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后脑勺着地,皱了皱眉头,却冷冷的哼了一声。
“我还真就耍帅了,有本事,就从我嘴里撬点东西出来,没本事,就别看不惯我耍帅。”
苏獠火起,苏獠这些年性气好了不少,但还是看不得别人对他不屑一顾,苏獠见男人这鼻孔朝天,把他当空气的样儿,肚子里一把怒火燎原的烧了起来。
“干!”
苏獠一巴掌呼过去,直接把男人的臭脸打了个扭曲,一颗断牙带着一抹血色,扑棱棱的飞了出来。
“叔,等等!”
白小忍尖叫了一声,把手里的长枪扔在地上,跳起来抱住了苏獠的手。
白小忍看的出来,苏獠这会儿一准是怒火中烧,他要是不拦着点儿,苏獠这个一往无前的暴脾气,硬拳头,直肠子,还真能把倔强的男人给生生的往死里揍。
苏獠住了手,居高临下的看着白小忍,苍白的额头青筋跳动。
“等什么!”
苏獠的眼神儿像是被激怒的饿狼,森森的泛着绿光。
白小忍毫不畏惧的迎上了那绿光。
“叔,来暗杀的可就剩他这么一棵独苗苗了,叔你留个活口,好歹审清楚了是谁派来的。”
“不留了!还审他奶奶个熊!”
苏獠火的早忘了初衷。
“一猜就知道是那个被一拳揍成植物人,这辈子生活不能自理的败类家里派来的。”
苏獠斩钉截铁,又恶狠狠的瞪着五花大绑的男人。
“干!居然还真耍阴的,等我玩儿死了眼前这个,杀上京师去拼了!”
“叔,别。”
白小忍摇了摇头。
“叔,我们这是推测,N市和苏老师,和叔你有仇的人不少,凡事也要讲点证据,这么不明不白的定了人罪,还光明正大的杀上了京师,那不管暗杀是不是那植物人家的,人一准儿就说我们不明是非,拿个屎盆子就往人头上扣。”
“嘿!”
苏獠挠了挠后脑勺。
“小侄儿,分析的挺透彻。”
苏獠莫名的觉的这场景熟悉,当年他刚接手苏九天手头的活儿,苏九天就带着他去围剿过一个别的帮派的窝点,当时他也暴脾气的扛着枪就冲上去了,却被苏九天一个斜眼睥睨的再不敢乱动。
这会儿拦着他冲动行事的是白小忍,虽然不是一个简单的斜眼就稳定了他的情绪,但也不过就是三言两语的事儿。
苏獠默默的想着。
侄儿是不是和哥住久了,沾了哥的味儿。
苏獠很懊恼,他也和哥住久了,怎么还是这么爆。
白小忍被苏獠夸了,就憨憨的笑了一声。
“嘿嘿。”
“那怎么办,这硬骨头不好审。”
“硬骨头不好审,让他软了不就成了。”
白小忍阴阴的一笑,低头看着被苏獠一耳光打的这会儿还眼冒金星的年轻男人,蹲下身,凑到男人的脸边,轻轻说了一句。
“喜欢女人不。”
“?”
男人骨被苏獠扇的左脸火辣辣的疼,猛的又被白小忍这么神来一笔的一问搞的云里雾里。
男人倔强的眼神儿一松,一时不知该用憎恨,仇视,顽强不屈,还是发自内心的,困惑的表情。
白小忍没让男人困惑太久。
“你要是还嘴硬,又喜欢干女人,那从今往后就戒了吧,硬骨头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尤其是这一块儿。”
白小忍眯着眼,带着点水光的嘴角一弯,一手指了指男人的下身。
白小忍笑的很灿烂。
男人猛的就是一抖,刚刚苏獠的暴戾没让男人心寒,白小忍这句话却让男人莫名的觉的阴风一阵,下意思的就打了个哆嗦。
但凡硬骨头,不肯招认的人,一是有信仰,就像烽烟战火年代的,在八嘎的手里痛到死也不吭声的先烈们,二是受刑的还不够狠,不够屈辱,不够痛入骨髓,让他们有了一咬牙,撑一撑就过去了的侥幸。
前者在天朝几乎是灭绝了,活着的大多是后者。
白小忍抬起腿,脚尖暧昧的在男人的两腿间画着圈儿。
“耻骨,前弯,这儿我帮你管管。”
第一百二十八章:看走眼
白小忍去厨房打了桶冰水,往里面扔了半盆子的冰块,白小忍把冰水拎到起居室的时候,隔着三米远,都有寒气扑面。
白小忍把水桶往地上一放,又把年轻男人的长裤给扒了下来。
“你干什么!”
年轻男人吓了一跳,蠕动着往后退了一步。
白小忍下巴一抬,示意苏獠按住男人。
“我刚刚说了啊,帮你管管你见了女人,就乱动的耻骨前弯的肌肉群。”
白小忍嬉笑着,利落的把男人的内裤也扒了下来,浓重的体毛下,男人沉睡的下身软趴趴的卧着,仲春凌晨的微风一吹,男人从小腿往上一路的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白小忍肆无忌惮的看着男人的下身,两手托腮。
男人扭了扭身,下意思的夹住了两腿,想避开白小忍的杀伤力有些大的,探寻样的眼神,但苏獠一手勒住男人的脖子,往后猛力的一抱,把男人四仰八叉的摔在了地上。
白小忍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
“就这啊。”
白小忍的口气像是有些鄙夷。
男人恼羞成怒。
“要杀要剐的麻溜着点儿!废什么话!”
“不杀你,不剐你,还得留着你一口气儿说出谁派你来的呢。”
白小忍笑的明媚。
转眼的功夫,苏獠又劈开男人的两腿,把男人呈‘大’字型,两手两脚分别的捆在了沙发脚儿上,男人挣扎了一下,像是条被剖了鳞,在案板上弹跳的鱼。
白小忍忽然皱了一下眉。
“脏,先洗洗。”
白小忍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然后一溜烟的冲进厨房倒了盆热水,雄纠纠气昂昂的对准了男人的下身,哗的一声全倒了下去。
“啊啊啊!”
男人刚刚在苏獠的拳头下一直忍着的惨叫,终于没克制住全吼了出来。
男人被浇的龇牙咧嘴,白小忍可没控制水温,这七八十度的热水浇下来,男人觉的他的下身都生生的被洗掉了一层皮。
白小忍把盆儿丢到一边,观察了一下男人的下身。
男人的两条腿都湿漉漉的,水珠儿顺着浓密的毛发滴落着,刚刚软趴趴的下身露了出来,被热水刺激的通体泛红。
风在房间里呼啸着,男人一热后又是冷的遍体生寒,被捆住的两腿抖的筛子一样。
白小忍蹲在男人的身边,一手探进了冰水的桶里,拿着勺子舀了一勺冰水,笑嘻嘻的看着脸胀的青紫的男人。
“谁派你来的?”
男人咬着牙硬是挤出了一抹冷笑。
“没谁。”
白小忍手里的勺子倏然就倾倒了,带着白雾的一勺子冰水浇在男人被烫掉了一层皮的下身上,像是烙红的铁板遇冷的‘嗤’一声。
“嗷嗷——”
男人咬着牙都没能憋回这惨叫。
男人的头拼命的甩着,两腿也剧烈的弹跳着,试图缓解身体的痛楚,湿漉漉,光溜溜的下身在冰冷的地板上诡谲的画着圈儿,热水冰水毫无章法的淌了一地。
白小忍没给男人喘息的机会,一勺子接着一勺子冰水从脚趾头起,一路细细的浇到了髓骨,重点照顾了一下受创颇重的下身。
白小忍只可惜室温似乎高了一点。
“谁派你来的?”
白小忍又问了一次,声音越发的柔和。
“艹!你个狗娘养的,艹你祖宗十八代!”
男人含含糊糊的叫骂着。
白小忍眼神一冷。
“重口啊,别人奸尸就算了,你还有奸骨灰的兴趣,不过可惜了,你差不多快没那个能力了。
白小忍一手拿勺子托起了男人的下身,软趴趴的小东西冻的青紫,还硬实了不少。
白小忍手腕抖了抖,另一手攥住男人的上衣领子,拽着男人被捆住的上半身,把男人的脖子硬是扭曲了一个诡异的狐度,逼着男人看自己的下身。
“海绵体里含血量可丰富呢,把这儿浸到冰块儿里,久了,你说它会不会结冰?”
“!”
男人惊疑不定的看着白小忍。
白小忍的两眼却闪着光,像是很有兴趣。
“真结冰了,再拿把小锉刀,就锉指甲的那种,一点一点的把冰锉成碎屑,你说的你的老二,会不会也被跟着锉成碎屑?”
“你……”
“要不从你的脚趾头开始,一点一点的冰起来,再一点一点的用指甲锉锉,锉成碎屑了,你的下半身先堆一堆,留着你这张嘴,好玩儿不?”
白小忍把勺子往下挪,抬起了男人的脚,像是真的要往冰水里放。
白小忍还嘟嘟哝哝着。
“我听说古时候腰斩啊,如果在冰天雪地里斩的,血凝的块,断成两截儿的人还能扑腾一会儿,咱试试呗。”
“不要!”
寒气从脚底心一路渗到了心尖儿,男人终于崩溃。
“不要什么?”
白小忍却假装不解的歪了歪脖子,很天真很无害的看着男人,水灵灵的两只大眼睛甚至还眨了一下。
男人浑身打颤。
“不要锉……我说,我说。”
“早这样不就完了么,你看,我还害了你的老二,你的老二多委屈。”
白小忍像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白小忍是善待投降的俘虏的人,男人低了头,白小忍就很善良的拿了块抹布,细细的帮男人擦干了两腿,又找了条毯子给盖上了。
“别着凉了。”
白小忍关切的说着。
男人竟哽咽了一下。
男人觉的他一定是疯了,刚被上刑过,子孙根估摸着都废了,这会儿刚尝了点甜头,居然会有些微的幸福感。
“没教养,说句谢谢啊。”
白小忍把毯子往男人身上掖了掖,拍了拍男人的脸颊。
“……谢,谢谢。”
男人认命的嗫嚅着。
男人的心理防线被白小忍击的千疮百孔,保持清醒时身体心理都痛彻心扉,男人这会儿只想自暴自弃。
白小忍大功告成的笑了。
白小忍捏着手机,眼里带着期翼,也带着点担忧。
希望他审出来的事儿,能帮到赴京的苏九天。
苏九天抿了一口茶,笑笑的看着坐在对面的,孙儿被揍成了植物人的严肃老人。
苏九天上京师确实是个冒险的举动,不过苏九天相信历经了战争的烽火,又在军区待过的老人,一定顽固刚直的很,即使护犊子护的天理难容,对红水帮怀恨在心,也不会对不远万里上门来的人耍阴招。
苏九天猜的不错。
苏九天从N市赶到京师,亲自登门求见后,在大门外等了两天,打了三五次电话,甚至请动了N市军区的指挥员,老人当年的战友说情,终于在今日正午得了应允,进了老人的宅院。
苏九天却不是来赔礼道歉的。
“曹老爷子。”
苏九天谦和有度的叫了一声。
身着板正中山装,坐的如钟鼎一样坚实,一头花白的板寸剃的一丝不苟的老人微微的颌了首,却没有多大的反应。
苏九天也不介意。
“曹老爷子,我也不多说什么,这事儿谁对谁错,谁对不住谁,大家都心知肚明,起因经过您也洞若观火,绝不会您手下的人加油添醋,您就偏听偏信。”
苏九天的话绵里藏针。
老人眼神一凛,点点头。
“嗯。”
“您孙儿的情况,我们也深感抱歉,但我们没必要搞的这么僵,更没必要兵戎相见。”
“兵戎相见,呵。”
老人忽然冷笑了一声,剑眉一挑,有些战火燎原时的威怒冲出来。
老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屑,苏九天太过文质彬彬,隐隐的锋芒,和与生俱来的暴戾,也被苏九天巧妙的盖过。
老人重武轻文,看不起书生气质的苏九天。
“你小子知道什么叫兵戎相见,在N市那块小地方蹦跶蹦跶,花拳绣腿,就算兵戎相见了?你见过血流成河,你见过枪林弹雨,你见过尸横遍野,你见过子弹把人打成靶子,还要飞扑着冲向鬼子的碉堡?”
“呵。”
苏九天扶了一下眼镜,同样轻笑了一声。
苏九天和颜悦色,温和谦和,不过是看在老人当年战功赫赫,老来白了头却又几乎痛失了孙儿,所以心生同情而已。
却被老人当成卑躬屈膝,看扁了去。
苏九天不动声色的把茶盏放在小几上,抬眼,毫不掩饰的阴桀目光直勾勾的看向了老人雄风犹存,却抵不过岁月侵蚀,微微的浑浊起来的双眼。
“我没见过尸横遍野,不过我见过的死人,都是我亲手杀的。”
苏九天也不掩饰。
苏九天明白,老人不会以杀人罪控告他,这手段太低级,更何况他杀的人,都随风而逝,连骨灰都不剩了。
“我也不是花拳绣腿,你随便挑几个特种兵,或者在军区里选几个你看好的人,都抵不过我几下子的,不信你可以试试。”
苏九天站起来,肩一抖,脚一跺,八极拳的发力要诀信手拈来,苏九天脚下的硬木地砖树杈状的横生错节了放射状的裂纹,令人心悸的‘咔咔’声散布客厅。
老人面色一变。
老人知道,他刚刚看走了眼,眼前这个年轻人,绝对不是什么绣花枕头。
老人倏然褪下了脸上的轻蔑神色,即使有孙儿的仇在,老人也挺欣赏苏九天。
但凡拳脚利落,脑子又好使的好苗子,老人一个历经战火的老一辈,都发自内心的欣赏,想提携。
“把我孙儿受伤时,在场的所有人都交出来,我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
老人松了口。
苏九天却摇了摇头。
“曹老爷子,您爱惜孙儿的心思,我能理解,我也爱惜我的手下,打伤您孙儿的人,我已经重重的责罚过,至于其他在场的人,我不认为他们有错,恕我不能让他们由您处置。”
苏九天在红水帮里责罚手下时毫不手软,但在外面,苏九天把手下护的严丝合缝,绝对不会让外人伤到。
苏九天,也是护犊子的人。
老人的脸登时又垮了下来。
“我正大光明,合情合理的提了和解的条件,你拒绝,那就没什么好说的,这梁子结定了,送客。”
老人一挥手。
苏九天却仍然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嘴角的笑意有些转冷了。
今日凌晨时,白小忍刚给苏九天打了电话,说了暗杀的事儿,别看苏九天一进门就和颜悦色到现在,苏九天心里的怒火可都能把房梁给掀了。
他苏九天的人都敢动!
所以苏九天今儿上门,不是来赔礼道歉的。
是来威胁的。
苏九天知道,老人顽固刚直,不可能下令暗杀他身边的人,但老人一定知晓此事,否则怎么不早不晚,在这暗杀的当天,老人就同意了见他一面。
苏九天语带讥讽。
“曹老爷子,您的正大光明,我可不敢恭维。”
第一百二十九章:一只手
“曹老爷子,您的正大光明,我可不敢恭维。”
苏九天语带讥讽。
老人动了真火。
改革开放这么多年来,敢当着面儿用这种笑里藏刀,冷嘲热讽的语气和他说话的,苏九天是第一个。
“年轻人,说话注意点分寸,别以为有点本事就大了口气,我活了这么多年,厉害的角色真见过不少,天外有天。”
“多谢提点。”
老人的口气颇高的架子,像是在颐指气使,苏九天却没生气,只古井无波的点了点头,像是道了谢,然后抬手从兜里捞出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