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把头发又擦了擦。“早点睡。别看太晚了。”“嗯”褚彦喝完又把水杯递到楚天舒手里,楚天舒拿着杯子,拿着
浴巾走出房间,轻轻带上房门。
终于忙完,楚天舒揉揉发涩的眼睛,捶捶酸疼的肩膀,关上电脑。轻轻推开房门,灯亮着,电视响着,褚彦窝在床上
早就睡着了。把枕头放平,让褚彦躺好,关上电视,打开床头灯,关上大灯。
坐在床前,楚天舒意难平,褚彦很依赖自己,像个孩子在父亲面前,知道褚彦自幼缺乏父爱,楚天舒更是郁闷,那一
夜的事情过去了好久,楚天舒一直想知道褚彦是否真的一无所知,还是他有意回避,好在褚彦对自己一如既往,怕只
怕褚彦只把自己当成父辈,一旦褚彦不能接受自己对他这种别样的感情,只怕以后褚彦连这份感情也不会施舍给他。
放任他去遨游,可又忍不住想把他牵到自己面前,想让他知道无论你飞多高飞多远,我都会牵挂着你。
27.多事之秋
上班族的日子很规律,周一到周五褚彦每日正点上下班,正点吃饭。中午或三五个朋友一块吃,或者自己回家简单炒
个小菜,下点面条就打发了,饭后午睡片刻。晚上时间充足,有朋友相邀就外出喝个小酒、打个小牌,否则就回家煲
汤喝,其他时间看书打发。周末不加班时,就宅在家里,做点家务,搞好卫生,更多的时间是看书充电,间或和三五
个友人在近处游玩游玩。
楚天舒楚总的工作似乎比以往更忙碌,有时三五天褚彦都难得见他一面,褚彦向他汇报工作时,他的电话也是不断,
汇报时不时被打断。如果两个人都有时间,主要是楚天舒有时间的话,两人会在一起吃顿饭,下馆子或者楚天舒做。
市里的房子虽然褚彦很喜欢呆,但如果楚天舒不带他去的话,褚彦也不会自己去。褚彦已经好久没去那儿了。
“好久没来了。”
“嗯。”
“不喜欢这儿了?”
“哪有。你又没空带我来。”
“你自己不会来?”
“你不来这儿,我来干吗?”褚彦的这句话,楚天舒听着特舒心。
“有空就过来吧。”楚天舒揉搓着褚彦软软的头发,满心满眼浓浓的宠溺。
“嗯。”
日子不温不火的过着,每个人沿着各自的运行轨迹运行着。
这一年褚彦的婚姻步入第七个年头,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距离产生美,空间上的距离是拉远了,心灵
上的距离也在渐行渐远。
手机铃铃响个不停,褚彦在浴室洗澡,楚天舒看看褚彦的手机,来电显示林梅,没吭气,接茬忙自己的。铃声休停了
片刻,接着响,来势汹汹,来电显示依然是林梅。
“褚彦,你的电话。”
“知道了。等会。”
“谁呀,这么烦人,响个没完没了。”褚彦湿漉漉的从浴室出来。
“褚彦。”手机传出的林梅的声音给人一种兴师问罪的感觉,褚彦听着就不怎么舒服。
“么事?我正忙着呢!”褚彦口气不耐烦。
“卡上的钱呢?”
“什么卡上的钱?”褚彦坐在沙发上,一手用浴巾擦头发,一手拿手机。
“别装蒜。我问你咱家的钱怎么没有了?你干什么用了?”
“我哥做生意用钱,借给他了。”褚彦轻飘飘的一句话。
“什么?我急等着用钱,你把钱都给你哥了?!”
“是借,不是给,林梅你给我听清楚了。你能拿钱给你妈买房子,我借给我哥怎么了?”
“那能一样吗?房子一直在增值,将来那房子有我一半,你哥做生意,现在生意那么好做?一个个都在赔钱。你哥说
什么时候还了吗?如果他生意赔了,他拿什么还?……”
褚彦把手机扔在沙发上,任由林梅在电话那头叫嚣。
褚旭和妻子做着小本生意,生意红火,不安现状的褚旭决定扩大生意规模,不但把家底全投进去了,而且背负了不少
外债,可惜投资时机不对,世界经济危机爆发,“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褚旭的投资血本无归,见天债务人跟在屁股
后追债,俩口子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整个家弄得是鸡飞狗跳的。走投无路的褚旭向褚彦开口,褚彦二话没说就
把家里所有的钱,另外又朝朋友借了一些直接汇给褚旭。
林梅吼累了,手机黑屏了,手机终于没有动静了。
“褚彦,你过来。”楚天舒房间的门一直开着,楚天舒在房间里喊。
“干吗?”褚彦脸色不好,口气也不怎好。
“坐那儿。”楚天舒一指床沿。褚彦乖乖坐好。楚天舒把电脑座椅转向褚彦,不发一言直直地盯着褚彦。
“你别那样看我,瘆人。”褚彦被盯得头皮发麻,“我说还不行吗,我哥做生意赔了,朝我借钱还账。”
“借多少?”
“他没说借多少?只说能借多少借多少。”
“你借给他多少?”
“40万。”
“40万?你有那么多钱?”
“我借了别人20万。”
“借谁的?”
“张山5万,李斯5万,丛忠磊5万,马凤钦3万。”褚彦嗫喏。
“不是20万嘛,还差2万。”
“胡周舟2万。”
“胡周舟不是自诩和你关系很铁嘛,怎么才借给你2万。”楚天舒说得有点刻薄。
“人家也有别的用吧。”褚彦小声辩解了一句。
胡周舟是褚彦第一个张口借钱的人,胡周舟犹犹豫豫借给了2万,当时褚彦心里确实有点不舒服,不过想想也就释然
了。这几个朋友中张山的条件最不好,他还是借给褚彦5万,褚彦给他打借条,他当场就把借条撕个粉碎,褚彦挺感
动。褚彦很认真地给每个人打了借条。“褚彦,打什么借条?我又不怕你还不起,你这不是弄我难看吗?”有人嘴里
这么说着,还是小心把借条收起。
“你宁愿弯腰低头朝别人借,也不会向我张张嘴。”楚天舒很受伤,“褚彦,我在你眼中算什么?!你究竟把我当做
什么?!”“好,很好。”楚天舒蓦地从从椅子上站起,起身向外走。
“爸爸,不是你想的那样。”褚彦从身后抱住楚天舒的腰,“爸爸,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不想做你爸爸。”楚天舒感觉到抱住自己的双手一僵。“当我是你爸爸,为什么有事不首先想到老子?我这爸爸
做的也太窝囊,不做也罢。”真的不忍心看他受伤,楚天舒话锋一转,“有事首先想到的应是我,知道吗?”
“嗯。”褚彦的双手抱得紧紧的。
“给你哥打个电话,问问他还需要多少?”
“我哥说那些钱够还账的了。”
“更好。”
褚彦窜到楚天舒背上,楚天舒背着褚彦各个房间遛了一圈,又回到自己的房间把褚彦甩到柔软的床上。
楚天舒打开床头橱,拉开其中的抽屉,抽屉里有几沓现金,几本存折,几个银行卡,褚彦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贪污?受贿?”看褚彦的表情,楚天舒想笑,“怎么?以为别人送的?”褚彦还真点点头。
“臭小子,你就那么不信任我?”楚天舒胡噜一把褚彦的脑袋,“取钱把你的帐还上,别忘了把你打的借条要回来。
”
“嗯。我还需要给你打个借条吗?”
“你觉得有必要吗?”
“你就不怕我赖账?”
“赖账?!还能跑了你?!
褚彦取钱还上自己的欠款。
“干吗用我的生日做密码?”
“好记。”
“嘁。”
“爸爸,我还是给你打个借条吧。”
“打吧。打吧。”褚彦有时就一根筋,楚天舒顺着他。
褚彦认真打完借条,递给楚天舒看,“你看,这样写行不?”
“加上一条,利息按同期银行利息计算。”
“爸爸,这点利息你也看眼里啦。”褚彦嗲怪,在借条上加上一句:利息按同期银行利息计算。
“我儿子的字就是漂亮。”楚天舒弹弹借条,把借条放到抽屉里。“以后爸爸管你吃管你住,钱不够花了,爸爸给,
等我年纪大了,你可要养着我。”
“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褚彦窃笑,“爸爸,等你年纪大了,不中用了,我就学那大乖二乖把你推到墙头上去。”
“反了你。”扑倒褚彦,楚天舒去挠褚彦,褚彦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爸爸,我都给你压死了。”
楚天舒翻身躺下,褚彦很享受把脑袋靠在楚天舒胸前。“有你在,真好。”
褚彦和相关科室一行几人去现场勘查,褚彦以还有其他工作急需处理为由,谢绝了吃请,一个人在食堂简单吃了点,
回办公区已经是中午,办公区静悄悄的,有辆检察院的车停在办公楼下,公司一把手跟在两个人后面出了办公楼,上
了检察院的车,车绝尘而去,褚彦目睹的整个过程不过5分钟,车绝尘而去的那一刻,褚彦的心莫名一紧。
还没到上班时间,一个人独坐办公室,处理一会业务,总是心不宁。
拨通楚天舒的电话:“吃饭了吗?”
“吃完了,你吃了吗?”声音疏懒
“吃了。”
“在哪吃的?吃的什么好饭?让我猜猜,四季羊汤馆?食堂?应该是食堂。绿豆芽,还是黄豆芽?绿豆芽。”
“你在干吗?”
“睡觉。正做梦梦到你,你的电话就打来了。”
“给你说个事。”褚彦的口气很严肃。
“什么事这么严肃?”
“刚才,就刚才,我在办公楼门口看到老一坐检察院的车走了。”
“走就走呗。你说什么?!检察院的请他?!请他去检察院?!”
“我觉得不太好,不像是找他玩的。”
“嗯,我知道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
“妈的。”楚天舒开始爆粗口,“这会开的我烦烦的,还得三天。”
“说话要文明。”
“呵呵。”
“你接茬睡吧。我要办公了。”褚彦放下电话,继续未完的工作。
下午公司要召开的工作会议推迟。
“关新,我有点事出去一会,不用等我,待会你直接锁门下班就行。”
褚彦直接上楼去了楚天舒的办公室,褚彦有楚天舒办公室的钥匙,楚天舒在外出差、开会经常遥控褚彦给他找这找那
。褚彦很自然地打开门,进屋反锁上。楚天舒的办公桌,书橱,褚彦给翻了个底朝天。褚彦把自己认为有用的东西通
通塞到黑色垃圾袋里,其他东西保持原状。干完,长舒一口气,在屋里又转了几圈,想起什么,打开楚天舒的电脑,
C盘,D盘,E盘,F盘浏览一遍,关机。然后提着垃圾袋,锁门,下楼。
“褚科长,忙啊,这才下班?”
“有点工作没处理完,加了会班。”
“我也有活没干完,这不,吃完饭接着干。”
“你忙去吧。我走了。”见那人瞅自己手中的垃圾袋,褚彦晃晃垃圾袋,“顺带把垃圾捎出去扔了。”
“老一昨天没回来。今天一早书记也被请去了。”
“老一和书记今天都没回来。张总被请去了。”
“张总回来了。李总和季严亮被请去了。你什么时候回来?能不能晚天回来?”
“褚彦,你听我说。我明天一早就回去。如果他们找我,也不过是问几个问题,没什么大不了的。照常上你的班,等
我电话,好不好?”
没有电话,连条短信都不曾收到,褚彦心焦。叮铃铃,手机响起。“是我。哦,是你,什么事?”褚彦颇失望。
“你以为是谁?不是你要等的人,失望了?”林梅几分调侃,几分认真地说。“我回来了,在家呢。”
“我下班就回去。”褚彦心存不节不假的怎么回来了?
提着从饭店炒好的菜,褚彦回到家,林梅正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玩。摆好饭菜。“吃饭了。”
“买的什么好吃的?”林梅恋恋不舍放下笔记本,坐到饭桌前,“呕。”林梅干呕一声,“褚彦,这是什么怪味,恶
心。”褚彦把自己面前的菜换到林梅眼前,“吃这个吧。”林梅吃了几口,似乎没什么胃口。“你吃吧,我不想吃了
。”林梅接着玩电脑。褚彦不声不响吃完饭,把剩下的饭菜倒到垃圾桶里。
褚彦在卧室看书,林梅在客厅玩电脑,室内静静的,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不想我?”不知什么时候,林梅也进了卧室,林梅跨坐在褚彦身上。
“想你,你就会过来?”
“宝贝,我想你,快点把衣服脱了。”
被子下一片春光。
“褚彦,我妈过生。”林梅欲言又止。
“怎么又过生了?”
“废话。无事无非我从学校跑来干嘛。”
“说吧,又相中什么了?”
“咱不是没钱了嘛。”
“丈母娘过生,借钱也得去,这是面子。”
“老公,你真好。”林梅扒着褚彦的前胸吧嗒一口,“今年生日不同往年,我妈60整寿,得大办,我姑我姨还有许多
亲戚都来。”
“是买礼物,还是给钱,你看着办吧。”褚彦只觉身心疲惫,只想好好睡一觉。
林梅妈妈的大寿过得很热闹,七大姑八大姨来了几十口子人,褚彦有点惊诧林梅家从哪冒出来这么多亲戚。在当地有
名的酒店摆了6桌,觥筹交错,吃喝的那叫一个欢腾。林梅的妈妈满面红光,亲戚们一个劲夸老太太有福,老头疼,
儿女孝,一对儿女还都那么争气,特别是闺女。
“阿梅,你怎么又吐了,还是不舒服?”看女儿呕吐,老太太担心,“自己老大一个人了,也不知道疼自己,又受凉
了?”
“妈,要我看妹妹不是受凉,妹妹,你是不是怀孕了?”林梅的嫂子一语惊人,一屋子的女人表示关切:“去医院查
查吧。”“阿梅,30多了吧,也该要个孩子了。”“林老妈妈,当了好几年奶奶了,现在又混上姥姥当了。”“阿梅
,你脸色不好,去医院看看吧。”
“林梅,你哪儿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褚彦静静地注视着脸色愈发苍白的林梅,林梅摇头,“不想去医院,
那咱回家休息休息。”褚彦挎起林梅的胳膊,“妈,大姑,阿姨,嫂子,你们慢用,我带阿梅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