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打就认输,还是男人吗?」
「飞飞……」
唐明璜揉着屁股,极度委屈地看着老婆。
「我们这个两个1米75以上的,还怕打不过他西门卿一个1米8的傻大个儿吗?」
对面的西门眼皮抽了抽。只见欧阳站在那里,淡淡道:
「人家一个1米76的艾弗森,照样在2米高的巨人堆里杀遍天下无敌手。」
唐明璜拼命对着杨炅飞点头。上官一个没忍住,差点笑了出来。
旁边的观众席上,阳阳见一堆大人磨磨叽叽的还不开战,在小樱怀里不耐烦地扭了起来,朝着赛场大喊:
「快点啦!不然动画片都要开始了!」
上官斜眼,正好瞟见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的小树。他心生一记,拍了拍西门的肩膀,朝场外走去。
「昭儿?」
上官接过小树手里的小纸袋,一把将弟弟推到场内。
「去,年轻人,多锻炼锻炼。」
「诶?」
场内场外同时吃了一惊。
******
别看小树年纪小,个子也不算很高,但毕竟是年轻气盛,好胜心强,在场上跑动积极,倒是令场上的另外5人刮目相看。
场外,阳阳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盯着小树哥哥的目光,就像见到倾慕已久的前辈一般。上官看着弟弟卖命的表现,满意地点了点头。倒是小樱,也许是因为还在生闷气,一会儿别开脸,一会儿又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上官手里的小纸袋。
上官当然发现了女儿的目光,笑眯眯地举了举袋子。
「我只是负责帮他照看一下。」
「哦。」
这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小樱愈发好奇。
回到场上。这唐明璜恐怕真是因为整天坐在家里画画,技术宅当久了,才跑了没几下,就气喘得不行。不过,前面也说过的,他身体不好,再加上那会儿为了和杨炅飞双宿双飞,被关在环境恶劣的密室里悔过了那么几天,自然吃不消。
杨炅飞虽是恼他不争气,但也知道老公的身体情况。见他累得双脚直打罗圈,赶紧把手里的球传出去给欧阳,然后跑过来扶唐明璜。
「怎么样?阿唐你不要紧吧?」
唐明璜双手撑膝,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半句话也接不上。
「我们认输了吧!好不好?」
杨炅飞眼见着,都快哭出来了。
「都怪我,逞强干什么,又不能当饭吃!」
唐明璜突然扬起一张惨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咬牙切齿道:
「飞飞,我们会赢的!相信我!」
说完,又开始跑动起来。另外几人都看在眼里,互相使了个眼色。
「阿飞!」
「这里!」
「小树,截住!」
「展钊!」
「来了!」
比分胶着上升,场上虽然只有6个人,却是打得好不激烈。场外,上官看到女儿怀里抱着认真地盯着场上局势的阳阳,两只手却是不自觉地时而攥紧,时而松开,知道他是在担心场内的小树,不由笑道:
「他也是个拼命的人。」
身边的两个孩子同时看上官。阳阳以为他是在说唐叔叔,拼命地点着他那颗圆滚滚的小脑袋。
上官笑着,不再说话,目光重新投向场上。小樱显然是听懂了妈妈话里的意思,再看他手里拿着的小袋子,脸上更是红晕迭起。
就在这时——
「阿卿哥!」
小树一个漂亮的转身,将球传给了西门。
「展钊!」
展钊跳起来接球,却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明显有身高优势的欧阳一下子挡住了。
「你懂的。」
趁着这边两人耳语的当儿,杨炅飞赶紧把球截住,一转手扔给了三分线外的唐明璜。
「阿唐!最后一击!」
唐明璜接住球,看看「遥远」的篮筐。小树已经在朝他扑来,准备抢球了。他知道只要这球进了,他们这方就能以一分的「优势」险胜——深吸一口气,从不相信自己能投进三分的唐明璜起跳,用力把球扔了出去!
「呀!」
场内场外,所有人都盯着那个沿着抛物线斜抛飞出的球体。展钊赶紧跑到篮下,跳来跳去地对着篮筐吹气。
「!!」
一声响,球砸在了篮筐上。唐明璜仿佛脱力一般,颓然地「!」地跪倒在地。
「等等!」
只见球在篮筐上停了一瞬,竟然朝里掉去,跌进了网内!
「Yeah!太棒了!」
杨炅飞激动地大叫,奔向唐明璜,直接扑倒在地,兴奋地抱着他滚来滚去。
「哇,要不要这么激情啊!」
欧阳白眼之,一手搂过展钊,一手去抱朝自己奔来的儿子。
「爸爸!爸爸!」
阳阳兴奋地跑到场内,跳到爸爸身上,大呼小叫道:
「爸爸!爸爸!唐叔叔刚刚有很帅哦!」
欧阳眼皮一跳,展钊咬牙,轻轻弹了一下儿子的肉肉的圆屁屁。
「你爹爹我不帅吗?」
上官把纸袋交给有点失落地走下场来的弟弟,与他擦肩而过,拍拍他的肩膀,到场上西门身边去了。
西门似乎有点失望,苦笑着抱住走过来的上官。被上官嫌恶地推开了。
「一身臭汗!」
「昭儿,我输了,你都不安慰一下……」
上官从口袋里掏出手帕。西门赶紧配合地弯下腰,让老婆替自己擦脸上的汗。
「或许,偶尔的失败,对西门家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突然一声挑衅的口哨声响,上官看到欧阳意有所指的向自己身后望的目光,还有阳阳略显哀伤的眼神。回头,就见弟弟背对着自己,正被女儿搂着脖子。女儿的手上,还提着自己刚才一直拿着的小纸袋。
上官笑着回头,问丈夫:
「你用教了小树什么鬼招?」
西门笑着,神秘地摇了摇头。
「男人之间的秘……哎哟,我的脚!」
「果然,是该给你点教训!」
番外二:奉子成婚出柜记
说到结婚这件事,欧阳和展钊其实谋划了很久,甚至从唐明璜和杨炅飞结婚那天开始,就已经开始打算了。可是真正下定决心,却是因为前面提到过的,阳阳在听了小樱解释为什么自己叫上官「妈妈」后,看向他们的渴望的眼神。
这天晚上。
「孩子睡下了?」
「嗯。」
欧阳点点头,爬上床,掀开被子,钻到展钊身边,靠着床头坐好。
「怎么样,把办公室搬到家里之后,有没有比以前更忙?」
展钊向来是个说一不二,说到做到的人。从跟欧阳提出「想要相夫教子」的想法以后,他已经当了两年的SOHO一族了。从最开始的业务交接上手,到现在的如鱼得水,内外兼顾,他展钊早已炉火纯青。
「还好啦!」
展钊把手里的文件夹收起来,放到床头柜上。
「最近几天要做季度的业绩报表,所以会稍微忙一点。主管都知道我的铁肩要担道义,自然不会给我太多任务的。」
「是是……」
欧阳笑着,让展钊坐到自己怀里,背对着自己,轻轻帮他按摩肩膀。
「只可惜,你老公我没有妙手去着文章啊!」
「你们律师本来就是口花花,只会耍嘴皮子功夫。」
「谁说的?」
欧阳不服气地反驳,扳过展钊的肩膀,照着他的两瓣红唇就啃了下去。
「嗯……」
展钊闭起眼睛,整个人靠进欧阳的怀里,享受着爱人那霸道却不失温柔的吻。
「嗯……」
一吻结束,两人的双眸深情地对上了彼此。
「我不靠这张嘴赚钱,拿什么养活我们一家三口呀?」
「拜托,我虽然现在不当上班族了,可是工资还是照拿的,好伐啦?」
眼看着,两人又要为了这点鸡毛蒜皮的关乎大男人的面子的事情争执起来,欧阳赶紧做出让步。
「好好好,老婆说什么都是好的。」
「看,就知道耍嘴皮子。」
尽管嘴上这么说,但展小猫心里还是很受用的。他笑眯眯地弯起眼,又靠回到欧阳的怀里,用短短的小猫爪在他的胸口上画着圈圈。
「这不,我还没成为你的老婆呢!别乱叫。」
「怎么没有?」
欧阳低头,认真地看着爱人。他自然明白展钊的意思。
「放心吧,我家那三个,都是绝对的开明派,不会有问题的。」
「哦?你怎么那么肯定?」
「也不想想我欧阳是谁!」
欧阳得意地扬起头,自大十足。
「呵……」
展钊笑眯眯地给自家爱人来了个大大的熊抱。
「你说我怎么这么有眼光,一眼就相中了个金龟婿呢!」
说罢,展钊也颇为得意地扬起了下巴。欧阳见状,当然是张开血盆大口,毫不犹豫地朝那最近滋润起来了的小白下巴咬了下去。
「嗯!」
展钊没有防备,被这口尖利的大白牙嘎!一咬,顿时一声痛呼:
「啊……」
这一声喊的,与其说痛苦,倒不如说是把欲望也给喊了出来。展钊意识到了,赶紧腾出手来捂嘴。
「别,我想听……」
欧阳一把擒住展钊的爪子,不让他得逞。
「孩子……」
展钊瞠了欧阳一眼。
【现在家里可不只我们俩了,你给我收敛一点!】
欧阳对展钊的眼神警告不以为然,反倒怨起了隔壁屋里的儿子。
【失策失策,怎么就在家里养起电灯泡了呢!】
「脑袋瓜子里乱想些什么呢!」
展钊揪了一下欧阳的耳朵。
「哎哟喂!」
欧阳赶紧捂着耳朵逃跑。
「你老公我要是失聪了,看我用什么养你和那小崽子!」
欧阳一边揉着被揪红了的耳朵,一边忿忿不平地怒视展钊。
「哼!那个时候我就重出江湖!」
展钊脖子一仰,俨然一只高傲的小猫。
「还有啊,凭什么我要做老婆?我就要做老公,就要!就要!」
展小猫作势就要扑上去,狠狠挠欧阳一通。
「嗷!」
******
欧阳没有骗展钊——他们家另外三口人,还真的是开明派。不过……
「欧阳,你给我过来!」
趁着四下无人的当儿,展钊赶紧发号施令。
「喳。」
某准妻奴得令,立刻作忠犬状,屁颠儿屁颠儿地奔向了自家女王。
「夫人有何吩咐?」
「滚!」
嘴上说着「滚」,短短的小爪子却猛地一拽欧阳的衣领,把他拉到自己面前。展钊把「居高临下」的欧阳毫不留情地扯了下来,附到他的耳边道:
「你不是纯种的吧?」
「喂!骂人不带这样的!」
见欧阳脸色一沈,展钊赶紧安抚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啦!我是说……」
警惕地瞄瞄四周,确定果真无人后,才继续说:
「你妈妈,嗯,很漂亮。真的。眉宇间,看起来,好像有点外国人的感觉……」
「行啦行啦!别藏着掖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现身的欧阳家妈妈突然插了进来,吓得正在窃窃私语的两人大叫一声,同时向两侧弹开去。
「哇!」
「小美!不带这么吓人的!」
展钊躲到高大的欧阳身后,拽了拽他的衣摆。
「哪有你这么叫妈妈的,没大没小。」
「他都叫了我30多年咯!」
欧阳妈妈笑眯眯的,把托盘里的点心一一摆到茶几上。展钊见了,赶紧凑过去帮忙,给每个茶杯都满上刚泡好的绿茶。
「瞧瞧人家,再看看你……简直比你爸还懒。」
自打两人一进门,欧阳妈妈就对这个准「儿媳」特别有感觉——长得英俊帅气不说,性格还乖巧伶俐,上得厅堂帮忙招呼客人,下得厨房打点做饭,真真讨人喜欢啊!
「那这不是我们家大媳妇嘛!嘿嘿……」
说是这么说,但欧阳还是主动地帮老婆去了。
「小钊啊!」
「啊?」
突然听到欧阳妈妈这么叫,展钊手一抖,差点把手里的茶杯当作他熟悉的棒球一般,给「投」了出去。
「诶,诶……」
【她,她叫我「小钊」……
难道,真的这么容易就被接受了?】
展钊只觉得好不真实,傻乎乎地眨巴着他那双星星眼,神色迷离地盯着欧阳妈妈看。这一看不要紧,可把欧阳妈妈看得两眼桃花朵朵开。
【多好的孩子啊!长得又帅又懂事。】
「哎哟!我要是再年轻几岁,非把小钊给拐作男朋友不可!」
「你倒是敢?!」
声如洪钟,气壮山河,一扭头,只见欧阳家的一家之长正一手撑着门框,一手提着西装外套,站在门边玉树临风。跟在他身后的,是清秀版的欧阳槿。
欧阳拉过展钊,指着门口的两人介绍道:
「前面那个是我父亲,后面那个是我弟,欧阳礼。」
展钊忍不住「噗」地笑了出来。
「老中青三代吗?长得那么有2.0版,2.1版,2.1 Beta版的感觉……」
欧阳的眉毛不可遏制地跳了一下。
「怎么说我也该是最优秀的那个!」
展钊白了欧阳一眼。
「2.1版不就很好了嘛!Beta版还要收费呢!」
「那是。」
欧阳得意地揽过展钊。展小猫怕羞,伸出爪子想推开欧阳。
「比起往后的新版本,Office还是2003好用啊!对吧?」
「老公……」
见丈夫和小儿子回来,刚才还围着大「儿媳」眼放桃花的欧阳妈妈立刻向门口迎了上去。
「今天这么早就下班了?」
「这不是听说阿槿带嫂子回来了嘛!」
弟弟说完,从爸爸身边挤过,直朝厅里的展钊扑来。
「嫂子!」
「诶?!」
展钊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一家子,还真是匪夷所思啊!
******
进展太过顺利,让展钊有点措手不及,直到晚上在床上被欧阳揽入怀中,才有了点如梦初醒的感觉。
「欧阳,你叫你爸『父亲』,叫你妈却是『小美』……」
欧阳知他一下子很难适应,温柔地拨开他额前的发,绕在指间轻吻。
「我妈生我生得早。她跟父亲两个那会儿还是学生。家里知道了很生气,他们两个被赶出家门后,父亲就在外面拼命打工赚钱,供母亲继续读书。他是个好男人,再苦再累,也要跟我妈在一起。我很崇拜他,很尊重他,就像偶像一样。」
展钊点点头,圈紧了爱人的腰。
「你也是个好男人。」
「我知道。」
欧阳说罢,趁展钊的白眼还没翻起来,就先将他压到了身下。
「诶……」
展钊撑住了欧阳准备压下来的胸膛。
「你说你妈生你生得早。那她生你的时候……」
「14岁。」
欧阳轻描淡写地吐出几个字,可是展钊却是听得突然很想高歌一曲——1979年,那是一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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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抱着「单刀赴会」的决心,所以去见男方家长时,两人特意把阳阳宝宝放在了杨炅飞的豪宅——结果,孩子要不回来了。
至于为什么,我们后面再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解决另外一边的家长。
要知道,同是男方家长,展家二老,可要传统得多。
「叮咚。叮咚。」
展钊按下门铃后,小手赶紧背到身后,慌乱地在空气中抓来抓去,焦急地寻找着欧阳的温暖的大掌。
「我在这里。」
欧阳火速在笔挺的西裤上擦干掌心的汗,然后紧紧握住展钊的手,捏在掌心——说好的,胆战心惊的时候,我要陪你一起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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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东西!」
「啪!」
展家爸爸朝着自家三儿子的脸上就是一耳光,哪知道,眼前黑影一闪,替他挡下这一耳光的,却是欧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