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忍师表 中——欠扁之包子

“苏老师，真问你个事儿。”

“说。”

“爷爷，很喜欢喝酒，奶奶不让喝，是因为爷爷身体不好？”

白小忍刚刚听的认真，虽然苏丹青和苏红水的对话只是只言片语，但白小忍强大的分析出了这个结论。

苏九天扶了一下眼镜。

“你爷爷确实喜欢喝酒，有点高血压，不碍事，只是你奶奶管的太严，你爷爷憋好久了。”

“哦，这样。”

白小忍摸了摸下巴，贼兮兮的看着放完酒，从酒窖里回来的苏红水，冲着苏九天嘻嘻一笑。

“苏老师，看着真不忍心，要不，我今儿帮爷爷开个戒。”

“好啊。”

苏九天松开白小忍，让小家伙从沙发上活蹦乱跳起来，也不认生，蹦过去就抓住了苏红水的一只手。

“干嘛！”

苏红水瞪着白小忍，欲图用黑帮巨擘的威严吓退没轻没重，不知死活的套近乎的白小忍。

白小忍阳光灿烂的一笑。

“爷爷，大过年的，开几瓶酒，咱爷孙俩不醉不归？”

“好！”

苏红水憋太久了，一听‘不醉不归’，乐的喜上眉梢，反手就攥住了白小忍的胳膊，苏红水这会儿是怎么看白小忍怎么顺眼。

只是刚一乐，苏红水忽然又沮丧了。

“不成，你奶奶不让。”

“没事儿，我和奶奶说，一年就这么一次，奶奶一定答应。”

“好！乖孙儿！”

苏红水欣喜若狂，苏丹青刚刚对白小忍的宠溺劲儿，苏红水可是看在眼里的，连珍藏多年的行头都送了，那白小忍只要一开口，让他喝几口酒，还不是玩儿似的。

苏红水想想都熏熏然，拉着白小忍就往酒窖跑，一边风风火火的脚下生风，一边中气十足的嚷嚷。

“走陪爷爷去酒窖，找几瓶好酒，汉帝的舍不得喝，53度的回归，世纪经典的可多着呢。”

苏九天看着爷孙俩勾肩搭背，兴致勃勃往酒窖奔的样儿，轻轻一笑，去厨房，给苏丹青打下手去了。

一桌子的菜摆好了，苏丹青笑吟吟的给白小忍和苏红水都满上了酒，苏九天这才想起来，白小忍，会喝酒么？

才十五岁的人，虽然在酒吧打工，但是，碰上了高纯度的茅台，指不定的，一沾嘴就倒了。

苏九天坐在白小忍边儿上，有些忐忑的看着白小忍嘬着小嘴，先嗅嗅，陶醉在浓醇的酒香里，然后又伸出粉色的舌尖，舔了舔清冽的酒。

“乖孙儿，别嗅了，是爷们儿的，就一口干了！”

苏红水一拍白小忍的背，豪气冲天的吼着，眨眼的功夫，开了戒的苏红水，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狂奔着小半瓶的53度茅台下肚了，一颗光头被烈酒烧的红光发亮，闪闪的就和大红灯笼一样。

“好，爷爷！”

白小忍也豪气冲天的吼了一嗓子，然后把小杯子凑到嘴边，嘴一张就喝了个干净。

顿时热辣辣的就红了白小忍一脖子一脸，连肚子都滚滚的烧了起来。

苏九天看着白小忍整个人都红了，有些担忧，想拿走白小忍的酒杯，却见白小忍一掌拍在桌子上，忽的一下站了起来。

“好爽！”

白小忍舌头都直了，扭头看着同样浑身红了的苏红水，大力的一记金刚掌就拍上了苏红水的后背。

“爷爷，来，是爷们儿的不醉不归！”

苏红水嘿嘿一笑，按着白小忍的肩把白小忍按回到座位上，吆喝着苏丹青帮着倒酒。

苏红水，太久没有这样大口的，肆无忌惮的和人喝酒了，平时有苏丹青在边儿上管着，即使溜出家了，也没法儿这么酣畅林漓的喝，和南宫慈喝吧，南宫慈的性子温吞，绝对不会和他一样粗着嗓门吼一声‘干’，和其他人喝吧，辈分儿，地位上差着一截，没人敢和他大大咧咧，没大没小的。

和白小忍一桌，让苏红水像是回到了年轻时，在B市光着膀子，和一堆兄弟热火朝天的年代，让苏红水的深深城府，诸侯威严，都丢到了一边。

苏丹青看着似乎被酒烧昏了的一老一小，轻轻的用筷子敲了敲苏九天的手背。

“九天，细伢子，能这么喝么？”

“……”

苏九天扶了一下眼镜，干干的笑了一下。

“妈，一年就一次，先由着他们。”

“也好。”

苏丹青凝眸看着大笑不止的苏红水，眼里忽然泛起了点点的水光。

“好久，也没见红水这么高兴了，这么大岁数了，沾了酒，就没分没寸的和个小孩儿似的。”

“嗯。”

“其实，我知道，红水的性子，也就是细伢子肯陪他喝酒，我还逼着他认了细伢子，他才肯应细伢子一声‘爷爷’的，红水这人，重血缘，其余的一概不认，往后，多带细伢子来，我就不信了，这么好的孩子，乖巧又伶俐，他还敢介意有没有血缘。”

“嗯。”

“还有，要不下次，也叫上小獠，让他也见见细伢子。”

苏丹青有些兴奋起来，苏丹青是等不及，要让她的细伢子，完完全全的融入这个大家子了。

这回，苏九天没有点头，只是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

“……再说。”

他的小忍，被小獠的红毛党狠狠的揍到挂彩过，小獠忘性大，当然不会记得小忍，但他的小忍，可是个睚眦必报的小家伙。

他的小忍，再见到小獠……

小獠该会被阴死。

苏九天有些担忧的想着。

其实，苏九天的担心，倒是多余了，因为上次在雕栏玉砌，白小忍就女扮男装，好好儿的把红毛党的几个人，连带着硬骨头的苏獠，好好儿的给阴回来了。

第八十八章：撒酒疯

一老一小干完了几瓶茅台，火辣辣的几瓶都是清一色的53度的回归，苏红水喝了大半，整个人都软了，惟独精神劲儿硬的让人咂舌。

苏红水狠狠的一拍白小忍的后背。

“乖孙儿，好！喝的畅快！”

“畅快……”

“下次来，爷爷亲自下厨，整只酥脆的小乳猪，炸的流油了，配酒正好，你奶奶拦着也没用，再剥了几个生蚝，爽口，什么胆固醇都见阎王爷去。”

“爽口……”

“对了，爷爷要不，再亲自带你进山，下几个绊子，打几头野猪，几只山跳子，野生的才够劲。”

“够劲！”

白小忍直着舌头，跌跌撞撞的撑着桌子站起来，还端起了半杯酒，一劲儿的碰了一下苏红水手里的杯子。

“爷爷，好酒，再干一杯，我祝，祝爷爷，寿比南山，呃——岁岁有今朝！”

白小忍打着酒嗝，和苏红水刚碰完杯，想喝酒，却觉的两眼都是重影子，脚下一软，直接跌进了身侧的苏九天怀里。

苏九天连忙抱住白小忍，把白小忍手里倾倒的酒杯拿了过来，白小忍扒拉着苏九天的袖子，嘿嘿的咧嘴一笑，然后扑腾着两只小手，拼了命的去拽苏九天手里的酒杯。

“酒，酒，好酒。”

白小忍嚷嚷着。

苏红水也醉的不知东西，喝完了杯子里的酒，苏红水忽然健步如飞的冲到客厅，目光炯炯的打量着客厅的墙壁。

客厅的墙上，有装饰的兽头，兽皮，还挂了一把千斤拉力，怕是青莲那样的肌肉暴突男人，也只能拉开半满的牛角弓。

苏红水一把把牛角弓卧在手里，响亮的打了个酒嗝，激情和蛮力上来，直接拉弓成满月，然后捏着空弦的右手一松，柔韧的弓弦惊破了空气，震耳欲聋的一声‘嘣’，整张弓都悲鸣了起来。

这嘹亮的‘嘣’一声，把饭桌边的人都吓了一跳，但苏九天只看了一眼，苏丹青更是头也没抬。

“哈？”

白小忍抢不到酒杯，两眼水润的抱牢了苏九天的胳膊，听到苏红水这一声破晓一样的崩弦声，白小忍可着劲儿的鼓起掌，大声的赞叹起来。

“好，好！爷爷厉害！”

“厉害吧。”

苏红水摸着光头，憨憨的一笑，然后伸手取下了墙上的一只箭筒，从里面抽出了一支寒光凛凛的箭。

牛角弓，可不是城里人玩的精细复合弓，外形粗犷，拉力惊人，玩儿牛角弓的人，都是深山里拼生活的猎户，每次拈弓搭箭，赌上的都是身家性命，要不猎物死，要不猎户伤，认真的让人不寒而栗。

苏红水把箭搭上了弓，站直了身体，定定的看向了饭桌，苏红水的眼里，饭桌不再是饭桌，光怪陆离的大片色彩里，苏红水像是看到了林立的树丛，像是听到了野猪的咆哮，苏红水一拍腿，吼了一声。

“乖孙儿，等着，爷爷给你打头野猪！”

苏丹青看着苏红水的眼神，意识到苏红水这话是认真的，终于急了。

“红水，停下！”

苏丹青把手里的筷子放下，站了起来。

刚刚，苏丹青任由着苏红水玩弓，是因为苏红水喝醉，顶多性子暴戾，胡乱骂人，闹累了，没一会儿就会倒头就睡，苏丹青没想到，这次苏红水喝的烂醉，大大的耍起酒疯来了，还上手就抓到了牛角弓，不分时间场合的就要在客厅里射箭。

苏红水要是在客厅里射箭，简直就像是一个恐怖分子，举着ak47杀入了民宅，稍稍一动就是生死存亡的危机。

苏红水是真的醉的不省人事，连苏丹青的话都没听，苏红水舔了舔嘴唇，反而正对着饭桌，眯起了左眼，慢慢的又拉开了满弓。

白小忍直勾勾的瞪着气势诣天的苏红水，兴奋的鼓着掌，配合着苏红水，白小忍还大叫了一声。

“爷爷，快射这里，这里有野猪，别让它跑了！”

“好！”

苏红水睁开的右眼精光暴涨，手里的箭头循着声儿，指定了大呼小叫的白小忍。

可苏红水的眼里，白小忍不是白小忍，而是头半大的野猪，静静的立在不远处，像是伺机逃跑，或是伺机冲上来，拱翻他。

苏红水用力拉开了弓，弓上的箭头，是苏红水亲自磨的精铁，虽然在客厅里闲置了多年，但苏红水定期打磨，箭头至今仍锋锐无比。

“红水！停下，这里是家里，不是山里！”

苏丹青的声音尖利了起来，饶是处变不惊的苏丹青，这会儿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苏九天也站了起来，一手抱着兴奋不已，被当成了猎物还不自知的白小忍，苏九天一手扶了一下眼镜，轻轻叹了一口气。

“小忍，闭嘴。”

苏九天把白小忍放在地上，一手从后捂住白小忍的嘴，试探性的拉着白小忍，小小的往左边闪了一步。

“哪里逃！”

苏红水受了刺激，睁开的右眼紧盯着白小忍，手里的弓箭也顺着挪了一下，满月的弦堪堪的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苏红水爆吼一声，箭身带着巨大的冲力，从苏红水右手直冲了出去，像一道闪电一样飞向了白小忍。

苏红水是真当白小忍是头野猪了，苏红水是入过深山的人，彪悍的很，野生野猪的厚重的皮都能射穿，所以这一箭，即使没射中白小忍的要害，只是擦边了，都会让白小忍血肉横飞，入骨三分，不是废了就是重伤。

“红水！”

对苏红水知根知底的苏丹青惊的两眼圆睁。

“好箭，好箭，爷爷好箭——”

白小忍只觉的劲风扑面而来，却没有一点危险的自觉，含含糊糊的在苏九天的身边嚷嚷着。

白小忍从来都不是甘于平静的人，这会儿听见箭头撕裂空气的声音，白小忍诡异的，像是嗅到了血腥味儿，满身的热血都沸腾了起来。

‘乓’的一声。

白小忍猛的抖了一下，眼前一道黑影忽的一闪而道，把气势汹汹的直逼过来的箭硬生生的给砸飞了，然后再‘轰’的一声，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哈？”

白小忍揉了揉眼睛，打了个酒嗝。

朦胧的视野里，白小忍看清了，刚刚从眼前飞过的，是坐在屁股下面的椅子，这会儿椅子的四条腿儿断了一地，椅子面儿下还压着一支箭，巨大的冲击力把箭身砸成了两半儿。

白小忍又觉的身边劲风一起，苏九天砸完椅子，又急速冲到苏红水面前，在又一次拉弓满月，还想再射一支箭的苏红水后颈上重重的砍了一记。

“呃。”

苏红水闷哼了一声，弓箭脱手，软了身子，被苏九天两手扶住。

“妈。”

苏九天轻轻的叫了一声，脸色有些发白，心有余悸的苏丹青看了看白小忍，确定他毫发无损，这才慢悠悠的走到苏九天面前。

“苏——红——水。”

苏丹青伸出手，使劲儿的拧住了苏红水的耳朵，把刚被砍晕过去的苏红水拧的直哼哼。

苏丹青是真生气了，刚刚那一箭，要不是苏九天挡了，白小忍非被射穿不可，苏丹青看似从容，但漏了一拍的心跳可还没缓下来。

“背你爸上楼。”

苏丹青剜了苏红水一记刀眼，轻轻的拍了拍苏九天的肩。

苏九天把苏红水安顿好了，再把璃璃留给苏丹青，从楼上下来，就看见白小忍正蹲在地上，一手拿着断了的椅子腿儿，一手拿着断箭，瞪大了眼，一眼不眨的在细细的看。

“好箭。”

白小忍还口齿不清的呢喃着，浑然不知刚刚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苏九天一把把白小忍扯进怀里，紧紧的搂了一会儿，听着小家伙呼吸声浓重，真切，苏九天才松了口气，把小家伙扛在肩上。

白小忍手里还紧紧的捏着断箭。

“好箭，呃——”

苏九天狠狠的拍了一下白小忍的小屁股，他的小忍，喝醉了倒好，完全不害怕，也完全没有劫后余生的欣喜。

他的小忍可不知道，刚刚那箭飞过来的时候，他在一边有多忐忑。

苏九天深吸了一口气。

苏九天再扛着不断呓语的白小忍，回了家，把小家伙平摊在床上时，在车上睡了一路的小家伙忽然睁大眼睛，两眼晶亮的扔掉了捏了一路的断箭，揪住了他的领带。

“爹~”

“不许叫。”

苏九天断然的回绝了这个称呼。

“爹~别这么冷淡啊~”

白小忍的声音三分柔媚，三分蛊感，醉态横生，白小忍用力的揪着苏九天的领带，把苏九天揪到了床上，然后翻了个身，整个儿趴了上去。

“爹，好酒，真是好酒，我还想喝，要不，爹买一箱回来，今后天天喝一杯？”

白小忍幸福的期翼着，白小忍从来没喝过烈酒，现在开了戒，白小忍这会儿可是深深的喜欢上了这种火辣辣，熏熏然的感觉。

“不，一杯不够，天天喝一瓶吧。”

白小忍的小脑袋在苏九天胸口蹭啊蹭的，半撒娇半恳求。

“不行。”

苏九天又一次断然拒绝。

“喝嘛喝嘛，爹——苏老师——苏九天——苏大善人——苏哥哥~求求你~”

白小忍不断的蹭着，见苏九天没反应，白小忍颤颤巍巍的撑起上身，撅起小嘴，在苏九天古井无波的脸上咬了一脸的哈喇子。

“喝嘛，不就一小瓶，你小气什么~”

“不就一小瓶？”

苏九天抱住白小忍的小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手勾住白小忍的下巴，不让小家伙再亲了，苏九天又一手捏了捏白小忍腰上的软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