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圣上,小的家里早就没什么人了,也不愿回去,我大好男儿战死沙场,本就是无上的荣耀,只是,只是被活活的
饿死在城里,实在是觉得窝囊,令人心寒呐。”
“朕向你们保证,此事以后绝不会再发生,那个不肯出兵支援赏你们板子的将领,朕也会严惩,刘正彪,我大夏正值
多事之秋,需要你们这样的铁血男儿,朕希望你们能好好考虑。”
“皇上抬爱了,既然圣上你都这样说,小的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小的愿意誓死效忠陛下。”
“好。”夏清茗满意的点点头。
“刘正彪,朕现在就要你做件事。”
“不知圣上要小的做什么?”
“抢劫。”
刘正彪等人一脸愕然,莫名其妙的看着夏清茗,不知圣上到底是何意。
第七十一章:萧月白
灯火微微摇曳,夏清茗忙用手扶扶正了捻子。
烛火明灭间,窗棂一动,南宫辰正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听得动静,道“出来吧。”
“将军。”
正阳出现在面前。
“办的怎么样了?”
正阳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今晚各地粮商都要聚集在醉红楼,这是朱明强用来与各地粮商联络的令牌。”
南宫辰接过令牌,在手里掂量掂量,笑着点点头“办的不错,你先退下吧。”
“怎么样?铭儿,你相公我厉害吧。”
南宫辰晃了晃手里的令牌,一脸邀功的样子。
夏清茗鄙视之,这东西是正阳搞到手的,又不是他。
“你不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很像捡到骨头的大狗吗?”
南宫辰立马胯下脸,“铭儿,你相公我怎么也该是匹狼才对吧。”
“色狼还差不多。”夏清茗狠狠刮了他一眼。
南宫辰立马捂着心口,大叫“天地良心啊,我南宫辰要色也只对你一个人。”
夏清茗皮子薄,这样一说,脸颊上透出了几分薄红,像极了熟透的水蜜桃,红扑扑的,真想让人扑上去咬一口。
白了南宫辰一眼“你给我正经点,今晚还有要事做。”
……
醉红楼,此时正是客源往来最热闹的时候,大红的灯笼将醉红楼映照的如同白昼。
浓妆艳抹,穿着暴露的女子,此时正挥动着手里的手帕,妖媚十足的勾引着过往的男人。
一辆马车在醉红楼的门口停了下来。
床帐挑起,从车上下来两位俊美不凡的公子。
其中一人剑眉星目,鼻梁挺直,薄如剑身的唇略微带着股邪魅。
另一人虽是男子却有着比女人还要丽质的容颜,狭长的凤眼,斜长如鬓角,黑发如墨,气质高贵。
这样好看的两位公子,立即引来门口拉客的女子们的注意,纷纷扭着腰肢凑了上去。
眼见那些女子就要缠了上来,南宫辰眼神一冷,“滚开。”
他家铭儿怎么能随便让这些人碰。
那浑身阴冷骇人的气势,让那几个欲要缠上来的女子,望而却步。
吓的纷纷后退了好几步。再也不敢上前纠缠。
老鸨蹬蹬的一路小跑,堆着一脸奉承的笑迎了上来“两位,可是……”话未完。
南宫辰亮出了手里的令牌。
老鸨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原来是钱大人的贵客啊,楼上请。
在一间雅致的厢房里,围坐了六七个男人。身畔各有美貌女子作陪,里面淫声笑语不断。
夏清茗被屋里的酒气和脂粉味熏得直皱眉。
其中一个三十来岁,长的矮矮圆圆的,坐在上位,见到夏清茗和南宫辰,起了身,“两位是?”
南宫辰并不直接回答,而是亮出了令牌。
那人见到令牌,立马换上了一副殷勤的笑脸“原来是会长派来的,孰下官眼拙,原来是左相大人派来的,两位请。”
夏清茗和南宫辰落落大方的入了座。
那个矮胖男人挥退了陪酒的女人。
其他人一听是左相派来的人,立马殷勤的上前敬酒,一脸拍马屁的样子。
夏清茗忍着心底的厌恶,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接过酒杯抿了一口。
在这几个人之间,其中有一个人让夏清茗眼前不由得一亮,那是一个男子,媚眼间有几分阴柔,素衣长袍,容颜精致
的如同画上的人,用色如春花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那人静静的坐在那个矮胖男人的身畔也不上前敬酒奉承,表情淡漠,似乎一切与自己无关。
那人身上穿的衣服,不像是楼里的小倌,可是既然来了这里,又为何显得如此淡漠。
侧目,却发现南宫辰正盯着对面那位新发现的美人出神。
夏清茗心里非常不悦。
该死的南宫辰,这时候居然还敢有心思欣赏美人,而且当着他的面,这样明目张胆的。夏清茗心里醋意翻滚,心里诅
咒了南宫辰好几十遍。
“在下姓钱是这一代的太守,不知两位大人此次前来是为了?”
那个矮胖的男人,也就是前太守起身,敬了杯酒给夏清茗,那双小眼睛滴溜溜的在夏清茗身上打转,也许是顾及夏清
茗是左相的人,又不敢明目张胆的视淫。
南宫辰伸手接过了那杯欲要递给夏清茗的酒,唇角勾起几分弧度,凉薄的唇,冷淡的吐出几个字“钱大人,你为官这
么些年,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难道还要我教你么?”
手指收拢,酒杯碎成了粉末。
被南宫辰那双黑漆如子夜般阴枭冷漠的眸子注视着,钱太守冷冷的打了个寒颤,赶紧收敛了自己的色心。
赔上笑“这位大人别误会,下官绝无他意,不知此次左相大人有什么命令?”
夏清茗接话道“囤积粮食,运往宁城。”
“呃,这不知要多少才算呢?”
“一十万石粮食,明日就起程。”
前太守一脸惊愕的样子“这么多粮食,左相大人不是要我们坐地起价,抬高粮价吗?怎么又变卦了?”
南宫辰装腔作势道“左相大人的心思,岂是尔等能揣测的。”
“是,是,下官不敢。”钱太守为官多年,也算是一只老狐狸,做事小心的很,“只是此时兹事体大,不知两位可有
左相大人的手谕。”
就知道这些狐狸狡猾奸诈的很,夏清茗昨夜可是临摹了好几遍,才写好了这封所谓的朱明强亲笔书。
夏清茗从袖子里将那封所谓的亲笔书拿了出来,交给钱太守。
“钱大人,你可要看清楚了,这可是左相大人的亲笔书啊。”
钱太守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个什么端倪,越加确信了夏清茗和南宫辰两人的身份。
赶紧将信揣进怀里,脸上陪着笑“罪过啊,罪过,两位大人多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粮饷一事,朝廷查的紧,下官
也只能谨慎行事啊。”
“无碍,钱大人如此谨慎小心,也是情有可原。”夏清茗大度道。
心里恨不得现在就把这姓钱的给宰了,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与粮商勾结,今儿个在坐的众人里,除了这姓钱的,其
余的怕都是些粮商。
“不怪罪就好,怪罪就好。”钱太守连连往夏清茗和南宫辰酒杯里斟酒,“今日既然到了此地,一切由我做东,两位
尽兴。”
其他的几个粮商,也凑了上来“我等今后还要多亏左相大人照应,还望两位今后在左相大人多多美言呐。”
夏清茗堆着笑,一一应付道。
期间那位被夏清茗关注的美人,已然一动不动的坐在那。
酒过三旬,那姓钱的也有了些许醉意,醉眼迷蒙的一把将那位身边静坐着的男子楼紧怀里。
口中喃喃道“萧大人,何必这样干坐着呢,美酒当前,何不好好享受。”
被称为萧大人的人终于有了反应,厌恶的推开钱太守肥硕的胳膊,冷淡道“我来只是求你们开仓放粮的,钱大人一味
的刁难推脱不知是何意?”
“开仓放粮也不是不行。”钱太守露出色迷迷的目光,手拉住萧月白的酥手,摩挲着,不怀好意的道啊“只要你萧美
人能陪我睡上一夜。”
夏清茗想,原来这位表情淡漠的美人也是朝廷官员啊。
不由得欣慰,他夏国的朝廷官员并非个个都是自私自利,罔顾百姓死活之人。
听闻那钱太守的话,夏清茗都觉得心里厌恶。
反观南宫辰忽然支着下巴,一脸兴味,看好戏的摸样。
萧月白眉眼都不抬一下,简单的道了一个“好。”
这也太爽快了,钱太守错愕半晌,然后裂开大嘴直笑“好,好,还是美人你识时务。”
说着又要吧唧一口,亲到萧月白脸上,却被萧月白躲过了。
其他人也是一脸淫亵的模样,笑嘻嘻的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着萧月白。
“既然钱大人美人在怀,我等就不打搅了。”
一直沉默的南宫辰忽然发话道。
钱太守也许是最糊涂了,还是色欲熏心,这会儿也忘记了拍马屁,稀里糊涂的挥挥手“诸位请便,请便。”
几个粮商也非常识趣的站了起来,与钱太守寒暄一番,对这南宫辰和夏清茗又是一阵恭维才纷纷离开。
第七十二章:腹黑美人
才一走出厢房,夏清茗就不大乐意了,甩开南宫辰的手,怒视“南宫辰,你这是何意,那姓萧的好歹也是我大夏官员
,为了地方百姓如此委屈自己,你怎么能见死不救。”
南宫辰一脸的不以为意。
“他萧月白要是会委屈自己,我南宫辰三个字倒过来写。”
“你认识他?”夏清茗一脸狐疑道。
难怪先前南宫辰要用那样的眼神盯着对方看,害自己酸了好长时间。
“不会是你以前的风流帐吧。”一想到萧月白那张脸,凭着南宫辰的花花心思,夏清茗觉得这个猜测非常的有可能。
南宫辰立马大叫委屈。
他采谁也不能采萧月白啊。
萧月白是谁,严格说起来,还是他南宫辰的师弟,现当初他被老头子也就是他师父,前任北冥邪教教主给拐回来不久
,也就四五个月吧。
老头子又弄回来一个乖巧漂亮的小娃娃。
有了夏清茗的前车之鉴,南宫辰不会再冲动的以为萧月白是女娃。
南宫辰他师傅说了,南宫辰这破小孩嘴巴恶毒,做人还嚣张的很,从来不把他这师傅放眼里,弄得他觉得做人家师傅
非常没有成就感。
于是又弄来一个萧月白。
小时候的萧月白,长的乖巧,嘴巴甜,很会哄人。
把他师傅老人家哄得一愣一愣的,萧月白在北冥邪教混的是风生水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见着南宫辰甜甜的喊一声“师兄。”
南宫辰曾经有段日子非常乐意的给人做了回师兄。
可是,这萧月白真的就乖巧吗?
那只是表面现象,萧月白不喜欢习武,这点和夏清茗很像。
他家老头心疼萧月白,心说那一奶白奶白的娃娃,晒黑了,晒坏了,可怎么好啊。
于是南宫辰很倒霉的在日头底下肚子一人扎马步。
奶白奶白的小娃娃好奇的支着脑袋,一直瞅着南宫辰,两个时辰后,时间到了,得到解放,南宫辰刚想适时的松动一
下筋骨。
就见那奶白奶白的小娃娃,一脸崇拜“师兄,你好厉害,居然扎了两个时辰马步。”
南宫辰被夸得飘飘然,“那当然,你师兄我还能再扎两个时辰呢。”
然后就听到那个乖巧的小娃娃扯着嗓子喊“师傅,我师兄说,他还能在扎两个时辰马步。”
就听到老头子的狂笑声“哈哈,不愧是我北冥邪帝看上的徒弟,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那就再扎两个时辰吧。”
南宫辰的脸一下垮了。
恶狠狠的瞪着那个小娃娃。
小娃娃皱着张脸,一脸委屈,眼睛红红的在眼眶里打转“师兄,对不起。”
搞得南宫辰心里挺有负罪感,还没适时安慰几句,一个身影冲了过来,照着南宫辰脑袋就是一巴掌。
“臭小子,又欺负你师弟。”
然后媚语那个老妖婆抱着小小的萧月白在脸上吧唧几口,安慰道“别怕,有姐姐在,姐姐给你出气。”
汗,你都能当他奶奶了吧。
南宫辰不屑的撇撇嘴。
那小娃娃根本就是在装可怜,表面无害,实际上坑了不少人。
比如往他师傅的身上下点痒痒粉,往媚语的胭脂水粉里加点佛笑散,在众人的饭食里加点泻药。
晚上趁着长老们睡熟了,剪下两根胡子。
这种种恶行都是那可爱到不行的小娃娃所为,偏巧还就是没人相信,每次萧月白犯了事,总会被搁着南宫辰的头上。
南宫辰很冤枉,心说有啥大不了,逼急了老子回将军府去,谁要和你们这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成天就知道打打杀
杀的白痴在一起。
然后南宫辰真的打包裹走人了。
那小娃娃屁颠屁颠的追上去,眼睛红彤彤的,挂着泪珠,一把抱住南宫辰的胳膊。大哭“师兄,你别走啊,我以后再
也不淘气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小娃娃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南宫辰心软了。
又留了下来。
可是如果南宫辰当初知道,萧月白挽留他的原因,打死他也不会留下来。
用萧月白的话说,你走了,谁踢我背黑锅啊。
南宫辰气的想要吐血。
要说南宫辰短袖,还是拜萧月白所赐。
南宫辰几乎是全才,北冥邪教的武功,十八般武艺几乎是能学的全都学了,媚语的毒药也是略有研究。
萧月白和他不一样,老头子的武功没学多少,下毒的功夫却是一流。
尤其是研制毒药方面,比起媚语有过之而无不及。
媚语经常找南宫辰像在他身上下药,可是南宫辰是谁,哪能那么容易着了道,媚语从来没有得逞过。
那日天气晴好,南宫辰悠闲地晃啊晃。
萧月白裹了身素色长衫,长发在风中凌乱,映衬的那张色如春花的脸越发妖娆好看。
南宫辰不知怎么的就起了欲望的心思。
他对萧月白真的没什么心思,小时候将他当师弟,等长大一点被他算计的多了,就将萧月白自动划分到夏清茗一类的
。
就是他南宫辰讨厌的那一类。
“美人,给本公子我笑一个。”
南宫辰挑起萧月白的下巴,一脸轻浮,那模样活像一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恶少。
萧月白抬眼看南宫辰,然后幽幽的冲着南宫辰抿唇一笑,真是个艳如春花,色若桃李。
“原来师兄你是思春了啊。”
南宫辰被萧月白的笑弄得浑身发毛,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谁知萧月白大嘴巴的将此事不知添油加醋的给师傅说了一遍,老头子想自己一直教徒弟武功,是不是忽视了某方面的
教育。
于是很爽快的给南宫辰找了四个待寝的,两男两女。
萧月白还很好心的在给南宫辰的那碗汤里加了点料。
媚语的毒一试就出来,可是萧月白青出于蓝,南宫辰根本就无处可防,于是那一晚彻底的短袖了。
老头子丢下北冥邪教的重任,甩手走人,南宫辰接手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击报复萧月白,可惜第二天天未亮,萧月白也
卷铺盖跑路了。
之后就是回到了将军府,南宫辰接任他老爹的职位,在边关当了三年将军。
这一次没想到会碰上了萧月白。
而且这萧月白貌似也当了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