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兄我……”
“就这般决定吧,过段时间我来检查!”
“啊,不……不用了吧,我不怪小水,真的,一点都不怪他。”一听自己要练习心法,大师兄还要来检查,不是要他
的命嘛,五师弟立刻改口。
“你不怪小水?”
五师弟摸了下自己的犀利头,笑得很违心。
枫舟又问六师弟:”六师弟,这把剑是你给小水的?”
六师弟回答:“不,是小水从我手上抢走的,可是……”
“六师弟”打断他的话,枫舟一本正经“小水不会武功,你竟然会被他抢走手上的剑,如若师傅在,必定会被你气死
,你自己该知道怎么做?”
“大师兄我……”六师弟想说什么,被枫舟一瞪闭了嘴,他其实是想告诉枫舟当时的情景,当时小水站在树下,离他
有十几步路远,他只觉白影一闪,手上的剑已到了小水的手上,如若说他不会武功,谁信?可事实上,小水确实不会
武功。
他跟小水认识了十三年,还会不知道小水的底吗,可是那时候,如此怪异的事情,就算说出去,恐怕也会被人笑是自
己无能。
六师弟这么一想,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改口说道:“是,我必勤加练习,师兄可以在日后检查!”
枫舟听他这么说,点头,又一一把钺闯得祸给拐了弯,明明是钺的错,到最后大家都像是来参加批斗会的,一个个沮
丧的出了门。
钺看着对自己微笑以对的人,在心里轻轻的叹息。走出门外,阳光很耀眼。钺在想自己是否该被批的大家处,慰问。
鼻涕娃在钺走后窜进门,鼻涕娃看到枫舟,嘟了嘟嘴说:“舟哥哥,现在大家都在湖里抓鱼呢!你要不要去?”
“抓鱼?”枫舟奇怪,又不是什么节日,现在鱼儿也不肥,为何都去湖里抓鱼?
鼻涕娃说:“小水把碧静湖的水都给放完了,他动了震守湖底的石头!”
枫舟一手捂住头,在心里叹息,小水,你想把这山谷弄得鸡犬不宁吗?!
第十章:欢送出谷
钺估摸着也折腾的差不多了,他也玩够了!
这几日,夜里总会做梦,梦中有谁的一闪而过,模糊的看不清楚,但那来自深处熟悉的味道。却是如何都忘不了的。
纵然这眼里容不下,那触眼可及的悲痛,却还是深深的痛伤了自己的眼。
自己的离开,换回了四国的太平,却又不知这四人会以何种心情来面对,那一处自己无憾跳下去的城楼。
净应该回到了自己的躯体吧,他们看到那张脸,是该如何感受?
自己是不是该去看看他们了!
来世如若可以,希望自己绝情绝爱……
自己在了断一切的时候,是这么说过吧?
可是,钺猛得睁开眼,心,还在跳动,微微的有些颤抖。
“钺……钺……”
耳边还能清晰的听到叫唤,充满着无限的悲痛和困苦,钺把双手遮上了眼,可泪却还是顺着紧闭的指缝,缓缓下落。
忘记不了,就不要忘记了吧!
再起床的时候,没有心痛依旧平静,他还是那个把山谷闹鸡犬不宁的人,现在大家看到他都一副避而不及的态度,越
是这样,钺越是想捉弄他们。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劣了,好像从自己重新开始。这样也好,换一个身体换一份心情。不知道他们几个看到现在
的自己,会有什么感想,突然之间很期待。
钺四下走了一圈,又转了回来,枫舟的屋里,又站满了人。
这次到不是因为钺的原因,而是因为一年一度的夏祈。
山谷中每年都会举行一次夏祈,说是夏祈,就是在夏天里选择一天黄道吉日,进行祈祷祭祀,这仿佛是山里人特有的
活动,也算是求得心里安慰。
钺对于这一次的繁琐祈祷,一点兴趣都没有。
里面讨论的激烈,被钺推门而入的声音给打断,大家齐齐的视线都扫在了刚推门进入的人。少年一袭的长发在阳光下
飘逸灵动,那一双眼碧波微湛,依旧是一身的绿意,如同三月春暖的初芽,嫩透清爽。
枫舟站起身笑问:“小水,你怎么来了?”
钺没回答,又听着枫舟说:“你又想来当撒花童子吗?不过今年,可轮不到你了!”
鼻涕娃擦了下鼻涕,笑呵呵的说:“今年是我,小水没你的份!”
说完对着钺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大家都被他给逗笑了,钺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只是平静的说:“我明天要出山!
”
枫舟跟大伙儿一样,完全没反应过来。
钺只好又说一遍:“我明天出山!”
枫练走过来,摸了摸钺的额头,对着枫舟说:“没烧,怎么糊涂了!”
枫舟走到钺的面前,低问:“小水,你要出山?”
钺点头,枫舟又问:“为何?”
钺越过他的眼望向他身后,没有聚交,也许只是想到了什么,淡淡的道:“有事”
“有什么事?”枫练皱眉问。
钺没回答他,只是对枫舟说:“我来说一声,你们继续吧!”
拉住要往外走的人,枫舟说:“小水,再过几天吧,等这儿的事情弄好,我就陪你出山,你是想去找你的父亲吧?”
钺看了他一眼,回答:“我对这个没兴趣!”
“那你为了什么?”枫舟错愕的问。
钺的眼越过他的肩头,望向远方,很平静的说:“欠得债,要还!”
前世欠了太多情债了,也放不下太多人,上天既然依旧让他在这儿,那么这一次,他一定要幸福到最后。
“你在胡说什么!”枫练皱眉说,又要伸手来碰钺的额头,钺侧身闪了闪。
“不管什么事,我同你一起去吧,这山谷并不是想进就能进,想出就能出的,这儿设置了天然的机关阵法,师傅留下
来的书中有破解这术,只是被烧了,我们还要探讨一下如何破阵,做好万全准备了再出山!”
钺问:“那么你对这些阵法有多少了解?”
枫舟突然窘迫了下:“这个……”
钺提醒他:“你根本没有出过这山,对于这阵法在哪个方位,怎么破解一无所知,如何准备?”
枫舟说:“就是这般,才不知道有多少危险,如果贸然乱闯,枉送性命可不值得。”
“那么你要一一试探吗?”钺皱眉轻问。
要试到猴年马月去呀,枫舟微一算说道:“快则几个月,最慢不过一年!”
钺无语:“我不想等这么长!”
“小水,不要胡闹!”枫舟拉住要往外走的人,有些厉声。钺猛然的回过头来,一双眼对上枫舟。
什么都不说,直到枫舟慢慢的放开了握住自己的手。
也许感觉到自己语气的不好,枫舟缓了缓道:“只有师傅才知道如何出山解阵,我和你几位师兄都没有出过这山,山
中最老的长者也未必知道如何破解,不过你先等等,我去请他过来,询问一下!”
钺摇头:“不用了,我看过这阵式,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按五行八卦所依附排列,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
生八卦,这儿整个被山包围。应该是以地支五行来实应,巳、午(未)局火,司夏位南方……”
钺说了半天,也没见有人回应。
枫练完全的茫然,说了一句:“听不懂!”
其他几个人都都相继点头,钺看向枫舟,只见他眉头深索,似在思考,问道:“你可懂?”
枫舟看着他,很认真的说:“不懂,师傅并未教过我们这些。”
钺扯了下嘴角,不理会身后孜孜求学的枫舟,双手把门一扣,枫舟捂着被撞的鼻子,看着飘逸走远的绿衫,震惊非常
。
害他白费了这么多口舌,钺无奈。旁边突然递过来一碗东西,黄色的液体,放在钺的鼻下还能闻到一股子奇怪的味道
。
“这是什么?”钺猛得站起身来,后退三步问。
鼻涕娃把碗伸给钺说:“这是童子尿,去邪的!”
“拿走!”钺捂住鼻子皱眉。
鼻涕娃说:“我是为你好,真的,你现在赶快喝,喝完就没事了,不然等他们发现你,可又要闹腾了!”
“他们是谁?”钺问。
鼻涕娃估计也被自己的尿熏了,拿了一块手怕捂着说:“就是大哥哥他们呀,我刚才听他们说你不正常,估计又撞了
佬邪物,他们本来想请黄大仙来看看的,可是黄大仙凭空消失了。他真的是神仙呀?”
神经病,钺真想骂出口,不过想来也是白费口水,他把自己装成聋子瞎子,不听不闻不问。他要赶快离开这儿,再待
下去,估计人都要疯了。
钺连东西都没有收拾,或者说他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好收拾的,随便扯了几件衣服,想直接走。又想到枫舟,想来还是
算了,等过了今天的夏祈再说吧。
外面热闹非常,总有人还来骚扰自己。钺反自己赶到这个山顶,一览众山小,随手拿起旁边的木枝,开始设定出山的
破阵。
一晃便是几个时辰,山下的叫喊风起,渐渐的少了下去。
钺在如此嘈杂繁乱的时辰下,还能静下心来计算,并且破解了这个阵法。望着不远处还在欢呼庆喜的人群,钺的嘴角
微微上扬。
其实这个山谷挺可爱。
“喂,大山,我要走了!”忍不住,钺对着山下大喊,当然他们听不到,不过只是一时的兴起。
身后突然有人回应:“呜呜呜,小水你千万别做傻事呀!”
钺回头,看到一个漂膀大汉,正神色紧张的看着自己。
“你是谁?”钺奇怪的问。
大汉颤抖着嘴唇说:“我是大山呀,小水,你可千万别做傻事,我现在才知道我在你心里占了这么重要的份量,你要
走,竟然还呼唤我的名字……”
钺猛得颤抖了下,这绝对是误会。
大汉望着他,突然扭捏了下,“水水,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
如果选择,钺绝对会跳下山去。
见钺又转过身去,大汉急了:“水水,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来,你先过来,你随我回家吧,我们在一起,我不会让
任何人欺负你的!”
“你脑子有毛病吗?”钺终于爆发出来,打断某个白痴神游的幻想。
“水水……”
钺一拳就把大汉给打晕了,白痴!
钺走下山,牵了马,正打算朝出口走,正巧与大批回村的人打了个照面。谷人望着背着包袱侧马英气的人,奇怪的问
:“小水,你要上哪去?”
钺拒实以报:“我要出山!”
“出山?”大家惊讶。
“是呀!”钺点头,不理会身后他们的反应,也没打算回答他们的疑问,策马向前。
几分钟后,钺如果回头,一定可以看到大家从震惊到惊喜的双重过度,而且他也可以听到大家在他走后的欢呼:“终
于把这个捣蛋鬼给送走了!”
只是钺没有回头,远处的山道上,有个人牵着马站立在树旁。
钺慢慢的靠近……
枫舟站在这一片的夕阳云烟下,对着骑坐在马背上的人,淡然轻语:“我随你一起!”
惊愕……
落日余晖,只留下白马蹄鸣,齐架并驱的两道身影……
第十一章:小道消息
被欲为天下第一阁的天绝阁内,有一个人正坐在院中,安静恬然的看书。阳光照在那一张柔和温转的脸上,半卧在椅
上的人,在这一片的春暖花开中,显得犹为的漫妙。
明明是盯着书上的人,神却不知流到了哪里,那一本书翻来覆去依旧是这一页,贴身的景言,放下茶点,张了张嘴,
什么都没说,安静的站在了一旁。
直到宫阙净自己回了神,慢慢的放下了手中一字未看的书。
“公子,你要先小睡一下吗?”
耳边听到景言的话,净才回过神来。轻点了一下头,景言很乖巧的拿了事先准备好的毯子,给他盖上。
净缓缓的闭上眼,那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原本如水微波的眼,一份的安然。
景言等了一会,看他一直闭着眼,想必真是睡着了,收拾东西要走,看到随后过来的几个人,要行礼。其中一人,身
穿绵书,虽只是黑色长衫,但腰间那细珠龙环的带,还是显露了男子的高贵身份。
但见他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景言聪明的点头,随后退了出去。
来者一共三人,两人而立,一个白衣飘逸,一个黑衣俊耀,两人均貌若如玉,虽看似穿着朴素,但仔细看去,不管是
腰间的佩饰,还是衣服的质地,都是上等。两人中间的站着的人,看似年轻许多,一身蓝色白底的衣衫,把他映得整
个清爽飞扬。没白衣男子的俊雅,没黑衣男子的英气,却多出一份的利落。
三人相互对望,不忍打扰正安睡的人。
只是慢慢的走过去,静静的打量。三人心中却各索所思,白衣的宫阙魑、黑衣的东宣祈、蓝衣的星宿稀。
外人不知,天绝阁的人却是再知晓不过。
走过这儿的人,不由自主的向着这儿观望,而后又是匆匆走过。这种现象,仿佛是常见的,做为天绝阁阁主的宫阙净
在树下小憩,竟让西虎、东龙、南雀这三国的君王静待等候。
有时候是一个时辰,有时候更久。
可是没人说什么,做为君王的人在宫阙净面前丝毫没有脾气,醒来后的净,跟他们聊天喝酒,酒过半的时候,其余三
人都会盯着那一张微红的脸,发傻发愣。
就如同现在,净自然知道那三道紧盯着自己的视线,微微的叹了口气,净缓缓的睁开眼来。“我不是钺!”
话语很平淡,却能敲醒着那三个紧盯自己的人。
明明知道他们透过这张脸,在想念谁,然而自己何尝不是,他们可以透过这张脸想钺。而他呢,却只能凭自己的脑,
才能回忆起哥舒钺来。
“咦,小狐呢?”稀出声打岔了尴尬,也带出了话题。
净笑说:“估计又到哪儿找萝卜了!”
祈笑着接口:“我看天绝阁内的萝卜,都给那只狐狸吃完了!”
稀也跟着微笑,很难想像,一只狐狸竟然会喜欢啃胡萝卜。
“稀,你要找小狐还不容易吗?”魑拿了萝卜递给稀。
稀接过,然后高声喊了下:“小狐,我给你带萝卜来了,很多很多的胡萝卜,你不来,我可扔了!”
稀做势要丢,不远处白色的点像剑一样穿过来,稀只觉白色一晃眼,手上的萝卜已经没了。脚边毛绒绒的一团东西,
正拼命的啃着抢到的萝卜。
“小狐!”祈一把纠起它,小狐短短的四肢,蹭蹭,水蓝的眼就这么望着拎起它的人。
“小狐,要吃萝卜吗?”稀拿着萝卜去逗它。
小狐叫了一下,然后伸出爪子去拿,又因为祈正抓着它,在大家眼里就只看到一团白色如雪的东西在拼命的向前荡。
吃不到萝卜,小狐蓝色的眸子,泪水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