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先是听到马蹄声再是看到不远处出现的三个身影,凤林二人忙上前几步站定这下可等到人了。
“吁……”君幽勒住缰绳停下来翻身下马,身后的两名冥影动作利落的紧跟其后。
“太子殿下。”还没等林维远行礼君幽只眼角余光扫了两人一眼便大步向营内走去,将马交由身后的冥影。
林维远早见识过少年的行径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了,忙跟在其后道:“沐浴用水已经备好,殿下一路劳顿臣已备好饮菜请殿下享用。”
“不了,我要休息,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君幽在林维远的带领下进了为自己准备的专用营帐内,匆匆洗了个澡用了两块糕点直接上床睡觉。
“这……”凤意之还真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连正眼都没瞧自己一眼,实在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王爷,太子殿下就这性子,习惯就好。”林维远从旁解释道:“太子殿下不喜有人打扰,王爷若是想知道什么,臣现在能透露点。”对,只是透露而非评价。
林维远也不去管少年带来的两人,他清楚这二人定是冥狱楼之人所以早吩咐营中的人不得无礼准许二人在营中行走。眼见着两人牵着三匹马向马厩走去,与凤意之向营帐中走去。
有些事林维远得提醒提醒这位王爷,别到时候出了茬子触怒了少年到时候吃瘪是小生死是大。这天高皇帝远的,少年真要对轩王出手任凭是谁也拦不住。
“怎么现在想说了?”对于林维远的一再反复凤意之觉得莫名其妙,而林维远郑重的态度就更加显得事情的不可估量。
“呃,这么说吧。”林维远开始组织语言:“太子殿下原本不喜欢现在的身份,是陛下的一意孤行造成的结果,主要原因是陛下看到太子殿下的能力非凡打算将凤栖交付,而殿下之前很是不屑,宫中那几位殿下的死也与太子殿下有关,所以殿下的脾气非常不好。”
“等等,你到底想说什么?”凤意之被弄糊涂了这事越说越离谱了,想当太子的人多了怎么搁在少年身上就那么排斥还得皇兄耍手段才行。
“总之一句话,王爷听了可别大惊小怪。”林维远豁出去了直接透露:“太子殿下原来的身份是冥狱楼的一楼之主。”这下总该明白了吧。
“什么冥狱楼主”凤意之骇然惊声:“怎么可能。”冥狱楼主他可是见过的为何之前少年不正眼瞧他一眼。
“千真万确。”林维远肯定道:“这也是为什么陛下非要让殿下认祖归宗。”
“他真是皇兄的种?”凤意之现在的感觉有如天上掉下的不是馅饼而是金子,将他一下子匝了个晕头转向。
“是,太子殿下与死去的刘贵妃有七八成相似,并且太医院也已证实殿下的身份确实无疑。”林维远很是淡定的叙述事实。
像不像凤意之还真说不上来,主要是之前一打眼少年走得匆忙哪里来的急细看,这么说来江湖上的传言多多少年是真的了,也难怪皇兄会不折手段了。不对,林维远这般据实以告是想告诉自己少惹少年为妙,那可是冥狱楼主这点他还是有自知之名的。
“本王知道了。”凤意之盘算着有机会与少年套套近乎,毕竟以前曾坐在一辆马车上不是,现在又是叔侄关系早晚也得融洽不是。
当晚逐风策马而来手中拿着太子佩玉直接骑马进了军营,先是去见了林维远,得到少年休息的消息后放下心来,行至帐前见两冥影守着,打发了两人去休息自己掀帘而入,见少年确实熟睡顺手用了桌上已然凉了的饭菜出去唤人送洗澡水到旁边的营帐,梳洗完毕又回到少年帐中在一长椅上半眯着眼休息。
一夜过去了逐风醒来时床上的少年已经有苏醒的迹象,忙出外吩咐两冥影去打消准备饭菜。
凤意之一早醒来练了会武往回走时就见少年的帐外多了一名布衣青年男子再与两黑衣男子说话。正巧林维远过来了忙问:“那人是谁?”以他的眼力绝对不可能是侍卫之流。
“那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太子殿下尤为信任。”林维远解释道:“原来是宫中的暗卫实则是冥狱楼安插在宫中的暗桩,自殿下身份确认后他便恢复了冥狱楼冥影的身份随侍在侧。”
“哦,看来根本不像是暗卫之流。”凤意之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已经进入帐内的男子。
“确实不像,自从他跟了太子殿下后性情大变,没有了以往的呆板沉默寡言,到是与太子殿下平起平坐而毫不做作,让人看不透。”林维远说得可是大实话,这事可是人人皆知。
“如此说来就更不像主仆了。”哪有与主子平起平坐的事这不是不分尊卑吗,凤意之对此诧异非常。
“是不是主仆也只有当事人知晓。”林维远对此虽有诸多不满但人家少年都默许了的事他有何身份说教。
“走,看样子本王的侄儿也该醒了。”凤意之原想回自己的帐中,听了林维远的话改变了主意,他到要瞧瞧怎么个主次不分。
“主子。”逐风服侍少年穿衣洗漱,边道:“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嗯,离尘那边是怎么安排的?”君幽坐下来任逐风帮他梳发。
“按主子的意思,离公子歇两日等着凤栖三分之一的军队挑选完毕再行动。”逐风手上功夫不停不多时梳完髻为少年戴上紫金冠。
“也好。”君幽对离尘的办事效率是还是很满意的,再加上离尘身后的碧落宫,事情可保万无一失。
这时两冥影拎着食盒入帐,将饭菜摆上桌,虽比不得皇宫的精致却也引人食欲。
“一起。”君幽在外面一向不讲究,逐风三人跟了这么久也知道少年性子,三人随性的坐下来用饭。
正用的当口凤意之和林维远到访,林维远不好直接进到在帐外禀道:“太子殿下臣林维远求见。”
逐风见少年皱了下眉继续用饭不没打算开口的样子忙起身,掀开帘子出去,见不仅是林维远还有一位气宇轩昴的成年男子,那一身打扮虽然普通仍掩盖不住王族的气势,清楚的知道这位便是凤帝的亲弟弟轩王凤意之。
“主子在用饭。”逐风说道,话语不冷不热的说不出的异样。
“那……”林维远可不敢贸然进入。
逐风瞥了眼微有不悦的凤意之,侧了下身示意让二人进去,现在是非常时期不好拦人。
三人一进去凤林二人就见一张桌子上三个人四双碗筷,少年自不必说,多出来的确是之前的两名影卫,剩下的一副用了一半的碗筷应是逐风的,这下凤意之可真见识到什么是‘平起平坐’了,实乃惊人之举啊他敢保证是天下头一回。
两冥影用完饭自动的起身一人倒茶一人出去喂马。逐风径自坐下来继续用饭,速度自然是比之前快了许多。
逐风用完饭后少年也用的差不多了。冥影上前收拾碗筷退了出去,逐风扫了眼有些目瞪口呆的凤意之轻笑道:“怎么两位不坐下来谈,这茶可是沏好了的。”
“谢殿下。”还是林维远反应快先回了礼才坐下,凤意之这才回过神来若有所思的盯着逐风看了半晌才收回视线,坐下来仔细观察眼前自家侄子。
少年确实俊美,这是凤意之的第一印象,若是以后长大些会是何等风采,不过他确实看出些少年长得像死去的刘贵妃,这才确信少年是皇家的血脉。少年带面具与不带面具给人的感觉不尽相同,面具的冥狱楼主神秘冷寒,容貌绝色的少年给人一种惊艳之美,透着疏离的傲然,周身的气势虽然掩饰的很好但多多少少泄露出无与轮比的强势。心叹皇兄的眼光还真不错,少年天生就是站在高处俯瞰众生的王者,凤栖若有少年坐镇定会愈加强大繁盛。从而想起冥狱楼前楼主云倾御识人的独到,若少年未入冥狱楼接受日后成为一楼之主的教养,定不会坐在这里。
“殿下对战事可有异议?”林维远首先开口搅了一窒的宁静。
“你看着办吧,有些地方不妥之处我会指出。”君幽淡淡的回了句。
“臣知道了。”林维远也不对少年抱有任何想法,只不过少年身为太子必要的事还是问一下不失礼数。
“呃,侄子。”凤意之不知如何开口,面对是冥狱楼主的少年还真不知道要说什么。
“嗯,皇叔。”对于博学多才的凤意之君幽还是十分有好感的,想当初同坐一辆马车内的凤意之是个挺见谈风趣的人。
一时间又无人开口,逐风出来打圆场:“轩王爷想要知道什么,主子定会据实相告。”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凤意之是有问题不知怎么问。
“那就从怎么入宫讲起吧。”凤意之毫不客气的开口,这可是他肖想许久的事了,能自当事人这里知道一切那可比道听途说好不只千倍。
“呵,王爷还真会说。”逐风被凤意之的话惊到了。
“逐风。”君幽递了个眼色,让逐风来解决,又对林维远道:“随我一同去瞧瞧练兵。”他得知道军队能力所在才好布局。
“是。”林维远早想走了,少年一发话立马应下。
“诶?”凤意之见少年走了本想拦来着被逐风的话挡下了。
“王爷想知道的事属下定会之无不言言无不尽。”逐风早料到少年懒筋又犯了,这解释加讲故事的活自然而然落到自己的身上。
“那么就先说说你吧。”对于逐风的大胆凤意之仍是十分介意的,若此人心无旁骛一切以少年马首是瞻到还好说,若是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以此人现在得宠的样以后定是个大麻烦,现在防备一下总好过以后吃亏,虽然此人是冥狱楼中人但有句话不是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事情要从长远方面看,有些准备还是不能落下的。少年的态度他颇为在意,这种放纵的行为不能不让他忧心。一个人再怎么转变能像此人这个样子实乃诡异非常,也不知道少年是怎么想的。
“是。”逐风是什么人,那可是从冥狱楼出来的,看人眼色自不在话下,怎能瞧不出凤意之是何想法,也不在意本来吗他是少年的手下,没必要为了别人疑心就得去解释什么,只要他问心无愧对得起少年对得起自己又与他人何干,何苦自寻烦恼。
第一百二十八章:夜袭
战火纷飞最忧心的恐怕不是上位者而是百姓,长年的休养生息使得国家繁盛百姓富贵而今战事又起又将会有多少百姓举家迁移背井离乡,俗语言,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三国的战事一触即发各种谣言消息遍布大街小巷,人们心里隐隐的忧虑确也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这场仗是一定要打的至于结果就成了人们忐忑心生下的谈资。
“诶,好好的日子不过打什么仗啊”一年老者一边抽着土烟一边发着牢骚。
“谁说不是呢。”有人附和道:“这才过了几年舒坦日子,这仗也不知何时能打完啊,苦得还不是我们这些黎民百姓。”
“可不是。”又有一人接过话茬道:“这次可是三个国家的战事指不定会死多少人。”
“要不是北皇太子突然暴毙,北皇能至于发兵吗?”一人出言抱怨道:“如今可好,苍夜也插手进来要是北皇与苍夜联手,啧啧,这仗可没法打啰。”
“这不是还没确定吗,着急也没有用。”一人出言安抚,话确没有多少说服力。
“这还用确认,咱们的太子爷都亲自去往边关了,哪能有假。”一人惊道:“你说他堂堂太子爷为何不在宫中享福偏偏要去那苦寒的边关,还不是去振奋军心这不明摆着的吗。”
“那不还有林大将军吗,他可是战神,哪有打不赢的仗。”一人反驳道,声音虽然洪亮却怎么也掩饰不了话语中不确定的颤音。
“有林大资审又能如何,他一人之力能抵得上千军万马,不过是一时之事杯水车薪罢了。”一人感叹道:“咱们还是想想后路吧,指望别人是不行的。”
“能有什么后路,这可是三国的战事,去哪里都躲不过。”年老者苦叹一声再不开口,闷头抽着土烟。
“总归要有些准备。”一人道:“要是战事实在吃紧也好过坐以待毙。”
“也是。”众人纷纷附和。
“诶,大家不要只往环处想。”一人突然出声打破周遭的沉郁有些兴奋的说道:“咱们的太子爷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说不定这次前往战场不仅仅是为了稳定军心,或许能有意想不到的惊醒。”
“嗤,真是异想天开。”有人当即讥嘲道:“也不想想一个刚刚年满十六初登太子之位的少年,纵然他有天大的才能也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去边关不是送死吗。”
众人觉得在理,可有人确有不同的观点:“你这话就不对了,这不是明摆着说当今圣上没考虑周全吗。咱凤栖这些年的变化可都是上边那位的功劳,若是在北皇还不知有没有这么舒坦的日子过。”
“胡言乱语”之前那人气哼哼的丢下一句再不开口。
“哼,你懂什么。”那人嗤笑道:“虽然太子年幼可你们怎么不想想之前那些个贪官污吏是怎么被绳之以法的,咱们这里是皇城还好说些,那些个官员不敢在当今圣上的眼皮子底下放肆,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其他地方上尤其是偏远之地,那些百姓过得是怎样的生活。太子爷一朝册立立即大刀阔斧的整顿朝纲,也不管是不是皇亲国戚一旦查出罪证全数处决,这些人当中全是些收剐民脂民膏贪官,这可是大快人心的好事,又提前开了春闱破格录用了半数以上的寒门子弟,将他们放在那些个空位上,瞧瞧这段时间哪有不说一个好的。”
“这是应该做的,他只要在那个位置上不为民谋福利那凤栖还不毁在他手上啊”一人提出自己的观点。
“就是,说不定这些事还是当今圣上的意思,为的就是让太子树立威信从而得到民心。”一人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惊了所有在坐之人。
“话可不能乱说,虽然有这个嫌疑但也不能一杆子打死不是。”一人出言解释道:“那位太子可是没有娘家势力的,还在外生活了十几年,肯定体会到不少百姓的苦处,若不然当今圣上怎么会一意独行非要立其为太子,弄得朝臣人心涣散。”
“说什么都是白的,要是太子殿下能赢得这场仗那可是大功一件,又有谁能不服。”一人道:“咱们先别在这瞎想看情况而论。”
一时间人们也没了心情,有人起身结账出了茶寮,有些人却重新谈论起别的传闻。
“你怎么在这儿装起‘说客’来?”一青年不悦的看着刚出来的男子,两人行至僻静之处停了下来。
“你那叫什么话,我可是在干正经事。”一身素衣的男子辩驳道:“这不是为着幽儿笼络民心吗,怎么说的我一无事处似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管这些”青年也就是易了容的沈岳然实在是无语了:“先把幽儿交待的事办好再说。”
“我知道,不就是将那批东西运进城吗,这点小事你还不放心。”素衣男子就是离尘,颇为哀怨道:“你应该相信为夫的能力才是。”
“去,少贫嘴。”沈岳然瞪了一眼不安分的离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