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家继承人,大佬们不看僧面看佛面,定然不会为难你。
他们是不会为难他,只会让他脱一层皮。
什么大佬,分明是披着人皮的兽,粗鲁野蛮崇尚暴力美学不懂礼仪生性放荡……
“怎么了?”
野鸡突然出现在身边,冷子琰吓了跳,赶紧从首席秘书手里接过文件。
人说女大十八变,其实这句话用在野鸡身上也十分合适。
时至今日,冷子琰完全无法回想在黑街第一次遇到的野鸡,那蓬乱的头发,那破烂的衣服,那痞痞的笑容,真的属于
如今这位与凌晔平分军部江山的凌野中校?
凌厉的五官显得格外深刻,黝黑的眸子像是冻在冰下的湖,高挺的鼻梁有如雕塑般完美,最惊艳的,还是他的目光,
安静沉稳,而又仿佛,有火光燃烧。
强硬地把文件抢了过来,不顾冷子琰挑起的眉头,野鸡随意翻了几页,“我去帮你送。”
“啊,这个……”首席秘书吓坏了胆,“这种跑腿的事,怎么能劳烦中校大人?”拼命向冷子琰使眼色。
冷子琰心里把多管闲事的野鸡凌迟了一百遍,从容而又恭敬地表示,中校大人日理万机,还请把时间用在对国家对人
民有益的事情上,这种小问题,属下去解决就好。
“对国家对人民有益?”凌野嗤笑了下,淡淡瞟向冷子琰,唇角的弧度写着明晃晃的嘲讽,“随便你。”说着,便把
文件扔了回去。
历经艰难险阻,被几只雄兽当雌兽看待顺便调笑一番后,冷子琰终于回了办公室,当然,表情很难看。
众人正在商讨周末去NOBLE俱乐部玩乐一番的事,有顶头上司凌野支持,群情高涨,甚至在见冷子琰进来时,有人开
玩笑问了声:“嘿,冷少爷要不要给我们打个折扣?”
冷子琰觉得很闷,忍不住松了颗领口的扣子,“好啊,七折。”
众人顿时欢呼起来。
白家在娱乐行业独占鳌头,尤其是NOBLE俱乐部,可谓达官贵人的温柔乡,如今表少爷开了金口,今晚一定要玩个尽
兴!
“把所有人都叫起吧。”凌野淡淡道,最后望向冷子琰,目光很危险,“你也要去。”
嗯?关他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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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子琰很有自觉,他和凌晔走得近,便不好与凌野派系的人谈天说地,何况,他进军部只是为了给冷家染上一点军部
色彩,让下面的人不至于惊慌失措,时刻担心冷家成为下一个君家。
所以,冷子琰总是让自己很透明。
可野鸡不让他透明啊。
之前三个月还好,看他就像看个路人,冷少爷十分满意,不过,现在又打算唱哪出?
被侍者领着进了包厢,冷子琰算是有所明白。
某人在向他示威。
被野鸡搂在怀里的男人与他长得有七分相似,乍一看还以为是他兄弟。乌烟瘴气的包厢里,野鸡坐在最角落,手伸进
男人胯下肆意抚弄,见他进来,撇起唇,俊美的容颜上有着冰冷的戏弄之色。
男人英俊的侧脸潮红一片,手有几分无力地攀在野鸡身上,两片唇微微张着,看起来诱惑而情色。
冷子琰很膈应。
瞬间想起自己在家里那两位怀里也是这副摸样。他决定回去好好惩治一下那两位。谁叫他们每次都要把他搞得半分力
气也无才罢休!
“那人是谁?”不动声色地向身边的侍者询问。
“三层的一个新人。”侍者显然也发现了那人模样酷似表少爷,心里大骂当初究竟是哪个瞎了眼的招的这人,一边小
声道,“上次凌公子来玩正好撞见他受罚,一时心起,便把人领了回去。”
“哦?”冷子琰眉毛扬得高高的,“领回凌家?”
“是。”过了片刻,又道,“不过前几天送回来,说是……不满意。”眼见表少爷看起来不高兴,侍者也是难堪,“
表少爷放心,过会我便给总管说说,让他把人遣走。”
挥手让侍者离开,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下,军部男人居多,仅有的几个女的也不会来参与这些声色犬马之事,一群嗑了
药的男人七倒八歪,各自搂着两三个美人,有些已经剥了衣服提枪上阵,哄闹声不绝于耳。
冷子琰一进去,就有女人缠了上来,可惜冷少爷有恐女症,十分反感肌肤相触。女人们不知他怪癖,但见他面目冷凝
,也不敢过于放肆,却有格外大胆的伸出芊芊玉手,抚摸他衣下肌肤。
一身衣服被揉得乱七八糟,撇眼瞧着地上各色衣裤零零落落,只觉好笑,心里暗自盘算照几张照片放到网上,会对凌
野势力造成多大打击。
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冷少爷还不愿做那众矢之的。
唔……摸到他胯下了。
女人看起来二十几岁,对这行来说本应年老色衰,偏这女人生得成熟大方,别有一番艳丽。
“冷少爷……”隔着军裤蹂躏手中物什,女人巧笑嫣然,“要么?”
皱眉想了下。要不要试试?
他感到胯下很热,搞不好自己突然开窍,对女人来了电,如果是这样……哼哼……一想到家里那两人天天想着把他这
样那样的折腾,他就恨不能咬碎银牙。
最可恶的是那死豹子每次都好像他多饥渴多想和他做一样。
呸!
猛地把女人压在沙发上,冷少爷颇有纨!子弟之风,轻佻地挑起女人下巴,唇角弯出的弧度三分挑衅七分张扬,“你
说呢?”
女人心跳骤然加速。
勾出舌头,沿着对方鼻翼一路滑到上唇,薄薄的唇,有些冰凉,弧度锋利,配极了对方生人勿近的冷漠。女人并未被
冷少爷的气势煞到,相反,她笑得愈发娇媚,好像想要用火焰把面前这块冰给融掉。
可是男人的唇闭得很紧,似乎在排斥,女人不急,慢悠悠晃了圈,手上动作不停,麻利而诱惑地解开领口扣子。右手
在胸膛附近肆意挑逗,膝盖顶了起来,目标自然是那根昂扬。
很不幸,冷少爷让女人失望了。
不,最失望的是冷少爷。
没反应,完全没反应,那玩意立不起来!
为什么凌晔或者君痕随便哪个摸他几把他就能兴奋,现在美人在怀,他却如此冷感?
心里翻江倒海,面上丝毫不露,笑得和逢场作戏的一般公子别无二致,在女人身上种下无数个草莓,唯独不行那交欢
之事。女人只当自己魅力不足,脸上微现郁色,丝毫不知与她演这场戏的冷少爷比被父亲打三十鞭还痛苦。
好不容易打发掉女人,默默下了今后再也不挑战自己“男性尊严”的决心,反正……他那所谓的“男性尊严”……早
被凌晔笑了又笑,压了又压。
该死的!
再怎么衣冠楚楚,脱了衣服,全是一群禽兽,包厢里欢闹一片,正襟危坐的冷少爷不禁显得格格不入。
不自在地坐了半个小时,胸闷气短,终于起身去洗手间冲了把冷水脸,盘算着如果溜走野鸡会不会在事后找他的茬。
出洗手间正好撞见凌野,对方喝了酒,走路摇摇晃晃,黝黑的眸子染着酒意,绚烂一片,冷子琰看了眼便移开视线,
像个下级该做的那样为上级让开路。对方却不走,“你不舒服?”一大口酒气熏过来。
冷子琰一愣,“没有。”
“脸色不好看,这几天都是,早就发现了……嗝……”说着扑在他身上。
冷子琰往后退,他可不想接住这人。所幸野鸡也没倒下来,摇头晃脑,看他半响,目光定定的,交杂着冷静和欲望。
“大哥……”他忽然软下声音,像受了莫大委屈般,“大哥……你把我们的孩子……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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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旁人,被高高在上的凌家二公子这般含情脉脉楚楚可怜地埋怨,早就软得一塌糊涂,可惜冷少爷的心比石头还
硬几分。
那个孩子是野鸡不顾他意愿强行用兽形强暴得来的,他怎么可能当一回事?
他原本就恩怨分明且睚眦必报。
野鸡强暴他,此乃大仇,上次放过凌晔,此乃大恩。
最多,恩怨相抵,两不相欠。
心软?想都别想。
瞧见从后面跟来的那个酷似自己的男人,赶紧把人招过来,“扶他回去。”
“不要,我不要。”凌野耍起了赖,“我不要他扶我,我要大哥扶。”
“凌野!”冷子琰有些发怒,“我不是你大哥。”
“谁说不是,我在冷府呆了好几个月,父亲当着全家的面认我为义子。”他呵呵笑道,“现在有些媒体不也说我能有
今天,全靠当初冷家收留?”
“那是他们胡说八道,你的今天与冷家半分关系也无。”我们冷家也不想攀你这根高枝。冷子琰叹了口气,“我让他
送你?”
“不。”凌野使劲摇头,“他和你不一样,除了都很耐操外,一点都不一样。”他顿了顿,闭上眼,低声说,“大哥
……是不可替代的……”
冷子琰嘴角抽搐,真想一拳揍死这满嘴胡话的混蛋。
“你走,离这远远的……”凌野似乎真的喝了很多,废半天劲才从裤兜里摸出一张支票签好,跌跌撞撞甩给男人,唇
边挤出的笑十分真诚,像极了他还在黑街里的时候,“白家若为难,就说……说是我凌野让你走的……”
男人脸上闪过丝惊讶,“凌公子……”
“唔……”凌野招招手,“不许再伺候男人,听见没?”
虽不明白其意,但能拿到那么多钱还能脱离白家掌控,男人自然高兴,道了几分谢后,意味不明地看了冷子琰一眼,
显然也在为世上有人和自己如此相像,暗暗称奇。
“大哥,现在满意了吧?”凌野笑眯了眼,半挂在冷子琰身上,“我错了,大哥……你看,我做错了事立刻就改,你
别再生气好不好?”
“我没有生气。”对你生不起气。“你找哪个男人,也与我没什么关系。”只要别故意去找和我长得像的来膈应人。
凌野比冷子琰稍微矮了些,微微垂头,刚好靠在对方肩上,“你要我怎样……怎样才可以接受我?”
“我也想问,你需要我强调多少遍?”冷子琰正色,“我不喜欢你,而且我不认为你喜欢我。”
“不!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凌野抿起唇,“你以前也不喜欢凌晔,可现在呢……现在呢?为什么变成我,就总是
那么决绝?”
“我和凌晔认识十几年了……”
凌野冷笑,“感情又不是时间堆出来的。”伸手摸上对方棱角分明的侧脸,狭长的眸子闪起了微光,“大哥……给我
个机会……就一次……凡是你不喜欢的地方,我全部都改。你厌恶我兽身,我一辈子都不在你面前变形,你嫌我花心
,我便再也不去沾花惹草……”
“你没必要因为我做这些……”
“不为你为谁呢?”凌野目中闪过一瞬间的空茫,“把我领进你们贵族的花花世界,又撒手不管,任凭我摔得头破血
流……如果不是想叫你瞧得起我,我至于如此摸爬滚打?”
“你对权力有欲望。”冷子琰一针见血,“不要把一切都推我身上。”
“欲望?欲望值得我忍受凌家那一大家子的白眼,欲望值得我承受父亲每次的惩罚?”
冷子琰皱起眉,“你挺过来了不是吗?将军死了,你是凌家半个主子,现在谁敢拿白眼瞧你。”
“不,你向着凌晔,连你也向着凌晔……”
那头死豹子是他的,他不向他向谁?
分过无数次手甩过无数个男人的冷少爷装模作样叹了口气,摸摸凌野脑袋,“抱歉,我心有所属,你找其他人吧。”
一句心有所属,足够打碎任何人的痴心。
“同时属意两个人?”凌野嘲笑他。
“是。”冷子琰大方承认,“为什么不可以?”反问。“他们两个对我来说,缺一不可……”
“那加我一个……”
“不可能!”斩钉截铁,眉眼间挑出疏离淡漠的笑,“少一个不行,多一个,更是不行!”
夜风吹得人心旷神怡,冷少爷吹起口哨,稳重的步伐难免带上些微扭动的弧度,比T台上的模特走得还威风八面,黑
色的碎发在风中微扬,高大的身形显得锋芒毕露而又……春情荡漾!
刚刚伤害了一个爱慕他的人。冷少爷一点也不见难过愧疚,相反,他愉悦地意识到一直让自己纠结着痛苦的阴霾其实
已经烟消云散。
虽然很自私,可是那两个男人,他真的,一个也不想放手。
“回来了?”
凌晔和君痕一人坐了一张沙发,大厅绚烂的灯光衬托得他们如贵公子般奢华,而神情却严肃得像三司会审。
“哟,脖子上有红痕,男的女的?”凌晔阴阳怪气问。
踢掉脚上的鞋,光着脚走到凌晔面前,曲起右腿靠上沙发,抱起双臂,笑容嚣张得惊心动魄,“女的。”
女的?凌晔眉一皱,与君痕对视一眼,原本随意地靠在沙发上的两人不自禁坐正,危机感骤生。
“冷少爷对着女人硬得起来?”凌晔半信半疑。
冷子琰抿了下唇,“听你口气很瞧不起我?”
刺啦——
某人的衣服瞬间被撕烂。
“滚,滚开……上去再说……妈的凌晔,啊……”
“叫你去找女人!”凌晔像是穷凶极恶的恶棍,眉毛拧得像麻花,“君痕!还坐着做什么!快过来把这不知好歹的家
伙操死!哟呵……”扬起眉,“冷少爷战果颇丰?”
蜜色肌肤上不少女人指甲刮出来的红痕。
真搞了?
凌晔不能确定,如果冷子琰对女人来了感,还会不会守着他和君痕。不安的结果就是十分干脆地脱了裤子挺进去,气
得冷子琰扯下他好几根头发。
冷子琰能不气吗?
本意是想让这两个越来越无法无天的男人收敛一点,不要天天拿他当战场,同住一个屋檐下,安安稳稳和和乐乐共进
共退不好,非要把冷府搞得鸡飞狗跳才满意?
见君痕起身一颗颗解开上衣的扣子——被凌晔搞得全身发软的冷少爷默默无语地想——这样,算不算殊途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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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人吃饱喝足,依然面目严肃。双双立在床边,思考:为什么这家伙会昏过去?
就算同时承受两个男人为难了点,但以冷少爷的身体素质,也不至于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