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贺铭言不由衷的应着,然后转过身,跟齐涵往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他离他越来越远。
他离他越来越远。
贺铭的头又痛起来,心里不住想着,为什么要放开手?
齐涵只是有了新恋人而已,他从前抢过一次,为什么不能抢第二次?应该抱住他不放的,如果他挣扎,就用门关住他
,就用链子锁住他。
随便用什么方法都好,不能让他离开!
齐涵没有反驳,甚至也没有挣扎,只是问:“为什么要回头?”
他拼命咬住嘴唇,咬得都快出血了,才放弃般地贴近贺铭的脸颊,在他耳边低声说:“没错,我又说谎了。一辈子这
么短,只有几十年而已,根本来不及忘记你。”
贺铭胸口鼓噪起来,蓦地停住脚步,飞快地转回了身。然后他看见齐涵站在原地,正静静地望着他,脸上的神色由错
愕转为狼狈,只是眼底的柔情却是遮也遮不住。
贺铭:“无论你在哪里,我一定会回过头去,我的眼睛……只会注视着你。”
小虐,总体温馨
第一章
到家的时候已是深夜。
齐涵应酬时喝了点酒,这时觉得整个人晕乎乎的,掏出钥匙来试了几次都对不准锁孔。他爬了爬头发,打算靠在墙上
休息一会儿,却听见门锁“咔嗒”一声轻响,房门应声而开,一只胳膊从里头伸出来,猛地将他拉进了屋子里。
屋里没有开灯,只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齐涵还来不及出声,就已经被人重重压在了门板上,炽热的吻覆上来,急切地追逐他的唇。对方尝到他嘴里的酒味后
,似乎变得更为兴奋,近乎粗鲁的啃咬起来,舌头强势的在他口腔中搅动。
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对待,身体也微微热起来,双手搂住身上那人的腰,主动加深这个吻。
一吻过后,两个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压在齐涵身上的那个人稍微退开一些,月光恰好映照出他英俊的侧脸——他的五官十分深邃,一双乌黑的眼睛沉静如
水,漂亮得令人心动。
齐涵觉得自己似乎清醒了一些,又似乎醉得更加厉害了,轻轻笑道:“今天怎么来了?不用在公司加班?”
“这段时间比较空。”
“听说嘉美的订单被你们公司拿下了?恭喜。”
那人望他一眼,反问:“消息这么灵通?”
“没办法,为了这件事,我被顶头上司念叨了不知多少遍。”齐涵笑眯眯地松开那人的领带,道,“他恨不得我变成
另一个工作狂贺铭才好。”
贺铭对于他的评价并无异议,只是手上也动作起来,一颗一颗的解开他衬衣的纽扣。
齐涵便仰了仰头,接着问:“你们今年的效益这么好,明年该要造新厂房了吧?年底的红包估计也……”
话才说到一半,就又被贺铭吻住了。
这沉默寡言的男人用实际行动告诉他,此时不宜多说废话。
齐涵识趣的闭上嘴,专心投入到两人的拥吻中。他们虽然只是互相慰藉的关系,但身体的配合度很好,没过多久就已
经完全沉溺了进去,下身火热起来的部位激烈地摩擦着,粗重的喘息声一声盖过一声。
不知是否禁欲太久的关系,贺铭今天显得特别热情,扯下齐涵的裤子后,直接让他转了个身,随手拉下拉链,就着背
后的姿势缓缓顶了进去。
“啊……”
未经润滑的进入带来不少痛楚,但更多的却是内部被填满的快感,齐涵身体发软,几乎站立不住,不由自主的大叫起
来。
贺铭最爱的就是他这性格,人前斯文温和、彬彬有礼,在床上却是要多放荡就有多放荡。毫不遮掩的色情模样激得他
欲望更炽,双手牢牢扣住齐涵的腰身,一下下的抽动起来。
“啪嗒”、“啪嗒”、“啪嗒”!
淫靡的撞击声不断在房间里回响。
“啊……那里……对……快一点……”
齐涵一手撑着门板,一手玩弄自己身下硬挺的热物,白皙的肉体在贺铭的玩弄下扭动挣扎,喉咙里不时发出类似低泣
的细微声响。
“啊啊……呀……”
被撞击到最敏感的那一处时,他忽然惊喘一声,身体剧烈颤动起来,很快就达到了高潮。
而贺铭也已临界爆发的边缘,他抽插的速度变得更快,将自己那根更深的顶入齐涵身体里,然后在那温热的甬道里一
抖一抖的射了出来。
“嗯……”
齐涵的身体又是一阵收缩,迷茫的转过头望向贺铭。
贺铭一边吻他,一边从他体内抽了出来,但看见他股间慢慢淌出的白浊时,却又觉得口干舌燥了。
齐涵一下就看透了他的心思,不禁笑出声来,双手搂住他的颈子,故意在他耳边吹气:“贺经理还有没有力气?要不
要再来一次?”
贺铭脸上冷冷的没什么表情,但行动起来可不含糊,很快就把齐涵拉进房间里,再次压了上去。
因为已经发泄过一次的关系,第二次的性事比较持久,齐涵被他折腾得够呛,最后嗓子都喊哑了,只能懒洋洋的任他
摆布。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暧昧的喘息声才渐渐低了下去。
贺铭餍足之后,搂着齐涵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然后亲了亲他的眼角,起身去浴室冲澡。他略微有点洁癖,无论完
事后累成什么样子,都一定要沐浴梳洗一番。
齐涵可没这个讲究,只是裹着被子坐起来,伸手扭亮了一旁的台灯。
凌晨两点半。
他是真的累过了头,反而睡不着觉了,便从抽屉里摸出香烟,敲了根烟出来点燃。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齐涵一边抽烟一边听那声音,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没过多久,贺铭就从浴室走了出来,捡起他先前扔在地
上的衣服,一件件的穿回去。
齐涵坐在床头看着他扣扣子,笑说:“天快亮了,今晚要不要睡在这里?”
“不必了,我要回家换衣服。”这是他自己定下的规矩,无论在外面玩到多晚,都不会在别人家过夜。
齐涵也不勉强,只道:“是啊是啊,贺经理换一套衣服要花四个小时。”
贺铭毫不理会他的调侃,仍是认认真真地整理身上的衬衫。
齐涵便转了头继续抽烟,看着那白色的烟圈扩散开来,最终消失在空气中,忍不住又笑了笑,忽道:“喂,我们分手
吧。”
贺铭正在扣衬衫最上面那颗扣子,听见这句话时,手指微微僵硬了一下。
不过齐涵并没有看见,补充道:“这种说法好像太夸张了,我们本来就只是床伴而已,平常也都是各玩各的,所以应
该算是……好聚好散?”
他似乎挺满意这个用词的,一边说还一边点了点头。
贺铭仍旧慢条斯理地穿衣服,将领带系好之后,终于开口问道:“为什么?”
“我年纪也不小了,不能总是这么混日子,也是时候找个人安定下来了。”
“你要结婚?”
“我又不喜欢女人,干嘛折腾自己?”齐涵笑了笑,道,“最近新认识了个朋友,彼此都挺有好感的,我打算认真试
一试。”
贺铭便又沉默了下来。
他此时连西装外套都穿好了,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里。
齐涵也不多说废话,一手摁灭香烟,一手胡乱挥了挥,道:“出去的时候记得帮我锁门。”
说话的时候,困意已经袭了上来,他便将被子一卷,蒙头就睡。这是他的习惯,睡觉时总爱把自己的脑袋遮得严严实
实的,据说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贺铭每次见了,都觉得他可能会被活活闷死,常常有种动手掀开被子的冲动。这回也是一样,他的手往前伸了伸,但
最终还是垂了下来,慢慢握成拳头。
齐涵已经明确说了要分手,而他也没有表示任何反对,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关系?甚至,他们本来就只是短暂的肌肤之
亲,何曾有过半点关系?
贺铭漂亮的黑眸依旧冰冷,转身,一言不发的走出了门去。
回到家时天都快亮了。
他草草睡了一觉,加起来只休息了两、三个小时,但毕竟年纪还轻,第二天仍是神清气爽的去公司上班,丝毫不受影
响。但不知为了什么缘故,他这一天的心情特别糟糕,看什么东西都觉得不顺眼,光一份报价单就让下属重打了三遍
。
这天晚上不用加班,贺铭原本肯定是去齐涵家消磨时间的,现在却突然变得无所事事了,随便找个地方吃过晚饭之后
,天一黑就去了经常光顾的那间酒吧。
因为时间太早,酒吧里冷冷清清的没几道人影,一个打扮妖娆的青年站在台上唱着听不懂的情歌,下面稀稀落落的有
人鼓掌叫好。
贺铭兴致缺缺,只走到吧台边点了杯酒。
酒保跟他也是熟人,一见面就吹了声口哨:“大帅哥,好久不见。”
贺铭瞪他一眼,没有应声,那眼里的冷意能逼得人退避三舍。
偏偏那酒保还是笑嘻嘻的,道:“听小齐说你最近很忙?又做成了一桩大生意吧,什么时候请客?”
贺铭听见齐涵的名字,方才抬一抬眼皮,问:“齐涵还是常常过来玩吗?”
“小齐还是老样子,有空时过来喝一杯,看见了顺眼的就带出去,而且每次都挑不一样的,没心没肺得让人牙痒。”
贺铭想起他微笑时往上勾起的眼角,不禁“哼”了一声。
酒保没听出他的不悦,自顾自的说道:“不过他最近总算是改邪归正了,听说新交了个男朋友,看样子还挺认真的。
”
贺铭端起酒杯来喝了一口。
那酒并不算烈,但他却觉得喉咙里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你跟小齐的年纪差不多吧?”酒保说了半天,终于把话题绕回贺铭身上了,“也别总是玩什么一夜情了,要不要我
给你介绍一个?”
“多事。”
“哈哈,你这家伙虽然也是个花花公子,不过喜欢的都是同一种类型的,要找个伴儿还挺容易的。”
贺铭挑了挑眉,问:“什么类型?”
“头发要黑,皮肤要白,眼睛要大,看上去清清秀秀的那一种……这么一说,小齐倒挺符合你的标准的,可惜你们两
都是一个德行,凑不到一块去。”
贺铭听了这话,脸色蓦地沉了下去,也不跟酒保打招呼,径直起身往旁边走去。
是。
他跟齐涵都是玩得很疯的那种人,在一起时也说好了互不干涉,他们只适合当床伴,不适合当情侣。
但这件事情,用不着别人一再提醒!
贺铭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了,一口一口的喝着杯中的酒,百无聊赖地看着头顶的灯光不断闪烁。
他的外表十分出色,虽然态度漠然、眼神冰冷,却吸引了不少人前来搭讪。
只要对了胃口,贺铭一贯是来者不拒的,这一晚却格外的挑剔,一连拒绝了好几个人的邀请,最后只有一个二十来岁
的青年入了他的眼。
那人乌黑头发、雪白面孔,一双眼睛水汪汪的似漾着波光,正是他最喜欢的类型。
两人都是个中老手,一起喝了杯酒之后,心照不宣的一前一后走出酒吧,去了附近的宾馆开房间。
贺铭以前遇上合适的人,总喜欢带来这家宾馆,一是离酒吧比较近,二是觉得这里的卫生条件还不错。但今夜走进房
间一看,只觉那床单还不及齐涵家里的来得干净,害他连走过去坐一坐的心思都没有。
而他带出来的青年倒是很热情,房门一关,就主动凑过来吻他的脸。
黏腻的汗水和刺鼻的酒味让贺铭十分反感,他一把就推开了缠在身上的青年,道:“先洗澡。”
洗完澡后,贺铭又叫了服务生上来换床单,折腾了好半天,两人才终于相拥着滚到了床上。
尽管身下的人非常配合,贺铭却有点心不在焉,总觉得处处都不对劲。他跟齐涵在一起快两年了,刚开始时还各玩各
的,后来他工作繁忙,这半年里几乎没有找过别人了。
齐涵爽朗大方、爱玩爱笑,虽然与他冷漠无情的个性差了许多,但论起风流的本事来,两人却是不相上下。
那家伙……也会真心爱上某个人?
简直无法想象。
但他却不由自主的想了下去,而且越想越多,越想越觉得胸口发闷,完全忘记了自己还在跟别人滚床单。
躺在他身下的青年原本还呻吟喘息几声,这时也渐渐停下了,显然已经发现了他的不对劲,秀气的眉头皱了皱,问:
“喂,你该不会是‘不行’吧?”
贺铭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
那青年只当他是默认了,顿时脸色一变,道:“你既然‘不行’,就该乖乖躲在家里看A片,跑出来玩什么玩?外表
看上去人模人样的,结果竟然……真是晦气!”
他看上去文文静静的,没想到脾气还挺大,而且力气也不小,一下就把贺铭推了开去,骂骂咧咧的下床穿衣服,走到
房门口时还不忘加一句:“对了,开房间的钱你来付吧,就当是我的精神损失费。”
话落,“砰”的一声甩上了房门。
贺铭也算是混迹情场多年了,却从来没遇上过这么尴尬的事,若非他习惯了不动声色,这时脸上的表情定然十分好看
。不过除此之外,他倒没什么惋惜的情绪,反而松了一口气,随便收拾了一下东西,退了房间直接回家。
第二天是假日。
他就算是名副其实的工作狂,也不可能从早到晚呆在公司来,忙了一个上午之后,下午就空了出来。
平常若是打电话给齐涵,那人定会爽快的出来见他,现在当然是不行了,贺铭只能一个人去逛书店,来来回回走了老
半天,也不见那日头落下去。
到了晚上快吃饭的时候,他一个朋友打电话过来,嚷嚷着要他一起出去玩。对于这种应酬,贺铭向来是能推就推的,
但拒绝的次数多了也不好意思,何况他确实没什么事情可干,最后只好答应了。
他去的时候,一堆人已经在KTV里闹开了,抽烟的抽烟,喝酒的喝酒,音响里还放着鬼哭狼嚎的歌声。
一眼望去,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有。
找贺铭过来的那个朋友叫做阿文,是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最擅长的就是吃喝玩乐,他抽空招呼了贺铭几句,很快又
被人拉去唱歌了。
贺铭也不在意,自己找个阴暗的角落坐下了,默默的在一旁喝酒。他脸上漠然的神情跟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幸好没
什么人注意到他,大部分都只顾着围住一个年轻人起哄。
那年轻人相貌不错,面孔白白净净的,一股子的书卷味,看起来也是个娇生惯养的主。只是脸皮甚薄,被众人闹得耳
根都红了,不停地摇头道:“我真的不会唱歌……”
“只是吼一嗓子而已,有什么难的?”
“对啊对啊,不能每次来KTV都当哑巴嘛。”
“我五音不全,真的不会唱,不如等我朋友来了,让他唱吧。”
“什么朋友?我看是新找的小情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