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啊,就是赏心悦目。对着那张倾城之色的脸,他浑身的气孔都开始飘飘然起来。
不行,一定要娶回家!娶回家!
少年暗自握拳,脚不自觉的向着那边走去。
对比起少年明显一脸陶醉,浑然忘我,他旁边站着的斯塔却是瞬间黑了脸。
他就知道,煌一定会这样!
一把拉住少年的手把他拖回来紧紧抱在怀里,西域之主阴沉着脸,语气低沉:“煌,那是黑帝斯的伴侣,孩子都已经生了,你想过去干什么?嗯?”
“没关系,我不在乎,只要美人还没有……等等,你说什么,孩子都有了?”从飘飘然中清醒过来,少年猛的睁大了一双猫眼,难以置信的吼了一声。
他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一朵艳丽的玫瑰,正准备过去的时候递给美人的。刻,被少年的声音一震,花瓣纷纷凋落了下去,最后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花蕊。
“小声点!”看周围的人都诧异的看过来,男人连忙捂住少年的嘴,用自己高大的身躯遮挡住众人看过来探究的眼神。
不过,看煌一脸倍受打南昌的模样,伊斯塔觉得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的那口气,更加的难咽了。
他点了点头。
“怎么会这样?我好不容易有一个心动的对象,怎么就被别人抢了先,还帮他生了娃?”林煌有些气愤。
老天,你知道不知道在这个诡异的神诺,他到底克服了多大的心里障碍才适应过来?没有美丽的女人也就算了,反正那些艳丽的人鱼都不比女人逊色,还是珍稀品种,以前他想见都见不到,只处于神话中才有的。
可是,尼玛,神诺的竟争太强烈了有没有?想要结婚娶一条人鱼回家,后面得排多长的队啊?
而且,这里还不许你花心。
你要是敢花心,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被揭发了,迟早把你拉出去咔嚓咔嚓的做了人鱼变形手术,让你也尝尝当人鱼的苦楚。
还有,对比起他过去挑肥拣瘦,一个月换一次女朋友,这里是人鱼当女王啊,对着你挑肥拣瘦还差不多。
稍微好一点的,人家还看不上你一个三无人员。
想要拉拉小手亲亲小嘴,你那是在耍流氓,被人看见了得你单挑别人群P了你。
林煌很郁卒。这里果然不适合他生存。
“煌……”伊斯塔眼眸暗了暗。或许,他该感谢黑帝斯早早的结了婚,也让煌此刻彻底死了心。不然……
“没关系,这个不行,他身边那个雪发冰颜的也不错。这个,你不会说他也结了婚吧?”少年以怀疑的眼光看着身连的男人。
伊斯塔咬牙:“没有……”
沉了沉脸,他似乎放心得太早了。
“那就是他了。”一甩手,林煌手里再次多出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他深深的嗅了嗅,推开男人的手臂,就准备上前去。
那边李羌笛也在和好友嘀咕。
“衣绫,你看那人。”
“怎么了?”放眼看去,宴会中人山人海,几乎他都不认识。羌笛忙着和黑帝斯跟客人打招呼,他倒是无所事事,这个时候,原先还有些不待见的阿刻罗斯一步也不离开的守着他,倒是让楼衣绫心情好了不少。
两个人站在一起,总比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宴会最中间尴尬好吧。
近一年不见,再次看到那个男人,他突然就觉得他顺眼了不少。
难道,是自己太寂寞了?
“那个少年,就是那个黑发黑眸的,站在西域之主伊斯塔身边的那个。”看衣绫没有找到人,李羌笛再次提醒。
只是……
“西域之主?那是谁?我没看见过。”
李羌笛哽了一下。
忘记了,伊斯塔倒是见过衣绫,可那个时候衣绫还正冰封着呢。等衣绫醒来,伊斯塔就已经回去自己的领域了。
“就手里拿玫瑰的那个骚包。”
这次,目标很明确。因为在场的人就只有一个手里拿着玫瑰的。
“他怎么了?”
“他感觉到没有,他的身上有神格的气息。”那个少年,周身都散发着淡淡的神力,跟衣绫当初一样,控制不住神力的收放自如。
“你是说?”楼衣绫眼一凝,满脸严肃,重新看去。
“走,我们过去看看,顺便试探一番,看看他是不是王庭十二神祇中苏醒的某位。”
“也好。”
两人商量好,跟身边各自的男人说了一声,就准备和黑帝斯、阿刻罗斯一起过去。
伊斯塔来了,作为主人,总得迎接不是。
那边,西域之主自然不会放任自己身边的少年独自跑去跟别人调情搭讪,也走了过来。
两方相遇,彼此打量,还没有等谁先开口,那边老管家乌里瑟突然走了过来,跟黑帝耳语。
“大人,西域之主带来的奥科莱诺将军跟大祭司打起来了。”
男人微微眯眼:“什么?怎么回事?”
在场众人都是耳力不俗被害人,老管家也没有特意瞒着,毕竟奥科莱诺是西域之人。
“不清楚。”
于是,一行人匆匆赶过去,就看到大祭司一脸怒红,眼里的冰冷夹杂着让人看不清的复杂。
“艾泽西斯!”
大祭司对面的男人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有鲜红的血染红了他胸前的衬衣。男人眼神忧郁,看着大祭司的眼神充满绝望的痛苦。
他伸出手,似乎想要靠过一身雪白祭祀袍神情冷漠的青年,却又揪痛于青年的态度,表情黯然。
“艾泽西斯……”
“奥科莱诺,这是怎么回事?”伊斯塔皱着眉头走出来,看见男人胸前的血,目光闪了闪。
“咳咳,没事,伊斯塔,是我自己……”
“随你!”看奥科莱诺明显不想说,伊斯塔也不勉强。现场这情况,一看便是奥科莱诺自己的事,别人也插不上手。
或许是看众人都出来了,艾泽西斯收敛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走过去对着黑帝斯以及他身边的李羌笛微微行以一礼。
“黑帝斯大人,羌笛殿下,很抱歉,在今天这样喜庆的日子惹出麻烦。请原谅我的失控,我……”
“等等,你喊他什么?”本来正看得兴起的林煌突然大吼一声,脸色都变了。
第四十章:故友重逢
“等等,你刚才喊他什么?”
艾泽西斯抬起头,皱着眉头看着突然冲过来一把抓住自己手臂的少年,表情有些不虞。
如果他没有看错,这个少年也是西方的人吧。他刚才是跟在西域之主身后过来的。
“放手!”
“羌笛,羌笛?李羌笛?”林煌顾不上冷下脸的大祭司,松开他的手臂,疇这头激动的看向一脸茫然的李羌笛。
“你叫我?”难道,是旧识?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激动得浑身都哆嗦了的英气少年,还是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见过他。还是说,他对自己的名字有什么意见?刚才见面的时候可没有这么热情。
“羌笛羌笛,我是煌啊,煌!”
“煌?”
“对,我是林煌。呜呜呜,羌笛,我可总算找到组织了。太激动了,来,抱一个!”冲过去一把抱住少年的腰,林煌简直要喜极而泣。在这样一个陌生的世界与过去的死党生逢,他总算有了真实的感觉。
他在,羌笛也在,这个世界真实的,并不是他遇到雪崩后浑浑噩噩间做的梦,真好!
“煌?!真的是你?衣绫衣绫,快过来!”惊愕过后,回过神来猛地一把捧住少年英气勃勃的脸,也不管以他现在的手劲儿是否把对方的脸挤压变形,李羌笛转过头冲着那边站着的楼衣绫大声的喊了起来。
“衣绫?难道衣绫也在?”这下真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了。
林煌一脸惊喜的转过头,看向那边那个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的雪发少年。
等等,雪发冰颜?
他回过头又看了一眼被自己紧紧自己住腰的羌笛。一头及膝的冰蓝色长发,额生神印,眼角下侧几颗璀璨的水晶,神秘蛊惑的紫眸,惊为天人的绝世之姿……
林煌突然剧烈的咳嗽了几声,不着痕迹的放开好友的身体,退后一步,表情不知为何有些心虚。
他刚才差点就上前去找好友调情了。
咳咳,这个事一定不能够让羌笛和衣绫他们知道,不然自己就丢脸大发了。好在,知道这事的就只有伊斯塔,他回去威逼利诱一番,以伊斯塔那沉默寡言动辄不爱说话的性格,他应该不会出卖自己的。
林煌在这里想得很好,那边的西域之主一回过头就看见他的煌趁着自己没注意这际,已经跑过去跟黑公爵的伴侣抱上了。他心里真是又急又气。
急的是,黑公爵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那位人鱼殿下明显是他的逆鳞,碰之即死,你竟然还敢大无畏的去调戏?做理如此明张胆,没看到旁边黑公爵的脸色已经跟他的称谓一般阴沉了吗?
气的是,他不过才走开一会儿,还没有一注茶的功夫,你就把他刚才的警告抛之脑后了。
想到煌那张扬的性格,以及一看见美人便想上前去搭话,伊斯塔非常的头痛。
明明,明明当初把煌从月神之森最中央那座废弃的神殿带回去的时候,他还非常的听话。尽管动作有些迟疑茫然,可那种充满不安会感,时刻都要跟在他身后,走哪里都要拉着他的衣袖怕被丢下的惹人怜惜,为何不过短短几个月,煌就突然不黏糊他了呢?
伊斯塔表示很失落。
他其实很怀念当初被煌当做依靠,眼睛时时都落在他身上,随着他的动作而移动的神情呢。
那个时候,他们几乎可以说是形影不离,连处理公务的时候,他都首先要把少年安放在离自己身边不远的地方,间或抬头看一眼煌的状况。可是现在……
他就算想要把煌禁锢在自己的身边,走哪儿都把他栓在自己的裤腰带上,煌也不见得会愿意。
伊斯塔再次表示很失落。
不过,再怎么失落,也掩饰不住他此刻的愤怒加各种心焦。
“煌!”男人大步的走过去,一身悍匪般的气势让林煌呆滞了一下。在他还没有回过神来之际,身体已被男人拉了过来,紧紧抱在怀里。
“伊斯塔,你怎么了?突然一脸阴沉的。”好吧,这一个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闯了什么祸呢。伊斯塔一口血差点吐出来。
不过总归,他松了一口气。
黑公爵虽然脸色阴沉得可怕,却并没有在今天这种自己儿子的满月宴上做什么。而且,伊斯塔注意到,现场的气氛似乎有些奇怪?
黑公爵虽然脸色冷厉,他的眼神中却有一抹若有所思。作为被煌一把抱住的当事人,那位人鱼殿下似乎也没有愤怒的意思,反而,他们的表情告诉他,他还很高兴很激动?
这是个什么情况?
伊斯塔迷惑了。
之前当局者迷,一回头看到煌几乎闯了大祸,恐怕在黑公爵的手下要了小命不保,他的神经紧绷,哪里还注意得到其他。现在,放了心,男人的理智也回来了。
黑帝斯轻轻的整理了一下羌笛身上刚才被林煌抱乱的衣着,这才抬起头,不急不缓的说道。
“伊斯塔,你的将军恐怕受了重伤,你是否要带他下去看看?至于艾泽西斯,我想信身为海神神殿的大祭司,他是不会首先去招惹繁衍者的。”男人的话低沉冷静,从客观上分析,明显是站在柔弱的神殿祭司的立场上。
看当时的情形,也的确应该是奥科莱诺对艾泽西斯的纠缠。
伊斯塔没有说话。
他何尝不知道。人鱼总归是弱势的一方,以奥科莱诺今天的举动,如果真的归咎起来,恐怕最后受到惩罚的还是奥科莱诺自己。
神诺对人鱼的保护条例,对于繁衍者来说,其实极为的严苛。
奥科莱诺现在虽然受了伤,可如果能够抵免上军事法庭的罪,也算值得。只要,那位神殿的大祭司不会追究。
伊斯塔看向旁边冷漠站立的大祭司。“咳咳,艾泽西斯,可否给我一个机会,我想单独跟你谈谈,艾尔,谈谈好吗……”奥科莱诺单膝跪地,抬起头既紧张又期待的看向俊秀挺拨的青年。
“不必了,我很忙,没空跟陌路人浪费时间。”淡淡的瞥了眼嘴角沥血的男人,艾泽西斯眼眸一缩,随之又冷下心肠。
他告诉自己,那个人,现在再也与他无关。
他曾以发过誓,在心如死灰的那一刻,他把自己的所有都奉献给伟大的神灵,以得到心的安宁。
他原以他所有的青春,换取成为大祭司的雄厚力量。
之后,他的神回应了他,他也愉忘记昔日求学生涯中的自己是何模样,谈与不谈,又有什么区别?
这个男人,似乎很久前已经淡出了他的生命。是什么时候呢,他几乎忘记了这个当初让他义无反顾先择为人鱼的男人?
低垂下眼帘,视线里是代表纯洁的雪白祭祀。青年的眼,又淡漠了一分。
近十年的祭祀生活,他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能够灿烂微笑对人无限包容的少年了。
岁月,让人成熟。昔日的冲动在现在的他看来,简直幼稚的可笑!
呐,奥科莱诺,你为什么又来东域呢?
在我几乎再也想不起人旬什么样子的时候,你又为什么出现在我面前,祈求我的原谅?
就算我原谅了你,又如何?
彼此见面最多不过微笑着打招呼,疏离淡漠的相视一笑罢了。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们还能够回到过去。
是我太理智,还是你一点都没有成长?
自年自嘲的一笑。
不在看那个男人,艾泽西斯对着身边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己的羌笛殿下以及他身边冷峻的公爵大人告辞,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
青年淡漠中带着点飘忽出尘的背影渐渐远去……
李羌笛静静的看着大祭司,有点出神。
对与错,谁能够说清?
他抬头看了一眼身边揽着自己的男人,突然觉得,缘分是如此的神奇。
他能够和黑帝斯从相遇到相濡以沫,何尝不是上天对他的厚爱?要知道,多少人曾经有缘无分,独自吞咽着寂寞蚀骨一般的苦果。
有时候,就算有爱,也不一定能够在一起的。
他很幸远!
这个男人,是自己所爱的。爱他的性格,爱他的一切,哪怕,爱他的狠戾和杀伐果决。
这样的男人,从来都不会让他受伤,也不会让他觉得心里难受。他的坚定,会让他所爱的人放心,不会产生对感情的不信任感。他感受着他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爱,可以明确的知道自己在男人心目中占的位转置。
性格中没有优柔寡断,也没有妇人之仁,对别人来说可能很冷酷,然而,他就是这样一个自私的人。
抱紧男人结实的腰,李羌笑了。
今后,他们就好好过日子吧。其实,他还赚了不是。
这样一个把他的生活考虑到方方面面失,比让他去面对一个陌生的女人,忍受生活中各自的摩擦和吵架要好上太多了。
“羌笛?”黑帝斯低下头,有些不解伴侣突如其来的亲昵。
羌笛以前可以从来不愿意在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表现得过于亲近呢,哪怕是有楼衣绫在,他也会尽量克制自己的动作。
“黑帝斯,阿尔华达该醒了,我去看看他。”咳嗽了一声,李羌笛有些羞赧。
尤其是注意到旁边衣绫那明显已经习以为常,煌像是想起什么突然变得很怪异的眼神,李羌笛转过身,几乎要落荒而逃。
“哎,等等啊羌笛,你要去哪里?我也去!”好不容易和死党重逢,林煌哪里愿意让他离开,当即就想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