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介意!”对面的少年羞涩的望着吴双,让吴双那句‘可是我介意’硬是卡在喉咙里。
“我……嗯……绫人君,这样的恋情是不被允许的。”
“叫我绫人就可以,”我妻绫人低着头,用着几乎听不见得声音说,“如果蓝君能称呼我为小绫的话,我会更高兴。”
小绫?吴双全身的鸡皮疙瘩争前恐后的杀了出来,一方面他真的很难想象自己在全校同学面前喊出那么恶心的称呼,另一方面这个吴双根本没有什么印象的我妻同学,纯情的让吴双无法直接拒绝。
“嗯……对不起!”憋了半天,想不出什么好词的吴双只能道歉了。
“我就知道……”我妻绫人的神色一下暗淡了下去,“我比不上星野君!”
“不是这个问题,”吴双烦躁的说,“只是……”
“对不起,失礼了!”我妻绫人低着头,飞快的跑了,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吴双,和躲在树后面狂笑的天星。
“偷窥是变态最初的征兆,天星!”吴双斜着眼瞟着那个正强忍着笑的人。
“好了好了,对不起,我只是……只是好奇……”还没说完,天星再次抱着肚子大笑,“怎么会有人把这件事当真呢……哈哈哈……”
“即使是一个同性的表白,我觉得我们也应该尊重。”
“啊来,我记得某人曾经说过自己很讨厌同性恋的。”
“不是讨厌,”吴双大声的反驳,“只是觉得奇怪,明明是同样的性别,怎么会爱上对方呢?”
“这可不一定,”天星眨了眨眼,“在我看来,爱上一个人并不仅仅是为何了和他(她)结合,而是为了精神上的契合。来自肉体上的需求得不到满足没什么,但是来自精神上的空虚,却足以摧毁一个人。”
“天星,”吴双斜着眼睛,“你该不会是个GAY吧?”
“嗯……”天星煞有介事的思考着,“说不定,很奇怪吗?”
奇怪?吴双陷入沉思。如果是天星和自己在一起的话,自己还会抗拒吗?答案是否定的。那么这是什么心理呢?是不是天星就可以而别人就不行了?说实在的,天星太漂亮了,有些时候他甚至想一辈子和天星在一起也不错。
“胡思乱想什么呢!”天星打了一下吴双的脑袋,脸红红的,“你的姻缘线可没和我连在一起。”
吴双还在呆呆的站着,天星只好拉着他的手,一边走一边说:
“上次不是和你说了毁灭世界的四种东西吗?除了苍穹之歌的继承者还没有找到,我想我已经找到了魔眼的持有者了。上次见他的时候还是去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还来了。不过——”
“不过什么?”
“我有些犹豫,我们是否该去打扰他们?”
“他们讨厌被人打扰吗?”
“嗯……他的守护者很难打发……算了,我想我们去也没关系!”
“魔眼我记得好像是能杀死未来是吧?”
“嗯,相当了不起的能力,要不是他的位阶没有我那么高,也许说不定他也能杀死我!”
“拜托这可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能力吧?”吴双颇为不屑的说,“拿只远程狙击枪,我也可以干掉任何人。”
“不是的,无双,杀掉未来和杀死完全不一样。杀死只是夺去生命,但是杀死未来却是夺去希望,生命的希望。并且他杀死的不只是人,可以是无生命的石头,花草,甚至是世界!”
这种描述对吴双来说实在是太空泛和模糊了,毕竟他也曾经是普通人中的一员,对于死亡的理解只停留在呼吸停止这个阶段而已。
“难怪你不明白,魔眼的持有者必须经历一次死亡,才能觉醒力量。必须完全理解死亡本身,否则绝对不可能完全使用眼睛的力量。”
“就算他有着很了不起的能力,不是也不能使用了吗?还能有什么用呢?”
“唉!真是记吃不记打!你忘了自己是怎么被管理者收拾的吗?怀有毁灭世界力量的人会成为世界管理者的首要消除的目标。而且他自身的血统太靠近死亡了,那个力量如果继续使用的话,一定会死的。为了他自身的安全,现在那个力量已经消失了,他也能活的稍微长一点吧!”
别的没听明白,但是光是天星那句‘世界的管理者’就足以让吴双闭嘴了。
“那他住在哪里?”
“嗯……我把他藏起来了。他本人好像很不愿意见某个人。”
这时,天星拉着吴双来到一所废弃的诊所前。
“干嘛?不会是探险什么的吧?这间屋子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不会塌了吧!”
“你的废话怎么那么多?”天星用钥匙打开门,没好气的一把将吴双推了进去。
这时一个日式常见的院子,里面栽种了很多紫阳花。因为是春天,所以并没有开放。倒是院子里那棵巨大的樱花树樱花盛开,随着风的流动而落。
“什么人!”
一双手悄无声息的掐着吴双的脖子,身后的人阴沉的问。
“没事的,他们是故人。”一个金发少年从房子中走出来。他的年纪看上去和吴双天星差不多,但是双眼却无神的看着某一个地方。在他的身后有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正神色不善的看着吴双和天星。
“你们来干什么?我不记得我有邀请过你们!”
虽然刚才金发少年说他们是‘故人’,但是口气一点也不客气。
“我记得我说过我不希望别人打扰吧?”
“可是,”天星走上前,微笑着说,“我得到了很多很有意思的情报,而且是和你有关的。”
“什么情报?”
“无双曾经被世界的管理者袭击过。”
“这关我们什么事?”吴双身后那个黑发少年更加不客气的问。
“这关系大着呢!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话吗?吴双也携带着其中一种能毁灭世界的东西,但是这样东西和你一样,已经失效了。但是,管理者并没有放弃 ,依然选择清除。这意味着什么知道吗?”
“我们也有可能成为目标吗?”青年问。
“我只能说可能性很大,虽然你们被我藏了起来,但是无双在我身边都能被袭击,说不准什么时候你们也被抹杀了!”
“哼!”黑发少年不屑的说道,“我才不管是什么人来,谁要敢伤害他,我就杀了他!”
“不对,这件事没那么简单!”金发少年望着天星说,“那是世界的意识的具象化,可以从无数因果中挑出所有能影响我们命运的因果线,从而使用各式各样的‘意外’杀死我们。也许我们可以阻止看得见的敌人,但是我们却无法防御命运的操纵!是这个意思吧?”
“不愧是完全接触过,并且理解了死亡的人,这么快就明白了真相。管理者是世界的代理者,她真的想杀掉某个人的话,谁都不能阻止!”
“我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黑发少年说。
“也许你和你的哥哥不是,但是他却是。”天星指着金发少年,“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家族起源是在这个世界,后来通过某种机缘巧合去到了你们的世界。而且即使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来着这个世界后也必须遵守这个世界的法则。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超越法则存在。”
“办法呢?”黑发青年问。
“真是优秀的守护者,居然知道我的来意。我来这里就是想告诉你,你的师父,西弗尔教授恐怕已经知道你回来了。她很快就会找上门来要人,到时候出面的肯定是我,在做决定之前我想问问你们的意思。”
金发少年沉默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什么。倒是吴双嚷嚷了起来:“那个西弗尔教授不是皇家魔法卫队的人吗?让那么可怕的人找到我们真的没问题吗?”
“这就不用担心了,西弗尔教授很早就脱离了英国皇家魔法卫队。如果不是她在暗中帮助我们,也许很早以前乌瑟蒂丝孤儿院就被发现了。毕竟她能从风中获取所有的信息。”
“能信任她吗?万一对方只是假装好意而接近我们,其实是……”
“无双,你不相信我吗?”天星颇为认真的问。
“当然不是!”吴双摇摇头,“只是人心又看不到,你怎么知道她是友非敌呢?”
“我啊,能判别所有的真实与谎言,如果有什么人在我面前说谎或是有所隐瞒,我立刻就会知道。所有谎言在我面前皆无效。”
“我想我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金发少年淡淡的说。
“这是你的选择吗?我可以问一下这是为什么吗?”
“没有什么原因,只是不想见面而已,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我想这样的理由是无法说服西弗尔教授和出云先生的。”
“的确是无法说服我,小鸣,失踪那么长的时间,是不是应该和我这个做师傅的解释一下?”
第六章:魔眼(二)
“的确是无法说服我,小鸣,失踪那么长的时间,是不是应该和我这个做师傅的解释一下?”
不知什么时候起,一个红发女子站在门外,正看着金发少年。
“虽然已经从风中获得相关的讯息,但是还是很难想象你的眼睛……”
“什么时候来的?”吴双惊讶的问。
“嘛,西弗尔教授一直徘徊在京都,想必就是在等待这个机会了吧!虽然有些丢脸,但是你的魔术真的很了不起。”
“不!”西弗尔慢慢走过来,在越过的一瞬间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这句话应该是我的台词,如不是您特意将讯息释放出来,我想我一辈子也找不到这里……谢谢,请允许我说这么一句。”
“不用谢我,我只不过是答谢以前您以前施予我们的帮助。再说这也是某人拜托我们的。”
“哼!”西弗尔抱着手臂,“比起那个黑太子,我更喜欢你!你明白吗?”
“逝去的东西是无法挽回的,比如说生命!”
“唉!虽然已经预料到你的回答是这样,但是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如果有什么需求的话,我可以随时出手。”
“暂时还不用,只是你的徒弟你最好随时跟着,我拿不准管理者会不会对他动手。虽然失去了作为钥匙的一只眼睛,但是另一只眼睛依然存在着那种力量。不过作为风的代言人,你应该能保护你自己的徒弟吧!”
“不用了!”金发少年抢在西弗尔前面说道,“我自己的事我会解决的。”
“真是任性的徒弟!”西弗尔无奈的说,“稍微依靠一下你的师父不行吗?”
“你不是我的师傅,当初我们的约定是你教我使用风的魔术,我帮你除掉那些追踪者。这是交易,你和我只不过是雇佣者的关系,没有师徒的关系。”
“真是顽固!听好!”西弗尔以少有的严肃的口气对金发少年说,“如果我没有把你当做徒弟的话,是绝对不会教你魔术的。也许你不知道,魔术的传承是非常严格的,一旦有了徒弟,那么弟子就变成自己的孩子——师父和徒弟之间的关系就是那么亲密。总之,我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杀死的。”
金发少年沉默了很长时间才低声说:“我……什么都失去了,什么都没有了……眼睛……还有魔术和阴阳术……什么都不能使用了……这样的我,已经失去了作为你徒弟的资格。”
“请不要这样说,”天星温柔的说,“请不要忘记那些爱着你的人,只要你能活着,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大的幸福。何况那种能力对你来说太危险了,没有可能比拥有好得多。”
“虽然失去了能力,但是世上哪有因为自己孩子变傻而扔下不管的母亲啊!”
“啊啦啊啦!你这个野蛮女居然也有自称是被人母亲的时候啊?真是少见。”
西弗尔猛地回过头,一个带着墨镜,扎着马尾,神情轻浮的男子。他冲天星招招手:“嗨,天星还好吧?”
“你们认识?”吴双问。
“差不多吧,这家伙是我母亲那边的人,是一个一流的阴阳师。”
“还是著名的影星!”男子轻轻一甩头,刘海在空气中飞扬起来。“大家,可别迷上我哦,我的心已经给我的徒弟了!”
好可怕的自恋狂!吴双目瞪口呆的看着男子在那里搔首弄姿摆POSS,能到这种程度,说不定也是一种才能。
“你这个死变态,不要对着我的徒弟流口水!”
“你的徒弟?”男子皱着眉头,“说起来是我先遇到他的,应该我是师傅才对。”
“什么?”西弗尔挥舞着拳头威胁道,“你想和我抢徒弟吗?”
就在两人吵得正欢时候,天星的身子突然晃动了一下,随后倒在了地上。在他身旁的吴双立刻注意到了。
“怎么了,天星?”
然而天星只是蜷缩在地上,神情十分痛苦,短短几十秒间,他的额头沁出了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喂~天星!”吴双一边大声呼喊一边求助般的望着西弗尔和男子。
然而西弗尔眉头紧皱,显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倒是男子似乎是察觉到什么,急忙抱起天星,把他放在一边的椅子上。
就在男子要对天星实施进一步检查时,天星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了。
“天星?”吴双惊奇的望着天星,却发现他的眼睛不知在什么时候变成了金色的了。“你的眼睛……还好吧?”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间天星不回话,吴双小心翼翼的又问了一句。
“他的防御系统全部被攻破了。”
“他?”吴双皱着眉将天星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当目光停留在那双金色的眼眸上时,恍然大悟。“维塔莱?!”
“还算聪明!”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明明刚才还是天星……”
“这件事以后再说,我先走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得告诉我一声啊!”
见吴双不依不饶的追问,维塔莱叹了一口气。“天星的防御系统全部被破坏了,就是那个‘六亲不认’,记得吗?”
怎么会不记得,吴双自己差点被那四个小孩杀掉,能不记得吗?令他感到吃惊的是,曾与之交过手的他很清楚那个防御系统的厉害之处。可是那么牛叉的防御系统竟然会被破坏了,吴双真的很难想象是谁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破坏那个系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