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也太搞笑了吧,我跟你手都没牵过。”不是没见过蠢人,还没见过又蠢又渣的。
“你是没牵过,你脾气古怪,你说,我把这事说出去,大家会信谁。”
“……”
“为什么选我?”
“你们家给你的生活费不多,但也不少,如果你再去打点工,就可以养我和孩子了。”
说不气愤那绝对是假的。
“你倒想得清楚。”
“你肯定不敢给你家里说。”
“太极品了,比这几年的神骗还极品,老子真该去买彩票,准中。”
“你是要生了这孩子再去要挟那个人?”
“当然了,那是他的孩子,他敢不认。”
“那你去吧,我不奉陪了。”
浪费这么多时间在这种东西身上,景瀛只觉得恶心,还敢威胁,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
“奉劝你以后做事的时候多用点脑子,还有,你刚才的话我都录下来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夏筱音,根本就配不上这个名字,什么人啊,见过贱的,没见过这么贱的,那孩子真可怜,遇上这种母亲,就算被生
下来也只是被利用。
本以为景瀛这种人是个唯唯诺诺的人,夏筱音对自己的美色还是有信心的,却没想到这么个结局。
就跟被泼了脏水似地,景瀛只觉得恶心,什么玩意儿,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还真是绝。
第二十七章:番外:那时初见
程浩炎是家里的老二,父母、爷爷一辈的都是能人,大哥更是个天才,虽然程浩炎也是天才,比上大哥和小弟就不出
彩了。
程爸爸和程妈妈很爱自己的孩子,对孩子疼爱而不溺爱,三个孩子都是非常聪明伶俐,学校的课本是完全不能满足这
几个孩子的,留学就成了必然的选择,无奈两人都是公务人员,轻易不能出国,也没时间,孩子的将来需要他们自己
去争取,中国社会必然与世界接轨,与其让孩子们屈从当前的教育制度,留学是最好的选择,至于孩子们以后要做什
么都有他们自己选择,经历过动荡的程家人对孩子虽然严厉,但实则宽容。
大哥出国后,就选择在国外的研究所里进行研究,每年春节才回来,小弟满世界跑,一年也难得见几回。
十八岁的程浩炎拿着一堆毕业证,坐在飞机上。国外虽然很好,很多制度都很完善,在国外他也过得很高兴有很多事
做,有空的时候还可以坐火车去看大哥,但程浩炎总觉得想要回国的感觉,当爷爷说想程浩炎回家的时候,程浩炎毫
不犹豫的就答应了,连他自己也惊讶,导师的邀请也委婉的拒绝了。
接机的是三叔,三叔警察出生,武术、拳击都很厉害,当初程浩炎和小弟对福尔摩斯着迷的时候,就天天扭着三叔,
什么案件啊,什么推理啊,学习防身搏击的,三叔很看好程浩炎,别看平时有点不着调,遇到事的时候沉稳、聪明,
冷静,本希望他以后上警校,却留学去了。
留完学回来的程浩炎在三叔眼里,实在是个可造之材。
程浩炎并没有立即接工作,家里也不急,三叔趁机逮着程浩炎,虽说程浩炎算是沉稳,毕竟还只是个少年,多加收挵
还是有可能的。
X市便面平静,底下暗流涌动,又因为地理位置的优越,其实是个很难管的地方,各种势力交错,但都维持表面的平
稳。
程浩炎跟着三叔坐船到的X市,那段时间正是老城新修、城市拓展新城区的蓬勃阶段,X市也不列外,到处都是被推翻
的老房子,正在修建中的高楼大厦。
三叔扮作来X市洽谈商务的成功人士,装模作样的很是唬人。
来西南是爷爷说的,三叔在X市正好有事,就理所当然的要程浩炎一起去X市,程浩炎是不解的,可一向喜欢捉弄孙辈
的爷爷怎么可能告诉他原因。
当别的同年纪的孩子还闷在教室里为将来奋斗的时候,程浩炎可以轻松的选择自己的未来,这都是父母和他自己努力
的结果,不炫耀,不骄傲,只有付出才有回报。
X市的胜景不多,但很有名,程浩炎背着包,带着手机,差不多算是一个人旅行。三叔也没法,家里交代了带着程浩
炎可以,不准让程浩炎掺和事儿。
三叔的事情很棘手,接头的人失踪了,x市虽说不大,但西南这块地方地形复杂,出城入城,不熟的人是不知道的。
程浩炎的旅程还算愉快,现在正处淡季,风景区什么的人不多,奇山绿水的清幽,别有一番韵味。
西南之地,气候炎热,x市还好,雨季的雨敲打在大地上,冲走城市的污黑,汇入奔腾的河流。
景瀛无力的走在熟悉的街道,心里很迷茫,读书还是打工,他没有想法,就算不想读书了,家里也不会同意的,考完
了,成绩下来了,奇怪的是他们班连散伙饭也不吃,明天就回家了,复读的事家里还要商量,今夜,还是一个人。
雨后的街道华灯初上,饭馆、商店里明黄色灯光很美,精心布置的商品发出诱惑,吸引一批又一批的顾客,自己就像
是个过客,看着人来人往,融不进去,也无心于此,作为家里的幺子,父母的要求并不多,野心,更是没有,家里宠
归宠,该严厉的地方决不放松,也因此,生活的变得找不到方向。
城市的夜生活对普通人来说,就是逛逛街,吃点火锅烧烤什么的,按照熟悉的路线,景瀛溜了一圈,就返回了,还得
回寝室把东西收拾了。
临近放假的校园几乎没有人,只有路灯孤零零的亮着,白日繁茂的草丛里,不知是谁建议的,居然安了绿光的射灯,
地上还不时有雨后树上累下的雨珠跌落,怎么看怎么有鬼片的诡异。
三叔办完事,要去看朋友,程浩炎也跟了去,那人跟程家有些渊源,退休后就跟高中教书的孩子们住在一起。拜访完
,已经是晚上快十点了。
景瀛正对着那盏绿灯发愣,也没发现旁边有人经过,待到二人快出校门了,景瀛才回头看一眼,也就看见两个背影而
已。
这种平凡的高中生,不止稚气,甚至有点愚蠢的,每处可见,是高考制度额的产物,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至少因为有
这条路,平凡如尘土的生活在困顿的人有了通向看似光辉的大道,有哪个父母不期望自己的孩子有出息,受苦受累,
宁肯吃糠咽粗也要供孩子读书,那种不懂父母的用心,肆意挥霍父母关爱的少年,是程浩炎很不齿的,那张在绿光里
显得苍白的脸,那种迷茫,是没有希望的,又是一个必将淹没在尘土里的生命。
“想什么呢?”
三叔疑惑的看着这个侄子,刚才也就只看见一个学生在发呆,凭他的眼光看,那也就只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高中
生,为什么侄子只看一眼,脸上虽然不在意,却陷入了思考,难道还真被老爷子说中了,不可能吧。再回头,那里已
只剩下幽冥的绿光。
惊晃一瞥,程浩炎还是不时的想起那张脸,却说不出为什么,反正来了,西南有不少地方值得一游,三叔的公务办完
,故意拖延和侄子一起好好旅游了一把,心都年轻了十岁。
旅行完回家,程浩炎才发现,家里的老爷子是个多么顽固的人,明明是知识分子出生,却偏偏信那些命运什么的,程
浩炎没吐血,但是那张脸,却像是刻在心上,再也挥之不去,直到重逢。
在老爷子的威胁下,程浩炎拿着录通知书,重温当年爷爷走过的学校,让爷爷气愤的是,学校新修的新校区,程浩炎
恰好被分到了新校区,气得老爷子直吹胡子,家里人都偷偷乐,还装作看学校,全都憋着呢。
好不容易把家里的老老少少打发了,八人间的艰苦寝室生活开始了,对此,程浩炎是很有信心的。
直到那扇门被再次打开。
还是那张脸,还是那样苍白(白炽灯的原因),带着淡淡的悲伤。
待白日的灿烂阳光照耀,少年虽然还是白,却是健康的白,翻着让人舒服的光泽,安静的眼睛里是知识和阅历累积的
沉淀下来的平静,沉默,却是等待的沉默,迷茫虽还在,却不是无望的。
第二十八章
心情烦躁的回寝室,一个人都没有,正好静一静。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还真把人当傻子。也不看自己什么样子,那么做作的痕迹还真以为别人看不出来,要不是姐姐说
要珍惜女孩子,谁理你,也怪自己,优柔寡断的。
长这么大,又不是真的傻得只会读书。
人家的告白的都是真心喜欢,为啥自己就这么倒霉,想告白的人告白不了,难道是因为这群人才彰显出自己的愚蠢,
让那个女人以为我是个好欺负的?郁闷。
遇到这种事也只能当自己倒霉,景瀛觉得这简直就是刷新贱人的记录,也是应证自己的愚蠢。
相处也有半年的时间了,不断的认识这个看似如白开水一般的人,又会被他偶尔冒出的言论感到惊奇,在这个喧嚣的
年代,小景也算怪人了,喜欢趴在图书馆里读书,还无不涉猎,明明不懂古典音乐,却听得津津有味,虽说冒傻气的
时候不少,却从未做过过分的事,当初惊鸿一瞥的苍白的脸,仿佛根本不存在过,略带着思考深色的眉头,做事时有
时意外的精明,就像是明明熟悉的风景,待你再看一遍,又会发现新的景色。
原是苍白模糊的印象,在意外的重逢里,不经意间的注目里,在发生变化,但是一切又都似乎停滞在原地,想着爷爷
的话,程浩炎不禁苦笑。
夏筱音的事并没有完,也因此,景瀛不断地反思,却只能无奈的得出无奈的结论。
夏筱音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结果,像景瀛这种傻兮兮的人,一辈子都做不了什么事,除了会假模假式的写两句散文,
还不敢给人看见了,成绩中等,连话也不敢和人多说,这样的人,注定只是个平常人,要不是自己没办法,谁会看得
上他。
原本以为抓住那人的心,想不到到头来只是一场空,她不甘,生在那样的家庭就很不公平了,凭什么她就得的这样的
结果。当初那个人那么美好的承诺,为什么,为什么是骗人的,为什么?
把孩子打掉,不行,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那个医院的女人,还有那个男人,她要报复,仇恨遮住了夏筱音的双眼,
周围人的冷漠和嘲讽,让这个少女彻底封闭内心,原本就不聪明的脑袋更是成了浆糊。
有时让人寒心的不是具形的残酷,而是长久的冷漠。
既然那个人毁了她,她一定要报复。
当老师把景瀛喊去,办公室里是景瀛不认识的陌生人,穿着一板一眼的。
“你不用紧张,我们只是问你点事。”
最近没人自杀,也没有偷盗案件,学校附近也没有打群架,到底什么事,这些人的气势凛冽,站在那里就给人巨大的
压力。
努力的镇定,景瀛不断回想,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啊。
“你和夏筱音认识。”
“恩。”
“她是怎样的人?”
“……”
三个人互看一眼,眼前的孩子,刚进来是胆小而自卑的,实则的谨慎。
“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没有关系的。”
“……”
“那换个说法,你听夏筱音提起过xxx吗?”
“她,提到过。”
“你恨她吗?”
“哈?算不上吧。
都是些很无聊的问题,不停的绕圈子,绕的景瀛都有点晕了,正是这种不经意的小问题,才显出事情的麻烦。
几个人拿到想要的东西,打开电脑,让景瀛输了密码,调出存在网盘上的录音,让他们惊讶的是其实视频,虽然不清
楚,但还是看得清楚,景瀛黑着脸,别扭的转过脸去。
“你还真是,谈个恋爱都这么谨慎,难怪没人喜欢。”
“……”根本就不是很清楚状况的景瀛,无语的看着刚才还板着脸的几个人,脸黑的堪比锅底。
怀疑是从东西被翻开始的,夏筱音看似挺关心自己,只要仔细点都会发现这些东西都不是发自内心的,如果不是想谈
恋爱,那又是为什么苦苦纠缠,找不到理由的景瀛只好戒备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人不可无,更何况这种十分
突兀,十分勉强的事,除非脑子进水了。
夏筱音真不知是该感谢景瀛还是恨自己笨。
景瀛不知道那个视频能起什么作用,但是都被知道了,借口删了也没用,内存卡的东西就算被删了,也有能人能再翻
出来,还不如老老实实的拿出来。
网盘可以在注册一个,手机上的电话却是自己家的。
几个人拿到想要的东西,调侃了一会景瀛才离开。
出门却看到程浩炎等在外面。
“你,怎么在这?”除了惊讶还是惊讶。
“你没事,太好了。”
“唔,我没事。”
景瀛奇怪的不得了,就那么段破录音能做什么事,把无比的惊讶压在心头。
夏筱音想要报复的想法还没有付诸实践,控告蓄意伤害的罪名已经下来。现在的大学生,关系都比较淡,夏筱音这种
人就更是了,就算看上去较好的朋友,也是打从心底瞧不起她的,若不是现在的人不爱管闲事,她恐怕早就只能退学
了。
警察局的阿姐看惯了这种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夏筱音其实也是一时气愤,真要做出什么事,也不至于被甩的干脆,那个人在撇开夏筱音不到半个月,被人泼了硫酸
,那人的老婆一口咬定是她做的,连课也不怎么上的她,班主任早就讨厌这个学生了,家里就剩一个生病的娘,这种
时候,谁会站出来为她说话?
按惯例的去查夏筱音临时租的小屋,里面一团糟,像是被人洗劫过,证据却完好无损,连发票都在,看的现场的人无
语。
夏筱音麻木呆滞的诉说,让人录口供的人都觉得悲哀。
好在,分开后,夏筱音就缠上了景瀛,凭景瀛的性子,最多也就在大街上逛逛,还是老熟的那种,当负责的警官根据
夏筱音的叙述查证,这个店,那个坊的,问计书店的时候,营业员还笑着说,是啊,是啊,有那么两个人,那个少年
常来买书看书,常常一站就是半天,他女朋友都无聊死了也不动一下。
多么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啊!连夏筱音也吓一跳,自己居然花了这么多时间在景瀛身上,不知景瀛都烦死了。
人没事,夏筱音的提供了很多的东西,可惜证据都被毁了,反贪参合进来也没多少收获,夏筱音才想起那天和景瀛分
手录音的事,夏筱音其实也留了杀手锏的,却一直想念着那人的温暖,那天,正是带了那件东西在身上,后来被那人
和他老婆拿走了,当时还幻想着,现在想来真是愚蠢,不过要是景瀛是录得像,而不止是录音就好办了。
果不其然。
“去吃饭吧,肚子都饿惨了。”
程浩炎也不想现在多说什么,点头同意,伸手牵住景瀛,出了走廊。
景瀛一顿,不容置疑的力量从手腕里传来,有些疑惑,看不清的东西似乎在自己不经意的时候生了根发了芽,只希望
是自己多想了。
第二十九章
来不仔细思考,期中考就来了,老哥到的日期也确定了。
稀里糊涂的考完试,去车站没接到人,打电话一问,跑去乡里头了,老哥他们的头要做政绩,突发奇想的要四处转转
,老哥的偷得浮生半日闲就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