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落平阳(出书版)BY 天使J

作者:  录入:09-23

身下的小子就像只小羊自动落入虎口,现下他有点饿了。

耳畔传来小羊的声音:「你没回答我。」

「嗯……」异色的眼瞳掠过一丝冷芒,随着脑海盘旋着几种宰杀的方式,下腹迅速窜起一股冲动——嗜血的舔了舔嘴唇,开始动手抚摸小腿。

上官修一脸认真,捧着热茶喝了一口。「你真的想要的话……就别在这间房里做。」他不想听见武夫和别人亲热的声音……眉一拧,武夫为什么一直摸着他的腿?

「你在催我赶快出去找酒楼的嬷嬷是不?」上官修抬头瞪着,一瞬紧握茶杯,有股冲动想把水泼到他脸上。

「小子,不在这房里,你想去哪里?」他现在没心思另找地方,只想就地解决。

上官修愕然。双手一空,茶杯被武夫取走。一瞬被抛在地上。

仅刹那,武夫吻上他微启的嘴,来势汹汹的拖下他的身子,撕扯碍事的衣料。

两人的唇舌纠缠,武夫不给一丝喘息的机会,唔……上官修被吻得舌根发麻,鼻端渗入他浓郁的男性气息……企图挣扎的当口,随着布帛撕裂的声响,不一会儿,浑身一丝不挂。

「武……」

一瞬堵住他的叫唤,大掌套弄着他的热情,惹得他连连呜咽——

怀中人浑身渐软,唯有套弄于掌中的热情燃烧得更炽,他吻得他频频抽气,由喉头发出细碎的呻吟,多么醉人……他还不想放过的卷住他的舌头吸吮……

「呜、嗯——」上官修仅能发出单音,捧着武夫的脸庞,被吻得晕头转向,直到他放过才得以喘息。

睇凝小子发热的脸庞比娘儿们还漂亮,嘴一张一合的似还想说话,再度落唇轻咬着唇瓣,指尖摩挲热情的顶端,很满意的听见他濒临高潮之前的抽气声。

眨着湿润的眼眸,脑袋热烘烘的,映入武夫刚硬的脸庞特写。他似笑非笑地贴近耳畔,撂话:「小子,我从不嫖妓,以往自然有人会送上,偶尔我会睡一两个……过程就杀……只有你能让我睡这么久……懂意思了,嗯?」

「呜——」有点可怕……热情渐退,他终于意识到武夫不是人……

房内残留欢爱过后的气息,已日上三竿,上官修趴在武夫的身上悠然转醒,听着规律沉稳的心跳,双手仍搂着武夫,他缓缓地仰起脸,迎视表情冷酷的他。

武夫为他撩开几绺垂落于眼角的发,目光掠过一丝温柔,只为了他一人。

「会怕我?」

他摇头。

「仍喜欢?」

「嗯……」他放松身心的偎着,不追究武夫以前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如同武夫也从未过问他的私事。

整个人往上挪了挪,脸庞贴在武夫的肩窝,他低喃:「我喜欢你……」

武夫岔开他的双腿,下腹的灼热顶着他湿润的私处,身上的小子主动的坐起。

「啊——」他咬唇,看着身下的男人表情促狭。

「快动。」武夫催促。

「呜……你究竟要几次……」他浑身颤抖的骑乘着,感觉既舒服又夹杂着一丝胀痛。「唔嗯……而且……你每次都做很久……我的身体会被你操坏……」

武夫撑起上半身,冷酷的脸庞凑近亲吻他碎念的嘴,幸福的馀味满溢于这一方小天地,他继而亲吻他发烫的脸颊、耳郭,随着他起起落落的晃动而厮磨。

上官修环抱他的脖颈,低声喘气夹杂着碎念:「你就是……吃定了我喜欢你……」

武夫搂着他的腰,以示回应有多么喜欢小子的一份在乎。

沉溺于两人之间的亲腻,上官修明白即使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却为自己找到了一个顶天立地的武夫,为他遮风挡雨,成为他最有力坚实的后盾。

龙泉老字号。

上官修打从跨进铺子就频遭顾客赏白眼,连身后的武夫也无法幸免。

颜怀生静待顾客结帐离去,才上前过来招呼:「少爷。」

上官修立刻从怀中掏出帐本归还,面露笑容:「老实人说的话就是令人信服。」

「委屈少爷了。」

「不会,我很享受。」他和武夫住在酒楼,难得放纵两个多月,银两快花光,目的也达成。他吩咐:「怀生,差人将我的箱子搬出来吧,我该去收帐了。」

「哦……好。」

不一会儿,两名伙计抬着大箱前来,武夫顺手取过,只消往肩头一顶,轻轻松松的扛着一只大箱。

两名伙计各自愣着,都傻眼了。

武夫唤:「小子,该走了。」

上官修噙着笑意,旋身靠近他身旁,两人一同离去,前往日盛票庄——

陈大掌柜皮笑肉不笑的招待两位不受欢迎的人物,厅堂的圆桌上,搁着一只大箱,「怎么……上官少爷忘了教训是么?什么地方不去,竟还敢上门来借银两。」

话说得不客气,但来者是客,又碍于人的身旁带着一名蛮夷武夫,陈大掌柜眼尖的瞧见那腰间系着一把弯刀,握柄的一颗孔雀石价值不菲。

「陈大掌柜,晚辈就是记取教训,明白其他票庄不可能让我踏入,我只好厚着脸皮转来贵票庄了。」

「呵呵。常言道:见面三分情。我可是念在昔日积欠的债款有人替你还清,才让你坐在这儿。」

「哦。」上官修包藏祸心,也说:「我是甚有把握,带来的那只大箱内,有陈大掌柜梦寐以求的物品,才特地过来的。」老家伙财大气粗,嗜好收藏精品赏玩,啧……瞧自己的心地多好,专程上门给他送一只。

陈大掌柜瞄了一眼那口桧木大箱,「里头究竟是什么?」

「你打开来瞅瞅就知道了。」上官修一派气定神闲的坐着,身旁有武夫站岗护着,此时非彼时,态度跩得很。

陈大掌柜掀开箱盖,登时双眼发亮、发直……两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一只三尺高的青瓷花瓶,啧啧有声地问:「这……这当真是那有行无市的龙泉青瓷么……你从哪儿弄来的?」

他宅子内就有一只,当初买下,随着每年水涨船高,令他爱不释手。

上官修轻哼:「我从哪儿弄来的你管不着。陈大掌柜,给句话,它能换多少银两?」

陈大掌柜眯起眼,将花瓶放回箱内,合上箱盖。人回到椅子坐下,换了张好脸色,笑说:「看来上官少爷最近很缺银两哪。」

「当然。」能不缺吗?他存心败家给人看。

陈大掌柜套话:「莫非这只花瓶是龙泉老字号的镇店之宝?」

「嗟!陈大掌柜怎这般罗嗦。」上官修佯装一脸不耐烦,皱眉瞪眼,「陈大掌柜只要告知能换多少银两,其他的废话就别问了!」

「呵呵……你缺钱花用,对我这个有钱为你纾困的人这般不客气,上官少爷似乎没弄明白,我能拒绝换银两给你哪。」

「呵……」上官修一派无所谓的耸肩,「不换就拉倒。陈大掌柜八成也搞不太清楚一件事。」

「什么事?」

「有那只花瓶在手,想拿银两来跟我交换的人多如牛毛,根本不差你一个……」

话未说完,他抬头跟武夫抱怨:「我拿了镇店之宝,怀生一定会带人到处找,他八成以为我会去当铺,我才没那么笨。他也不想想花瓶本来就是我的,老爹在世时,我以为龙泉窑的青瓷花瓶都销售一空,岂料有留一只给老字号当镇店之宝……当初我欠债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害我还不出利息被陈大掌柜派人狠揍一顿……疼得要死……

「陈大掌柜手底下的那些人的拳头都好粗……把我的肋骨打断了……我到现在才知道,就连怀生的心地也坏透……我好心让渡铺子保住爹的产业,殊不知他无情无义、见死不救……如果我这次没回来,不知会被他们欺瞒到什么时候……」

他好生委屈,还有话待说,耳闻「铿」一声,武夫的弯刀出鞘,露出一截在外。

视线瞟向陈大掌柜——那脸色忽青忽白,凸瞪着眼……哼哼,也会怕唷。

「陈大掌柜?」他唤人回神,该付帐了。

「呃……原来……这件事有这些转折,弯弯绕绕……上官少爷,以前你怎那么不小心……若事先知情,别说借……要我帮你都可以。」绷着老脸,他笑容僵硬,嘴角微微抽搐。

「哦,我已经不计较了。不过……」

「不过什么?」

「我跟人借银两也是有订下规矩,不随便借的,否则我早就被人当街给打死。」

「什么意思?!」陈大掌柜瞠目,嘴都合不拢。

上官修从衣袖内拎出一纸契约,「拿去看,上头写得清清楚楚。」

陈大掌柜赶忙上前取来,回身一坐,越瞧脸色就越黑……不收三分利、三个月内若还不出本金以抵押品冲销,两不相欠……

「这……也太苛了!」

「怎么……」他瞅着陈大掌柜,「您老不愿意?」

「呃……我……」

上官修不等他说罢,冷冷一哼:「不愿意也没关系……」他站起身来,走到桌旁,打开箱盖,抱起三尺青瓷花瓶,威胁恐吓:「这只花瓶若摔碎,武夫会将贵票庄给拆了!就算陈大掌柜哭给我看都没用,我不会卖给你面子!」

他阴险狠毒!陈大掌柜凸瞪着眼,差点坐不住。

上官修撂下警告:「甭叫你的打手出来,他们打不过武夫,不信的话,你就试试!刀剑无眼的,届时连你都砍伤了,别跟我讨医药费,我很穷,都快被你给逼上绝路!」

「你——」

上官修作势要摔掉青瓷花瓶,惹得陈大掌柜脸色丕变,圆滚的身子一瞬滚过来,双手托住花瓶,跟他抢了呢。

「呵……有话好说……上官少爷……」他的笑容比哭还难看,满脸都冒汗。

上官修一放手,任由青瓷花瓶让他给抱去当宝似的搂着。

陈大掌柜兀自嘀咕:「这只花瓶若摔碎还得了,事情一旦传出去,没人会相信花瓶不是我摔的……」他坐镇于票庄,什么险事都遇过,就没遇过这么阴险的小子想害他连票庄的匾额都得拆了。

「给句话吧。」上官修谅他不敢不从。

陈大掌柜撇撇嘴,哼道:「一万两,够你挥霍了。」

「三万五千两,就这一口价,是我便宜你了。」他锱铢必较,上千倍的暴利当作是挨一顿揍的利息,看谁比较狠!

「啊,这么贵?」

「物以稀为贵,你不知么?若是连这丁点儿的银两钱都没有,你敢开票庄?」他挑眉等着银票奉上,同时叮咛:「别忘了在契约上押日期和落款。」

陈大掌柜将花瓶好生呵护的放在桌案旁,立刻拿出几张银票,和签立契约。

待他写好,上官修不客气地收下,连声谢谢也没说,迳自拉着武夫的衣袖一角,两人一道离去。

走出日盛票庄的大门,身旁的武夫低头哼了句:「小子,你玩阴招挺上手的。」

「当然。」他睨了他一眼,「我在对咱们的未来打算,不狠捞一票,梦想遥远……」

充耳不闻他碎念,武夫趁着四下无人注意,在他脸颊偷了一吻,好让他消气。

上官修怔了下,缓缓地仰起脸庞。

「走吧,有我在,不会让人再动你一根寒毛。」

闻言,他浑身暖暖的,打从心底更喜欢武夫。

两人回到酒楼打算收拾行囊返回龙泉商铺,拾阶而上二楼,巧遇流连花丛的上官齐。

他搂着姑娘,一身醉态。「唷……堂弟,这么巧,原来你也在这儿哪。」

上官修佯装视而不见,理都懒得搭理。

上官齐身边的娼儿问道:「齐少爷,他就是你说的败家子么?」

「哈哈哈——是啊……他连宅子都卖了,现在是我的哪,小心肝……择日来我那宅子逛逛……」

娼儿娇嗔:「死相……谁不知你想干什么……」

心一痛,被人挑起旧伤口,上官修抓着武夫匆匆而走,回到厢房内,闷不吭声的收纳衣裳,宛如当初被赶走的那一夜,收拾细软……暗自埋怨自己连一所宅子都保不住,爹和娘的牌位应该都入宗祠了,他却落得有家归不得……

静默在一旁的人扣住了他的手腕,拉他到一旁坐下,迳自接续了收拾的动作。

好半晌,两人的行囊收拾妥当,回身瞧坐在椅子上的人失神,脚勾来椅子与他面对而坐。

「想回去么?」

他双目游移,内心踌躇良久,摇了头,闷道:「不要……」回去后只会令自己更加难过……

「武夫,即使夺回宅子,我也不想住……」低垂首,他继续说:「我不想活在回忆里……我想找一个只属于我们俩的地方好好的生活……或许这么做对不起爹……可是我已经有你……」

他聆听他诉说心事。

「龙泉窑厂已经变成官窑,是不可能拿得回来。爹当初一定也想到这一点……他要我别管窑场子。可是我们做生意不可以对不起人……」

「嗯。」

「表面上,我将铺子让渡,实际上,龙泉老字号里的那些人仍敬我是少爷,这两年来,陆续将商铺归属于我名下……」

难怪他一天到晚忙做帐、进出货,公与私分得十分清楚。

「高爷于我有恩,你也知道做骨董生意,我和高爷的铺子脉脉相连,没人管铺子不行……我有交代龙泉老字号的人多培养人手,将来可以接替。」

「然后?」他只想知道他怎打算为两人铺一条后路?

上官修脸色渐红,此刻的心情就像要带着武夫私奔一样……他只喜欢跟武夫在一起,不想应付尘世纷扰。

「怎不说了?」

眼神又四下乱瞄,攥紧拳头,紧闭着双唇,不想事先说了。

「小子?」

「嗯……」

「我无所谓。」

「嗯,我知道。」可是自己很在乎。

「我有你就够了。」他抚摸他微热的脸颊。

上官修略偏头,心头顿时暖暖的。

他凑唇在他耳畔催促:「过来让我抱……」

他惊愕,「你又要?」

——冷笑,小羊儿太可口,没剥光那一身皮毛大块朵颐就太对不起自己。

「认了吧。」

「我怕痛!」

眼一花,被饿虎逮去怀抱,小羊儿开始叫——

入住于龙泉老字号,上官修足不出户,镇日与武夫一起,铺子内的大掌柜和伙计日渐察觉两人的关系不寻常。

客房内,上官修埋首于帐册,掌控库存量以及收支,头也没抬地问:「怀生,你可知龙泉新字号所售的瓷器是向谁批的?」

「少爷,自从拆伙后,老字号转型卖骨董,和新字号是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往来。所以……我不知道。但是上官硅那个老家伙为官之后,泰半的生意以外销为主,至于上官齐所掌的那几家铺子,生意平平,他也无心经营,镇日挥霍无度,仗着他老爹供得起。」

「哦。」上官修思忖——果真得亲自上门逛了。

「少爷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没什么,我只是在猜罢了。」他搁下帐册,站起身来走动、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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