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快越好,我的药材随时可用。”
费伊又蹙起了他优美的眉头:“大军不是没来吗,A级战士够用?”
点点头,雕像国王朝他挥挥手示意他过来:“我们还是探讨下细节吧,毕竟扶邻会怎样走下一步现在还很难定夺。”
十分听话地,修长的身影从我身边离去。
到最后……还是没人问我意见啊。看着那三道坐在一起的身影,我忽然间有些愕然。
叹口气,我轻轻拉开了帘子走出去。
闭上眼,让天蓝色的屋顶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勾起嘴角,我突然间发现自己好幼稚,居然吃一个没见过面的人醋。
“哎……”
“叹什么气?”冰凉的温度袭上额头,眨眼间我就被不轻不重地弹了下。
瞬间睁开眼,我下意识往床后移了移。
靠!你是怎么无声无息潜进来的啊?
半点没意识到我的反常,始作俑者自顾自在床边坐下,用漂亮的灰眸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没事?”
“没事。”我确定他刚刚是肯定句不是问句。
下一秒优美的眉头再次打结,好象他十分不满意我的回答似的。
不是吧,大哥,你希望我有事?我不由对他另眼相看
“我说过……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点点头表示知道,我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心道你们已经亏待我很多了。
“但是……”再度伸手弹了弹我额头,费伊有些奇怪地道:“你还有什么愿望吗?”
想了下,他补充道:“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我不可置信地把他扫视了一遍,仿佛要确定他是不是被什么附身了。
“……是。”
歪头想了想,我忽然用手抓住了放在床上的另一只白皙漂亮骨节分明的手。
“抱我。”
我用的也是肯定句非问句。
完结章
被我盖上的手背颤抖了下。
我笑笑,放开手:“开玩笑的,别介意。”
灰眸认真的追上来:“我没有开玩笑。”
我一怔,脸已被他捧起,他朝向右边侵舐,攻入了我的唇里。
哇靠靠靠,好吧我承认我有想过要留下段美好的回忆,不过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刚刚真的是一时冲动啊啊啊啊……
而且再怎么说我也是男的没那么贱喜欢被人上啊啊啊啊……
我疯狂挣扎,却被他压得死死的。
好不容易逮到喘息的机会,我连忙抓住他胸口的衣服,认真地提醒他:“如果你这么做,王子的身体一定会受伤的。”
后者勾起了一抹淡淡地笑,没半点犹豫的回复我:“没关系,我会很小心的。”下一秒他恢复成平素冰冷的样子:“还是你想我先把你敲昏?”
我迅速摇头。
他满意的点点头,再度欺上来。
我瞪大眼睛,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啊啊啊啊……我居然把自己卖了啊啊啊啊……
“唔……”被吻地头晕眼花,我呻吟了声。
视线有些模糊,而那对漂亮的眼睛似乎就是清醒与堕落交接处的唯一清泉。
他刚刚……是不是叹了口气?用手遮住绯红的脸颊,我忽然不想反抗了。
为什么?
是因为身体上传来的愉悦吗?
还是……
不想让他难过?
——
“唔……”我捂着算痛的腰趴在床上,恨恨地看着某个罪魁祸首。
靠!是谁说会很小心的?他X的做那么多次还那么粗暴是什么意思……
把头埋进被子里,我发誓再也不相信某人的话了。
“还好吧?”费伊优雅的躺在我旁边,半点没事的样子。
我明白,精X人忘这种词永远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还好……”我有气无力地回答,那是因为我明白如果我说不好难保他的恶魔个性不会发作扑上来再把我做个几次。
不过……“你要留在这儿吗?雕……陛下不会生气吗?”还是回自己房间比较好吧?雕像国王那个人很难看透哦。
“没关系。”他把我从被子里拉出来让我倚靠在他胸膛上,犹豫了下他才说下去:“我们商量下来……后天,举行仪式。”
想伸出去玩弄他胸前红樱的手停在半空中,我轻轻地“哦”了一声。
摸了摸我的头,他似乎也不知道怎么跟我说。
“其实我……不比你幸福……”把头在他胸口蹭了蹭,我忽然有种倾诉的冲动。
而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这样静静地,静静地听我说。
然后我突然觉得,缺少家人关怀又怎样?笨又怎样?要回去……又怎样?
“费伊……能够认识你,雪越还有其他人,真的是,太好了呢。”
后者把我搂紧了点:“我知道。”
“因为你是笨蛋。”
用手抓了抓脸,我问:“你喜欢我吗?”
不是我不谈爱,是我……不敢。对我而言,喜欢……就够了。
足以当我的全部。
“别问像女人一样的问题。”
“哦……”点点头,我乖乖闭嘴。
然而过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费伊,我们明天去找雪越好不好?我想问龙颜他们的状况。”
“先睡觉。”拉住被子盖住我赤裸地肌肤,他搂着我躺下来。随后手一弹,整个帐篷就沉浸到黑暗的气息中。
人比人果然气死人啊。我感叹。
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是我有种直觉,他在看着我。看着……我
是我,不是别人。
我在离幕帘几步外停下,叹了口气对紧随身后的人道:“我想单独和雪越说两句话,你可以先回去没关系。”
“这具身体不会有事的。”
费伊皱了皱眉,忽然用种很不满意的眼神看着我,刻意压低声音他轻轻道:“你以为,我是在担心王子殿下?”
我讶异,心想莫非是触到了他什么禁忌,面上却摇了摇头:“你担心王子殿下并没有什么不对的。而且我也不是这个意思,你别介意。”
“那好吧,我在外面等你,你快些出来就是。”
我吓了一跳,在外面等我?开什么玩笑,让他这样的人吹冷风,我可没那个胆。
“呃……你真的可以先回去没关系啦。”犹豫了下,我还是开口劝他。
毕竟现在也不是什么初春炎夏了,谁规定强悍的人吹冷风就一定不会生病啦?
眉一挑,后者毫不客气地拒绝我的好心:“你再烦也不用去了。”
我以一种诡异的速度转过身盯着他,觉得认识这个人真是生命中最大的不幸。
叹口气,我牵起他的手:“走吧,一起进去。”
“你不介意我在场了。”
“呃……没关系啦,也不是什么不能听的事”我偷偷瞄了他一眼:“天太冷,站外面会生病。”
交握的手传来一丝颤抖,我很快将它了然于心。
不过冷天啊,也是有温暖的。
掀开帘子,一抹素白的身影映入眼中,雪越转过身来,不吝啬的赏了我们一个笑脸。
我感叹,漂亮的人果然做什么都漂亮,不是我这种小老百姓能比的。
“有空来坐坐?”
我“嗯”了声,兴冲冲地跑去他旁边坐下。
搓搓脸颊,还有些未从冷风中回过神来。
白衣的人递过一张坐垫:“垫着这个吧,不然太冻了。”
我笑笑接过,他总是这么温柔,以前帮我挑辣椒的时候也是。
希望……他能有好报。我暗暗祈祷。
费伊站在离我们十步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墙上挂着地一柄剑,似乎没有偷听我们谈话的打算。
“费伊阁下不过来吗?”
轻轻摇了摇头,后者没有回话的打算。
我连忙开口化解有些陷入尴尬的气氛:“呃,你出城的时候,龙颜他们怎么了?”
回我一笑,雪越替自己倒了杯水:“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城没破应该没事吧。”
“你们没在一起?”
“嗯”了声,雪越有些疑惑的样子:“我是碰见那个叫塞穆尔的,他表明身份说要我帮忙送他出去,我们才逃出来的。”
搔了搔头,我有些奇怪塞穆尔要出城干吗,贪生怕死?那出城失败死的不是更快。还是……他会预知法术?
呸呸,我敲了自己一下,想什么呢。
“洛,你最近不太正常的样子,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我动作一僵,自以为是的隐瞒早被细心地他所洞察是吗?
抬眼看向面前一脸真诚的人,只怕明天他就要因为什么事被支开了吧?
最高机密,不是他能了解的。
理了理头发,我装出没事的样子:“我没怎么啦……只是想,如果以后……”
“以后什么?”
“没什么。”
如果以后……不能和你常聚在一起,不能被狐狸拉着去上社团,不能再进亮闪闪的学生会,会很遗憾吧?
为短暂的谈话划下一个句号,我忽然想起一句谚语。
最好的朋友,不是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而是即使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
我和雪越,也许就是这样的人吧。
所以……要离开,也没关系。
我从来不曾后悔遇见过你们,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也许我会自己去撞汽车也说不定。
只住过几天的王宫大理石柱子忽地浮现在我脑海里。
过了这个冬天,它就要被换掉了吧?
不过不要紧,因为……
魔历四十六年,我们相遇过。
——正文完——
番外一:安德兰谢
身世一向是他最痛恨的东西。
明明无论从长相,实力甚至才智上来看他都不输于他那些哥哥们,可父亲喜爱关怀的目光却怎么都落不在他身上。
血统是最大的问题,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的确拥有一半魔人的血液。
而高贵的兽王族,是不会容忍这个小小的瑕疵的。
于是在十五岁那年,他被扔到了邻国一个大的城市里。美其名曰是去做:“卧底。”但明眼人都知道,他只不过是被找了个理由抛弃了而已。
他不甘,他是那么地优秀,难道就只能在异国的城市里碌碌无为混混噩噩地虚度一生?
咬牙,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功成名就让所有的人对他另眼相看。
有志者事竟成,他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
机会很快出现在他面前,他不惜当真饿了自己三天,只为在城主祭天的时候有一副虚弱的身子骨可以昏倒。
顺理成章的,他被带回了城主府。
又顺理成章的,他让所有人同情的目光留在自己身上,得以在府里住了下来。
他努力读书,习武,装出和善的样子和城主公子相处,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兽王族的能力,日子并不好过。
可他很快乐,因为他的努力并不是没有回报。
从一个小兵做起,如今他已是全城军队的统领,只受令于城主。
看,多完美。
他微微一笑,时光的流动给他原本就俊逸非凡的脸刻上了成熟的印记,城内不知道多少姑娘在他巡城时偷偷望他。
他不在乎,那些对他而言都是没用的废物,从怀内抽出一封信,他心情很好的样子。因为他在乎的,所为之努力的,从来都是那些人惊讶赞赏的目光。
国家来信了,似乎是知道他过的不错,又或者是父亲终于想起了还有他一个儿子,总之四个字。
执行任务。
得意地弯了嘴角,他当下决定按照信上所说的做。
你问他难道一点不留恋现在的生活?
他回答的眼神中不会有一丝波动。
城主公子的呼声遥遥传来,惊得他连忙收了信。
只不过是去见新的副将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他蹙起了优美的剑眉,很不赞同的摇摇头。
但见到个副将时,他笑不出来了。
不可否认,他有一瞬间是惊艳的。
如浓墨般乌黑优美的眉柔顺地落在眼睛上方,不笑时犹有三分笑意,少年圆润的嘴角在见到他时微微弯了起来,露出了两只可爱的酒窝。
更重要的是,那两汪清泉似的眸就这样注视着他,仿佛能滴出水般。
他觉得,自己似乎心动了。
努力克制住,他优雅的伸出手去,高贵却也不失礼节的介绍了自己。
任务啊……如果不好好处置的话很可能会被发现吧?那……先延后好了,他微微一笑,给自己找了个偷懒的借口。
和少年在一起很快乐,让人不由自主陷进去的那种。
他们一起巡城,一起喝酒谈天,一起畅言古老神话。
少年并不如看上去那么无用,甚至实力并不在他之下,且满腹诗书,他自认书读的不少,但对他言上半句少年就能接下句的现象还是惊讶了好久。
这样下去不行……他暗暗告诫自己,却仍忍不住靠近少年。
意料之中的,第二封信来了。
不执行……就告发自己是么。他勾起一个冷冷的笑,随手烧了那封信。
那夜,他在窗口吹了一夜冷风。
最后他还是决定去杀了信中提及的那个大商人,不是因为他害怕他们。而是……他想明白了。
想明白自己到底要什么。
他要昂首挺胸的走回去,让所有人用惊讶的目光看他。这个目的,没有谁能阻扰,少年……也不能。
没事的,做的漂亮些,没人会发现。他安慰自己。
但他终究是错了,命运并不都是顺着人的思想走的。
好巧,少年在他的手划过男人咽喉的时候出现在他视线中。
窗口的惊鸿一瞥。
四目相对。
他惊慌失措,而少年似乎比他更惊慌,转身就逃。
到底受过多年训练,他很快追了上去。等一下,他远远地喊。
少年不听,到底年少,惊慌中他竟然没跑向城主府反而是一路远遁出了城。
记不清是谁先停下来的,当他开始意识到周边环境时,少年已经向他发出了攻击。
眼里闪着泪光,手下却不留情。
为什么?为什么?
他问。
而他默默无言。
他要怎么回答,向少年解释他就是个奸细吗?不,不可能。而且……
今天的事……要怎么办?
怎么办?他喃喃自语。
地理的常识告诉他现在他在塔木卡林周围,再向前走几十里……就可以回到那个他朝思暮想的地方。
一念至此,像下了什么决心般,他眼中闪过狠戾的光芒,然后瞬间,他的指尖冒出点点黑气。
兽王族……你是奸细?
少年的声音充满了不可置信。
他不答话,下手一招比一招狠。
理所当然,实力和经验他都占优。
所以,他胜。
但看到被无法控制的黑火烧着的森林时,他还是叹了口气,胸中没有像失去什么般空荡荡,反而被种莫名的情绪充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