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一只绝世忠犬,与一只霸道渣攻的故事。
江池暮,与尹若熙,
本是一对竹马,两小无猜。
没想到一夜突变,血海深仇,将两人生生隔在在了两个世界。
再见面时,已是云泥之别。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岛主,一个是身份卑微的影卫。
曾经的种种,要怎么面对?
总之一句话,别扭渣攻把忠犬往死里虐,可忠犬还是不离不弃,任其宰割。
纯属本案的忠犬控恶趣味……虐心虐身是本案写文的宗旨……
内容标签:强强 虐恋情深 情有独钟 怅然若失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池暮,尹若熙 ┃ 配角:江池羽,慕容梓祁,雨痕 ┃ 其它:忠犬,渣攻,忠犬受,虐身,虐心,血海深仇
【初为影卫】
1.江池暮
腊月初一,是每年无双岛最热闹的日子,也是今年迟来的第一场雪降临的日子。
这一天,初雪给无双岛增添了一抹银装素裹的气息,但却不减岛中人欢腾的气氛,全岛上上下下张灯结彩,把无双岛用鲜红包了个底朝天,千百号人聚集在一起,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这非凡的场面却都是在为一个人的生辰而庆祝,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年轻的岛主——江池暮。
这一天,正是江池暮的20岁生辰。
这一天,也是另一个活在影子里的人的生辰。
10年前的今天,一场巨变,另江池暮一夜之间父母惨死变成了孤儿。在那之后,年幼的池暮在堂叔江子墨的辅佐下继承了岛主之位。
也是在那之后,池暮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个人。
那个曾经和他站在桃花树下,他发誓要娶做“娘子”的人。
所以每年的今日,却正是江池暮最痛苦的一日。
他的生辰,却是自己最亲的人的忌日。
他恨,恨那些狠心丢下他的人,恨那些背叛他人。那些痛苦的往事,尘封的记忆,他不想再记起,可那一幕幕却又偏偏历历在目。
所以今天,他只但求一醉,只有这样,才能够麻痹自己。
上好的陈年花雕,几轮敬酒下去,胃中已是灼热,再也受不了那些刺耳的欢笑,池暮示意了一下持长大局的江子墨,变一人独自离开了宴席。
清凉的晚风扑面而来,让池暮清醒了许多。
此时岛中的家丁大多都聚集在正阳阁的大殿宴席那里,远离了喧闹,府邸一时竟显得冷清了许多。
池暮漫无目的园中走着。忽然看见离他不远的偏院那边跑出一个身影,池暮突然警觉起来,定睛一看,是一个身着丫鬟服的女子,这才放松了警惕。只见那丫鬟一手揽着凌乱的衣衫,
一手掩着面,相似是在哭着,匆匆的向另一个方向跑去,并没有注意到他。池暮见其像是受了什么委屈的样子,就也没有叫住她问个究竟。
正要转身向回走,却突然听到偏院传来隐隐的叫骂声和鞭子抽打声。池暮觉得奇怪,今天不是全岛的人都去为他庆生了么?连岛上的部分守卫都被特别照顾可以去宴席观戏,怎么还会有这些人留在这里。
心生疑惑,池暮屏息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在那样的一个夜里,他再一次见到了他。
怎么也没能想到的是,10年后的重逢,竟是在这样的情景之下。
“……你这个贱种,竟敢耽误老子的好事!我打死你!!……”叫骂声还在继续着,随之而来的是密如雨下的鞭打声。而鞭子的那头,好像已经没有了声音。
惨白的月光映衬着初雪,照着那受刑的人。他一身的不太合身的粗布衣服很是突兀。
只见那人被绑在十字刑架上,立在院子中央。
那身衣服已经被鞭子抽的稀烂,衣服下面,也早已是皮开肉绽。
鲜血正顺着他的身子向下流淌,很快在他脚下汇集成了一滩血迹,在雪地中格外刺眼。
那人紧闭着双眼,原本束起的长发已经散落,脸颊两侧的青丝凌乱的贴在他惨白的肌肤上。那紧紧咬住的嘴唇,像是在含着鲜血,嘴角还挂着先前留下的血迹,看来是伤了内脏。
粗重的铁链从他的前脖子穿过,将其固定在刑架上,勒的他呼吸困难,又让他不能低头。
那铁链又从背后交叉延伸到双臂,将他的两臂牢牢的捆在了十字张开的刑架上。
地面之上的1尺左右,他的双脚被悬空着捆绑在了十字刑架的支柱上。
由于整个身子是架空的,全身的重量似乎都挂在了脖子那根冰冷的铁链上,虚弱的呼吸若有若无的在冰冷的空气中化作一团散淡的白烟。
池暮静静的走近。他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正散发出一股无声的杀气。
持鞭的人突然感到了这股杀气,向这边看来,看到是岛主,立刻跪了下来,慌慌张张的行礼,头也不敢抬。
他知道他的岛主平日虽然冷漠,他们下人的事从来都是漠不关心,但是真要出手的时候,却是相当心狠手辣。
暗自想着,今日怎么这么点背,本以为大家都在大殿那边为岛主庆生,应该没人会来这里,正想着和新来的丫鬟快活一番,怎么偏偏不但身后这狗奴才来坏了自己的好事,还招来了岛主!
池暮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刑架的正前方,审视着这个面前被打的半死的人,嘴里问道:“今天府邸有宴席,刑主管不去凑凑热闹,在这里做什么?”
“回岛主,小的……小的身体不适,原本打算留在房中休息,后来茶坊的丫鬟来送茶水,小的见其是同乡……就想叙叙旧……但是后来被这个下人看到,竟口无遮拦硬要诬赖小人对小人的同乡……”
说到这里,加上前面看到那个衣衫不整哭着跑出去的丫鬟,池暮也明白了一二,原来就是个多管闲事的管了自己不该管的事,自讨苦吃。
池暮在心里冷笑了一下。这样的事他见的多了,可是哪有一个好人是有好报的?所以看的多了,心也冷了,变的对什么也都不太关心了。
“行了行了,你们教训下人可以,可是谁你们动用私刑的?这些事情不是该交给醒室的人处理么?”
醒室是无双岛管教行刑的地方。名为醒室,是取“思过反省”之意,但实为惩处那些触犯岛规的人,上到岛主,下到伙房的跑腿儿,依条令行事,谁也逃不过。
“这……”刚才气焰嚣张扬鞭行刑的人没了说辞。吓的胆战心惊的跪在那里。
池暮有点不耐烦,没再理会他。这样的狗仗人势,以上欺下的人多的是。所以他把目光转向了面前刑架上的人。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紧闭双眼的人有几分熟悉。是什么让他心里一颤?
他走近了一步,道:“你,张开眼睛。”
刑架上的人好似也意识到了有人正在对他发出命令,虚弱的睁开了双眼。
半睁着的修长的双眼,像是含着水汽,空洞的望向眼前的人。对上了这个向他发出命令的人的眼神。
池暮凌厉的眼神忽然闪过了一丝颤抖。
那双眼睛,是刻在他脑海里一辈子都忘不了眼睛。
是他。尹,若,熙。
2.再见若熙
尹若熙望向对面这个人的时候,也差点没了呼吸。
这个站在他面前修眉展目,风华绝代,气宇非凡的人,不正是那高高在上的无双岛岛主吗?那个他每日每夜都在思念的人,居然就这么站在他的面前。
一直在想着两人是否这一生还能有重新相认的日子,却没想到,再见面时,自己是这副狼狈的模样……
这10年来,若熙活在影子里,做着岛上最低贱的活。因为他是奴隶。奴隶是没有资格改变自己的命运的。即便他也练就了一身功夫,却终是无用。
10年来,他都只能远远的望着江池暮,在众人之中,池暮永远是那个最耀眼的,那么高高在上,那么遥不可及。有的时候若熙会这样偷偷望着他的岛主失了神。不知道他的岛主的记忆里,曾经有没有留下过自己的影子……
曾经的种种,都已经成了过往的云烟。再见面时,已经是云泥之别。
想到这里,一口鲜血从胸前涌入,夺口而出。
池暮见眼前的人眼神越来越涣散,最终口吐鲜血,竟然晕了过去。他思量着今日大家聚在大殿通宵欢庆,现在想要找个医师恐怕很难。看来还是要自己出手。
“来人”池暮朝漆黑的夜空喊了一声。
4个漆黑的身影应声显身,轻盈的落在他的脚下,跪倒在地,四人齐声道:“主人。”
江池暮很满意。他的影卫们从来没让他失望过,平时躲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暗中保护,不会惹自己心烦,真正需要他们的时候,没有一次失手,每次出手都解决的干净利落。这样很好,池暮最讨厌的就是拖拖拉拉,妇人之仁。就像讨厌眼前这种多管闲事的人一样。
“给他松绑,把他抬到我房里去。”转身又向另外两个影卫吩咐道:“取宝刹阁取些药材,不要惊动他人。”随后又转身对着一直跪在那里不敢动的邢主管吩咐道:“你自己去醒室领刑吧。”便甩手离开了。
两个影卫替这个受了刑的人上了药,又换了衣服,弄干净了,安置到了岛主房中,便退下了。
无双岛岛主的房间坐落在正阳阁大殿之后的庭院中。因为这无双岛上珍奇植物甚多,再加上奇石嶙峋,所以这庭院在能工巧匠的雕琢下竟美的好似仙界一般。
江池暮走进自己的房间,缓缓向躺在自己床榻上的人走去。
那人还在昏睡中,那满身的伤口再加上不轻的内伤,看样子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了。
他就那样站在床前,俯视着这个漂亮的男人。身体两侧紧握的双拳,关节却已经发白。
当年,就是这个男人的父亲害的自己家破人亡。
曾经自己生活的无忧无虑,父慈母爱,一家人生活在这如世外桃源的无双岛上,其乐融融。可这一切的幸福,都在刹那间灰飞烟灭。
那夜,父亲的结拜兄弟尹世平竟然携带自己的母亲私奔。
他不能原谅当年自己的母亲要和别的男人私奔,更不能原谅亲手挥剑杀了母亲的父亲,更更不能原谅接着挥剑自刎的父亲!
当年的那一场私奔丑事引起了无双岛上史无前例的一场杀戮。
尹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全被灭门。连全尸都没有留下,全部化作一团灰烬。
当年江子墨念及少不更事的若熙还是个孩子,这样被牵连他实在于心不忍,所以将他充做了奴隶,留了他一命。
但是被充为了奴隶,却除去了原籍,抹去了姓名,奴隶只有编号,没有名字,所以自此之后,“尹若熙”这个人就从无双岛上彻底的消失了。
而当年的那一场祸事,也被江子墨活生生的压了下去。
因为顾及中原觊觎无双岛基业已久的人甚多,这样的变故定会引起他们想要一举攻下无双岛的邪念,所以江子墨下令全岛封锁这个消息,当时从中原来岛上交易的商人也被全部处死。岛上的人也再不许提及此事,违令者,死。
而眼前躺着的这个人不是尹若熙又是谁?!居然他还活着!活着,却欺骗了他十年!
十年的煎熬,早已化作心中永远不解的仇恨。
每年的生辰,就是自己最亲的人的忌日,这样的苦,有谁能明?!
心中的仇恨顿时找到了出口。
我要让他父债子还,血债血偿!
江池暮手握的更紧了。
正当池暮的眼神凌厉的可以杀人的时候,若熙醒了过来。缓缓睁开眼睛,看清了一切,立刻要下床行礼,不料身体不稳,整个人从床上滚了下来,跪到在地上。“主人。”
池暮退后了几步,就近坐在了离床榻不远的八仙凳上,静静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因为没有命令,若熙也不敢抬头。就那么一直静静低着头跪着。冰凉的青砖地骼的膝盖生疼。
“你叫什么名字?”那边的人发了话。
“回主人,十九。”奴隶是没有名字的,只有编号。此时若熙竟有些庆幸他有这样一个编号。看来他的岛主没有认出他,也许,是早已经忘记他的存在了。这样很好。自己狼狈的样子,也不想给当年的“池暮哥哥”看到。尹若熙,就让他永远停留在10年前的那一刻吧。现在没有尹若熙,有的只是十九。
又是一阵沉默。岛主没有发话,他的奴隶也没有再出声。
池暮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这个满身是伤的人。
如果没有记错,他的生辰和自己的生辰是同一日。只是当初自己不甘与他同岁,才逼他叫自己一声“哥哥”。
所以这样说来,今天,也是他的20岁生辰。
自己的生辰是全岛上下几千号人在庆祝的,大家都争先恐后的讨好着自己,送上的贺礼也五花八门。而眼前这个人,20岁的生辰,换来的是一顿鞭子。
“啪”一块腰牌应声落地,扔到了若熙的面前。“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影卫了。”
3.成为影卫
从池暮的房里走出来,若熙也是莫名其妙。自己那身破烂的衣服被换了,身上的伤口好像也被上了冰凉的药膏,看着手中的腰牌和岛主扔给他的药材,觉得好像经历了一场梦一般。
“去把药上一上,身子洗干净,明天来就职。”这是他的岛主说的最后一句话。
想到这里,若熙竟微微笑了出来。成为岛主的贴身影卫,虽然日日只能在暗中看着他,保护着他,但这样,若熙也满足了。
曾经若熙曾很努力的暗自偷学武功,希望自己能有一天参加侍卫选拔,成为池暮的贴身影卫,可是无奈自己是奴隶的身份,根本没有资格参加选拔。
没有想到,多年以前许下的愿望,居然在今天实现了,这个生辰,过的也不赖嘛。冥冥中爹娘还是在保佑熙儿的。
第二日。若熙被带到了统领侍卫、影卫的冰火阁。冰火阁离岛主的府邸正阳阁有着一段距离,位于无双岛背山的一侧。
若熙换上了便于影卫行动的黑色束身短打,头发束在脑后,清秀的脸庞一览无遗。
走进冰火阁正殿的时候,其他列队的影卫都纷纷侧目,这些打量的眼光让若熙很不自在。
自己总是像蝼蚁一样活在最底层,没有人正眼瞧过他,有的只是嫌恶跟唾弃,他早已习惯了那样的生活方式。突然一下子要他在众人的注视下行走,还真的有些不习惯。
还未站定,便看见一身青衣的英俊男子从后面走出来。
“若熙哥哥!”
若熙没有反应过来。这名字已经有10年没有人叫起了,以至于当这个青衣男子站到了他的跟前他才意识到这是在叫自己。
若熙茫然的抬起头。“……池羽?”
“放肆!”若熙被跟在青衣男子身旁的黑衣人一掌措不及防的巴掌扇到在地。“阁主的名字是你喊的么!”
“属下不敢。”脸上火辣辣的生疼。若熙调整姿势跪好。
“若熙哥哥,真的是你!”若熙感到自己被一把从地上拉了起来。
若熙茫然的抬起头看过去,只见青衣男子白了那掌他嘴的黑衣人一眼,径自拖着他走了进了后堂。留下正殿一班人马面面相觑。
“阁主……”被拖着的若熙有些迟疑,这样和主子拉拉扯扯的动作确实不合时宜。先前直呼阁主大名,被掌嘴也是应该。毕竟那是主,他只是个下人。
他的阁主把他拖到后堂的园子,停住脚步,转身便抱住了若熙。“若熙哥哥,真的是你。”
他的阁主将他抱的很紧,头深深埋到了他的肩窝,深深的吸着气。
这样的举动让若熙有些不知所措,双手也不知该放在何处,就那么垂在两侧。
看来若熙没有认错,眼前的这人,真的是当年跟在自己和那人身边的小弟弟,江池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