华松开了怀抱,伍小可放松了些,立刻便又觉得房间里空气冰凉,他有点冷。

管家有话要说,但似乎不便当着伍小可的面,郑明华坐在床沿问:“什么事,直说。”

管家说:“启复少爷,您看是不是让人送他回去了……三少那边找人都要找到这里来了。”

郑启复是郑明逸的独生子。伍小可一下子揪紧了郑明华的衣袖。

郑明华拍他的手背,站了起来说:“我送他回去。”

管家为难:“这会不会不太妥当……”

“叔叔接侄子放学,有什么不妥当?”郑明华放下撩起了的衬衫袖子,扣上袖扣,身上一股子肃杀之气。

管家低声劝:“您这不是……”他摸不准郑明华的心思了。

郑明华没说话,摸了摸伍小可的头。下了楼来,嘱咐管家说:“多跟他说说话,叫厨娘弄他最喜欢的东西吃,中午等我回来再开饭。”

管家应了一声是。

郑明华带郑启复回祖宅时,郑明逸的妻子已经哭的头晕眼花了,郑喻氏和其他几位女眷陪着安慰。

郑明华牵着侄子的小手,进门时,一屋子人都安静了下来。

郑启复喊了一声妈妈便扑了过去,躲在母亲怀里怯怯看郑明华。

“我正好有空,很久没有跟启复说话,就接他出去玩了。”郑明华笑着跟郑明逸解释。

郑明逸跟着笑:“给你添乱。”

郑明华说:“这怎么叫添乱,小雪现在有身孕,我也是快做爸爸的人了,提早做些预习工作嘛。”

郑明逸接到保镖电话,说没能接到郑启复,他便知道一定是郑明华的人把孩子带走了。

亲叔叔又怎样,亲堂兄亲伯父,郑明华不是一样都下的了手。

不过为了一个玩物。

郑明逸是怕了起来,但又安慰自己,不会的,启复不会有事,李雪还在自己手上,郑明华不会不管自己的孩子。

郑明华看着郑明逸笑,他笑郑明逸不自量力,上一次聚会,他已经说得很客气,无论郑明逸是出于什么目的,他都应该离伍小可远一点,为了一个陪床,不必三番四次的挑战他的耐性。

毕竟他身边没有什么牵绊,只有一个伍小可,而郑明逸,老婆孩子一窝。一个到处都是弱点的人还这样莽撞行事,郑明华笑郑明逸没脑子。

管家心事重重,郑明华走后,他奉命上楼陪伍小可说会儿话,可站在床边却无心开导,倒止不住叹气。

伍小可明白这是做给他看的。郑明华虽然戒心重,但从未与族人撕破脸皮,直面交锋易落把柄,而且有太多人觊觎他在的位置,一个郑明逸,并不值得他大动干戈。

管家大概是开始有想法了吧,伍小可心里自嘲,总归是郑家的老人了,祖训家规和家族荣誉感就是他的做人信条,不会为了一个外人改变。郑启复是郑家小少爷,郑明华居然会为了他这个小小的陪床,连自己亲侄子都拿来做抵押。

伍小可根本就没有想过管家会去接他,他以为这事情没有必要让郑明华知道,也以为郑明华不会知道。显然他过于天真,他虽然离开这个城堡,但只要是还在圈里,就走不出郑明华的势力,或者哪怕他不在圈里了,永远退出了,他一样跑不出郑明华的手心。

伍小可彻底的糊涂,搞不清楚郑明华到底在想什么,为了一个陪床,把事情闹成这样,难道他缺心眼的毛病加重了吗。

他只好跟管家解释:“不是我叫他这样做的。”

管家说:“老奴明白。”

伍小可踌躇,问:“明华他……伤害启复了吗?”

管家说:“您回来了,启复少爷就没事了。”

伍小可说:“为我不值得。”

管家说:“老奴也这样以为。”

伍小可看着管家,老人家很平静,看他的目光也很仁慈。

郑明华回来时厨娘已经弄好了简单一顿家常:芝士焗饭、玉米浓汤,鲜奶油煎生蚝,时鲜蔬菜沙拉配甜虾,两个人的份。

都是奶,都是伍小可的最爱,郑明华是陪着吃的。

在吃饭时伍小可说:“什么时候去扫墓,我要早点回剧组去。”

郑明华问:“回去做什么?”

这不是废话么,伍小可说:“没拍完。”

郑明华自顾自喝汤,像聊天气似的随口说:“你不用去了,下星期开始你的剧组停机。”

“为什么?!”伍小可接受不能。

郑明华强硬的说:“不为什么。”

再好吃的奶伍小可都没心思吃了,着急反驳,语无伦次:“那会亏很多钱的!而且,不是一个人!而且已经到一半了!而且,而且是刘适导演!刘适!而且、而且——”

郑明华凉凉说:“没完了?哪儿那么多而且。”

伍小可急得都差点咬到舌头,他还没有为什么事这么跟郑明华唱反调,而且这个反调他一定要唱的比郑明华响,他非得回去,这剧也非得拍下去,全剧组人员的心血啊。

伍小可无法接受这个决定,放了勺子坐着想理由,又说:“那我下次再也不去吃饭了,再也不报仇了,你不要让停机,好吗?”

郑明华有点后悔吃饭的时候谈这个,伍小可看起来已经没有什么胃口了,出名对他而言就这么重要,郑明华努力控制自己这两天被这些乱七八糟事情挑起的暴躁,说:“你不合适演什么一号。”

就这么一句话否定他,伍小可更无法接受:“你从来也没有去看过,怎么就知道不合适?!”

郑明华把勺子锵的一声砸进汤里:“我就是知道!你好好在家待着,打打游戏看看书不行?!非要出去抛头露面?!”

伍小可被这四个字弄得睁圆了眼睛:“这、这是我的工作……”

郑明华没理他,锁着眉重新拿勺子,可怎么也吃不下了,怕自己要掀桌子,索性一擦嘴就起身走人。

伍小可心情糟糕透了。

一直到睡觉了郑明华还在生气,洗漱完了躺一张床上,伍小可知道他没睡着,换别的事情或许他早就灰心的听凭处置了,可这事他真没法放弃,辛苦不说,他跟角色也有感情了,半途而废真的太可惜。

他试探着用手指戳了戳郑明华的背,见没反应,便靠过去用胸口贴着,把人抱在怀里恳求:“这个剧结束了,我就再也不拍戏了,好不好?”

他的行为就像是色诱,等了一会儿见郑明华没反应,便亲了亲他的脖子,壮着胆子把手往下面探。

没碰到目标就被郑明华一把抓住了。

伍小可心跳的很大声,脸都红了,幸好已经关了灯。

郑明华似乎是叹了口气,转过身把他搂在怀里,下巴蹭着他的头顶。

这个体位伍小可正好仰头能吻到他的喉结,他像猫舔着鱼一样舔他咬他。

郑明华很快便乱了呼吸,当伍小可把大腿环到他腰上时,郑明华翻身把他压在了身下并激烈的吻住了他。

伍小可用鼻子嗯嗯小喘气儿,心里有种很踏实的感觉。这两个月来他忙着拍戏,很少想起郑明华,但一靠近他,就感觉自己应该是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他,熟悉的味道让他无比心安,想亲近他,想吻他,跟他纠缠在一起,这是伍小可迫切想要的。

他的身体空虚得如蚁噬般难受,渴望着被填满,他的腿紧紧夹着郑明华的腰,脸埋在他颈侧很小声催促:“快点进来,用力一点……”

郑明华心疼的恨不能把伍小可揉进自己骨血里。等待他回家的那一夜,他脑海里一直浮现着他软糯跟自己厮磨的样子,想到有第二个人可能看到可能占有他,郑明华觉得自己都快发疯了。

只要他回来,郑明华想着,一回来他就去打个笼子,把他锁在笼子里,再不许他出去!

伍小可攀着他紧绷的肩胛,当他凶猛凿入时,他疼的反射性夹紧了双腿。那东西就像根烙铁,火辣辣的把他钉在被褥里使他不能动弹,他试图靠深呼吸来适应,但无济于事,郑明华的动作带着惩罚的意味,他吻住了他,咬他的嘴唇,在他身体里肆意冲撞。伍小可疼得脚趾都要卷缩起来,忍不住咬他肩上的肌肉缓冲疼痛。

郑明华撑起身来阴鸷看他,每一次他的进入,伍小可都难耐的仰起头露出漂亮的颈子,只是他这么做,颈子上的青紫只会更刺激郑明华,那不是他留下的痕迹。

他痛苦的低吼了一声,低头咬他的脖子,牙齿都陷进了肉里。

伍小可终于哭了出来,他拍他的头:“疼,疼……”

郑明华笑了,沾了血的嘴唇又去吻他,愈加凶狠的抽送性 器,几乎要折断他的腰。

伍小可努力想去吻他,够了几次,郑明华都不肯低头合作。

伍小可哭着说:“不要这样,我哪里都不去了!”

够了,他觉得疼,自己的身体和郑明华,伍小可都觉得疼,他受不了看郑明华这副样子。

一夜过后伍小可没再提回剧组的事。清明前两天两个人去扫了郑家祖坟,避开了众人,与管家一起收拾了墓前墓后一些杂草。春日晴光美好,山里飘着幽兰清香,有种熏人的暖意。

回程时郑明华突然提议回一趟伍家,他问伍小可知不知道自家太公坟的位置,伍小可很意外,以往他都是自己拣个日子回去,连伍梳柳的妈妈都不去惊动,何况郑明华。

可郑明华这次却打定了主意。伍小可无奈,便带他去了,伍家太公坟没有郑家那样气派,墓地在一座叫不出名字的小山包上,伍小可带了把柴刀,走在郑明华前面一路披荆斩棘,到坟前时还被冬茅草划破了脸。

郑明华很恭敬的上了香,伍小可无语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心里跟祖宗解释,这个是我老板,祖爷爷你不要计较,他不是想姓伍,他只是脑子不太好。

之后回家,休息了一天,管家便来问他还要不要带些什么东西。

伍小可不明白。

管家说:“今天明华走的时候,特意叫老奴送您回剧组去。”

伍小可大喜过望,抄起自己的背包一甩,勾着老管家的肩膀连跑带蹦的下楼了。

郑明华午休时给家里打电话,小丫头莉莉接了,说伍少一早就走了,走的时候可高兴了,活蹦乱跳的。

郑明华在电话前扯了一下嘴角,能想像他开心时候的样子,他跟自己说算了算了,藏是藏不住的,看得牢一点也就是了。

他刚宽了心,却听见手机响,来电话的居然是郑明逸的父亲。

郑明逸的父亲退休前在商务厅工作,那时很有人脉,郑氏很多生意都是由他关照着。郑家从政者也不少,除了这个伯伯,郑明华还有个小叔叔在外经贸厅任副厅长,一个堂弟在市委,堂弟媳妇在市发改委。

不用想也知道这个伯伯来电话是为了什么。

郑明华接了起来,一声三伯没叫,就听老人在电话里道歉说:“明华,你几时有空,回来吃个饭,三伯伯替明逸跟你赔个罪。”

郑明华说:“您这是什么话,我跟明逸不是好好的么。”

“都是他没有规矩,让你不高兴了。”

郑明华盘算着那话推过去,那老头却不给他时间,叮嘱一句有空回来吃饭,便把电话挂了。

伍小可的回归使得剧组终于可以继续进行拍摄工作,徐小咪虽然不清楚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经此一遭,隐约也听说了伍小可的来头,便跟自己的助理说了,往后对伍小可要客气,他并不是因为导演才到剧组里来的。

自然有些不了解内情的人在背后议论,腕儿不大,事儿倒挺多的,要这么多人等他一个,耽误功夫。

伍小可起初担心刘适会很生气,但刘适只是说,你总算是回来了,要不我还不能演了。

刘适在里头客串一个地下工作者,一个接头人,就跟伍小可以前演的龙套一样,一场戏就挂。

秦颂被突然调走,叶迦谈及此事淡定抽烟,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只是师影更加少话,整个人看起来很忧郁,气质愈发脱俗。

余下的剧情中有一场大转折,杜绍贤被特务追捕,逃亡中不慎跌落悬崖以致失忆。

这是一场夜戏,本来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可意外往往就是发生的猝不及防。

树林子里副导演没有最后一次确定路线与布景,师影追逐伍小可,伍小可跑得路线偏离,他掉进了一个事先没有确定过的断崖。

小林是第一个冲出去的,刘适还没有来得及喊停。

断崖很高,灯光下去看不到底,奇怪的是这之前居然有没有一个人知道这地方有这么一个暗礁。

小林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就起不来了。

搜救工作是在当地乡民的帮助下才得以开展,伍小可很快被找到,他伤的很重,最先发现他的乡民把他从灌木丛中拖出来时,摸到他脑袋后面肉都是碎的,身上的衣服被荆棘扯烂,到处都是血,手臂长骨被折成了不可思议的形状,万幸,还有微弱的呼吸。

他被送到最近的医院抢救,因为条件简陋所以只能进行最简单的抢救工作,他们在他的气管里插了管子,以防他没有呼吸,又将四肢长骨做了石膏固定。

郑明华赶到时,他们给他看的伍小可,是那个面目全非躺在抢救床上满身血腥和泥土的一个物件。

若不是管家撑着,郑明华根本站不住。

接伍小可回家的路上他给郑明沃打了个电话,这是他第一次低声下气的乞求郑家人。

郑明沃凌晨从家里往医院赶,亲自在急诊室坐镇,直升机到后,他跟助手一起跑着把人推进了急救室。

护士把郑明华拦在了外面,一个个说,先生您不能进去。

推书 20234-09-28 :丑儿(FZ)下+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