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革命 上——小混蛋

作者:小混蛋  录入:11-04

文案:

因为受作为一个平民被伯乐发掘,一炮而红以后反而逐渐迷失了自己

为金钱欲望所遮蔽

后来发掘自己的伯乐因自己而死了以后,才让他开始真正认识自己,

与伯乐的徒弟——毒舌导演携手拍片,脱胎换骨,二次革命的故事

01.

晚上八点,宋子言开着一辆白色宝马,飞快地赶往位于市中心的希尔顿酒店。他原本是约了狐朋狗友到钱柜喝酒,可惜在下午,因为黄纪恩的一个电话只得作罢。

宋子言是没办法对黄纪恩说“不”,因为,如果没有这位大恩人的提携,他是不可能成为演员,更不可能成为国内颇有知名度的男星。然而,所谓的“成也萧何败萧何”,不管旁人怎么想,至少在如今的宋子言的心里,黄纪恩的存在阻碍了他的发展。

二十岁那年,宋子言在咖啡馆被黄纪恩一眼看中,参演了他的一部同志片的男配角。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当时的宋子言根本就不会演戏,只是凭借感觉和黄纪恩的指导,演出了一个和自己极其相像的人物。或许这就是天意,电影上映以后,宋子言的表演大受好评,自然、到位又真实,尤其那股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气质,既迷倒了各年龄层的观众,也让挑剔的影评人都给以嘉奖。

如今想来,对宋子言来说,这大概是他风头最盛的一年。包揽了各大电影奖项的最佳男配和最佳新人,广告和电影剧本接踵而来,连经济公司的最终归属都成为媒体追踪的新闻。

对于当时以中年男星当道的电影市场来说,宋子言的崛起就好像是一次革命,让广大媒体和观众意识到,年轻男星也是有演技、有实力,能够独当一面的。

可惜,后来的宋子言并没有乘胜追击,一举站稳当红男星的位置,多年以来始终在一二线之间徘徊。他的每一部电影都是主角,每一部都出自大导演之手,甚至大部分都是著名导演黄纪恩的作品,然而,即使是黄纪恩也无法复制那年的盛况。

刚开始,宋子言把原因归根于自己的时运不佳,亦或者说,他是提前把星运和得奖运在那一年预支了。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渐渐把矛头指向他的恩师——黄纪恩。

当初,在宋子言一炮而红以后,多少知名经纪公司找他签约,并且承诺每年几部的大制作和大品牌的代言。可惜,刚满二十岁的宋子言什么都不懂,把决定权都交给了黄纪恩,在演艺圈唯一让他信任的男人。而黄纪恩代他拒绝了各大公司的邀请,最后签在了有他股份的经济公司。

刚开始,宋子言并不认为这是黄纪恩的私心,一味地相信恩师为他选择的道路。往后的几年里,他几乎参演了黄纪恩每一部的作品,却不复当年的风光。

在同期出道的男明星里,他是广告代言最少的,商业活动几乎为零,甚至少有机会参演商业片。除了黄纪恩的电影以外,只要是男主角的邀约,统统都要经过黄纪恩的同意,在他看过剧本以后,再由经纪人决定是不是要接。

风光不再,又赚不到钱,即便宋子言表面上依然对他的恩师言听计从,内心深处却免不了诸多怨恨。

如果他当年能签进大公司,如果他有机会和更多的名导合作,如果他能接到名品的广告代言……总而言之,现在的宋子言相信,没有黄纪恩,他的星路能走得更好。

刚下高架,宋子言的电话就响了,是他现任的经纪人Alex。

“子言,你又在外面混?明天的饭局可别忘了,还有后天的签约。”“我没忘,黄导下午打电话给我,约我九点去找他。”

电话那头的Alex愣了愣,试探地问道:“你去见黄导啊,那后天签约的事情……”

提起这事,宋子言不免烦躁:“再说吧,我看今天有没有机会跟他说。”

“对,还是先签约吧,这次的电影可是大制作,连配角都是老戏骨,难道有这么好的机会。说不定靠这部电影,你还能拿几个奖。”

Alex顿了顿,强调说:“总之先签约再说,至于怎么和黄导说这件事,我会和老板再商量的。”

即便黄纪恩持有股份,但对经纪公司的老板来说,现在的宋子言就好像鸡肋,急于找到一个突破口让他再火一把,这样才能把他身上的利益推到最高。

“恩,我明白了。不说了,我快到了。”

宋子言知道,黄纪恩是最讨厌别人迟到的。即便他很清楚,一旦让黄纪恩发现自己擅自接戏,两个人的关系必然会跌入低谷,至少此刻,他依然不敢忤逆这位恩师。

02.

八点四十五分,宋子言准时住现在黄纪恩订的套房,但意外的是黄纪恩并不在这里。这是一个宽敞的套间,里面是黄纪恩的卧房,外面的客厅被布置成办公室,只有桌子和电脑,以及零星被挪到角落的双人沙发。

“嗨,宋子言,你来找黄导?”

被关在客厅工作的都是黄纪恩御用编剧,想必他近期又有新计划。

“恩,黄导约我九点。”

宋子言点头,看了看手表,此时已经快到九点了。他刚想问黄纪恩在哪里,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老师临时被投资商约去吃饭,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

宋子言回头一看,果然是齐安君。

齐安君从冰箱拿了一瓶矿泉水,然后了坐在角落的沙发上。

“坐一会儿吧,我和老师约了八点,一直等到现在了。”

富有磁性的嗓音,性感得好像主人的长相一般。平心而论,在国内的新锐导演中,齐安君的长相是数一数二的,甚至比起绝大多数明星都不逊色。他毕业于美国名校的导演专业,回国后一直担任黄纪恩的助手,几年前才开始独立导戏,圈内人都知道他是黄纪恩一手带出来的学生。

像这样一个俊美高挑,斯文有礼,又整天笑吟吟的男人,理应很难让人挑出毛病。然而,宋子言却不喜欢他,甚至到了讨厌的地步。

他和齐安君交集不多,不是在工作场合,就是在黄纪恩的聚会。他们甚至从未聊过私事,除了一般的寒暄,剩下的只有与工作相关的话题。

“我听老师说,你最近在看房子?”

这是齐安君第一次和宋子言聊到工作以外的话题,对方别有意味的神情让宋子言感到不安。

“恩,是有这么一回事。”

宋子言顿了顿,斜眼看向齐安君:“没想到老师连这种小事都会告诉你?”

齐安君忽然笑了,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悉一切,恰恰就是宋子言最讨厌他的地方。总有这样一种人,表面看似温和无害,眼神中却透着一把利剑,在对视的瞬间便能把对方刺穿。

“不是老师告诉我的。”

半晌,齐安君突然作声,似笑非笑地看向宋子言。

宋子言心中大惊,还未反应过来,又听到那人接着说:“最近真巧,听到不少关于你的耳语。我在美国的一个老同学近期回国,接了一部大制作的摄影工作,名字叫什么来着的……”

齐安君佯作苦思,目光却不曾在宋子言的脸上离开。见宋子言的表情越发紧张,他突然笑了,故作遗憾地说:“很有名的导演,可惜我把片名给忘了。”

宋子言自认不是傻子,如何看不懂对方眼中的意味。尤其是那种了然于心的眼神,在他看来就好像嘲讽一般。

他刚要开口,不料,黄纪恩出现了。

从影二十多年的黄纪恩,如今已经年过五十。然而,他的样貌很显年轻,再加上身材保持得不错,看起来只有四十出头而已。

“你们都到了啊。”

黄纪恩是个严肃的人,在宋子言和他相处的近十年里,极少看到他笑的样子。

“安君,你先跟我进来。”

黄纪恩的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转了圈,最后停在齐安君的身上。

齐安君点头,快步跟上,和黄纪恩一起进了卧室。而宋子言顿时松了一口气,就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在和黄纪恩对视的时候,他终究还是感到心虚。

“老师,你今天找我有事?”

较之于宋子言,齐安君和黄纪恩认识更久,两人之间已不需要客套,各自在茶几两边的沙发坐下。

“恩,我手里有个剧本,想让你看一下。”

黄纪恩把茶几上的剧本递给齐安君,示意齐安君当着他面看。

齐安君花了半个小时把剧本扫了一遍,顾及到外面还有个宋子言在等,他便没有细读。

放下剧本,他开口便问:“这次的男主角是宋子言吧。”

虽然宋子言参演了不少黄纪恩的电影,但不代表黄纪恩的每一部作品都是为他制作的。

“恩。”

黄纪恩点头,沉吟良久,忽然皱眉。

“那孩子近年的表现实在是……我想托他一把。”

想起先前得到的消息,齐安君忍不住说道:“老师,既然他的心思已经不在表演上,你何不放手让他另找出路。以他的长相,如果单纯想要赚钱的话,其实不难。”

见黄纪恩不作声,齐安君继续说道:“我当年在美国读书的室友,学摄影的那个同学,你还记得吗?前阵子他回国,我们吃饭的时候说起……”

黄纪恩依然在想剧本的事情,压根没把齐安君的话听进去。而齐安君也发现了这一点,故而又转移了话题。

“我们吃饭的时候说起你,他说希望有机会能和你合作。”

黄纪恩下意识地点头:“恩。”

说罢,他又把话题拉回剧本。

“我今天和投资商吃饭,资金方面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我预计过两个月就能开机,对了,到时候你还在国内吗?没事的话就来现场看看。”

齐安君摇头:“我已经办了签字,也订了机票,下个星期就飞南非。”

黄纪恩皱眉:“跑到那里去做什么?太危险了。”

“前阵子太忙了,想四处走走,去点不一样的地方。”

未免黄纪恩再劝,齐安君把话题转移到宋子言的身上。

“老师,你真觉得这部戏能让宋子言再进一步?说实话,当年你说能把宋子言雕琢成一块美玉,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不但一点长进都没有,反而变回了一块顽石。”

在黄纪恩的面前,齐安君显然是回复了毒舌本性。

“老师,你不觉得现在的宋子言已经和当年不同了吗?既然他都把自己的灵气挥霍光了,你何必再给他机会?”

黄纪恩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安君,不是我非要他演不可,而是这个剧本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齐安君并不认同:“老师,如果你找我来是想参考我的意见,那我还是这句话,现在的宋子言已经演不出这个角色了。”

黄纪恩沉思良久,终是无奈摇头。

“安君,我以为你不讨厌他。”黄纪恩顿了顿,补充说:“至少以前你是对他有好感的。”

闻言,齐安君不由得笑了,坦然道:“是的,我欣赏他初出道时的表演,也喜欢他的脸孔。老师,要我说宋子言如今最大的可取之处就是他的脸,他的脸比他的眼神有故事得多。”

确实,宋子言的长相俊秀出众,眉宇间透着淡淡的忧愁,天生长了一张文艺片男主角的脸孔。

黄纪恩深知在宋子言的问题上,他和齐安君是很难达成一致的。他对宋子言的偏心,就如同齐安君的偏见一样,都是日积月累形成的。

“安君,你恐怕不知道,我第一眼看到子言那孩子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会红,他是能好好演戏的。”

想到宋子言近年的发展,黄纪恩不免内疚:“对于他这几年的发展,我确实要负上一定的责任,总之,我希望这部戏能让他更上一层楼。”

齐安君不再争辩,转而谈起此次行程,再不提宋子言的名字。

03.

黄纪恩和齐安君聊了一个多小时,宋子言在外面也等了一个多小时。等待的时间本就难熬,何况他本来就心虚。

到底要不要告诉黄纪恩这件事?宋子言心里极为挣扎。先前齐安君的话让他感到深深的不安,尤其那人仿佛已经洞悉一切的眼神,更使他大感不妙。他不敢肯定齐安君是不是已经知道这件事,也猜不透那人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如果他告诉黄纪恩的话……

宋子言摇摇头,不敢想下去。同样是作为黄纪恩的学生,宋子言是相当嫉妒齐安君的。黄纪恩对自己很严厉,对齐安君却格外温柔。黄纪恩对自己诸多约束,对齐安君却放任自由。尤其是外界对两人不同的态度,更让宋子言大为气愤。

宋子言是演同志片出道,在电影公开以后,就有不少媒体在他性向上大做文章。再加上圈内不少人知道黄纪恩的性向,以及他对宋子言的一路护航,新闻媒体三天两头爆料称他们是一对同性恋人。虽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却绘声绘色好像亲眼所见一般。

然而,大众对齐安君的态度正相反,明明黄纪恩也是对他一手提携,却被冠以师徒的名号,更是大为称赞黄纪恩的惜才。

宋子言把原因归根于两人的出身差别,齐安君名校毕业,结交的尽是圈内名人。而自己连大学都没念过,高中毕业就四处打工,入行前只是个小小的服务生,在演艺圈相熟的也尽是群靠美色的二三线明星。

多年心结累积于今,宋子言怎么可能和齐安君处得好,能维持表面和睦已经是给黄纪恩面子。

齐安君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宋子言已经在打瞌睡了。余光扫过那人的侧脸,齐安君不得不说,自己确实喜欢他的这张脸。想必当年的黄纪恩也和自己一样,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人的长相是可以雕琢的。但可惜的是他红得太早、红得太快,在光环和赞美下迷失了自己,已经无法沉下心好好揣摩角色,那当然是越演越回去了。

“醒醒吧,老师叫你进去。”

齐安君走到宋子言的旁边,毫不客气地推推他的头。宋子言在梦中惊醒,迷迷糊糊揉着眼睛,茫然地看向齐安君。

大概是还没睡醒,齐安君难得没在宋子言的眼里看到对自己的敌视,黄纪恩说得不错,他偶尔也会对宋子言有好感,比如第一次看到他表演的时候,又比如他能卸下对自己的防备和敌意的时候。

“恩,我知道了。”

宋子言站起身,刚要往前走。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忽然听到齐安君低声说:“宋子言,等你搬进新房的时候,我会和黄导来为你庆祝乔迁之喜的。”

闻言,宋子言顿时脸色微变,他刚要开口,却听到那人戏谑的笑声。再回头时,齐安君已经快步离开了。

“老师。”

宋子言对黄纪恩既有尊敬,也有些畏惧。他进门先问好,见黄纪恩应了声“恩”,这才坐在了他的对面。

只要是在黄纪恩的面前,宋子言就好像回到了十五六岁的年纪。黄纪恩不吭声,他便不敢贸然开口,乖乖地坐在那里。

“你问问Alex,最近的工作安排到几月份了。”

黄纪恩终于开口,而宋子言的一颗心也总算落了地。

“最近的工作只有一个杂志访谈。”

黄纪恩点头,把茶几上的剧本递给他。

“看看吧,下部戏的剧本。”

闻言,宋子言心头一怔,隐隐感到不妙。他接过剧本,心思却不在上面,胡乱地翻了一会儿,只觉得坐立难安。

约莫十多分钟以后,宋子言放下剧本,打量黄纪恩的表情,小心问道:“老师准备什么时候开拍?”

“各方面都准备得差不多了,过两个月就能开机。”

听到这话,宋子言心里暗骂糟糕,表面上又不得不强装镇定,硬着头皮问道:“这么着急?怎么先前从没听老师说过?”

推书 20234-11-03 :做侍卫,朕也是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