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少年——斯文扫地

。”王其峥当然不会坐在他身上，他缓缓在林立身边坐下，林立静静看着他，王其峥今天穿了一件淡粉色的衬衣，外

面是一件宝蓝的毛衣。这种骚包的配色在他身上只显得文气高贵，虽然气质已经大不一样，和十年前却仿佛也没有什

么分别。林立仿佛看见肉眼不可见的灰尘缓缓从刮了仿瓷的楼梯底落下来，飘进王其峥的脖子里。他不忍心看那一段

云一般的脖颈上留尘，于是做了和当年一样的事：他凑过去，轻轻吻了吻王其峥修长美丽的，天鹅一般的脖子。

王其峥并没有像当年一样被他吓得跳起来，他转过头和林立接吻，窗外少了当年的雨声，面前的人却还是当年那个。

林立一边吻他，一边摸着他的耳垂──就连这种小动作，都没有变过。

“别在这儿啊，多不体面啊。”长吻结束后，王其峥哑着嗓子说。

“你跟我在一起什么时候体面过啊？”林立抓着王其峥的手摸索自己的下体，显然也被勾起了情欲。

“我就是再不体面，也不能让你这么明目张胆地作践啊。”

林立吻了吻王其峥的鼻尖，说：“这怎么能是作践呢，我真心喜欢你。这么多年我唯一真心待过的可就是你啊。”

王其峥被他的甜言蜜语勾地几乎没掉眼泪，他轻轻地，温柔地说：“林立我操你大爷，你现在说这话缺德不缺德？”

林立舔他眼角，说：“我缺德，我该死，我最犯贱了。我喜欢你，其峥。真的喜欢。”

王其峥心里哀叹一声：你的每个喜欢可不都是真的吗？对我哪会有优待？林立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又补上一句：

“别瞎猜，我的喜欢可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了。”

王其峥摇摇头：“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思啊，咱开始干活吧。”

18

王其峥太了解林立了，像林立这种特别要脸的人，肯定不会在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打炮，他胆子小，一吓就得下半身

不遂，所以这里一定不会有人过来。王其峥只担心手机会响，不过这个点张志诚还没起床，所以也不会给自己打电话

。他思绪清明，心无旁骛，故而非常平静，缓慢地跪下来，开始给林立口交。

林立每次勃起都特别快，都一把年纪了还血气方刚的。那话儿又大，王其峥没一会儿就被他撑得难受，泄愤一般用嘴

唇包住牙齿，轻轻咬林立的阴茎。林立就好这一口，闷哼一声，差点被他咬射，腿都有点发软。还好憋住一口气暗自

给自己鼓劲儿，告诫自己这次一定要玩彻底，千万不能先缴械投降。

王其峥舔了半天也不见他射出来，嘴巴都累了。他安慰性地亲了亲林立的顶端，把小弟弟吐了出来，腾出一只手解开

自己的皮带自慰。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摸着林立的性器，食指中指的指甲在杆体上轻轻搔刮，舌尖也忙着舔敏感的马

眼。凸起的味蕾刺激柔嫩如丝绸般的性器，林立发出一句小声的叹息，赶忙说：“别舔了，你快把裤子脱了吧。”

王其峥转而握住发硬的阴囊，轻轻挤压：“忍不住了？”林立抖了一下，下半身的肌肉明显紧张起来，一把就推开王

其峥，恶狠狠地说：“你丫故意玩儿小爷是吧！”他心里暗骂王其峥这些年怎么成了这种没羞没臊的混账家伙，但也

没说出口，只是轻声嘀咕个不停。王其峥暗自好笑，觉得他这样子特别像是犯糊涂的老爷爷，林立大为恼火，把王其

峥拉起来狠狠亲他，又握住两人的性器摩擦起来，弄了十来分钟，这才用掌心包住前端，射了出来。

王其峥两手一直搭在林立肩上，抓住他紧紧拉向自己。林立一射出来，他被他腥膻的体液刺激，抖了两下也完事了。

高潮过后的空虚袭来，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漫长而迅速，王其峥心里失落与满足混杂，他想，这次要是没出什么地

震海啸之类的意外状况的话，跟林立通奸的罪名可就坐实了。也不是说非得给什么人一个交代，也不是非得和什么人

在一起，做或者不做都是一念之间，他不是为了林立，而是为了自己。

不过即使想得这样清楚明白，也难逃对自己的失望。王其峥对十年前的自己失望，对十年后的今日的自己更加失望。

他小声在林立耳边说：“下面呢？这么简单就没了？”

林立轻轻在他耳垂上吹了口气，说：“别说不吉利的话，下面精神着呢。”说完他放开王其峥，退后两步帮自己整理

好衣物。王其峥提上裤子，把衣服捡起来抖抖，递给林立。林立没有再穿，叠了两叠挂在手臂上，道貌岸然地说：“

走吧，换个舒服的地方。去传说中的love hotel。”

他们要去的这间旅馆开在沿湖路上，名叫盈建酒店。沿湖路又名情人路，是一条后天发展的旅馆街。没建旅馆街之前

是个灯光昏暗遍植落叶乔木的两车道，车辆稀少，治安居然也不差，又临近大学城，端的是幽会打炮的好去处。王其

峥从小到大都厌恶野合，林立没脸野合，暴露在建筑物外的事情他们是绝对不做的。情急之下也只能灰溜溜打车回家

解决，往往憋到家就憋没了。现在可好，建了旅业一条街，就算王其峥毕业得早没受到圣光的普照，能惠泽学弟学妹

也是大功一件。

不过林立此话一出王其峥立刻觉得他作得慌，要是把时间给他计划，早上果腹之后应该直接回旅馆，而不是去黑漆抹

乌的教学楼互相撸管。两人这样显得非常冲动、没有计划，以及傻逼。不过这也不是多大的事儿，他闷闷不乐得看着

林立在前台check in，上了电梯之后心情就开朗了一点，等刷了门卡，他就完全忘记要生林立的气了。

房间里已经提前开了空调，林立看见情人酒店就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把外套搭在衣帽架上，拍了拍。王其峥跟在他

后面，本来想挂好呢子大衣，看见一片灰尘扬起来，马上就退开一步，转而把大衣放在小沙发上。林立恨死他的洁癖

，立刻用拍过大衣的脏手抓住王其峥的下巴，揪住他开始接吻，边吻边迅速剥光了两人的衣服。王其峥被他吻出了感

觉，刚才已经射过一次，这时候藏在柔软毛发里的东西又抬起头来，好像是夸耀自己的存在一般，在肚脐下方微微点

头朝林立打着招呼。

林立温柔地把他推倒在床上，俯身去亲了亲那个懂礼貌的小家伙，对着它说：“其峥小弟弟~好久不见啦~想不想叔叔

啊~”

王其峥挺起腰，用龟头蹭他胡渣，哑着嗓子说：“可千万不能在这种时候发病啊，你还得照顾小弟弟呢。”

林立听了这话，却突然跳起来，跑到门口去。王其峥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见他仔细检查了门锁，又把两人的手机翻

出来关掉，这才回到床上，舒了一口气，说：“他妈的，这下没人能打扰咱们了，叔叔这就来疼爱你的小弟弟。”王

其峥晃动了一下腰肢，说：“快来吧，你这嘴把式。”

林立大怒，提起银枪，欺身而上，预备将王其峥杀得片甲不留。

19

欢乐的时光总是流逝地特别快，时间一晃到了下午三点。

林立真的做不动了，趴在王其峥背上死狗一般喘气。王其峥无力而温柔地说：“快起来。”林立动不了，也不想动，

换了个姿势，亲了亲王其峥的后颈，继续心安理得地趴着。王其峥饿得要死，抬起一条手臂遥遥指着门口，语气生硬

地说：“小林子，滚去给爷买个煎饼果子。”

林立累得半死不活，但是王其峥严肃的语气引发了他的脊髓反应，折腾了半天终于从床上挪到小桌子边，拿出手机看

了看。已经是下午四点，这个时间可以直接吃晚饭了。他挣扎着站起来，边穿裤子边说：“你也起来，咱们出去吃。

”

王其峥动都不想动，心里觉得苦恼极了。旅馆里有一点精液和壁纸混合起来的味道，还有林立的烟味儿。衣服都染上

了那种怪味儿，只要闻过一次就记得。最可怕的是自己身上有保险套的味道。王其峥心虚，觉得自己要是这样回去张

志诚一准发现。唯一安慰就是林立太懂规矩，不在自己身上种草莓，再怎么激情澎湃也只是死命舔，王其峥皮厚，舔

红了洗个澡也就没什么痕迹了。

他不肯出去吃饭，说：“我洗个澡就回去，太累了，我觉得我能少活十年。”

林立感同身受，附和道：“是啊，累死了，脑细胞都从生殖器喷出去了。”说完自己也觉得极端不妥，王其峥不屑一

顾地看着他，说：“也就你脑子长在蛋上。”林立被这么一损，嘿嘿笑了一下，说：“快快快，你先洗澡，你洗完我

洗，然后吃晚饭。”

王其峥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说：“要出去吃饭就一起洗，节约时间。”

林立贼眉鼠眼一笑，随即提起虚软的步子，随着王其峥进了冲凉房。那小卫生间里用一个浴帘把马桶和花洒隔开，林

立把浴帘大开，站在防滑地砖上向王其峥展示了一下自己精壮的身体，王其峥安慰性地点点头，再没搭理他，开了水

龙头开始搓泡沫。

两人都没什么力气再说话，老老实实洗完了澡，一起下楼去繁华街吃饭。在步行街找了家老字号的湘菜馆，两个人要

了个偏僻的情侣座。也不是特意坐情侣台，引座儿的服务员直接就把他俩往那个雅座引，王其峥坐下之后才发现是情

侣雅座，想换座位又觉得太刻意了，看见对面的林立也还怡然自得，也就不好意思再让人给换了。

两个人面前各自摆一份菜谱，端着默默无言地看了一会儿，除了交流要吃什么之外似乎没什么话好讲。点了菜之后，

王其峥给俩人倒了杯茶，心中释然：没话说才是正常的，要是这时候还和林立有无数的话可以说，那就坏事了。林立

似乎也无话讲，不深不浅地和王其峥闲话一下工作趣事，然后就拿出手机开始摆弄。王其峥看见他十指飞动，随口问

：“老婆查岗了？”林立默默不语算是承认，王其峥心里一阵发堵，也掏出手机给老张发信息。

-起了没？

-早起了，没见你人，猜你是出去风流潇洒了

-跟朋友玩了一圈。你中午吃的什么？

-煮了鸡蛋面，你随意抛弃我出门，我没精神弄吃的

王其峥看到回复心里一抖，讨好似地说：晚上我带宵夜回来。张志诚不消半分钟就回复说：不用啦，我跟同事约好了

也在外面吃，我们所的项目成了，所长请客。

-不错啊，恭喜恭喜。

-……别装逼啊

王其峥暗自好笑，放下手机又埋头研究菜谱。面前却感受到林立热情的视线，抬头一看，林立正用一种说不出来的眼

神盯着自己看。

王其峥说：“选好了吃什么就说，别盯着我，我脸上没带服务员。”

林立看见他微笑就猜出来他给谁发短信，深吸一口气，恶狠狠转身点了三菜一汤，完全没过问王其峥意见。不用问，

他知道王其峥吃什么。王其峥趁着他跟服务员纠缠的时候给张志诚回了短信，言语中已经带了调笑的味道了，张志诚

也耐着性子跟他肉麻，两人来来去去又发了十多二十条才算完。还没放下手机，就听到林立的大嗓门在嚎叫：“到底

写了单没有啊？等这么久还不上菜，我们不要了啊！”

王其峥抬头看他，林立脸上的表情恶狠狠地，像狗一样呲牙咧嘴朝服务员吼叫。王其峥见不得他发神经，拦他，说：

“你嚷什么啊？”

“茶都喝了三壶了还一个菜不上，能不嚷？”

王其峥心说照你那牛饮才喝到第三壶，算是喝得慢了，转头就把服务员叫过来，文质彬彬地跟小姑娘说：“你帮我们

催一下菜吧，要是再有一分钟还是一个菜不上，我们就直接走人。”

小姑娘愤然去催菜，腹诽说你们点了一个剁椒鱼头一个南瓜蒸百合一个水煮牛肉，非要一分钟我就去叫师傅蒸个五分

熟的给你端上来。

王其峥又给林立倒了一杯茶。那茶不是很烫，林立八辈子没喝过铁观音似地，端起来一口倒进嘴里，喝完就看着王其

峥，眼睛里流露出一股子守寡十年潘金莲的劲儿来。王其峥又一次和狐狸这种小动物感同身受了，他默默了一下，说

：“你就别想了，再搞下去就要中风了。”

林立也知道不能再做了，心里虽然遗憾但也毫无办法。他给王其峥一个媚眼如丝，因为自己看不见，所以也不觉得恶

心。王其峥可是大受不了。林立不给他缓缓的时间，接着就问：“其峥啊，你觉得我这几年技术进步了没有？”

“一般般，感觉没什么特别长进的地方。”

“这说明我俩共同进步了。”

“你要点儿脸成吗？”

林立好像特别渴──大量运动后也许确实是需要补水的吧──又倒了一杯茶，说：“其峥，你看，我回来一次，也见

到你了，也满足了需求了，我看要不这两天就回去吧。”

王其峥知道他早晚要走，却没想到干完就走这种恶心人的事他真做得出来，心里不愿承认林立真是这种贱人，于是极

其震惊地问：“你大老远来一次就是为了跟我打炮？”

林立自己心里的逻辑是很清楚很完整的，这次来只为打炮，要走很正常。王其峥对他则是七情六欲上面，反倒更像是

有诸多期待。他被他问乐了，反问说：“不然还能为啥？难道要你把我金屋藏娇？”

王其峥气极，心里首先就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他心说林立真是怪物，不仅是情圣还特别贱，谁喜欢他谁傻逼。他报复

心油然而生，微微一笑，半真半假地说：“藏你这个娇的花销也太大了啊，我也是有半个家室的人，负担不起啊。”

“那咱们趁着这段时间多见几次面？”林立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死死盯着王其峥。

王其峥做出夸张的惊吓表情，差点连着椅子后一步，摆摆手说：“别介，我可是从不空岗的新好男人。咱们这样频繁

见面，我家那位一准起疑心。”

林立笑笑，“不算频繁吧？我回来也只有一星期，我俩见面连十次都没有。”

王其峥也笑着看着他，心里恨不得抽林立两耳光。想问他到底喜欢过自己没有，又觉得太腻歪了，就什么也没问。他

自觉语气从来没有这么温和过，轻声对林立说：“已经算是多了。你知道我喜欢你，所以特别不拿我当一回事儿是吧

？那时候我小，不懂事，在你身上浪费了三年，现在也就都不提了。毕业了本来以为没事了，你又来逼我倒贴，你也

太不地道了，说你是人渣都是轻的。”王其峥从来没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他总以林立感受为重，但这次知道自已己经

没有退路，所以也不能为对方留情。

林立压根想不到他会突然说出这种话，好像被人按住胸猛捶了一拳，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来。他脸色一下子就阴了

，也说：“其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要是没那个心思，我能把你吃到嘴里？”

王其峥明白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嘲地笑了笑，说：“我倒是从来都没否认我有歪心思，可你又是什么心思？既然

不喜欢我，又一次次来招惹我，这不是犯贱吗？你吃到嘴里不说还吐出来嚼两下，反绉呢？”

他这话一说林立也偃旗息鼓了，他一句话都没反驳，因为他不能发驳。他首先就过不了自己那一关，更别提说服王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