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小爷不伺候（穿越）上 ——碧水梅落(4)

桃如李跟在封寒壁身后，原本今晚说完淳于琉的事情之后就打算来饕餮阁吃些小茶点的，他和封寒壁不太喜欢甜食，就只有年龄是他们三人中最小的商角徵爱吃。谁知，一过来却看到这样的奇景——那个虞国世子穿着单衣撸起衣袖，满身满嘴的糕点渣，喝着“雪芽”一脸满足的眯着眼睛。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商角徵就冲上去了，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那个鄙视天下武夫的淳于琉居然会武？他就曾说过‘武夫如莽夫’的话而引起各国武士不满的话。

商角徵顿住，看了眼封寒壁，又看了看钟若水，想到这里是太子宫，他“啊”了一声，不可思议的叫道：“你是淳于琉？！”

钟若水一愣，淳于琉？啊，对了，这副身体不是他自己的。怎么办？他可不想背着淳于琉这个名字过一辈子，他不想做别人。

眼珠转了两转，家庭背景特殊长大的孩子，在某些方面反应会特别快。

“你是谁？”钟若水压住心中的不安反问，他们有三个人，一个是阴阴森森的鬼太子，一个是看似温和的桃如李，还有眼前这个像愣头青的小屁孩。而他只有自己一个，所谓输人不输阵，人数上比不过，气势上绝对不能输！

“呵，”商角徵轻笑一声，感觉这个淳于琉跟桃如李说的不太一样，起码气质上完全不是一码事。“商角徵，鬼邪的定国大将军。”

定国大将军？！他成年了没有啊混蛋！钟若水在心中怒吼，一个小孩做大将军，居然能灭了四大国之一的襄国，鬼邪的实力强大到恐怖！

“咳，钟若水。是……”钟若水强自镇定的说，对上三人似笑非笑的目光，又想起前不久自己不知该如何向桃如李介绍自己，春风一呼，打了个冷战，然后灵光一闪，学着他们的样子似笑非笑的说：“爷是病号！”

06.是上善若水不是弱水三千，你他妈给我记好了混蛋！

“爷是病号！”钟若水似笑非笑的说。

“哈？”商角徵顿时傻了……

就连面瘫如封寒壁都一副“什么”的模样，桃如李微愣，随即反应过来后轻笑出声。

桃如李用手握拳抵住自己的唇想压抑住自己笑意，但剧烈抖动着的肩膀怎么也掩盖不住他笑的正欢的事实。

钟若水几人齐刷刷望向他，桃如李边笑边道歉：“对不起，失礼了……嗯呵呵呵呵……”

“有什么好笑的嘛……”钟若水撅着嘴不满的踢着一旁的石凳。

“……把他带到勤勉楼（就是书房～）。”封寒壁冷冷道，然后再也不理会他们直接离开。

“哈？”这次轮到钟若水傻眼了。

勤勉楼

封寒壁冷眼看着眼前因为不安害怕而一直东张西望企图避开他眼睛的人，桃如李商角徵也站在一侧观察着他。

一身白色里衣在刚才的饕餮楼那番折腾，早已脏的不像样。嘴角还残留着那些美味糕点的渣滓——那是他偷吃的罪证！起码商角徵是这样想的。瘦小的身体站着还极度不老实，两手左边扭扭右边搅搅，左脚蹭蹭地板右脚跺跺地砖。

桃如李皱皱眉，这个传闻中气质出尘如仙的虞国世子，好像跟传闻差太多了，且不说他毫无半点气质可言，五官并不出众，小鼻子小嘴巴脸也只有巴掌大小，眼睛挺大，但是眼窝凹陷眼圈颇黑，身材瘦小，皮肤挺白可是却像营养不良般毫无血色。这样子的人，他并不陌生，每年鬼邪的凌怀郡水患都能看到不少这样的灾民……

“喂我说，你就是虞国的淳于琉？怎么和小桃儿说的不一样啊？”商角徵心思单纯，不懂隐藏，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咦？”钟若水一愣，“啊……我，呃……”

“你改名换姓潜入鬼邪，究竟有什么阴谋？”商角徵见他支支吾吾，更加咄咄逼人的问。

……什么跟什么啊！是你家太子爷把我掳回来的，搞清楚再问的啊混蛋！钟若水额角青筋隐现，在前一世他就不是个脾气好的人，可如今他只是个阶下囚，只能压下火气深呼吸两口，努力露出个笑容说：“我为什么会在鬼邪太子府，我想你应该问问你家的太子爷。至于改名换姓什么的，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钟若水是也！”

封寒壁抬起眼看他，依旧沉默着。钟若水被他冰冷的眼神吓的心里“咯噔”一下，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可是，据我们所知，你的身份，是虞国淳于侯的大世子淳于琉。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桃如李微笑着开口，直视钟若水。

这个看似温和的人也不是什么小角色啊……单是他以太医的身份干政就知道了，钟若水眼珠子转了两转，这些人都不好糊弄啊！

之前就说过，像钟若水这类家庭背景特殊长大的孩子，在某些方面反应会特别快。例如：撒谎。

“我、如果我说了，你们要保证不追究我的责任，不准对我用刑不准骂我不准杀我当然最好就是把我赶出鬼邪！”钟若水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有点微喘。

“你先说说看。”还是桃如李出声，封寒壁只是看了他一眼，默认了他的行为。

鬼太子好像很信任那个桃如李啊？钟若水心想，如果他能博取他的同情心，说不定可以逃出生天啊！飞快的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钟若水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立马痛的泪眼花花。

商角徵吓了一跳，怎么情绪转变这么快？一副快要哭的样子！

“我不是世子，世子在国破的时候就殉国了！”钟若水憋着一泡眼泪哀声道。

“什么？！”商角徵吓一跳，桃如李听完也一惊，看向封寒壁。淳于琉不常走动，就算是他本国的人也甚少知道他的外貌长相如何，只是下意识的把从季斐手上抢回来的钟若水当成是淳于琉。

封寒壁眉头微皱，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那你是谁。”

寒气逼人！钟若水心里浮现出这四个字，这要是在夏天，鬼太子这移动冰山比空调什么的好使多啦！“我、我是孤儿，是世子身边的书童，七岁年被卖到侯爷府上就跟在世子身边。老侯爷和世子人好心地善良，从不把我当成下人看待，侯爷也常说，我是他第四个孩子。因为老侯爷和世子的看重，从小过的也是锦衣玉食的生活，没怎么吃过苦头。”钟若水抽抽鼻子，一副强忍着心中悲痛的模样。

以钟若水现在这副小模样，那装相的样子的确很能引起他人同情。商角徵是第一个心存愧疚，刚刚还这么逼问他来着，商角徵略带歉意的看着他。

桃如李还是半信半疑，太子的密报中根本就没有说过淳于府上还有个这么受宠的小书童，可看钟若水那情真意切的模样，也不像是骗人。

封寒壁倚靠着椅背，左手轻点着扶手，示意钟若水继续说下去。

钟若水心中忐忑，除了那个姓商的他们两个好像不相信的样子啊！“国破那天，世子把小郡主和小世子交付给我，委托我带着两位小主子逃跑。”钟若水终于把憋着的眼泪放出，泪流满面的说：“然后，世子就、就以身殉国了！”钟若水继续哭着说：“后来襄国的季斐俘虏了我们，看到我把两位小主子带在身边还叫我哥哥，就以为我是世子殿下。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封寒壁听完，沉思了一会，挥挥手，桃如李点头，微笑着对钟若水说：“你寒病未愈，还是多加休息的好，我陪你回房休息吧。”

“嗯？”钟若水抹眼泪的手一顿，那到底是骗过去没有啊？桃如李不由分说，笑的一脸和善的扶着比他矮半个头的钟若水走了，留下商角徵一头雾水的站在原地。

“咦？这就完了？我说小寒，原来那个世子已经死掉了，先前还说他怕死才改名换姓呢，原来不是啊，我们都误会他了。”商角徵心思单纯，很容易就信了钟若水的话，心里为那个淳于琉可惜不已。

封寒壁暗自叹了口气，不由得佩服商角徵果然单纯的天下无双。“没事了，你先回去吧。”想了想又补了一句：“点心，我明天会补给你。”

“啊……”商角徵欢叫，“我就知道小寒对我最好了！我明天会早早过来吃点心的！”

封寒壁看着欢腾离开的商角徵，嘴角抽了抽，还真是，容易满足的孩子……

“莫欢莫笑。”封寒壁沉声道。

“在！”两个黑影蓦地出现跪在封寒壁面前。

“明日午时，本王便要知道这个人真正的身份。”封寒壁冷冷的吩咐。

“是！”莫欢莫笑应声而去，消失在夜幕中。

封寒壁眼睛微眯，露出寒冷的光。莫欢莫笑是他从小培养的死士兼暗卫，武功高强，绝对忠心耿耿，连最要好的桃如李商角徵二人都不知道。他们再次探来的密报绝不会出错。无论这个自称是淳于琉书童的钟若水是真是假，他身边那些密探是万不能再用了！封寒壁疑心重，这辈子能得到他信任的人不超过五个。

商角徵本来离开勤勉楼就想回自己的府邸，可转眼一想，决定去看看那个说话嚣张的小书童。之前一直想不明白钟若水说话为什么没大没小不分尊卑，原来他是被淳于家当成小少爷养大的，他有些小性子也是能理解的了。

“喂喂！”商角徵忽然跳出来，吓了桃如李一跳，差点把错脉。“你这家伙，到底几岁了啊！”桃如李有些无奈的说。

“抱歉抱歉～”商角徵笑嘻嘻的道歉，钟若水眨眨眼睛，笑了。这个鬼邪的定国小将军，是个很单纯的家伙。而钟若水，碰巧很喜欢单纯的人，就像某些眼睛圆圆的、对它好点就拼命摇尾巴的犬类小动物，所以他对眼前这个小将军很有好感。

“你好点没有啊？看来你这段时间受了很多苦哦！对了，你说淳于琉的弟妹是跟着你的，可是小……太子殿下却只把你带了回来，那他们呢？”商角徵一点都没把钟若水当俘虏，还下意识的把他当成自己人，或许是因为他对弱小的事物没有丝毫的抵抗力吧？

“呃，我把他们送走了……”钟若水老实说，这件事上他觉得没有必要撒谎。

桃如李心中一动，脸上笑容却不减。商角徵惊呼：“哇，那你很厉害耶！居然能把他们从季斐那厮手上救走。”

“嘻嘻嘻嘻，这点本事爷还是有的！”钟若水这人是最不禁夸的，一夸就忘乎所以，一忘乎所以本性就露出来了。

桃如李不似商角徵那般单纯，他心细如尘，能注意到很多小细节。就算钟若水之前说的事情是真的好了，他被当成小少爷那般养大，有点小性子可以理解，但他总是淳于琉的书童，淳于琉博览群书气质出尘，身为书童的钟若水言行却嚣张过头，虽不是目中无人却过于自由散漫不懂礼节，就算淳于一家喜欢他不把他当下人，也不可能由着他这般无礼粗俗。以淳于琉的性格绝对不会把这样的人放在身边。

“哈哈哈，没错没错，你确实很厉害，我的武功在鬼邪能排的上前十，却在你手上吃了亏，你说你说，你是拜在那位高手名下啊？可以帮我引见引见吗？”商角徵完全不觉得哪里不妥，兴奋的问。

“呃……我师父他，也死在战祸之中了……”钟若水笑容苦涩的说，真是的，虽然这个楞头青很单纯，可他却句句问到了点上。

“啊，对不起……”钟若水的笑容在商角徵看来就是触动了他的伤心事而情绪低落，满是歉然的道歉。

“没事没事，都过去了，我也打算要忘记的。”钟若水低声说，心想这个姓商的人还不错啊。

“嗯嗯！拿得起放得下才是真男人！”商角徵赞同的拍拍他的肩膀，“是、是啊……”钟若水揉揉被拍痛的肩膀应道。

“好，你这个朋友我交了！我叫商角徵，宫商角徵羽的商角徵！你呢，钟弱水钟弱水，弱水三千？”

……一阵沉默，钟若水额角青筋凸起，弱水三千？这是他的天雷啊！在钟若水六岁的时候，小区的一大帮小孩，在他那个十岁的表哥的带领下喊他做“溺水鬼”。只因为他的舅舅舅母把他的若水写成了弱水，然后刚识得几个汉字的表哥便卖弄起自己的文字水平，在弱字旁边加了三点水，从此以后他的外号就叫“溺水鬼”，还是一边被人打一边被人骂的那种！一直到他上了高中离开舅母家住了宿舍才算不用再听到这个外号。因此，只要别人一提起弱水，他就会想起童年那段悲惨的记忆，然后就会暴走！

这次，商角徵认识他不到一天就触到了他的逆鳞。

“是上善若水不是弱水三千，你他妈给我记好了混蛋！”钟若水炸毛般跳起，一拳狠狠地擂在商角徵脸上。

商角徵捂着嘴角呆呆的看着忽然暴怒的钟若水，鲜血沿着嘴角流下也没有反应过来。

07.太子书童？

商角徵捂着嘴角呆呆的看着忽然暴怒的钟若水，鲜血沿着嘴角流下也没有反应过来。

桃如李吓了一跳，赶紧掏出手绢捂住他的嘴角，然后一脸怒容的看向钟若水。喝骂之声还未出口，钟若水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诶？喂！”商角徵显然被眼前接二连三的状况弄的一头雾水。还没搞明白钟若水为什么会狠揍了他一拳，肇事人就华丽丽的晕倒……

桃如李难得的黑了一张脸给钟若水把脉，这个虞国小书童到底什么来头，行为怪异根本不按常理出牌！这个号称鬼邪笑面圣手的名医，最擅长的不是医术药理，而是那看透人心的本事，要不然也不会在诡异莫测的深宫之中混的风生水起。可是，自打遇上了这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假世子，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本事了！

商角徵有些担心的看着钟若水，双目紧闭脸色发白，怎么看，都像得了什么顽疾的样子。

“来人。”桃如李收回手，给钟若水盖上被子。

“是。”门外进来两个小太监在外厅候着，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办事妥当机灵的那种。

“去，把我之前吩咐的药方抓齐了熬好送来，再准备些滋养补血的膳食，等这位公子醒了就好好伺候。”桃如李吩咐下去后，转头看了眼一脸担忧的商角徵，再次感叹此人心地善良的天下无双。顺手从药箱里拿出一瓶金创药，在他嘴角的伤口上抹了抹。其实半点不也严重，只是蹭破了些皮，流了点血而已。一个根本算不上是伤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