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他还在旁边保护爱护……我……我也爱你呀……禾……”
最后一个字轻而不闻,但是钺听到了,男子叫的是“禾”,在联想到所说的话。钺泛起的笑意,冷若冰寒,从牙缝起
挤出四个字:“星宿诗禾!”
这帐我们慢慢算!
抱起昏迷的稀,刚才稀的叫喊,宫中守卫已全数冲了过来。看到钺,举兵相向。
“把千面神医找来!”
站在那的少年,并不高大,这一声的吩咐,却中气十底。
见那批人还愣着,钺冷冷的扫过他们:“还不快去,等着你们皇帝断气吗?”
其中一人说了句:“看着!”立刻飞奔离去。
钺看到暗影们闪现的身影,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一心念着怀里的人。对着身后的暗影喊道:“让千面死过来!”
“你胆敢……”暗影句未完,被少年扫过来的眼神逼了回去。
“还不去!”
少年说的话很平静,却带了一丝无法抗拒的威严。看着暗影古怪离去的眼神,钺暗叹,抱着稀就要走。
看着还拦在路道中的人,钺冷冷的道:“滚开!”
人群不自觉的让出一条道来,千面是接了消息,立刻赶过来的。一进门,就看到站在那的人,千面奇怪的问:“你不
是被关在地牢吗?”
“有空问我,还不看看!”钺淡淡的说。
对于他语里莫名的紧张,千面古怪了下,没说什么,低头认真的看起稀的伤口来。而后“咦”了声!
“稀,怎么样了?”随着这声的问话,净那纤细的身影随后迈进门来。一身的玄衣,只是那张脸,不是衣衫的衬托,
什么原因让他看上去苍白了些!
千面看着有些摇晃的人,责备道:“自己身体没来,起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稀!”净扶着袖子,咳嗽了下。一步三晃,眼看着要摔倒,已有人快了千面一步扶住了他。
净抬头,对上的是一双眼亮清透的眼,对着扶住自己的人小声的道谢了下。
钺皱眉,净的身子显然不好,而且自己握得手,简直是皮包骨头!
“你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净抬头,少年说的话,带着疑问,还带着一丝的责怪?错愕的看了他一眼。钺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语气。
千面扰了两人的对视,“你说你我照顾一个还不够吗?赶快回去休息,由我在,你担心什么!”
净咬了下唇,点头。
要走,千面看着他,带了心疼:“我扶你过去!”
净摇头:“你照顾稀吧,我没事!”
说完却剧烈的咳嗽起来,钺的眉头因为他咳嗽的频率,越来越紧。这个人,为什么不爱惜自己?!
想来生气,净本想自己走,手被人扶住,然后耳边传来一个带硬邦邦的声音“我扶你!”
“不用劳烦公子了!”净摇头,这人是不是很讨厌自己,怎么对自己说话的态度,这么……恶劣!
钺是完全没有料到,自己给净的第一印象,竟然是万恶的“恶劣”两个字!
他只是气他,这么不爱惜身体,心疼的还不是钺自己。见净拒绝,心里的气更胜,说出来的话也好不到哪去:“什么
劳烦不劳烦的,我说扶你就扶你!”
“我说你这小子……”专心治疗的千面,也听不下去,这小子说话真是……
“闭嘴,治你的病!”钺瞪了一眼千面,拉着净就往外走。
净几乎是被拖着走的,身体原本就不太好,这一急走,差点让他岔了气。钺看着扶在柱旁,猛然喘气咳嗽的人,走过
去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
在净的惊呼声中,横抱起了他。
“你……”净的脸微红,不只是因为急走的原因,还是因为钺突然抱起他的原因。
钺低头看着他,脸色苍白不说,额头还细微的有些汗珠。钺低声问:“怎么回事?”
“什么?”净挣扎的想下来。
钺看着他,恶劣的说道:“别惹着我把你丢进水里!”
净恼羞成怒,这人凭什么这么的跟自己说话。
“放我下来!”净的眼,也跟着沉了沉,失了一惯的温柔,这张脸也有冷俊的一面。
钺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问:“房间在哪?”
没了刚才的恶劣,在这一片的宁静之中,除了风吹湖水的声音外,净居然听到他飘渺不闻的轻叹声!
第十八章:恶劣和温柔(2)
微风略过,钺低头看着净明亮略显苍白的脸,皱起眉头。
净的耳边还能听到抱着自己的少年,有些起伏的问话:“你这么大一个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净捂着嘴,轻咳了一下。
钺凝神看他,没来由的来气,他走的时候,怎么跟他说的。这个身体,就这么虚弱,千面那个神医怎么当的,还是净
不爱惜?
“这身子怎么这么弱?”
少年突如其来的叹气,带着浓浓的无奈。
净疑惑的看着他,头有些晕眩,净伸出手抚上额头。钺感觉到怀里的人,身子有些微颤。一惊,低下头去。
净被他突然触碰的头,吓了一跳。
少年突然低骂:“你是白痴吗,发烧了居然不说!”
少年的话,很恶劣。莫名其妙的关心,语气却好不到哪里。
一向平静如水的净,也恕了!这人凭什么来管自己,莫名其妙的恶语相向。甚至恶劣的低骂自己,这个世上,除了一
人之外,他不稀罕任何人的关切。
钺没料到净突然的出手,那袭向自己的一掌,虽然劲风弱,但钺知道这一掌如果打在自己身上,可不是闹着玩的。
在片刻惊讶后,钺快速的放开了他,躲过了这一掌。
净因为他的放手,脚落地,向前一个倾身,本是可以站住。只是生病的人,体质本身就弱,再加上头晕,脚踩在地上
也像浮云一般。
眼看着自己要摔在地上,腰被人一把扣住。
钺叹气,用手一带,再次把他软拥在了怀里。净,那纤细的身子,让钺看着一阵的心疼。
“放开我!”净挣扎,伸出的手,被扣住。“嗯……”
后脑撞在墙上,净的双手被少年按在了头上,少年一双眼,静静的看着他。像是要把他灼烧待尽。有那么一瞬间,从
少年身上传递来的感觉,有些曾经的熟悉。
净回望,猛得又咳嗽起来。
身体难受的向下窝去,钺拥住他,有些担忧的问:“怎么了?”
“很……难……受!”净紧抱住自己,身子不住的发抖。眼前的人都开始模糊,耳边还能听到谁的低呼。
那一个字,听不清楚!
钺,是你在叫我吗?是你吗?
净知道自己眼前的人是幻觉,短短的发,一张阳光的脸,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人呀!那是钺还穿着属于他那个时代的
衣服,跟自己共用一个身体的钺。
“钺……”净艰难的从嘴里吐出一个字。
钺猛得一震,净,认出自己了?
正想问,却见他的眼,透过自己,有些幻散。还以为他认出自己,原来只是烧糊涂了。
“你这个笨蛋!”钺心疼的抚上那张微红的脸,说的话自己都没发现,有了哽咽。
抱起他,轻轻的吻上那张唇。
明明相同的碰触,却又为何有些苦涩。脸上有些湿润 ,钺惊讶的伸手,却蓦然的发现,净的眼角流落的泪水。
为何这吻会有苦涩,因为净的泪水,很苦!
“净……”钺喃喃的自语,这样的人,怎不会让自己心疼!心疼他的坚持,心疼他的心心念念,也心疼他现在的身体
!
身后有轻微的响动,钺对着随后赶来的暗影说道“去请御医过来!”
暗影上前一步,不带表情的道:“公子可把人交给在下!”
钺看着他,冷冷的道:“我的人,你也敢碰!”
少年身上那份高傲与冷默,仿佛于身具来!
暗影平静的脸,一闪而过的杀意,握住剑的手紧了几分,景言的出现,让暗影收了心神,一言不发的看着钺,警惕的
让钺都有点好笑。
“啊,公子,怎么了?”景言大叫。
“去请御医过来!”钺对着景言道。
景言哦的应了声,然后对着暗影道:“你还站着干嘛,赶快把南宫公子叫来呀!”这小子怎么回事,钺叹气,他明明
说的是御医,他非要让千面过来!
“神医正在给稀王解毒!”暗影回答。
“那就请御医嘛!”
暗影看了眼钺,景言催促:“看什么,要是我家公子有什么事,看王们怎么收拾你!”
钺低头轻笑,景言这小子居然也学会威胁人了!
暗影答了声“是”,便消失不见了。
钺摇头,什么时候天绝阁人做事都拖拖拉拉,这么不利落了。不过想来也是,也看争对什么人,看这人对天绝阁来重
不重呀了,显然净,很重要!
钺在心里感叹,净,把天绝阁交给你,是对的。
在景言的带领下,钺把净轻放在床上,伸手扶上他的额头。烫手!
“去打盆冷水来!”
景言站在一旁张着大眼,摇头:“不行,我不能离开公子,我要照顾公子。”
这个小子的脑袋也烧糊涂了吗?
“让你打水就是照顾,赶快去!”
见他想动不动,钺又加了一句:“你想让你公子在御医没来之前,就烧死吗?”
“才不要。”景言怪叫。
“还不快去!”
景言在钺的催促下,立刻奔出房间,看着跑出门口的人,钺叹气。扶在额头上的手,顺着光洁的皮肤停留在了他的脸
上。
“景言那小家伙,看来很黏你!”钺轻笑“他竟然也敢吩咐起别人来,真的改变很多,净,这是你的功劳吗?”
纤细的手指,轻抚过净光洁的脸。
一别六年,这人的身子,竟虚弱到这种地步,柔弱非常,内心却傲然不逊。这是跟谁学的!
钺淡然轻笑,带着浓浓的叹息。
“净!”一遍一遍轻叹着这个名,在怎么的呼唤,怎抵得了六年,净呼唤自己的次数。
“钺……”轻启的唇,吐出这一个字后,突然低低的泣哭了起来。还闭着眼的人,就这么把自己整个的缩在了一起,
低泣。
“在,我在!”钺的心一动,抬了头,有什么在眼眶起打乱,把净拥在怀里,轻拍他的背。
“钺,钺……”
净一遍遍的呼唤,没有意义,梦中,只是想要抓住什么。
钺叹气,伸出手,紧握住了净四处乱晃的手,把它握在手里,轻轻的贴在了唇上。
“净,我在这!”轻吻着净的额头,一只手一直轻拍他的背,给他安慰!
怀里的人,不知是因为钺的声音,还是只因为有抓住什么,而渐渐的静了下来。门外脚步声响起,钺微愣后,放平了
净,擦去了他脸上的泪,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
进来的人,仙风道骨,钺认识,他是御医史厅门,元行中!
“元御医,您老赶快看一下我们公子!”景言焦急的声音还没进门就已听到。
“好好!”元行中一边点头,一边走到床边。
伸手号了号脉,暗叹:“不妙,不妙!”
“怎的不妙?”景言心一急,差点哭出来。
“净公子身体本虚,这几日睡意不足,再加上偶染风寒,这三虚一体,寒气逼心。再者……”
“再者什么?”景言急问“您老一次性把话说完呀!”
元行中摸着自己的胡子,瞪了景言一眼,继续:“你这小娃,再者心境为重,老夫也说过净公子需保持平静淡然的心
境,才能去除根体,谁又刺激他了?”
景言小声的嘀咕了声:“我才没有!”又像想到什么似的说“嗯,还不是莫大哥嘛,说什么如若有一天遇上钺主子,
若是他变了模样,问我家公子还能否认出来?”
无行中皱眉:“你是说国师大人?”
景言点了下头。两人说话间,并没有发现站在一旁的人,因为这句话而震动了下。
“那你主子,怎么个回答?”元行中一边针医,一边问。
景言叹气:“我们公子问莫大哥是不是有看到钺主子了,莫大哥摇头了,只是说如果!然后,我们公子就很失望,再
然后,莫大哥走后,他就一直在站在院子里,喃喃自语什么……什么……无欢曲尽影无踪……我觉得公子并不快乐!
”
元中行叹气:“至从,国师离开,你见着谁快乐了?”
景言闭嘴不语了,因为回答不上来,确实,没有谁快乐,就算笑,总觉得那笑里带了一从的落寞,元中行似是感叹的
说:“笑只瞬间,心不在点上,只有嘴角扯动,这有什么用!心若不平,这身子怎能养得好?”
“这一点,南宫大哥也说过!”
无行中苦笑连连:“你们公子比谁都清楚这一点,只不过呀……”
手心的血,一滴滴的落在白色的衣摆上,映出朵朵的鲜红。钺像是全然没有感觉,并不是故意,却又伤得最深!
空气中是谁的叹息深重,钺的肩头突然被人轻拍了下,侧头看到溪流的脸。
溪流看着他,低语道:“枫舟正在找你!”
钺嗯了声,又回头看了眼还睡着的人,对着溪流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都没说,缓步的走出房门。就算他不说,也知
道,所有的人都会好好的照顾净,只是元老头说得对,心,才是最重要的。
未走几步,厅廊回转处,有一人正站在那悠然赏花,见到他来,侧过头,对着他微露笑意,那温和的声音,一往如初
。
“钺!”
钺站在那,回以微笑……
第十九章:登徒子
钺看着站在那的人,微笑着问:“你怎么来了?”
莫候君走到他身边回答:“来看看净!”
“净他?”钺皱眉问道。
莫候君把眼望向厅外飞絮,伸手接过,淡淡的诉说,却带了一份满心的心疼。“自从醒来后,尘寒说也许是魂魄归位
的错落,也许是心境的浮动。净昏迷了六天才醒,千面和尘寒用了所有的办法都没有用,直到尘寒最后说,他是自己
不愿醒来!”
“他……”钺突然的哑了嘴,重重的叹气。
“是呀,不是不醒,而是不愿意醒来。原以为一直如此,不知为何,当我们再一次进去的时候,却看到他醒了,小狐
正在他身上跳来跳去!”
“是小狐的灵力驱动了净?”钺惊讶。
“尘寒说,净是封闭了所有的与外界的接触,但小狐身上的灵力却可以自行灵通。小狐是有灵性的,也许是净通过小
狐感受到了大家的担心,所以他才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