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十契（第二部）+番外——夜葵

“首领，还是先离开这里吧。”斯托雷克对比特说。

比特看见势不可挡的赫瑟尔也萌生退意，台面上的战争他并不在行，狼人从来只适合与暗中的口舌利益。

一些惊恐的狼人私下逃散，吸血鬼们几近癫狂的掠夺猎物，虽然狼人算不上美味佳肴，但如此放纵的饮血已经值得他们欢呼雀跃。

骞牧迟对于这种场面有些抵触，皱着眉头不去看。

“走。”尽管不甘心，比特终究是坚持不住了，只能撤退。

斯托雷克向骞牧迟看去最后一眼，转身和比特隐匿在黑暗的林子里，不一会儿，四周除了大蛇嘶嘶的信子声什么也听不到了。

吸血鬼们抓着各自的战利品隐匿回黑暗中消失不见，不知躲在哪里品尝着美味。

赫瑟尔并没有继续追，眼前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

越过一片狼藉，赫瑟尔走回来，拉拉跟在身边。

“可以回去了。”赫瑟尔一脸淡然的说。

穆将结果解除，他们又踏上回去的路途，骞牧迟看着斯托雷克消失的地方心中五味陈杂。

第205章：最高权力

穆的归来给这座不起眼的公寓添加了不少生气，因为狼人的撤退，菲尼亚斯也去向不明，亚瑟无功而返。

花川的身体逐渐康复起来，像一场高烧过后的病号，需要慢慢调养恢复，用花溪的话说，就是要美美的吃上几顿病号饭，来补偿他这些日子不停的呕吐。

知道他们回来后骞牧迟才知道，这座公务四周遍布的眼线超乎自己的想象，赫瑟尔这段时间里看似每天都沉默的留在房间里，其实她在无声无息间已经召集了很多吸血鬼，而拉拉就住在硫夏咖啡店对面的花店里，骞牧迟不禁有些唏嘘自己和西摩翻越高墙跑出来的路不偏不倚正式他们监视的死角，也明白那晚自己偷偷摸摸去见菲尼亚斯的行为是多么可笑。

赫瑟尔和穆在讨论着什么事，费舍从外卖弄带回来凯恩老爷的消息。

“不行。”这是赫瑟尔第六次拒绝骞牧迟参与进来，不容置疑的口气没有办法商量的余地。

骞牧迟颓丧的站在阳台上，穆走出来站在他身边。

“我不需要保护，我可以保护自己。”骞牧迟一边用手敲着栏杆一般看着熙熙攘攘的车道。

“你能说出这句话就说明赫瑟尔将你保护的很好。”穆温和的笑着。

骞牧迟转过头看她，穆笑了笑又说，“你了解赫瑟尔吗？知道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吗？”

骞牧迟语滞赫瑟尔的过去他并不知道，而那人也没说过。

“从地狱里爬上来的魔鬼都因为渴求光明，那些光鲜就想灼热的烙铁会将他们灼伤，但魔鬼依旧忍不住想将光明据为己有，而时间久了光明就会变得暗淡最后和黑暗融为一体被重新拉入地狱的深渊。”穆转身朝屋里走去，骞牧迟跟了上来，“赫瑟尔不希望她的光明最后变成跟自己一样的漆黑，那是你承受不了得。”

骞牧迟看着穆，心里胡乱猜测着他得话。

“你想象不到，别想了。”穆抚平骞牧迟额头禁皱的皮肤说。

“你可以告诉我。”骞牧迟坚持。

穆摇摇头，“地狱不需要任何描述，就是那样而已，让你身心崩溃求死不能的地方。”

穆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骞牧迟从未见过的光彩，空洞而寒冷，仿佛从一个世界来得人。

夜晚的阳台上，站在这里的还是穆，但身边的人已经换成赫瑟尔。

“他只想帮你，你完全可以挑一些没有血腥和恐怖的事情，呆着他去做，比如明天接父亲回来。”

第二天，或许是穆跟着赫瑟尔谈过，他终于同意骞牧迟与自己同行。

当骞牧迟站在玄关看见赫瑟尔出来时差点认不出他。

漆黑的头发全木倒梳子啊脑后，并不贴服的发型微微隆起让头发很有厚度，他整张脸露出来，俊挺的鼻梁上一对凌厉的双眼狭长充满英气，薄薄的嘴唇正露着潇洒的笑容，而他呆着哪副眼镜就是染刚骞牧迟差点认不出来她的理由之一。

赫瑟尔整理一下自己的西装朝骞牧迟走过来，看着她呆滞的目光忍不住用手指刮在他得鼻梁。

“赫瑟尔？”骞牧迟反应半天。

“认不出吗？很好。”赫瑟尔转身看着门口的穿衣镜。

与外貌不同，赫瑟尔一直在微笑，那种感觉像一个头脑灵活牙尖嘴利的辩论者，骞牧迟甚至疑惑这个人是谁？

“今天考验你的演技，在街上别露出马脚。”赫瑟尔结果费舍递过来的外衣和帽子对骞牧迟说。

骞牧迟也换上笔挺的西装，两个人拎着手提箱腰杆挺直的走出屋子，外面一辆车已经等候多时。

“我们要去哪？”骞牧迟发现开车的是穆身边的一个吸血鬼。

“去监狱。”赫瑟尔回答。

骞牧迟有和很多问题，但赫瑟尔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只好将疑问埋在心里。

汽车停在监狱门口，赫瑟尔带着与平时判若两人的表情走下车。

“今天上午九点半，亚伯拉罕的律师。”赫瑟尔带着自信的笑容。

警卫将他们引进去，走过层层铁门之后来到探监室，凯恩斯老爷安详的坐在椅子上，比起她在外卖弄时还微微胖了一圈，他面前的桌子上有一个瓷白的花瓶，里面插着一束黄玫瑰。

赫瑟尔和骞牧迟坐下，从衣服里拿出什么东西一捏，清脆的声响不大，四周角落的警卫浑然不觉，骞牧迟知道，又是穆的结界。

赫瑟尔也恢复到原来的淡漠的表情，这才是属于他得神色。

“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没被发现？”凯恩斯问赫瑟尔。

“白色联盟的人从来只注意老鼠行走的沟渠和下水道。”赫瑟尔冷笑一声。

凯恩斯睁开闭目养神的双眼，看见了骞牧迟。

“他们找遍了全世界，而我在这里看的一清二楚。”凯恩斯讽刺的说。

简约确实是一个很微妙的地方，也是恨让人容易遗忘的帝地方，凯恩斯身份高贵，谁也想不到他竟然躲在这里。

凯恩斯点点头，“虽然我恨同情他，但这并不能成为背叛同伴的理由，而且苏伊文不能回到我们中间，两个都是。”

凯恩斯的咽下之意再清楚不过，不管是苏伊文还是斯托雷克恐怕在今天之后都要遭到吸血鬼们的追杀，骞牧迟有些坐不住了，这股焦躁的心情是怎么回事？

监狱内部隐隐传来凄厉的哀号声，还有放纵的大笑，毛骨悚然的感觉很不舒服，因为骞牧迟知道这不是狱警在虐待犯人，以内这里已经是凯恩斯的天下。

“父亲，您还要留在这里？”赫瑟尔问。

“外面的事情我不想在过问，见到你们后我会离开，费尔南德斯家族的一切都交给你。”凯恩斯平淡的说，目光落在花瓶里的黄玫瑰上。

“您找到她了。”赫瑟尔微眯着眼睛也看向那束花。

凯恩斯点点头，严重带着满意和期待的光彩。

“你有能力做到更好，即使我选择在这个时间退出也不会造成影响。”凯恩斯对后面招招手。

“拿去吧，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费尔南德斯家族的领袖。”

银色的手杖上镶嵌着血红的宝石，象征着最高权威的东西被赫瑟尔接过。

赫瑟尔也明白，不管说什么，凯恩斯都不会回去了，穆大概会失落。

“你还留着他？”凯恩斯的双眼停留在骞牧迟身上。

骞牧迟看着凯恩斯的笑容不知所搓，曾经不苟言笑的老人变得如此沧桑又冷漠，不知道是不是跟十年前那场变故有关。

“父亲。”赫瑟尔低声的唤着，似乎在阻止凯恩斯说什么。

但是凯恩斯没理会，“血色契印是可以强制解除的，为什么不恢复自由？”

“我现在很自由。”赫瑟尔面无表情的说。

凯恩斯与他对视，久久才叹了一口气。

“明天之后我将离开，替我跟穆道别。”说完他站起身，买着缓慢的步子从身后的们离开。

骞牧迟搞不清眼前的状况，但手心里已经冒出汗。

“走吧。”赫瑟尔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骞牧迟巴不得快点离开。这里压抑的气氛令人窒息。

知道坐回车中，骞牧迟才又松口气，赫瑟尔取下鼻梁上的眼睛头发也揉散。

“凯恩斯老爷他？”骞牧迟询问的开口。

“他一直有一个愿望，成为费尔南德斯家族的首领就是为了完成那个愿望，现在他实现了。”赫瑟尔简单的说。

“为了自己的愿望？”骞牧迟没办法想象，一个人为了私欲而背负起一个家族的重担，在如愿以偿后毫不留恋的将这个家族抛弃，不管凯恩斯说的那个“她”是谁，又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但他就这样将一切放下的决绝还是让人很震撼。

“她不会在出现了吗？”骞牧迟又问。

“大概不会了、”赫瑟尔的话平静无波澜，仿佛凯恩斯只是去度蜜月一样。

骞牧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这样目睹了一场离别，与自己见到过的所有离别不同，没有含泪道别，没有不舍顶住，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只有赫瑟尔握着的手杖争鸣这以切不是做梦。

回到住处，穆看见那个手杖稍稍愣了一下，随即表情有些悲戚。

“首领。”他单手放在胸口微微弯着腰，亚瑟和费舍也都是这个姿势。

赫瑟尔的地方就此确立。

对于凯恩斯的事情，穆什么都没问，但骞牧迟从她的表情上可以看出，穆也知道这其中的故事，而且不是事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

“茜茜公主已经找到比特，时间定在下个星期。”亚瑟对坐在厨房里的人说。

赫瑟尔和穆看着地图上得标记都若有所思，费舍紧紧是站在一边等候命令。

“我们回来的消息已经传出，拖延太久会造成负面影响。”穆说。

“准备集结。”赫瑟尔淡淡硫夏这局话起身离开。

一切在暗地中开始酝酿起来。

第206章：重整旗鼓

最近的夜晚总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让人不愿子啊街上停留，早早回家。

知道某一天，这种难以言明的诡异感觉突然消失，同时，曾经一栋非常热闹的四层公寓也变得安静，里面的住户无声无息的搬家了，就连楼下的咖啡店老板也不清楚他们是什么时候搬走的。

罗马尼亚，荒芜了是十年的废墟站着几个人，还有更多的则隐匿在四周的树林中偷窥，附近的动物早就察觉到危险，远远的逃走了。

赫瑟尔站在废墟边，大蛇在他旁边滑行。

穆沿着长满杂草的小路朝山角走去，费舍忠诚的跟在他身边，从不离开费舍身边的西摩自然也在身旁。

余下的人都站在不远处，花川百无聊赖的抱着手臂，亚瑟则拉住好奇心旺盛的秦莎，花溪对四周的树林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紧紧抓住骞牧迟的袖子，把他掐的生疼。

终于掰开花溪的手指后，骞牧迟一边揉着胳膊一边惊讶的看着赫瑟尔的方向，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惊叹。

风化的石头子在重新凝聚，倒坍的建筑在修复如初，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工程队在快速修复这片庄园。建筑磨合的声音在夜色下尤为响亮。

曾经的沧源断臂修复如新，庭院的花朵耀眼绽放，空气中飘来阵阵怡人花香，骞牧迟看和熟悉的建筑有种时空跳跃的迷茫。

紧接着，远处山脚下，一条发光的白线渐渐上升，像燃烧的纸张，把看不见的遮挡去掉后露出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个衣服在整座山上面的小诚征，如今已经变得残破不堪，随着那道光线的上升，更多的东西显露出来。

没有灯光的破败建筑群，坍塌的石像，被侵染成黑红色的小镇。

花溪嗓子里一阵干呕，亚瑟捂住了秦莎的眼睛。

虽然没参加那场战争，但是花川也听过吸血鬼们的惨败，但是见到这样凄凉恐怖的谎城，他也难以震惊站在那里，与其说是战争，在他眼中更像是屠杀过后的废墟。

身旁美丽的庄园也无法将所有人的注意力从废墟上转移过来，混合着花香空气里参杂着淡淡陈旧的血腥味。

这就是被白色联盟屠杀的吸血鬼城镇吗？随着穆的结界消失，那个如巨大墓碑的建筑群慢慢出现在所有人眼前，无声向夜空倾诉十年前的惨烈。

穆重新走回站在赫瑟尔身边，两个人神色都很凝重，四魔金扎着费舍不放，看来也受到不小震撼。

森林里渐渐传来声音，一个个影子渐渐从阴暗处走出，暴漏子啊月光下，骞牧迟看见几个熟悉的影子。

“是赫瑟尔少爷！”

“他们真的回来了！”

“穆少爷也在这里。”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呆着激动和兴奋的情绪，一些吸血鬼甚至有些哽咽。

自从白色联盟的人撤出这片区域后，他们陆陆续续回来，却因为木少爷的结界无法回到家园，只能徘徊在附近。

“聚集古来。”赫瑟尔的声音带着威严，不打却传遍每一个人的耳朵。

他拿着银白色的手杖站在山坡最高处，所有人都看见那个泛着银光的东西，人群再次骚动起来，纷纷聚拢在山坡下，呆着崇拜的目光仰望着。

“首领。”所有吸血鬼异口同声，弯腰致礼。

一种终于回到家的感觉在人群中弥漫，强烈的归属感让很多人都难以抑制激动的心情。当他们看见覆盖山的结界慢慢消失时，就应季意识到真的是他们日夜盼望的领袖会俩了，只是希望来得太突然，让他们不敢相信。

“着急所有吸血鬼，不管他们分散在世界各处，一天之内全部回来，去吧。”赫瑟尔说完转身朝庄园走去。

穆对骞牧迟点点头，她呆着所有人走进庄园。

亚瑟将秦莎递给花川。

“你要去哪？”花川发现他并不打算进到庄园里面去。

“城镇的恢复需要指挥，刚回来的吸血鬼也要有人疏导只许，有很多事情要忙，很多同僚都已经不在，我要帮赫瑟尔少爷处理很多事，这段时间秦莎交给你照顾。”亚瑟说完整理了一下衣服。

转身朝山坡下面走去。

吸血鬼们都鱼贯朝城镇而去，只有几个曾经幸免于难的亚瑟的同僚朝庄园走来，振奋人心的气氛渐渐绵延，激昂城镇的萧条和凄惨掩盖。

“听说亚瑟有个女儿，这个就是？”霍尔站在花川面前好奇的看着秦莎。

“这个叔叔有一张大马脸，很吓人。”秦莎趴在花川耳边嘀咕，花川忍不住笑出来，女儿的描述很恰当，但霍尔的眼角已经有一根青筋在抽动了。

“不贵是亚瑟的燕子，说讨人厌的话从不罗嗦。”霍尔道。

“你是亚瑟的朋友？”花川饱和秦莎朝庄园里走，花溪站在门口等他。

“算是把。”霍尔对秦莎没什么性趣，看见花溪后目光里留露这贪婪。

花川不喜欢这个吸血鬼，不仅仅是因为他从柜子里散发出的腐烂和嗜血味道，还有她对花溪的图谋不轨的眼神。

“不要打她的注意。”花溪淡淡的警告

“怎么？难道他就是亚瑟的女人？”霍尔看了一眼秦莎嗤笑的问。

“不”花川傲慢的又强硬的看着霍尔说，“她的哥哥是亚瑟都要沦为手下败将的人。”如果亚瑟不使诈。

“哼。”霍尔短促的笑了一声，“除了赫瑟尔首领和凯恩斯老爷，菲尔娜的死家族还没人事亚瑟的对手，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我。”花川笑的极其欠揍和炫耀，说完一首抱着秦莎一首勾住花溪的肩膀走进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