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口子。呀,这个匕首好锋利。血丝可能渗出来了。
父皇的眼睛暗了暗。好!——云栖!
臣在。李云栖从父皇身后的阴影处走了出来。低头。
去密室放了那些人。马上。父皇没有一丝表情的吩咐道。李云栖领命离去。
在李云栖出现的那刻,我分明看到岚清远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几乎支撑不住。眼里是压抑而愤恨的泪水,终究没有
掉下来。
呵呵,我又有了一个发现。一个能让尔雅高洁的岚清远见之落泪的人,有些意思。可是,岚清远是父皇的人呢~这个
世界真是荒谬啊。
现在,放了他。冷清的声音。
陛下好大方,我如果放了他,难保你不会马上杀了我。在下听说陛下的武功高绝,多年未有弱点。如今,不知这算不
算。话未完,匕首又向下压了压。
住手。父皇的声音依旧平淡。如何?
既然如此,陛下就自废武功,在下自然会放了他。
我挑眉,等着。
不可能。干脆的拒绝。
父皇,你不愿意。我的性命都让你无法舍弃一身武功。你就是这样向我证明的,好,很好。我直盯盯的看着父皇,那
双眼睛里面除了冷漠,还是冷漠。身后的人见父皇没有动静,知道这个要求是不可能达成了。但是他也不能杀了我,
否则会让他立刻血溅当场。
好啊,陛下还是这么果决。当年的昨非,而今的辰惜。都只是你手上的玩物而已,在下本来还想看看什么人能让陛下
妥协,现在看来,不过如此。说话的人语气中露出愤愤不平。
放还是不放?朕的耐心可不是很好。给你个活命的机会,放了他。除了这个要求,朕可以答应其它的。
其它?在下想要昨非活过来,想要你死,你答应吗?哼,像你这种人,不过只爱你自己罢了。
呵呵,我心中蛮痛快的。多么难得有个人在高高在上的父皇面前这样痛斥他,对啊,谁可以爱别人胜过自己呢?我可
以吗?父皇可以吗?我只是,不爱别人,也不爱自己而已。
备马,打开所有宫门,放我离开。你要是追上来,就等着给他收尸吧。压在我脖子上的匕首一刻都没有放松。
片刻,备好马。那人将我挡在前面,向后退。直到越上棕色的马,将我也拖上马。我自觉的搂着这个人的腰。说实话
,我还真想跟着这个人走呢?
骏马飞驰,后面的父皇没有下任何命令,眼睁睁的看着蒙面人带我离开。是不是,你也厌倦了,父皇?以你的能力,
不可能没办法救下我,可是,你没有。
夜风割的脸有点痛,青丝被拉长,抛在脑后。我静静的靠在前面人的肩上,竟是无比的安心。有时候,所谓的敌人,
比那些看似亲密无间的人更给人安心的感觉,因为不必猜疑,不必费心。
斜着眼睛看到天上的繁星,一闪一闪,如果娘亲你变成一个星星的话,陪着我,好吗?我只是觉得,有点冷。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在温暖的被窝里面。当我一个人睡觉的时候,我喜欢缩成一团,以一种原始的方
式,抱着自己,竟有在娘胎里的错觉。
我动了两下,准备再睡一会。我迷糊着,完全忘了自己的处境。咦,我不是被挟持了,现在在哪?我猛然打开被子,
一只手覆上我的额头。这只手,修长,骨节分明,而掌心有些薄茧,一看就是练家子。顺着手的方向向上看去。俊美
的容颜,五官看起来柔和融洽,浑身散发出温文尔雅的气息。可是,这一切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是一个不可思议
的人!一个完全没有料到的人!一个我曾经见过的人!
那次非常囧的买冰糖葫芦的经历浮现在我的脑海,我记得这个人的名字。
苏城青——
这个人竟然是苏城青!
见我发愣的表情,他柔和的一笑,恰似三月的暖阳。揉着我的眉毛,叹了一声。你终于醒了,都睡了整整一天了。
我诧异的看着他,我们有那么熟吗?干嘛用这种语气说话,怪不好意思的。况且你们挟持我来这的好不?感觉怎么像
是邀请好友的样子。
好了,你就安静的在这里住下吧?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
说?到现在你们都以为我可以说话吗?
我无语的摇摇头,指着自己的嘴,摆了摆手。
额,你不会说话?原来如此。抱歉了。苏城青面带歉意,一脸真诚。
现在终于知道了?我翻了翻白眼。好歹像我这样人质不是应该被关牢房,五花大绑的拷问,然后获得相关的敌情吗?
怎么搞的像做客。
我们不是坏人。你叫辰惜对吗?我们只是和那个狗皇帝有仇,又不是你。想必你只是他用来掩人耳目的人。昨天萧飒
叔只是为了逼那个狗皇帝,所以误伤了你,你的脖子已经被上了药了。
我摸了摸脖子,果然缠上了白布。靠,这是我脖子第二次受伤,真他妈的晦气。
你饿了吗?我去吩咐膳房,给你做点吃的。苏城青的声音自然带着一股亲和的力量。我点了点头。
苏城青刚刚离开。一个人就走了进来。这个人,是?
我就是昨天带你回来的人。我打量着这人,俨然一身傲骨,如同冬雪中的梅花。棱角分明的五官,挺拔的身躯。
他靠近我一步,仔细的看着我。
像,真的很像。怪不得那个皇帝将你带在身边,百般宠爱,原来是这个原因。平淡的话语中带着嘲讽和怜悯。
父皇,看来你和昨非有很多事情瞒着我呢?本殿下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来怜悯了?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有那么明显吗?
我可怜?我不得已要再自我反省一下了。
自欺欺人!昨非早就……一个替代品,亏他想的出来。此人现在已经将讽刺的话语放到父皇的身上了。
好吧好吧。虽然你长得还是不错,人也挺有魅力,但是我不得不在心里为你哀悼,你也是个可怜的人哪?难不成是昨
非的仰慕者?
想父皇和昨非本来就是双生子,我是父皇的儿子,自然长得像父皇,也像昨非。而且是越来越像,我都不知道为什么
?
不会说话是吗?他抬起我的下巴。哎哎,轻点说。我的脖子昨天才被你划了一个小口子。
你刚才在外面不是听见了吗?何必多此一问。垂下眼帘,不想看他。
此时,苏城青推门进来。萧飒放开手。退后一步,站到一边。只是,他的眼里充满着对我的不信任。
萧飒叔。苏城青唤了一声。然后来到我的身边。辰惜起来吧,我带你到外面去用膳。嗯嗯,我点头。苏城青比这个什
么萧飒的人和蔼多了。
跟着苏城青走出房门,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院子的西北角是一个方形的石桌,上面已经摆满了吃的东西。我摸了摸
自己的肚子,确实饿了。拿起筷子,挑了一口到嘴里。虽然不像宫里的东西好吃,但是我也很可口了。
这里的东西,还合你的胃口吧?苏城青微笑的问到。
嗯嗯,我带着感激的目光看着他。人什么都不要紧,饿了的时候啥都不管了。苏城青没有吃,拿起筷子给我夹菜。正
当此时,搅局的人出来了。
师兄~~。我听到一个悦耳又饱含嗔怪的女声。我的背脊麻了一下,可见,她的杀伤力有多大。
师妹怎么来这里呢?苏城青放下筷子站起来。
师兄,师傅让我来叫你去见他。你赶快去啊。
苏城青向我微微抱歉。辰惜,你先吃着,晚上我再来看你。
等到苏城青离开了。面带笑容的少女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我吃饭的筷子停了下来,看着她。
不过就是个哑巴还是个囧囧,还妄想勾引师兄,真痴心妄想。少女的嘴和那鹤顶红有得一比。在苏城青面前扮清纯少
女,不是暗恋他很久了吧?
我挑眉。勾引从何说起?我们不过才见了两面而已。再说了,像你这样的女人,苏城青能看上?
那少女见我这样,顿时火冒三丈。别以为我不知道,自打有次师兄上街回来就有心事。他的书房里我看到一幅男人的
画像。今天看到居然是你个不要脸的贱人。
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会说话,也没法跟她对骂。可是这么多年我却总结出一个经验,那就是有人骂你的时
候,你要是不回应她,最后气的一定是她自己。
终于,少女越说越气,终于忍不住要掀桌子。我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她。你掀,我等着。就在她要掀的时候,一个声
音喝住了她。
苏茹!你干什么?说话的人是萧飒。苏茹看了他一眼,气呼呼的离开了。
萧飒的眼神落在我的脸上。带着探究和打量。
你看起来也没那么简单,你要是敢做出什么事情,就算有城青护着你,也休怪我不客气。
没那么简单是什么意思。我长得那么简单好不好?我很想问问这个萧飒,我哪里不简单了。手无寸铁,身无长处,咋
就不简单。
等等,其实,没有铁,我还是有点东西。父皇给我的银笛还在。朱红的丝线吊着的银笛在日光下泛着冷光。
第十八章
可是,这个银笛我不会吹响的。父皇,既然你不要我,我难道还眼巴巴的将自己送回去?我们看谁能耗得更久。我摸
着银笛,有点嗑手。这两天来暗中一直有个人监视着我,别问为什么?这是直觉。人有的时候应该相信直觉,这是本
能。
我猜想那个人是萧飒,自从将我带回来,他的怀疑就没有停过。不过,我也确实应该怀疑。消失的两天,父皇没有派
任何人来找我。如果动用影卫,应该很快吧。
苏城青几次来找我,帮我买回一些笔墨纸砚,顺便和我说说话。自从上次那个叫苏茹的人说过关于苏城青书房里的那
副画的时候,我就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我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一见钟情?至少我是不相信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因为一次擦肩而爱上一个人。但是,我也没办法排除这种可能,瞧苏
茹的样子,也应该没有说谎话。我们见过第一面就是在买糖葫芦的街上,我只是觉得他是一个很好的人。而通过两天
的接触,我觉得苏城青很单纯,就像很多年前的朝一样。
辰惜,想出去吗?这几天你都闷在房间。苏城青问到。
咦,可以出去?我不是人质吗?可是最后还是忍不住跟着城青出了门。
七拐八拐,打开山庄大门。大门外,是陡峭的台阶,直通向下面。原来,这个山庄竟是建在山顶。山风拂面,带着微
微的湿气。满目的绿色,还有青石的台阶。我张开双臂,想要拥抱这样的感觉。只见苏城青微微一笑,好像就笑破了
山上的云朵。额,我承认苏城青不是一般的俊美,温润如玉。
辰惜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色吗?
嗯嗯,我直点头。皇宫里的景色都太高贵,太庄重,少了这自然的灵气。
那么,辰惜留在我身边,好吗?苏城青收起微笑,郑重的看着我。
额……我的笑容挂在脸上,然后凝固。是在向我索要承诺?可是,苏城青,虽然我不想伤你,可是,我也不会许下这
样的承诺。我从不对任何人许诺,因为这样的话,便有了牵挂。我只是觉得你是个好人,可是,我不爱你。我们相处
不过短短两天,你了解我吗?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吗?你连怀疑都不肯,你有看到这个柔弱的惜辰的身体内藏了一个
多么苍凉的灵魂吗?你不知道啊!
所以,我坚定的摇摇头。气氛一下子冷淡下来。
苏城青见我摇头,知是不成。随后苦笑了一下。在下只是开玩笑的,辰惜莫要当真。山上湿气重,还是回去吧。
苏城青啊,我该说你什么好。你是个老好人呢。连一点勉强别人的话都说不出口,这样的你教人有点心疼啊。
我将头转向旁边,看见盛开的白色小花,像极了冬天的雪。
又两日,我正在画画的时候,有人大力的踹开了我的房门。那个叫苏茹的少女气势汹汹的来到我面前。手里,还提着
剑。
你,好啊,你个贱人。居然让城青师兄跟我退婚。你,我今天要杀了你……
额……完全没有的事啊。我只是没想到苏城青和这个恶毒的女人有婚约。可是,我明摆着拒绝了苏城青啊。
剑势凌乱,可是很有力度。我绕道椅子后面躲开了剑峰。可是死女人不死心,继续狂砍,我不停的躲闪,可是还是被
划破了臂膀。说实话,要是死在她的剑下,我怕自己没脸去见我的娘亲啊~
苏茹,你干什么?!苏城青的大声呵斥。然后来到我的面前,挡住苏茹。
师兄,你说,我哪里不好了?为什么要退婚。我等了你这么久,你都看不到吗?苏茹的眼里的泪水断线似的掉下来。
拿剑的手也松了。哐当一声,剑重重的掉下。
师妹,我一直把你当我的妹妹,我们的婚约只是当年我娘和你爹定下的,我现在找到自己爱的人,我……
是不是,这个贱人逼你,他有什么好……你要和我退婚……苏茹说着又用美目愤恨的盯着我。
不要这样骂辰惜,师妹。他没有逼我,是我不够好,配不上他,我心中有了别人,尽管我得不到他的心,可是我也不
能和你成婚。你如果要杀,就杀我好了~
苏茹的手被她捏得发白,收起眼泪,她站起来。
师兄,我喜欢了你十年,可是却是这样的结果。好,很好~~说完冲了出去。
满屋的狼藉,还有两个无话可说的人。
“辰惜,抱歉,让你受伤了。”苏城青看着我的伤口,拿了药给我抹上。
我的心也有些乱,毕竟我没有碰见过这样的场景。一颗真心呢?放在我的面前,可是我居然不想要。本来我以为只要
有人肯给,我就会不顾一切的抓住,现在看来,人心远比想象的复杂。就算自己,也不一定看得出自己究竟要什么。
苏茹离开山庄,我终于清静了,可是,总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看着落下云海的夕阳,我觉得有些闷闷的。夜
晚就要到来……
深夜。我睡不着,翻来覆去。父皇,你在宫中过着快乐逍遥的日子吧,现在你是不是又去合鸾殿快活了。怎么又想到
父皇,我恨不得扇自己两下子。这个负心薄情的男人,我才不想他呢?可是,那个地方有些异动。哼,最多是他的技
术比较好。我的手覆上自己的分身,准备开动的时候,邪魅的声音响起,辰儿,等不及了?然后有两瓣冰凉的唇覆上
来。手不安分的肆n.u.e。扒开我的衣服,深入重要部位。唔……。我的身体配合的弓起,腿搭上来人的腰间。
不用怀疑,这个人不是父皇是谁?就算在黑暗中,他不发出声音,我也知道是他。我们的身体默契度相当的高。坦诚
相间,我们在黑暗中索取着对方。我可以看到父皇的眼睛很明亮。只有这时我才自欺欺人的觉得,也许我们之间有情
。正要攀上高峰,却被坏心的父皇捏住,我不满的咬上父皇的肩头。
辰儿,为什么不用父皇给你的银笛?我以为你会用的。
我的眼泪都憋出来了,什么嘛,这种时候问这种问题?我不安的扭动,甚是痛苦。我怎么回答你,父皇?我们之间有
过信任吗?
父皇的手终于松开,我大口的喘着气,瘫软在床。可是,没完。父皇又开始动作,异物侵入,有些痛。床在黑暗中摇
曳,发出声响。毕竟不同于萧瀚殿的龙床结实啊。
辰惜,你怎么了?我听见苏城青的声音,暗道不好。
我可以感觉到父皇的脸色变了。
怎么?这么快就有勾搭上别人了,看来应该好好的管教啊。
我也来不及平息父皇的怒气。只是希望苏城青不要进来,毕竟……
当然,希望和现实往往是两回事。父皇浑身散发出极大的杀气。而苏城青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