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小小的天地中,秦歌暂时抛开了他与伍子昂之间无法消除的阻碍,放纵自己沉浸在伍子昂的温柔体贴中。他甚至
有种虚幻的感觉,这里好似是他与子昂的家,他与子昂,才是真正的夫妻。
棉布帘子掀开,进来的人是温桂。“皇上,可以用膳了。”皇上的心情好,他的心情自然好。温桂把桌子拖过来,摆
好凳子。然后他出去了,不一会,菜开始上桌了。秦歌走到桌边,都是很清淡的菜,但有一条蒸鱼。家常的小菜,比
不得宫里的能上得了台面,可秦歌却瞧着嘴角忍不住地勾起。
“皇上,您饿了吧。”一人端着汤进来了,脸上还冒着汗。
“辛苦了。”秦歌淡淡一句。饿,却舍不得吃。
“给皇上做饭怎能说辛苦?”伍子昂挑眉,不大高兴了。
秦歌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坐下。伍子昂先给皇上盛了碗热乎乎的汤,献宝地说:“皇上,您尝尝,这叫‘七彩玉珠’
,我刚琢磨出来的。”
秦歌舀了一勺,细细品过之后,对那个一脸紧张的人说:“你若不想做王爷,可以来当朕的御厨。”
伍子昂憨笑:“皇上喜欢吃我做的菜,当御厨也不错。不过我要做皇上的‘宠厨’,只给皇上一人做菜。”
“宫里还有其他人吗?”品着甜蜜,秦歌又舀起一勺,这个泼皮。
深深看了皇上的几眼,伍子昂拿过烫好的酒,秦歌开口:“吃些东西再喝。”
伍子昂笑了:“好。”
和皇上说些宫外的趣事,伍子昂在吃了一张饼后喝起了酒。秦歌喝了两盅就不喝了,伍子昂也没有再给他倒。自斟自
饮,说到兴头上大笑两声,即使秦歌不怎么说话,可饭桌上的气氛却是安然而又温馨。在这小小的天地中,两人不是
君王与臣子,而是感情异常好的“朋友”。
不动声色地看着伍子昂一杯接着一杯灌下肚,秦歌心里的“邪念”越来越重。可下一刻他却按下伍子昂的手:“别喝
了。酒多伤身。明日你还要早走。”他不该为了自己的私欲而不顾子昂的身子。
伍子昂抽出手,略有醉意地说:“皇上,我没事。这点酒还伤不到我。我又不是嗜酒如命之人。我就是今日高兴,想
喝点酒。”
“明日你还要出京。”
“不会误了的。”伍子昂仰头又喝了一杯,凑近皇上,“这样和皇上独处的日子也不知今后还有没有,我想多喝几杯
。”
秦歌心里滑过酸涩,他收回手淡淡道:“朕是皇上,要与你单独相处又有何难。不出半年,朕会让你在京城站稳脚跟
。作为‘内阁’的辅政大臣之一,你与朕独处议事谁敢多嘴?”
伍子昂深深笑了,却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皇上,今后您还能到这里吃我做的饭吗?”
秦歌愣了,心,悸动。他别过脸掩饰内心的激荡,平静地说:“朕不是已经在这了?”
伍子昂眼里闪过精光,他给自己斟满酒高兴地说:“皇上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在宫里总是会不自在,有时候还是想跟
皇上在个安静些的地方说说话。”说罢,仰头喝下,他又倒了一杯。
秦歌的心越跳越急,今后他还会这样和子昂在一起?还会被子昂抱着……睡?吃了一口菜,他压下心底的欲望,他怕
自己希望太大,到最后会落得个粉身碎骨。子昂对他,不会有那个意思,更不可能有。
不时“偷看”皇上,伍子昂皱了皱眉,他又灌了两杯酒,说:“皇上,您在宫里若是闷了,就让人给我传个信,我到
这里给皇上做菜。”
“好。”秦歌夹了一块鱼肉放进伍子昂的碗里,“别只喝酒。”
“哎!”皇上第一次给他夹菜,伍子昂一扫刚才的气闷,刺也不挑就把那块鱼肉送进了嘴里。
“别扎了嘴。”
“唔!”在嘴里挑刺的伍子昂尴尬地笑笑,扎了舌头了。
秦歌的嘴角勾起,又给伍子昂夹了筷子萝卜,伍子昂欢喜得眼睛都笑没了。不过是夹菜就能让这人高兴成这样,秦歌
低头喝汤,他今后会多给子昂夹菜。
……
一顿饭吃完了,秦歌有些心绪不宁。为了不让自己的邪念越来越重,他索性在屋里慢走,说是消食。伍子昂已经醉了
,他瘫倒在榻上,闻闻自己的袖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打个酒嗝大着舌头说:“皇上,我,去洗洗……这一身的,
油味,晚上,会,熏了,皇上。”
秦歌蹙眉:“不必了。朕没那么娇贵。天太冷,别染了风寒。”这又不是在宫里,御池宽敞又暖和,这里连个浴桶都
没有。
伍子昂摇摇头:“不行,我得,洗洗。”说着就朝外走。
秦歌拦下他,沈下声:“朕不在乎。”
“皇上……”伍子昂尴尬地笑笑,“我,说了,您别笑话,我。我……好几日,没洗了。这身上,不大舒服。”
想到这人过年之后忙得不可开交,秦歌放下手:“温桂。”
很快,有人进来。“皇上,您唤奴才?”
“去烧水。梁王要沐浴。”
温桂转身就走,脚步一顿他又赶紧转过身说:“皇上,这院子里有个浴房,就连着皇上您睡觉的屋子,想着皇上今晚
会想沐浴,奴才白日里就把浴房收拾出来了,奴才也烧好了水,让王爷在那里洗吧。”
“浴房?”秦歌愣了,然后眼疾手快地扶住醉倒的人。
“皇上,我得洗洗……”伍子昂挠挠脖子,很是难受。
“温桂,就在浴房。”
“是。”
温桂跑了出去,秦歌把伍子昂按到榻上,他进了卧房。榻上醉倒的人眼里闪过清明。
秦歌在卧房还真找到一扇小门,因为被衣架挡着,所以他没发现。推开小门,里面果然是个浴房,有个池子,不大,
最多容纳两人,但是很干净。地上还有水,明显是被人收拾过了。池边有放衣裳的矮几,还有两个小石桌,再无其他
。浴房里不冷,秦歌走进去摸了摸墙壁,墙壁很暖和,这是个暖阁。浴房还有一扇门,秦歌走过去打开,冷风吹入,
他急忙关上。外面是院子,这浴房通往院子,难怪温桂会知道。
不过既然有能沐浴的地方,秦歌也就放心了。说起来自那晚和子昂在一起后,他也一直没有沐浴,顶多是擦擦身。和
子昂一起洗?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秦歌就压了回去,身子燥热。他做不到在子昂面前裸露,哪怕子昂现在醉了。万一子
昂还有一点清醒定会发现他的心思,他不能冒险。
关了小门,在卧房里坐了一会,冷静下来后,秦歌才走出卧房。榻上的人半睡半醒,嘴里嘟囔着要沐浴,还不时用手
挠挠脖子或隔着衣服抓抓胳膊。秦歌在榻边坐下,按住他的手以免他在酒醉之下抓伤自己。手被对方包住,秦歌看向
睁开眼的人。
“皇上……嘿嘿……”憨笑两声,伍子昂突然一个使力把人扯到了怀里。
“子昂?!”秦歌心下一惊,心,颤动。
“皇上……”伍子昂收紧双臂,满嘴酒气地咕哝,“我做的菜,好不,好吃?皇上只能说好吃。”
这人是真醉了?整个人趴在伍子昂身上的秦歌气息不稳地挣扎着想起来,可抱着他的人手劲很大,他根本挣脱不开。
身子在这样亲昵的姿势中发热,喷在他耳边的热气更是让他心跳不已。
“皇上……您回答我……我做的菜,好不好吃?”伍子昂在宽大的榻上翻身,把秦歌压在身下,然后在对方的脖子处
深闻。
“子昂,放开朕。”碰到他脖子的嘴唇令秦歌的头发晕。他去推伍子昂,可对方却抱得更紧了。
“皇上,您,回答我……”
“好吃。子昂,放开朕。”
秦歌的呼吸猛然一滞,在他脖子处闻来闻去的人居然在亲他!
“子昂……”秦歌出口的话语是那样的虚弱,对伍子昂的碰触根本无力反抗。
“皇上,我做的菜,有没有,御厨的好吃?”醉鬼的嘴在秦歌的脖子上轻蹭,似乎是彻底醉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
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有……”秦歌浑身发软,仅剩的理智让他用力推开伍子昂,“子昂,你醉了,去歇着。”
“我没醉。”伍子昂两手抓住秦歌的手,又趴到了他的身上,在脖子的另一侧开始闻,“皇上比我,香。我身上,臭
。”仍是醉醺醺的咕哝,伍子昂伸舌。
“唔!”
再无一丝力气去“反抗”“挣扎”。秦歌牙关紧咬咽下险些出口的呻吟,下身在对方舔他的第一口时就有了反应。他
是那么地渴望伍子昂的碰触,此时此刻他哪里还有力气去反抗。
“子昂……你不是,要沐浴?”秦歌又咽下一声呻吟,试图冷静地说,“应该,能洗了。”
“嗯,沐浴,沐浴……”伍子昂在秦歌的脖子上舔了两下,在对方低低地呻吟了一声后,他终于爬了起来,却是抓着
秦歌的手。
“皇上,沐浴。”半合着眼睛,伍子昂晕晕乎乎地拉着秦歌就往卧房走。
“子昂!”被强行拖起来的秦歌脚步发软,“是你沐浴,不是朕!”和子昂沐浴?不,他会受不了的。秦歌从未如此
慌张过,冷静自持的君王之道在一个喝醉的泼皮面前全然无用。最主要的是,他无法用君王的身份去压伍子昂。
“嗯,沐浴。”伍子昂眯着眼回头瞧了眼双颊涨红,神色慌张的人,突然一把揽住他往浴房拖,“皇上,您的酒量,
不行了……才两杯酒,您就,醉了。”
“醉的人是你!放开朕!子昂!”想与子昂亲近,可现下的状况却让秦歌无措。
“皇上醉了,皇上都,走不稳了……我,没醉,没醉。我还能,再喝一坛。”脚步虚浮却紧搂着秦歌不放的伍子昂胆
大包天地把“皇上”拖进了浴房。正在浴房倒水的温桂见此情景愣了。
“温公公,呵呵,”伍子昂憨笑,“你怎么比昨日,矮了?”一屁股坐在石凳上,伍子昂顺势让秦歌坐在了他身边。
没有再逾矩,却还是抓着秦歌的手。
“温桂,水倒好了没?”秦歌强自镇定地问。
“啊,还有两桶热水,奴才马上就好。”温桂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转身开门跑了,灌进来的冷风没有让伍子昂清醒,
反而让他更醉了。
“皇上……”双手抱住秦歌的腰,伍子昂弯身趴在了他腿上,“还是,鹿儿酒,好喝。”
秦歌全身发热地不敢乱动,怕伍子昂发现他下身的变化。他有点气虚,勉强镇定地说:“朕与你相识这么多年今日第
一次知道你喝醉了居然会发酒疯。子昂,放开朕。”
“不放。”伍子昂双臂用力,“放了,皇上就,走了……皇上,不理我,皇上三年,都不,理我……皇上,我,委屈
……”
“朕不是……”
门开了,提着热水的温桂进来,秦歌住了嘴。没有看皇上与梁王,温桂眼观水桶,把热水注入浴池后他又匆匆离开。
伍子昂没有再出声,似乎睡了,秦歌也没有出声。过了会,温桂又进来了,把最后一桶热水注入浴池后,他又脚步匆
匆地提了两桶凉水。浴池的水很快注满了,温桂低头说了声:“皇上,可以了。有什么事您就唤奴才。”
伍子昂这时候抬起了头,一脸担心地说:“温公公,你快去,歇着吧。你都累得变矮了。这里有我在,我会伺候皇上
,沐浴。”
不是王爷沐浴吗?还有,他哪里有变矮?温桂瞧了眼明显喝高的王爷,见皇上的脸比平日红了些,又见王爷双手抱着
皇上,他的心思立刻停住。
“奴才再提一桶热水放在池边。奴才退下了。”
神色平静地退了出去,温桂以最快的速度提了一桶热水放到浴池边,没有再说什么在外候着的话,关紧门走了。
门一关上,伍子昂就开始脱衣裳。心思还在恍惚的秦歌刚想着趁这个时候离开,身边的人已经把自己脱得光溜溜的,
开始解他的襟扣了!
“子昂!”秦歌吓了一跳,按住伍子昂的手呼吸不稳。
“皇上,我服侍您,沐浴。”伍子昂醉笑两声,身子晃了晃跪在了秦歌面前,给他解扣子。“皇上,我还没有,服侍
过您,沐浴呢。您得给我,一次,机会。”
一身的酒气、与平日截然不同的举止,令秦歌不得不相信伍子昂是真的醉了。清醒的这人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说
出这样的话。
要不要抓住这次机会?秦歌心中天人交战。他低头看着正抬头对他傻笑的人,按着对方的手缓缓放下。衣扣被人笨拙
地全部解开,秦歌闭上眼睛。即使这人是醉的,他也无法做到在这人面前裸露。
伍子昂深深地笑了,眼里是快要溢出的温柔。他褪去皇上外衫,在皇上站起来后,他又脱掉皇上的棉袄。一件件,一
层层。当秦歌感觉到一丝凉意时,上半身赤裸的他睁开了眼睛。伍子昂正巧这个时候低头,要去脱他的裤子。
“朕,自己来。你先进去吧。”后退一步避开伍子昂的手,秦歌的声音不稳。
“呵呵,好。”伍子昂晕乎乎地站起来,又晕乎乎地进了浴池。然后他舒服地吁了口气,靠在池边闭上了眼睛。
不停深吸气压下欲望,秦歌快速脱了裤子,然后扯过布巾裹住下身进了浴池。在不大的浴池内,秦歌难免会要碰到伍
子昂。热水让秦歌的身子逐渐升温,他不敢看伍子昂,全副心思都在考虑一件事,要不要利用这次机会。
可是有人却不打算让秦歌好过。醉汉泡了一会,突然发出痛苦的呻吟。秦歌顿时什么心思都没有了,马上扭过头,就
见伍子昂很难受地一手按着额头。
“子昂?”秦歌凑近。
伍子昂睁开眼,眼里是浓浓的醉意:“皇上,您怎么,有两个?”
秦歌被气得没了脾气。他拧了块湿布子盖在伍子昂脸上,厉声说:“今后不许你再饮酒。”
“那不行。”伍子昂扯下布巾,把身边的人搂进了怀里,“皇上的,鹿儿酒,都是,我的。”说话间,他舔了下对方
的脖子。
“啊!”
毫无防备的秦歌溢出呻吟。被突然抱了个满怀的他因为贴到伍子昂的身子而战栗,可还不等他从眩晕中缓过来,脖子
上不属于他的湿濡更是让他的脑中一片空白。
“皇上,您,真好吃。”伍子昂的舌头沿着秦歌的脖子一路到他的耳垂,然后把他的耳垂含在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