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獐头鼠目的男人叼着烟回头,半眯着的眼睛一下睁大了,咬着烟头哈哈大笑,“原来是渐天兄弟,还记得我不?”
张渐天瞳孔猛地收缩,眼前这个人,俨然就是楚镜打输的那一天和江寒一起出现进入休息室的罪世狂少。
阮羽几时竟然和这个男人混到一起了?
“真是贵人多忘事,”狂少以为他忘记了,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我见过你,龙骑的小队员,在门口等楚镜的。”
张渐天做猛然想起来的样子,笑道,“原来是狂少,我当然记得。”
狂少招呼两人,“来来,别站着,坐下陪哥打牌。”
扫一眼桌子上的牌,张渐天为难,“我不太擅长扑克……”
“没关系,”阮羽对他道,“随便玩玩,不来钱。”
在座撤下来两个小姐,剩下四个人团团坐,边抽着扑克边聊天,狂少今天心情似乎很好,输也就爽快地喝酒,几圈下来,饶是张渐天,脸色也有些微醺。
狂少抓着张渐天的手腕,醉醺醺道,“渐天兄弟,别跟楚镜干了,那个傻逼没前途,到哥这里来,赢一场给你一千。”
张渐天想要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却发现被他攥得死死的,根本抽不出来,不禁有些不悦,生硬地说,“我更喜欢当职业选手。”
“那还不容易?”狂少一手抓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摸向他的手背,笑道,“名爵的队长是我铁子,束一条裤腰带的交情,我去找江寒美言几句,送你去名爵,那待遇,比在龙骑那种破地方好多了。”
“是龙骑的兄弟帮我练成现在的账号,不容易,”张渐天盯着他的手指,觉得他带着硕大金戒指的右手行动稍显笨拙,像是受过什么伤。
狂少瞪眼,“龙骑能练出什么破账号来,名爵有剑圣号,知道不?剑圣蓝田的账号,现在国内第一游侠,神域一倒,我们就去收购过来了,那含金量有多高,等你去了名爵,就把剑圣号给你用!”
张渐天终于从他手中将自己的手腕解救出来,对他的好感已经降到了负数,和气地举起酒杯,满怀歉意地说,“抱歉,狂少,龙骑有让我舍不得的人,虽然不能去名爵,但是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下面我还有事,打完这一局,就先行告辞。”
说罢,将掌中仅剩的一对老K往场中一扔,结束了牌局。
看着他高大俊朗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狂少瞠目结舌,对阮羽一脸不敢相信,“我靠,你这小朋友对龙骑还挺忠诚,连剑圣号都不要,真他妈的不识抬举。”
阮羽淡淡地笑,“他比我重情义,当然不会随便背叛。”
“嘿,小东西,你这话是对我有意见啊,”狂少将手里的扑克往场中一扔,两指夹起一只烟,惬意地倚在沙发上,邪笑着看向阮羽,“重情义有个屁用,这年头就是谁有钱谁是大佬,还背叛,背叛他姥姥!”
阮羽将扑克放下,恭敬地躬身上前为他点烟。
狂少抬眼,呼吸倏地一滞,包间中灯光暧昧,暖黄的灯光洒在阮羽的脸上,越发显得唇红齿白肤如凝脂,一双水滴型的眼睛顾盼生辉,和楚镜的竟然有了几分神似。
阮羽被他看得疑惑,小心问,“……狂少?”
他猛地站了起来,一把勾住阮羽的脖子,将他拖到了自己所在的沙发上,一翻身,压在了身底。
阮羽大惊,打火机从手中掉落,手脚并用开始挣扎,颤声,“狂少,你不要这样!”
包间内的几个小姐立马识趣地迅速撤离,还贴心地关严房门。
狂少意乱情迷,利用身体优势将阮羽压在了沙发上,膝盖抵住他的双腿,拉高他的双手按在头顶,狠狠对这个少年红润的薄唇吻了下去。
“唔……唔……狂少……唔……你……”阮羽被他凶狠地吻住,几次三番想要爬起来,都无法挣脱他的禁锢,只能努力扭动着身体,却没有料到,这在狂少的眼里,俨然就是某种隐晦的邀请。
他将阮羽翻过来,干脆利落地解开裤带,牛仔裤连同内裤一同扯了下来,抬手对着光洁浑圆的屁股两巴掌抽了上去,粗声,“操!小骚货,给老子趴好了!”
阮羽吓坏了,拼命挣出两只手揪住裤子,颤声大叫,“狂少,求求你,不要这样……”
狂少这才看出,这小浪蹄子竟然是真的在反抗,不由得冷笑起来,放开对他的禁锢,往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一躺,懒洋洋道,“好,我不这样,你跑吧,我看是你跑得快,还是老子的子弹快。”
在他的掌中,赫然把玩着一把通体漆黑的手枪,看不清究竟是真货,还是仿真玩具。
但是成功吓到了阮羽,揪住裤子缩在沙发角落里,眼睛死死盯着他黑乎乎的枪口,瑟瑟发抖。
狂少将手枪随意别在裤腰上,走到旁边拎起自己的西装外套,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钞票,转身往阮羽脸上一砸,“你不是缺钱吗,伺候我爽了,没你的坏处。”
冰凉的钞票砸得脸皮生疼,阮羽刹那间面无血色,嘴唇哆嗦着瞪着眼前獐头鼠目的男人。
半晌,猛地闭上眼睛。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脸色已经缓和下来,他无声地褪下裤子,转过身,趴跪在了沙发上。
狂少哈哈大笑,跨上满是钞票的沙发,他推高阮羽的秋衣,露出整个秀丽的后背,大手贪婪地在后背上抚摸,笑道,“老子有的是钱,多少人想爬上我的床,你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阮羽将脸埋在手臂之间,强笑,“是,我知道……”
“小子,有前途,屁股抬高点,”狂少大悦,粗糙的手指在他细腻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红痕,移到他的大腿之间,不耐烦地捅了两下权当扩张之后,就扶着自己紫黑色的凶器挺入少年白皙的臀间。
“啊……”一声急促的痛叫,阮羽纤细的脊背倏地僵直,刹那间已是满脸冷汗。
张渐天离开游戏城,此时已经快到傍晚,寒风乍起,秋色将整个街道染得一片凄凉,他背着书包走在梧桐树底,踩着遍地落叶往公交车站走去。
想到那个罪世狂少淫邪的笑容,越想越觉得此人不像好人,阮羽和他掺和在一起怕是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掏出手机拨打了阮羽的电话,想要他离狂少远一点,如果一定要打黑赛的话,还有其他游戏城可以去,整个N城并不是只有这一家地下黑赛场。
手机响了很多声,最后传来那个四平八稳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
臃肿的公交车驶来,张渐天看一眼无人接听的手机,叹气,挤在人流中上了车。
突然有点不想回宿舍,这个时候,楚镜的比赛应该已经结束了吧,以他的操作,晋级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两人在宿舍遇到,恐怕又是尴尬。
昨天吃雄心豹子胆了强吻了他,结果整整一个晚上他都拿自己当透明人,靠!
推开宿舍门,就听到华弦卧室里传出来用外扩音箱放A片的声音,从一浪高过一浪的惊呼声可知陈词、管诚、白小节还有隔壁战旗项目的几个选手都在里面。
而肖图灰头土脸地坐在客厅沙发上,郁卒地摆弄着一堆雕刻精致的木头茬。
“你干嘛呢?”张渐天把书包扔到卧室,去厨房倒一杯水,边喝着边走到沙发边。
肖图让他看手底粘到一半的小木盒子,郁闷不已,“还不是那倒霉大仙,东西到处乱扔,不小心踩碎结果被他赖着了,非要我给粘回原状,粘不好不许进卧室,我靠,老子是职业选手又不是职业木工!”
知道华弦这个老男人执拗起来能要人命,张渐天满怀同情地看他一眼,出谋划策,“这是个什么盒子,你去饰品店给他买一个好了。”
不问还好,一问肖图更郁闷了,气急败坏地说,“鬼知道这是个什么盒子,硬说是当年不灭之王送的定情信物,全球限量版,我看也就骗骗他那个二百五了,不灭之王脑子进水,送他个骨灰盒当定情信物?”
“吃醋啦?”张渐天坏笑,“有没有发现你现在很像个被老婆赶出房间的老公?”
“我跟他像?”肖图勃然大怒,反唇相讥,“你和楚镜才像呢,同进同出跟小两口似的,没看到管诚微博上关于你俩的腐段子都快能出书了?”
提到楚镜,张渐天心里一抽,微微叹气。
见肖图已经恼怒到口不择言的地步了,识趣地转移了话题,看向华弦的房间,“里面又抽风了?他不是同性恋吗,怎么在看A片?”
“谁知道那个二百五?”
没过一会儿,片子终于结束,陈词等人嘻嘻哈哈地开门走出来,看到张渐天后,打声招呼,“嘿,小渐天回来啦,去房间准备准备,咱们晚上去泡温泉。”
张渐天纳闷,“泡什么温泉?”
“俱乐部在春山路新开了家温泉会所,今天开业,咱们去做了这开门生意。”陈词边说边打开楚镜的房门,“阿镜,别睡了,起来泡温泉去。”
第29章:肖图开窍(改口口)
楚镜穿着睡衣从房间出来,对陈词道,“你们去好好玩,我不去了。”
陈词抱臂倚着门框,挑眉道,“少来,之前说得好好的呢?跟你哥我耍公主脾气?”
楚镜被他堵得够呛,憋出一句,“你才公主脾气!”转身去卧室换衣服。
此时外面已经天黑,几个人开俱乐部的车去春山路,华弦趴在车窗上,像个孩子一样望着外面一闪而过的火树银花,满脸惊奇。
“小图子,”他回头戳肖图,小声问,“春山路是不是有一家夜阑色桑拿洗浴中心?”
肖图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没注意过,怎么,你去过?”
“没,”华弦警惕地瞄一眼陈词,发现他面色沉静地望着窗外,仿佛没有注意到自己,才转过头,对肖图鬼鬼祟祟道,“听说那里有黑房子的。”
肖图一脸问号,“什么黑房子?”
“你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华弦埋怨地瞪他一眼,“就是打野炮的地方,切,连这个都不知道……哎哟!谁打我?”
陈词收回拳头,阴森森地看向他,“你要是再敢去些不干不净的浴室发春,我就替王灭一刀阉了你!”
华弦捂着脑门一脸委屈,“好嘛,不去了嘛……”
这厮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是相貌确实一等一的美貌,这样嘟着嘴一副我见犹怜的小样儿,成功激起了其他队员的保护欲,瞪向陈词的眼神明显都充斥了对邪恶大房的谴责。
到了新开的温泉会所,几个人走进换衣间,结果一转身,华弦已经不见了。
“靠!没男人会死?”陈词咒骂一句,转身换衣服去了,脱掉外套,突然想起一件事,回头看一眼,“肖图怎么也没了?”
楚镜平静地道,“有肖图跟着,华弦出不了事,放心吧。”
陈词忿恨地转身,“谁担心他了……”
华弦确实是没男人会死,二十分钟后,他已经成功溜进了那家夜阑色桑拿洗浴中心,回想着同志论坛上说过的攻略,买了票之后走上三楼。
一进门,就闻到熟悉的雄性气息,室内没有开灯,只有一台电视机在放着《曼谷爱情故事》,借着微弱的光线可以看到偌大的房间内摆着一张张小号双人床,有人在做爱,有人在单纯的睡觉。
很多同性恋者到这种地方,并不只是寻求一次疯狂的性爱,有时候他只是太孤单了,需要在一个全是同类的环境中,得到一个短时间的安歇。
华弦忐忑地抿紧嘴唇,先去冲了个澡,就在角落里找了一张空床躺下来,这个位置能看到电视,他就看着电视上的两个男人在暴雨中疯狂的接吻抚摸。
不停地有人走过来,借着手机的光看自己的脸,他是属于过于美艳型的长相,阴柔有余而阳刚不足,虽然算不上娘C,但依然不是圈中人普遍喜欢的类型。
但是他身材好,皮肤白皙,在电视机的光线下仿佛泛着荧荧的瓷光,不断地有男人靠过来,抚摸他的身体,华弦小心翼翼地回应。
他不介意来一次多人行,只要能够爽到,什么他都不介意。
又有人用手机照自己的脸,华弦有点害怕,现在已经是四个人了,再来一个,6P?自己会吃不消的……
那个人用手机照了有半分钟之久,久到华弦觉得他手都开始抖了,接着屏幕暗掉,华弦松一口气,转身和自己左边的男人滚在了一起。
变数就在一瞬间,一只铁手从旁边横插过来,抓住他的手臂就将人往外拖。
华弦大惊,“干嘛?”
“你快活的呀,”熟悉的咬牙切齿声传来。
华弦脑袋里唯一的一根弦,咻地一声断了,当场石化在了床上。
肖图将华弦从床上拖下来,不顾他光着身子就拖着人往外走,其他几个男人见状也不恼,反正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欠操的男人,纷纷转而去和其他人调情。
华弦跌跌撞撞地被拖到门外,寒风吹过,身上可怜兮兮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虽然这里都是男人,但是赤身露体地站在别人面前,还是十分羞涩的,特别是在对方还衣冠楚楚的情况下。
“你真是……”肖图脱下外套裹在他的腰上,一万分恨铁不成钢地咬牙,“……陈总管说的对,你他妈就该一刀阉了算了!”
华弦下意识捂住命根子,狼狈道,“你你你……你来干嘛?”
“我……我也不知道我来干嘛,我真是疯了!”肖图努力攥紧拳头才能抑制住暴打他一顿的冲动,转过身,扬起脖子深呼吸,努力平息自己不知为何冒出来的怒气。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放着暖暖的温泉不去享受,而是在夜色中追着他到这样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在找到这个混蛋之前,他已经进错了四个房间,甚至还误入了一间女浴室,那个基本没有胸部的妇女赏的一巴掌还在脸上火辣辣地疼着。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发了什么狂,这个混蛋喜欢滥交就让他死在A字开头的病上,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刚才看到他和其他男人纠缠在一起的画面,脑中就有一个原子弹猛地炸开,刹那间,所有理智荡然无存。
仅仅因为他是前任蛊王,能够教给自己非常多的技巧?
太对了,这个借口实在是太他妈像个借口了!
华弦无比困惑地看着眼前的青年像得了疯牛病一样怒气冲冲,担心不已,“小图子,你是不是病了?”
“是,我是病了,”肖图猛地转过身,瞪向这个一脸无辜的男人,“我被你折腾得……都快得绝症了!”
“这么严重?”华弦只听明白了最后几个字,关心地抬手摸摸他的额头,“不是很烫啊……”
肖图觉得自己快要抑制不住抽他的冲动了,一把握住他纤细的手腕,“真是……被你逼疯了。”
华弦再迟钝也看出来他的状态异常,十分贴心地挥挥手,“你快点去看医生吧,别担心我,我会带套的,浴室里提供了安全套和润滑剂,是我喜欢的香蕉味,我进去了哈。”
“你!”肖图几乎吐血,双手紧紧扣住他光裸的肩膀,恶狠狠地威胁,“你敢进去我就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