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仙陈染（多攻 第一卷）——月明水清

原本面朝大地的徒单阿桀抬起了头赫然是一位剑眉星目的男子，只是一道横跨面部的刀疤破坏了有些温和的气质，是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暴虐的感觉，偷偷看他的侍女一惊又低下了头，徒单阿桀根本没有注意她，激动地走进了宫殿。

明黄的大殿两旁各是一排油灯，只有两三个侍女守在外间，徒单阿桀快步的走在红色金边的地毯上来到了北国的王——乌古佤的卧室。

白色的皮毛软榻上懒散的躺着一位鼻高眼深气质慑人的二十五六的高大男子，褐发披散，那一身配着褐色毛领，尽是宝石镶嵌的衣衫像极了金国服饰随意的披着，尽是伤疤的强壮胸膛显露无疑。

这正是陈染曾在手链影像见过的那个王。

徒单阿桀注视着他的王，恭敬的下跪，然后有些愤然的说出他的心里话“王，您既然将离赐给了我，那就不应该在他命在旦夕的时刻不理会臣的感受，请王下旨讨要灵果。”

乌古佤没有发怒，只是用那双绿的深邃眼眸看着直视着他的徒单阿桀“你应该知道，江湖的人并不是我们能控制的，再者他是个男子，又是个脑子聪明的男子，所以我不会让他毁了我的臣子。”

“王！”徒单阿桀眼中有些痛苦“离若是女子，王会说不能让南国女子怀了北国英雄的孩子吧？王为什么容不下离！明明当初是王将赐给我的！？”

“哈哈……”乌古佤笑了“南国的皇帝没有了他……竦镜宫的宫主是向菊世界万年不遇的英才，据说他的武学境地连破镜登仙的修真者都不能睥睨，你我只是凡人而已，你是要本王为难吗？”

徒单阿桀并没有注意到乌古佤转移的话题，只是思索起对方的话“据说灵果将成，也有很多的山精野怪前去争夺……”

乌古佤闻言终于眼中出现了怒气，双眼一冷“阿桀！你是要去抢夺？！你真的要陷整个国家于危难吗？”

徒单阿桀没有答话只是对着他磕了头“我徒单阿桀当初可以为了他背叛南部落、交出兵权，今天我也会为了他不要我这条命！。”说完也不理会乌古佤的反应走了……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最终乌古佤笑了“莫名呀莫名！你的弟弟还真是好样的，竟然能为你走到这个地步……”忽然他的眼中充满杀气“但你算错了一招，本王永远不会爱上任何人，就凭一副尤物的身子……美人计？！哈哈……正和了我意，这天下早晚会落在我的手中。”

他那俯视一切，蔑视一切的狂妄尽数落在了一旁想事情的陈染眼中，看着他的样子陈染心中的愤恨飙升，眼中红光闪烁，慢慢凑到了他的面前，相距一寸‘不会爱上任何人吗，像你这样的家伙还真是不配有人爱你……’

陈染慢慢走出乌古佤的卧室本想回到客栈，但魏君安惨白的脸在他脑中闪过，已经功力上长的他不需要借物，只是伸手演变出了一个血红的蝴蝶，他随着蝴蝶穿过了寂静的夜。

第三十九章

陈染跟着血色蝴蝶来到了一个混杂的小院，几个屋内发出了令人作呕的声音‘这应该是军妓的居所……’

很快他便走进了魏君安的居室，很破旧的床铺上躺着面色苍白的魏君安，一个身着北国单袍过瘦的秀美少年坐在床边不断的洗着手巾为魏安君降温。

昏睡中的魏安君并不安稳，不断地囔囔低语“离……你知不知道我爱你……为什么，为什么看不到我，我哪里比不上那个无情的人……”

少年听着他的自语手上的动作僵住了，那瘦的只剩骨头的手将手巾抓紧了些那桃花眼中有着晶莹的滚动“……魏大人，那你又何尝不是看不到我呢？”

他自嘲的笑了笑，继续了手上的动作“是呀，我只是一个卑贱的人……”

昏暗的油灯照应着他半边的脸，只是柔柔的为魏君安擦着。连带着陈染也好似被这种气氛感染，安静的站在床边。

咣当！一声巨响打破了室内的温馨，几个北国醉酒的士兵冲了进了，跌跌撞撞的向床上的魏君安冲去，嘴里含糊的叫喊着“魏美人……”

少年着急的俯在魏安君身上，却被人大力的拉开，转头看着已经有一个人上了床，立马狼狈爬起“不要！你们放开魏大人！我陪你们！”

一人听了笑了，一个轻蔑的抓着他的下巴“就你？！屁股都被操烂的骚货！？”

少年听后眼中闪过痛苦、自卑，最后只是挤出了笑“我是随你们怎么玩都可以的人，但大人不是，你们将军不会放过你们的！”

几人互看了几眼，不约而同的起身抓住少年，有些残忍的声音“你是说的随我们开心的！”

一直望着床上的少年抖了几下唇“……可不可以不要在这里。”

“哈哈哈……”一人笑开了，眼中闪过戾气“老子就爱在这里！”

接下来是衣衫撕破的声响，少年痛苦哀求的声响，男人们喘息辱骂的声响……

陈染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俯视着少年看着床铺的漂亮眼睛渐渐变得涣散，那里是难以言喻的痛苦，难以言喻的自卑，难以言喻的爱恋，难以言喻的绝望……

如果说魏君安那毫无波澜的眼眸像极了青冥，那次是少年的眼眸像极了童年的陈染。

他对上那双眼眸如同进入了时光隧道，那种种的不堪如同电影般在他的眼中放映……

最终随着少年虚弱的闭上了眼，陈染也如同电击般回到了现实，他慢慢的穿过仍旧压在少年身上的几人，蹲在惨败的少年身边，伸手撑在少年的两侧，他慢慢低头靠近少年的耳朵，用着只能少年听到的声音，仍旧是那一句话“值得吗？”

他抬起一只虚空手理了理少年的发，眼中有着同情？！“你的大人爱着离王爷，为了他可以雌伏于他人身下，你呢？你在他的眼里算什么？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可怜虫！他不会记得你！”

少年紧闭的眼睑抖了抖带动了纤长的睫毛，虚弱不可闻的声音却清晰的传到了陈染的耳中“我知道我很脏……但，我只是想要陪在他的身边而已……我求的不多。”

“是吗？”陈染看着少年眉间的痛苦嘲讽的笑了“没有回报的守护吗？你就真的甘心吗？你真的不想和你的大人永远的在一起吗？”

良久，少年眼角流下了泪珠“……”

陈染看着少年涣散的灵魂，快要不行了吗？他望向四周，没有大马他们的踪迹，少年的阳寿未尽却要甘愿做一个孤魂野鬼了吗？，真的不后悔吗？

少年甘心，但陈染不甘心，他捏住少年的下巴输了一口鬼气，一道红色的光晕进入了少年的口中，红色渐渐覆盖了少年，暂时困住了少年游离的魂魄。

他再接再厉的蛊劝着少年“你的大人也只是一个可怜人，你真的不想让他和你得到救赎吗？两个受伤的灵魂一位在一起，一起幸福的过着平淡的生活……”

混沌的灵魂虚浮在肉身，那刚刚带上憧憬的眼眸又变得黯淡无光“我快死了……”

“是呀～你快要死了，而你的大人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也许他会觉得你这个肮脏的人弄脏了他的房间，鄙夷的看一眼你的尸体，然后接着爱慕着憧憬着他的离，你甘心吗？你为他做了这么多，而他只是记挂着别人，那些欺辱你的人呢？只会说一句‘不抗玩的东西’，然后将你扔到荒山野岭，让那些畜生啃咬！没有人会记得你，没有人在乎你……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仍旧逍遥的活着，而你在他们的心里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泄欲工具，你甘心吗？”

“只有活着、变得坚强，才能保护自己，保护你爱的人不是吗？”

随着陈染蛊惑的声音，少年眼中渐渐的染上了不甘心、仇恨，他想活着！陈染看着少年不甘的目光，满意的笑了，心思微动，起身自袖中取出了一株桃花。

他望着桃花，他有些矛盾他想去救离王爷，但又不想少年死，他渐渐簇起了眉头，眼中流转着未解的情愫‘我救了一个让我想起自己的少年，青冥不会怪我的吧？再者离王爷还有希望……’他想到了那个灵果……

比起有人疼爱的离王爷和魏君安，他更喜欢眼中含着不甘和恨意的少年。

“我不会让你死的。”

伸出手桃花漂浮到了少年的身体上方，开枝散叶只是瞬间，慢慢桃花融进了少年的体内，灵魂慢慢雨肉身重合，少年猛地睁眼，桃粉流动，体内融进了妖魔的肢体。

“你叫什么？”陈染离走前问了一句。

少年转过头“徐旭……”接着望着陈染的柔和眼眸，慢慢的闭上了眼。

而陈染随着一团红色的光晕消失在这个充满罪恶的地方……

天已经变得清明，客栈白色灯笼里的黄色光芒已被凌晨的曙光掩盖，只是箫寂的在门前摇摆。

一间不大的室内留下了一室冰冷，陈染看着桌上的字眼中充满暴虐“好一只畜生！连我都敢威胁……真是不想活了吗？”

陈染手伸进袖内握上了一个金色的铃铛‘那只妖狐还真当他是傻瓜！’

扬起衣袖，转身消失在了原地。

恢复了人身的梵音其实功力并没有完全恢复只是昨日看着陈染的裸体有了些难解的心思。

此时他正无聊的坐在一个洞口，长长的衣摆铺散在白色的地面，夹带着轻雪的风吹动了他发鬓间的银灰发丝，使得他媚惑的容颜更显风情。

他伸手拔了拔陈染拴在他脖子上的漂亮铃铛，有些期盼的望着远处渐亮的天际‘为什么？为什么昨天对着小美人没有感觉……更加诡异的是脑中不断地浮现出丑八怪的身子……’

狐眼慢慢变得茫然“其实若不是小美人那丑八怪和自己比的话，丑八怪也算是一个美人～很温柔，对我也很好……这个铃铛除了摘不下去外还是很精美的。”

就在他有了更近一步的想法时，一道红色的光芒向他射来，他立马耳朵立起，平移而开，接着起身双眼警惕的望着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陈染，不知为何原本冷色的眼中一柔。

陈染看准目标根本没有什么好心情和他好好的谈一谈，只想着白痴道士可能已经遇害了，恨和心痛交织着，他只是需要发泄，而对象自然是罪魁祸首——梵音。

转身捏起法诀，红衣轻舞在白雪之间，铺天盖地的冰凌在这个冰雪的世界得心应手。

梵音不知为何看着奋力向他攻击的陈染心中有了一点点的委屈、一点点的不甘，俯身落地，呲牙望着陈染，双手变为兽形，摆尾幻化出无数的尾巴，飞舞着抵挡着急刺而来的冰冷。

望着陈染攻击时仍旧温和如水的眼眸，他的心里一痛，一念在他的脑中闪过‘那些温言细语、暖人的微笑、暖香的怀抱都是假的吗？亏我还不想伤害小道士……’

就在他分心的时候，一道金光照在了他脖子上的小铃铛上，他动不了了！

陈染已经化作了一道红色虚影来到了他的身前，袖中的金色铃铛一下变大，望着那受伤的银色眼眸一愣，心中有些难解。

等待着死亡的梵音出乎意料的只是——脖子一痛，睁眼看着陈染的精美的侧脸，心里有些暖暖的‘他没有杀我……’

“我不会让你死得这么容易！”

第四十章

陈染看着快要窒息的梵音温柔的眼底有着嗜血光芒，忽然洞里传出了玄汐的声音“染？是染吗？”

“汐！”陈染手上的动作放轻了些，细细的绳子变成了金色链子，他扯着梵音进了山洞。

梵音恢复了呼吸，银色的眼眸很是复杂，他很想一口吞了陈染，但又很不甘心，他觉得应该好好的折磨陈染，可由觉得折磨这个词又有些别扭，他不明白自己想要干什么。

不过能肯定的是他现在对陈染不满，很不满，又找不到宣泄的颈口……

昏暗中的玄汐望着光亮的洞口努力的睁着眼，慢慢的心里一喜的同时有些羞愧，若不是昨日他有些走神，就凭恢复了半吊子的妖狐是抓不住他的，他这样让染很担心吧……

走进洞内的陈染看着毫发无损的玄汐心里竟对梵音产生了一滴滴的愧疚，但他没有说话只是一手牵着梵音一手解开了玄汐身上的禁锢。

在玄汐没有反应过来之前，陈染便转身向洞外走去，他生气了，作为青虚山最高法力的大弟子连一只刚刚能化形的妖精也会弄得如此狼狈吗？

被牵着的梵音看着玄汐眼中的难过情感慢慢勾起了嘴角，伸手卷了卷散落胸前的发“小美人真难过呢？要不要我梵音安慰安慰……嗷！”

陈染拉紧了锁链将他拽到眼前，梵音被锁链拉低了头，望着陈染带笑的眼眸没有感到放心，反倒是身上汗毛竖起的同时有些发慌，又不是害怕得发慌，但没等他想明白，陈染竟然就怎么的转过头继续的走着。

梵音心里被结了小疙瘩，他看着前面行走的陈染一时间不知是恨还是什么……心里闷闷的，很想让陈染转过身看着他，而不是无视，他讨厌无视。

快步走到了陈染身旁，狐目斜看着陈染“丑八怪！”

“你才是丑八怪！”陈染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又再次慢慢的在雪地上向回走去。

梵音心里一喜，继续叫嚣“丑八怪！”

而让他失望的是陈染并没有再次接话。

被遗弃的玄汐远远的跟在陈染身后，三个人的脚印在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了印记，随着时间的推移，天幕上的太阳慢慢变得耀眼。

陈染三人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十分，此时大堂内坐满了食客，由于陈染和梵音一个是鬼态，一个是妖态，伙计只看到一身狼狈的玄汐，他有些惊讶的迎了过来“客官怎么弄成这样？”

玄汐将伙计来搀扶他，礼貌的行了礼“我没事，可以自己上去。”

“真没事？”伙计再次见他摇了头便去干自己的事去了。

率先回到室内的陈染看着坐在桌旁喝水的梵音，眼微微眯起问出了疑问“功力还没有恢复就学别人挑衅！活的不耐烦了？”

梵音放下了杯子，对着陈染抛了个媚眼，伸手暧昧的抚摸着自己的脖子上的链子，一边半眯着眼望着陈染“丑八怪舍不得我，我又能怎么样？”

他早该想到丑八怪怎么会那么的好心给他那么精美的链子，原来是锁魂……丑八怪是艳鬼吗？

陈染没有他料想中的反应而是走到了他的身边，伸手爱怜的扶起他的脸，眼对眼，鼻子对鼻子的看了一会，轻柔出声“就你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男不男女不女的奇怪东西……我陈染会喜欢？”

听闻的梵音脸上一僵，眼中银光闪烁，末了，只是掩唇笑了开，好不嚣张“好像一路上被认作女人的是你吧？还美滋滋的穿着北国女子的服饰！呵呵……”

“是吗？那是他们没有见过你……”陈染拉开了距离上下扫视着他，温和的笑了笑“不过我想还是算了，把人吓到了就不好了～”虽这么说但终于找到被当成女人的原因了，眼底闪过暗色‘小公主？我真是很像想再遇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