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来还要那么多音乐家干嘛?”
宋早抱着约翰施特劳斯和莫扎特的乐谱不停歇的琢磨,头都不抬,“谁说不是啊,第三次科技革命以后这么些年世界
上一共才出了多少部称得上精品的曲子,我也想当作曲家啊,想去维也纳,想做最好的电影配乐,想拿奥斯卡。可我
有那能耐吗?”
然后是蔡谢,麦盟听他说他毕业想留校当助教,再慢慢转成讲师,教授,为了达成目标,除了好论文,他还要去找关
系送礼之类的,也忙得不行。
然后是郑嘉欣。她前夫消失了这么多年忽然又出现了,说要要回童童的抚养权,他爸妈也从老家来了,天天的跟郑家
爸妈面前哭,说就那一个孙子,从生出来长到这么大都没见过爷爷奶奶。
还有郑思远,他们公司收到了一张法院传票,有人状告他们对某个项目的开发包装侵犯了别人的知识产权还涉嫌欺诈
。他们公司的一个股东在接受记者采访时竟然说了句,“我就是有钱,你能把我怎么样?!”引发了各种媒体的一致
炮轰,他们公司一时间被推上了风口浪尖。而当初那个项目开发的全权负责人就是郑思远。
要说麦盟没麻烦也是假的,他们杂志上连载的几个漫画的作者都开始拖稿,麦盟作为催稿和初期处理的美编头疼不已
。
所以生活是什么?就是一个接一个的麻烦啊。
13
关于他们公司被起诉侵犯他人知识产权和涉嫌欺诈一案,郑思远表示他很冤。
那个项目已经是差不多三年前的事了,当时郑思远刚从客服转到市场拓展,当时的总监叫周路,后来跳槽到对手公司
了。
郑思远有次去广西自助游,偶然在一个堪称与世隔绝村子里发现他们村里的人穿了一种看不出什么材料的衣服,摸着
光滑顺手。上面有极漂亮的图案,他出于好奇就在那儿住了一个月,期间得知他们村里有一户人家世世代代都是做衣
服的,村里有重大活动要穿的衣服都是他家做的。
郑思远去拜访了那个做衣服世家,得知那些衣服的材料是蚕丝混合竹纤通过祖传下来的方法纺织而成,手感特别好,
那些印染技巧,也是祖传的,他们还有一种仿皮的技术,做出来的包和鞋子极似真皮,可塑性很强且纯天然。
郑思远当时就觉得这应该是个商机,就跳过周璐直接跟聂总打电话汇报了一下,聂总也认为值得开发。于是郑思远就
开始想办法让那户人家把祖传的技艺都卖给他。当时也正好赶巧了,那户人家里男主人曹泉的母亲得了重病,急需一
笔钱做手术,郑思远又坚持了一个星期男主人就同意了,最后郑思远只花了15万就把那些秘籍的所有权和使用权都买
断了。
后来回到公司郑思远又觉得不放心,就专门拟了份合同又去趟广西让曹泉签,曹泉说他只上到了小学毕业,看不懂合
同,郑思远就逐款逐条给他讲,最后曹泉拿到现金签了字。郑思远在临走前想了想又写了张字条,大意是“曹泉在郑
思远的讲解下完全知晓了合同内容,自愿合作”又让曹泉签了字才放心离开。
后来聂总排除众议支持郑思远和意大利一家当时不算很出名的服装公司合作,大批量生产,又请了设计师重新定位服
装款式和消费群体,最后又投入大笔资金宣传推广,终于把那个牌子打响了。也正是那次项目运作的成功,才让郑思
远的能力在业界一鸣惊人,还得到了公司的股份,后来又在短短半年里就做到了总监的位子,把周路逼得主动辞职。
现在这笔旧账为什么会被翻出来做文章郑思远认为他们很有可能被竞争对手打了冷枪。聂总跟郑思远通气时也是那样
认为的。聂总现在要忙着危机公关,公司的形象恢复至关重要。那个激起民愤的董事是公司的最大股东,公司暂时还
不能把他推出去挂墙头。
于是诉讼就交给了公司的法律顾问和郑思远负责。
顾问和郑思远分析了下情况,觉得这种民事诉讼还是庭外和解最好,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幕后推手,仅凭曹泉不可能会
在时隔几年之后忽然想起来告他们。顾问叫吴琼,是个法硕毕业的御姐,长得并不出众,胜在那股郑思远都不敢直视
的女王气质。
吴琼问郑思远当初签的合同书和字条都还在不在,郑思远一通好找,最后发现合同还在,字条没了。而时隔这么久他
也想不起来字条放哪儿了,又拉着阮匀把办公室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
吴琼说你还是好好想想,那个字条的关键性不比合同差多少,你既然当初都能想到要再签个字条说明你也知道它很重
要,你不可能把它随手扔掉的,回家再找找吧。
郑思远被吴琼教育了一顿垂头丧气回到家时天已经黑透了,走到门口发现门前有一团东西,他抬脚踢了一下,听到麦
盟“嗷”的一声站起来,抱怨他,“用得着真踢吗?”
郑思远开了门,打开灯把麦盟拽进来,“我猜是你才踢的。”
麦盟跟着郑思远进门,从背后圈住他,“收留我吧,我无家可归了。”
郑思远脱了外衣扔到沙发上,又换了拖鞋,“你不是跟人家合租的吗?”
麦盟把头埋在郑思远后颈上磨蹭,“宋早他妈妈来看他,我就把我屋让他住了。”
郑思远挣了一下,“松开,我上厕所呢。”
麦盟听话的松开手,尾随郑思远去了厕所。
郑思远方便完边洗手边扭头看麦盟,“可以,拿着你的换洗衣服住客房,我现在忙的焦头烂额,心情不好,你受得了
就住下,一会儿我给你把钥匙,回来的早了就买点儿晚饭回来,最好是甜粥,稀一点儿,客厅的电视你随便看,未经
允许不要进我卧室。”
麦盟点头,“晚饭我可以自己做,你有不吃的菜吗?”
郑思远很惊奇,“你会做饭?”
麦盟自豪的点头,“跟我妈学的,后来蔡谢也教过我一点,虽然形很一般,香还是可以的。”
郑思远笑,“没有白萝卜就可以,看不出来你很贤惠嘛。”
麦盟蹭过去想亲郑思远,郑思远配合的扭过头和他交换了一个浅吻。
麦盟摊手笑,“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嘛,今儿晚上来不及了,我去叫外卖凑合一顿吧。”
麦麦你真是好人^^
14
于是麦盟和郑思远的同居生活就这么波澜不惊的开始了,麦盟直到在郑思远家住了将近一周之后才忽然后知后觉到一
点不对。
地主不见了。对,就是那只促成并见证了麦盟对郑思远爱情火花燃起的肥狗。
这天晚上,麦盟下班早,熬了一锅八宝稀饭,炒了家常豆腐,糖醋里脊和香菇青菜在家等参加了第一次开庭的郑思远
回来。
因为郑思远这边提供了合同,法庭似乎认为对方证据不足,但因为那张字条还没找到也不能宣判郑思远的公司完全无
过错,所以休庭择日宣判了。庭审现场,吴琼在旁听席上看到了他们公司几乎所有的竞争对手,不错,这的确是个落
井下石的好机会。商战无所谓正邪,明争暗斗从未停歇,胜者为王。就像他们公司,吴琼也不敢说他们的发迹史是一
清二白的,所以就像聂总说的,能和解最好。
不过还是有收获的,有两家来旁听的对手公司代表神情跟其他几家不一样,应该就是他们在背后搞的鬼。因为庭审过
程中,原告自始至终都没有主动说过一句话且刻意回避和郑思远的视线接触,这就印证了原告是被操纵了的猜想。
无论如何这应该算是个线索,吴琼和郑思远商量了一下,联系HR的韩姐让她调查下那两家对手公司是不是有什么异动
。
郑思远回到家时不算太晚,麦盟已经把饭菜摆好等着他了。
郑思远进门看到的就是柔和的灯光下,麦盟下巴支在餐桌上,带着围裙看向他的景象。这让郑思远的心跳加快了好几
拍,随即而来的是充盈的温暖。他脱了衣服换了鞋,走到麦盟身边弯腰亲了他一下,“谢谢。”
麦盟抬手抱住郑思远的头,把一个浅吻变成持续了五分钟的湿吻后才放开,“心情不错?”
郑思远点头,“有了点新发现。”
麦盟笑,“我催的那几个画手这次也都没拖稿。蔡谢说他留校的事也有点儿眉目了。”
郑思远摸摸麦盟的头,“但愿麻烦都快解决吧,我还想等春节放假带我爸妈,我姐和童童一起出国玩儿呢。你要不要
去?估计我姐肯定要带老马的,你要去的话自费往返机票啊,食宿我可以包。”
麦盟继续笑,“你还是别想得太美,谁知道到时候麻烦解不解决的完。童童他爸爸那个事儿怎么样了?”
郑思远去洗了手,坐回来边吃边说,“你没看地主都没回来?还在那边儿当门神呢。”
童童的爸爸一直没露面,倒是他爷爷奶奶赖在郑家不走,非要把童童带回黑龙江,说那是他们家唯一的孙子,还得改
回他爸姓。
郑嘉欣只在家跟她前公公婆婆对峙了两天就败下阵来躲到老马那儿去住了,剩下郑爸郑妈也不好开口让那两位老人走
。前些天童童说想地主了就把地主抱回家养,结果童童的奶奶怕狗,就和爷爷一起走了,住在儿子租的地方,但还是
时不时来家里磨郑爸郑妈。
童童从出生就没见过他爸爸那边的亲人,这会儿忽然冒出来俩人对着他又是亲又是抱,还要带他走,童童被吓得放学
连家都不想回了。郑嘉欣去找她前夫解决问题,那男人却说他也没办法,他爸妈在老家给他找的媳妇连着生了两个女
孩儿,然后又被查出子宫有毛病,再不能生育了,后来听说当年他和郑嘉欣离婚时郑嘉欣已经怀孕了,只是当时不知
道,这才逼着他回来找郑嘉欣要孩子。
麦盟叹口气,“郑姐也不容易。”
郑思远点头,“再没看过比她身上发生的事更狗血的了,早知道当初把她打晕带回家也不让她跟杨立辰结婚,我还是
太宠她了,她想要我就没办法不帮她。你是独生子女可能理解不了,不过我是真悔的肠子都青了。”
麦盟心说我怎么不理解,现在你要是说想要我给你生个孩子我指不定脑子一热都敢变性去。
爱情这东西,太他妹的疯狂了TT
15
在公司里,有两个女人是郑思远无论如何也不敢轻易招惹的。吴琼排名第二,排名第一的就是HR的韩姐,据说有好几
家猎头公司来挖墙脚未遂。韩姐学历史的出身,又自学了人力资源管理课程。不只看人和调教人的眼光水平很好,还
拥有从繁杂海量的信息中淘金的天才能力。只用了一周左右,韩姐就给了吴琼和郑思远一个重要信息,原告曹泉的儿
子曹显达在其中一家对手公司,最近忽然被提拔为副经理了,他才入司半年不到且以前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会计,也
不是什么名校毕业。
这样差不多就能确定对手了。但吴琼不明白的是曹显达一定是知道他父亲签合同和纸条的事的,怎么还会告他们?除
非他们知道关键证据不见了。于是重点就来了,公司里有内鬼。
吴琼把郑思远叫出去郑重的谈了一次,问他那些原始证据都谁接触过。郑思远一时也想不起来,那是他刚进市场拓展
时弄得,除了周路和聂总应该没人见过了,而且他们俩看合同时他都在场的,更何况按当时的情况,他们都没有勾结
对手的理由。
于是这天晚上直到上床睡觉郑思远都在使劲回想从他把合同跟纸条一起装进档案盒后都发生过什么。
半夜郑思远忽然从梦中惊醒,他想起来了,在他坐到总监位子上没多久把阮匀调过来继续给自己当助理时曾让她把所
有开发过项目的档案资料整理过,当时阮匀对那个让郑思远一战成名的项目特别感兴趣,研究了很久还找他问了很多
问题,后来专门写了个报告把经验总结出来被公司当成范例下发到了所有子公司。
郑思远惊出了一身冷汗。阮匀是他招进公司的,性子特别对他胃口,跟了这些年也成了近乎兄妹的好朋友。郑思远被
背叛过一次,他不想再尝一次,所以他告诫自己不要多想,要相信她。
郑思远从床头拿过手机拨给阮匀,对方已经关机了。
郑思远对自己说,阿阮不会背叛我,她不是那种很有心计的人而且没有理由。明天去公司问问就好了。
郑思远宁愿真的当初是他用欺诈的办法得到了秘籍,对方胜诉也不愿得出阿阮背叛了他的结果。所以阿阮以前告诫麦
盟不要伤害郑思远的话并不全是偏袒,郑思远冷情冷心的传言下其实隐藏着太重感情以致有时甚至会软弱的心。
郑思远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爬起来拿了啤酒坐在黑漆漆的客厅沙发上喝起来,希望能平静下去。
麦盟睡着睡着忽然被渴醒了,感觉自己就像三天没喝过水一样干的喘不过气。他迷迷瞪瞪的起来去客厅倒水喝,随手
打开了一盏夜灯,就看到郑思远半靠半躺在沙发上,一口一口的喝着啤酒,地上已经放了三个空罐子。
他接了杯水喝着走过去,“怎么了?”
郑思远抬眼看他,眼神有些涣散“没事儿,你去睡吧。”
麦盟在他身边坐下,“半夜不睡觉喝酒还没事儿?到底怎么了?”
郑思远把手里的啤酒喝完罐子扔在地上,猛的坐起身把麦盟压倒沙发上毫无预兆和章法的猛烈亲吻起来,他的手死死
压着麦盟的肩膀,让麦盟都觉得有些疼了。
麦盟胳膊没办法动弹,只能伸腿圈住在他身上微微颤抖的郑思远,在对方激烈的吻中断断续续的说话,“怎么……怎
么了?松……松开一点,胳膊要……脱臼了。”
郑思远像是忽然清醒过来似的松开麦盟,把他拉起来坐好,“对不起,胳膊没事吧?你去睡吧,我自己静一会儿就好
。”
麦盟这时候已经被他搞得睡意全无了,他伸开胳膊轻轻地和郑思远面对面拥抱,“怎么了?告诉我没关系的,我什么
都不会说,你就把我当成芦苇荡里的洞,你讲什么我都不会说出去,也不会让芦苇说,你放心。”
郑思远被他的意思逗得笑出来,“麦盟长了个驴耳朵。”
麦盟看他笑了也跟着笑,“我才没有。”说着去捏郑思远的耳朵,“你倒有可能。”
郑思远任他顺着耳朵一路向下捏,直到后来解开他睡衣的扣子亲过来都没有阻止。麦盟从郑思远胸口抬起头看他的眼
睛,郑思远无比温柔的看着他,在他怀里的身体也前所未有的柔软。麦盟感觉到了自己突然汹涌而来的欲望,他一路
向下抚摸,把郑思远的欲望也挑逗起来,用手让他射出来,把精液蘸在手指上向郑思远身后探去。郑思远仍旧是一副
顺从的主动打开身体的姿态,这无疑大大鼓舞了麦盟。麦盟准备了一会儿,把手指插进郑思远身体里。
他瞬间就感觉到了郑思远僵硬起来并剧烈抖动的身体,但郑思远仍旧什么话都不说,只是更用力的抱紧了麦盟,并把
头凑过去和他亲吻。
于是麦盟就确定了,他一边和郑思远唇舌交缠,一边把郑思远的双腿掰开,伸手从茶几上拿了晚饭后打开没喝完的一
瓶清酒过来充当润滑,扩张过后用力挺身把自己埋进郑思远身体里。
这个过程很艰难,麦盟因为禁欲太久欲望涨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程度,而郑思远又是第一次,太紧太干涩,一开始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