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亦风华——冰姿媚骨

作者:冰姿媚骨  录入:09-06

文案:

何谓风流?

真名士,自风流。

如果一个男人,

集风流风华于一身,

他将有怎样的境遇?

天下的平静真如肉眼所见那般平静吗?

这是一个经过赖,诱,拐以后,

小攻压倒小受的故事,

斗胆尝试傲娇女王受,年下,喜欢的美人儿请支持,雷者请慎入。

内容标签:天之骄子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花无崖,顾容

1.此间王孙鲜衣 轻佻少年风流

花无崖,何许人也?都道是御剑山庄最年轻俊美最洒脱飘逸的副庄主,他不但生就一副风流雅致的风骨,清雅如仙的

神韵,比玉生香,比花更解语。

有人传说,花无崖回眸一笑生尽百媚,摄魂邪媚的明眸一勾,无数莺燕娇娥甘愿为君思狂,午夜无眠,情真意切,纵

使憔悴终不悔。

也有人说,花无崖乃谦谦君子,只是偶尔油嘴滑舌,油腔滑调,实无心机。

四月暮春,京城南郊,两岸苍翠,桃红娇艳,昨晚一夜凉雨,雨晴烟缈,旭日初放,碧波千倾的湖面上,岸边四周的

芦苇在凉风中徐徐摇曳,黄花无数,诉不尽繁华。

湖面生绿,一艘艘画舫帆船驶过,漾起圈圈涟漪。

一艘雕红染绿的画舫之上,一个白衣少年,围坐红桌几上,一壶佳酿,一尊白玉杯,悠悠然独酌。

少年看上去约莫十六七岁,脸庞白皙,眉目如有情,翩翩然拈杯斜望湖心,桃花眉眼就像波心的缥缈袅袅,让人捕捉

不清眸子里蕴含的风情。

艄公唯恐他独酌无趣,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搭话,刚才说完花无崖的传说事迹,感慨道:“像花公子那样的风流人物

,可惜是住在江南,老朽平生怕是不易得见了……”

见少年无甚兴趣,才罢了口。

旁边一艘细小一点的画舫,一个娉婷少女婀娜而出,蹲在船头剥洗菱角,清香四溢。

少年清寥一笑,语出如珠,说:“美人如玉立芳舟,胜却琼楼几度春。”(注:此文YY词,打油诗,包括章节中的歪

诗,纯属原创,或略加修改,如有摘抄会注明出处——媚)

闻言,少女抬头,立马涨红了脸,脸上参差不齐的痘痘清晰可见,少女含羞撇开头,看四周就她一个女子,不是说她

说谁?更加羞涩起来,想是平生没人这样缪赞过她,抱起菱角走回画舫去了。

少女离开,她身后一个年纪稍轻的青衣少年微含薄怒瞪着他,肤白如雪,眉目如画,虽是嗔怒,颇有几分哀怨之色。

白衣少年冲他眨眨眼,唇角漾开轻佻的笑意,媚笑得比岸边桃红还灿烂,举起手中白玉杯,向那少年一扬,淡红的薄

唇轻沾杯沿,唇边笑意丝毫未减。

青衣少年白他一眼,跺一跺脚,才愤愤的转身回画舫去。

少年目送他的背影,直到他已消失在画舫的挂帘之内。

画舫靠岸,少年给了艄公一些碎银,说:“大叔,你想见花无崖麽,可记住这张脸了,下次无崖还来叨扰大叔。这好

山好水的,大叔可惬意了,指不定日后无崖有用得着大叔的时候。”

说罢,不顾艄公的错愕,双足一蹬,人已跃到岸边小径上,回头向艄公挥手,悠然惬意前行。

艄公张大嘴巴,下巴仿佛脱臼,半天才说一句:“好个风流花公子,我总算见识到了。”

镜月宫,坐落京城北边,依山傍水而建,红墙内院广阔。

垂柳如烟,絮絮飘飞,百花酴醾,姹紫嫣红争艳,掩不尽镜月宫内雍华万千。

世人都知京城繁华,却不知如昨日传说的镜月宫就在京城之北,大隐隐于朝野,想就是如此罢。

花无崖也是在此间摸寻许久,若不是师父临行前交给他一张详尽地图,那细巧的匾额之上爬满了缠绕的蔓藤,恁他聪

明一世,也决计找不出来。

“镜月宫”三个斑驳模糊的金字,被蔓藤遮掩了大半,花无崖看了又看,确定无误以后,才上前去。

不由暗暗佩服此间主人。

此时已是夕阳西斜,彩霞飘飞的时候。

镜月宫大门紧闭,四周万籁俱寂,只有几声鸟鸣。

花无崖上前执门环轻敲,连敲三下,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前来开门。

老者上下狐疑的望着他,花无崖连忙道明来意:“在下花无崖,从御剑山庄来,求见你们的主人顾容先生,望前辈传

报一声。”

花无崖虽生得倜傥风流,面容生辉,老者却傲然而视,说:“我们主人岂是说见便见的。”

欲掩上门,花无崖忙说:“等等,我有家师的亲笔书信,他说只要你们先生看了信笺,必然见我。”从兜里掏出一封

书信递过去。

老者拿了书信,当即拆开,匆匆一阅,脸色转霁,收了书信还给他,温言道:“花公子请跟我来。”

老者把花无崖带到后院一个谧静处,说:“花公子请稍候,我家主人很快便到。”

花无崖含笑点头,他便出去了。

花无崖这一路走来,走得漫不经心,实则处处留意,此处虽不是皇宫殿宇,却处处透露奢华雍容的华贵,其奢侈程度

,绝对比御剑山庄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那从大门口一直蜿蜒到这后院的地毯,质感柔软,走上去如履云端,就知是稀罕物。

那些雕梁画栋的窗格围栏和紫黑色的家具,面上都蒙着一层光滑透亮的光泽,缎子一般柔润。如果花无崖没有认错的

话,那应该是小叶紫檀,非常稀有珍贵的木材,是紫檀木中的精品,因为太珍贵,向来只有帝皇家才用得上。

再看这四周,一草一木,一花一树,均可见是精心挑选布置的,极珍贵的东西,其中还有几竿紫竹,和那紫木画栏遥

相呼应,飒飒风声拂过,飘来沁人心脾的竹香。

花无崖摘了一片竹心含在口中,竹香溢了满口,四下张望,仍不见有人来,想起师父的叮咛,想那顾容是多么难得一

见的人物,千万人中,见过他的人屈指可数。

不禁纳闷,顾容,真是那般传奇吗?

忽闻一阵清脆的笑声传来,后院依水而筑的显得异常突兀的白墙青砖小居,两个十二三岁,长相清秀的绿衣少年正从

里面说笑着出来。

花无崖正想叫住他们询问,“竹意,竹心,你们来。”花无崖听出是那老者的声音,只好打消叫住他们的念头。

却在这时,花无崖听见白墙里面传来淙淙流水声。花无崖好奇,里面还有人,就想到里面去询问也一样。

于是掸掸衣袖,吐出口中竹心,从容走了进去。

2.不见顾郎误终身 一见顾郎终身误

花无崖从容走进去,里面别有洞天,仿佛让人置身于原始洞穴之中。

渺渺滢滢的水雾充斥了整个洞穴空间,一股淡淡的极好闻的檀香散发四周,余香袅萦。

然而,眼前所见,花无崖瞬间窒息。

水雾直冒的水池温泉横亘眼前,一个年轻男子闭目泡在泉水中,奶白色的肌肤映照在水中,越发彰显的如凝脂般晶莹

剔透,如玉无瑕,漆黑柔顺的长发在水中披散开来。

那张容颜绝世的脸,只一眼,花无崖发誓,他阅人无数,再没见过比他更好看,更美得绝尘的人了。

许是感应到有生人的气息,那男子张开微挑的凤眸,看见一个陌生男子站在眼前,如痴如醉。

他只微愣了一下,抓起挂在旁边一个矮屏风的红色纱衣,从泉水中跃身而起,在空中数个螺旋转身,红纱衣稳稳披在

他身上,然后一阵风似的落回到地上,纱衣居然连边角都没有吹拂起,纱衣也已经是干的,仿佛他从没在水中泡过。

“好身手。”花无崖由衷喝彩。

那人缓缓转身,颀长的身材轻踏前行,足下发出“嘎吱嘎吱”清脆的响声,地上没有地毯,想他已经穿上木屐了。

那人带着浓浓的慵懒之意,斜睨他一眼,问:“你是谁?”

有点沙哑的男中音,配合他那副邪魅慵懒的神情,竟是无尽的媚漾诱惑。

花无崖定定的看着他,移不开眼。

看过无数美人,只觉得他们都是花圃中娇艳的百花,虽美得迥然各异,却不一定有吸引人的魂魄。

而眼前这人,那一身傲然绝世的风华,更像冰雪中绽放的雪莲,林间飘逸的仙鹤,灵气四溢,绝美却让人不敢亵玩。

花无崖的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他想,他已经沦陷了,他找到他一直想要的人了。

那人看他一副痴迷样,挑了下狭长的凤眸,有点不耐烦,说:“请回答,你是谁,砦伯怎么让你进来的?”

听着让人如沐春风的声音,花无崖如梦初醒,想那砦伯就是领他进来的老者吧,连忙拱手说:“在下花无崖,领恩师

之命前来会晤顾容先生,多有冒犯,请公子恕罪,不知先生何在,公子可否领在下前去相见?”

那人低哼一声,修长的手指不经意的撸着湿漉漉的长发,说:“你师父是谁?见顾容何事?”

花无崖说:“恩师御问天,至于何事,只有见了先生之面再当面说,请公子见谅。”

那人直视着他,幽幽的说:“你真不说?”

一双眼眸如怨如诉,嵌在那张绝世的容颜上,令人无法抗拒。

花无崖嗫嚅着说:“不是,是……是我父亲得了重病,非常严重,师父让我来镜月宫找顾容先生,说普天之下,只有

先生的九天回神丹才能医治家父的病,所以……”

那人又是冷哼一声,说:“御问天这老不死的,整日就惦记着九天回神丹。”

花无崖不禁狐疑,不由问:“请公子恕我冒昧,能否容我请教公子大名?”

“你猜。”

花无崖就郁闷了,心想以他这等人物出现在这里,莫非是顾容的儿子?

“我猜定然是先生的公子了。”

谁知那人发出一声冷笑,摇头。

不是啊,难道是,是……

好吧,花无崖承认时下许多士大夫家都养有娈童男宠什么的,但像眼前这人这般风华绝世,翩翩气度,居然也是男宠

,这……实难让人相信。

“在下愚昧,猜不到。”

那人却说:“你不是猜不到,而是不愿猜。”

没有丝毫质疑的语气。

花无崖被他一语中的,有点窘迫的笑。

“如果我说,没有九天回神丹,你会怎样?”那人又说。

“这个……”花无崖也没想过,听他说得肯定,似乎印证他与顾容关系密切,不由有点赌气,说:“我还没见到先生

,如果先生亲口说没有,我才信。”

“我就是顾容。”

声音不大,还酥酥入耳,对花无崖不啻是一记霹雳,不知是惊是喜。

“啊?”花无崖不禁惊呼出声,说:“公子就是顾容……不像吧?”

他怎么看最多也只有二十岁,可师父却说,他和顾容是多年前就结交的挚友,毕生难忘。

他怎么可能是顾容?除非师父在他还是小屁孩时就认识,并有先见之明的引为挚友。

斜睨他:“你还是不信我?”

花无崖忙说:“不是,不过,我真没想到先……公子是如此年轻……我是说,师父怎么在公子很年轻时就认识公子了

。”

顾容展颜一笑,这浅浅一笑,仿佛春暖花开,冰河解冻,说:“小屁孩,你该叫我叔叔。”

“不可能。”花无崖异常坚定,说:“你怎么看也不超过二十,我叫你哥哥还行。”

顾容不做理会,说:“如果不是御问天,你也找不到镜月宫在这冷宫之中吧?”

什么,这是冷宫?

他不说,花无崖还真没看出来,虽然讶异于镜月宫与皇宫离得如此近,但这里面的摆设,哪一件不是价值连城,哪一

件不是王孙贵胄趋之若鹜的?

花无崖又被惊到了。

花无崖回过神来以后,掏出那封揣兜里的书信,双手递过顾容,说:“这是师父让我交给你的书信,请……过目。”

顾容接了书信,匆匆看毕,便放置一边。

顾容背转过身,一身红衣隐隐映出他直挺颀长的身形,花无崖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顾容径自走到温泉旁边斜身坐下,撩去衣摆,脱了木屐,赤足沁入水中,雪白笔直的小腿,引得花无崖越发激荡难耐

顾容将一头湿漉漉的长发从肩滑落,垂头以手梳发,手掌盛水,就这样清洗起头发。

顾容的头发极黑,也极长,已漫过腰际,按说这样的长发发质不会太好,其实不然,他的长发柔顺,透彻,像一匹上

乘的缎子,只以手一梳,又直又顺。

花无崖在一旁看着,已经呆了。

顾容睥睨他一眼,移开,忽又直直凝望过去,问:“你叫花无崖?你今年多大了?”

花无崖有一刻想撞墙,敢情和他说了这么久,他还没记住自己的名字?他有这么容易被忽视?

“无崖今年十七了。”

“十七,十七?”顾容呢喃着,沉思起来:“难道是他?”

“什么?”花无崖痴痴迷迷的,听不真切他说什么。

“没什么,你父亲得了什么病?御问天还好吗?”

听他的口气,应该和师父和他爹感情都蛮好,只是为何这些年都没听过他们谈起顾容这个人?若不是父亲这病,只怕

师父也不会和他提及吧。

说起父亲,花无崖还是很难过的,黯然道:“父亲都是为了我,才落下这一身的病痛……父亲年轻时身体是很好的,

只是这几年,身体越发差了,尤其是最近,不但咳嗽不止,腿跛了也好不了,他虽然瞒着我,我还是知道的,他有时

还呕血……师父说,如果没有九天回神丹,他熬不过今年冬至……”

顾容听了,也似有感触,说:“现在四月,还有半年,足够了,你放心,我现在虽没有九天回神丹,半年之内炼好给

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花无崖问:“炼一颗丹药,需多长时间?”

顾容说:“炼丹只需一月时间,但加上采药,备药,捣药,大概就两个月吧。”

“哦,那么我还有两个月时间和你相处。”

顾容说:“不,你不能留在镜月宫。”

“为什么?”花无崖极其不服气。

顾容淡淡的说:“因为你不是镜月宫的人,这是宫规。”

花无崖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顾容,你就让我留下吧。”

顾容凤眸斜挑,说:“你该叫我叔叔。”淡淡的语气,以手抹去发上的水滴,映照着水中一晃一晃的身影,如仙如幻

花无崖说:“我不管,我就想留下来,你让我留下来,我就叫你叔叔。”

顾容斜乜他一眼,这人执拗起来,还真是个孩子,“我说了不就不。”毫无磋商余地。

花无崖气得七窍生烟,却不能与他争执。

顾容抹去长发上的水珠,抬起双腿,用丝绢抹干,站起身夹起木屐,抓起屏风上面的红色缎衣,套在身上,系好丝带

,看也不看他,便走了出去。

花无崖咬了下薄唇,只好跟着,脑子飞快的转,想着不管以什么借口,一定要留下来。

走到大堂,看见那个老者,就是砦伯,正与几个青衣少年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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