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刺痛感袭上脑门,他近乎失控地怒吼着,乓的一声,玻璃碎裂的声响,回荡在宁静的空间里。
拉法西尔忍受不住内心庞大的气焰,愤而将手中的酒杯用力摔落在地。
砸碎了……
砸碎了,全都,碎了……
那朵玫瑰,那颗残缺的心,那日的相逢。
司徒抡紧拳头,脸容平静无波,但又似暗潮汹涌。
「对不起……」
男人喘着气,胸腔起伏剧烈地,慢慢回复平静,耳边那一声呢喃般的轻声道歉,对于以往的伤害已经是于事无补了。
但是为何现在听进他的心里头……却疼得像根针似的,狠狠戳刺着他内心每一个角落?
「我要的不是你的对不起……」拉法西尔讥讽地哼道,抬起右手紧压住左侧的胸膛,施压的力道重到彷佛要将自己的
手掌嵌入肉里般。
「已经到了这一步……说对不起,还有用吗?」
已经狠狠的伤害过了……现在后悔,来得及吗?
对自己诚实。
他问着自己。
来得及吗?
苦闷干涩的疼痛,仍是无止尽地宛如涟漪,如斯扩散,如斯蔓延。
他要的,不是他的一句对不起。
那自己到底要的……又是什么?
男人单膝跪下,捂着丝丝刺痛的心脏,冷汗颗颗凝结在额际,缓慢地沿着脸庞滑进衣襟里。
「虽然现在说对不起,似乎有点太慢了,不过为了我自己的安全,我不得不使用这个『毒』……」
毒……?
司徒不知何时已走到了他的面前,跟着蹲下。
「没错。是毒……『噤声』,是一种会让人暂时无法动弹的毒。」
只是一句轻声细语,听进他的耳膜里却犹如雷声作响。拉法西尔吃疼地捂起了双耳,在他意识渐渐昏迷时,也终于厘
清了一件事。
呵,原来。
自己方才的混乱,导致误听了他那句「对不起」的涵义……
还以为他是在为那件事道歉。
还以为他是在安慰着自己。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那个软弱的司徒了……吧。
拉法西尔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冰凉的痛遍布全身地抽搐着,彷佛在心底狠狠地嘲笑自己一番。
现在的你,就像刚出生的小鹿。
在没有人的搀扶下,坚强的用自己的腿站了起来。
我内心在意的,到底是谁。
为何我已经看不清了……?
你的出现,让我慌乱。司徒……敬……
那一双透着玉般的碧绿色瞳眸,纯真得没有一丝被污染的杂质,漂亮得让我总是不自觉的迷失在……拥有你的美好里
。
忘却不了,难以割舍,以至于没有在期间内杀了你。
是折磨?
还是为了凌虐?
或许,是吧。
在折磨你的同时,也折磨了我自己……
在彻底醉倒的同时,才知道……原来酒,是这么的浓烈……
浓得让他迷醉于其中……
——爱情,正是如此的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