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已经爱上蓝公子。”这句话让欧阳冶沉默了,这是他第一次有意识地思考这问题。
“我们会再见的,你好好考虑吧。”
“冶,你怎么自己到外面了?”蓝艳的声音把神游的欧阳冶拉回来,只见他环顾四周不知在找什么。
“怎么了?你丢东西了吗?”
“没什么……拍卖会结束了吗?”神秘男人就像烟一般消失了。
“还没,不过我想买的买到了。”蓝艳喜孜孜的拿出一个饰物盒递到欧阳冶面前。
“打开看看!”欧阳冶打盒子打开,只见蓝光闪亮,是对手工精致款式简单的耳环。
“这是蓝钻?”欧阳冶不太肯定,但那亮度跟色泽,也不会猜错。
“对啊,喜欢吗?是难得的精品。”蓝艳就是看中这件拍卖品才叫欧阳冶一起来。
“我只有一边耳洞。”欧阳冶下意识摸摸那已经很久没戴上耳环的耳洞。
“那当然是我们一人一只啊。”
“你有耳洞吗?”
“待会去打。”想到跟欧阳冶戴情侣耳环,蓝艳心情很兴奋。而欧阳冶想起刚才发生的事,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哀伤涌上心头,泪意泛滥几乎忍不住。他连忙把耳环递给蓝艳示意他帮自己戴上,好转移他的注意力,自己则拼命深呼吸让情绪冷静。
“真好看!”蓝艳愉悦的心情跟欧阳冶复杂的心情在蓝钻的映照下形成强烈的反差。
第二十章:反常
“呜……啊呀……”激烈的情事在睡房进行中,蓝艳被摆出最讨厌的跪趴式,身后被人狠狠的贯穿,蓝艳受不了吐出呻吟。
“嗯……轻点……明天有……呜……”前列腺被猛地一撞,打断了蓝艳的话,身体因兴奋而抖擞,前方欲望几乎光从后面的刺激就要喷射。
“明天怎么了?”感觉对方快要高潮,欧阳冶坏心眼的用手指堵住唯一的出口。
“有活动……嗯……冶……让我去……”虽然刚才只是几乎爆发,可被恶意堵塞令射精的感觉更强烈。
“不准去,嗯?”欧阳冶指的是明天的活动,可是身下人却误会了。
“我要……呜……让我去……冶……唔……”蓝艳整个人被欲望驱使,哪会理明天的活动,脑海只有现在最急需被满足的肉欲。
“被我操成这样还能去吗?”而欧阳冶则误会对方坚持要去活动,心情说不出的急躁,完全没感觉对话的不对劲。
“我……是说……放手让我……让我射……啊呀……”被蓝艳一言惊醒,欧阳冶知道自己会错意就马上松手。
“唔……夹太……放松点……”蓝艳大失精关,身体正处于不受控的状态,后方甬道强烈的抽缩把欧阳冶的肉棒紧紧绞痛。
“啊……哈哈……太爽了……”原本跪趴着的人已经整个趴在床上发出无意识的言语。
“唔……嘶……”持续的刺激也令欧阳冶忍不住把欲望的种子射出。
“好烫……”滚烫的体液刺激着敏感的肠道,蓝艳觉得自己达到了另一次的高潮。
“欧阳冶……”虽然耳边传来对方的喘息声可是蓝艳的感觉很不真实,他觉得对方与自己的距离很远。
“嗯……”欧阳冶调整了一下两人体位,侧着身抱住蓝艳。
“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样?”
“你最近怪怪的。”蓝艳具体说不出时间,可就是感觉对方有点反常。
“我在床上热情一点你就吃不消了?”一向没什么能影响欧阳冶的情绪,但神秘人的出现的确令他感到少有的烦躁。
“才不是那回事……”不止是在床上,就连平常蓝艳都觉得对方心不在焉。
“那是我不够力让你有空间去想有的没的吗?”
“为什么不让我去活动?”想起刚才的误会蓝艳不知想哭还想笑。
“不喜欢看到你被男男女女围着。”
“你在吃醋?”这事实令蓝艳心情好起来,要知道对方可是把情感深藏的欧阳冶。
“哼……”
“冷哼就是承认。”蓝艳很得意。
“快点睡了,要不然明天又哇哇叫不停。”依照刚才床事的激烈程度,蓝艳明天又有够折腾。
“那是谁害的……”蓝艳喃喃自语,不过说起来身体好像真的会习惯,现在他虽然还是会痛可是已经不会严重到动不了。
“你干脆跟我一起学瑜珈。”
“好啊。”蓝艳从不介意学东西。
“明天活动去不了,你会不开心吗?”
“才不会,明天你全天侍候我,我更开心。”以前蓝艳对出席活动很上心,可认识了欧阳冶后,他觉得只要跟对方一起就很有意思。
“蓝艳……你是不是真的爱上我了?”欧阳冶小声的问,结果没有得到回应。
“蓝艳?”欧阳冶提高了声调却换来平稳呼吸作回应。
“怎么办?这可是跟我一开始想的不一样……你不应该爱上我。”当初欧阳冶接受对方交往的建议纯粹以为蓝艳贪新鲜玩玩,反正两人在床上很配合,满心以为对方很快就玩腻两人好聚好散的游戏,却发展到有人愈来愈认真的地步,实在不是欧阳冶乐于见到的事。
当蓝艳醒来的时候,看到身边的不是欧阳冶,而是自己的好友陈志成时,大概没有比“失望”更能形容他的心情。
“你怎么一脸失望?”之前不是叫苦连天向他求救吗?怎么现在看到他一脸叫苦的样子。
“我哪有……冶叫你来的?”知道两人不和,也不期待会在同一个空间看到两人一起出现。
“对啊!你们昨晚大战吗?他打来说得吞吞吐吐的。”
“还好……”蓝艳扶着酸软的腰枝,爬下床去洗手间。
“你怎么能走?”其实陈志成想说的是“你能走叫我来干嘛?”
“习惯了。”蓝艳冷淡地说。陈志成看着有点失落的背影,怎么看都觉得好友有点不对劲。
“赶快了趴着,虽然能走,可还是很痛吧?”蓝艳出来的时候还是手撑着腰,表情有点不舒服,陈志成马上进入治疗模式。
“嗯……”针对肌肉劳损的治疗开始,那要人命的酸痛开始慢慢抒缓,硬实的肌肉开始软化。
“不是跟他说了你的状况吗?怎么还在操劳你?”蓝艳的情况好转起来,陈志成又忍不住唠叨。
“我自愿的,你没试过不知道那感觉……”
“蓝蓝……”
“嗯?”
“你不是认真的吧?”从来没有看见过蓝艳对什么人认真,对什么人在意过。而他现在的表现说什么都太像认真在交往时才会做的事吧?
“认真什么?你今天怎么怪怪的?”本以为只是欧阳冶怪,怎知道连陈志成都耍起怪来。
“你才怪呢!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那个欧阳了?”
“喜欢啊……不喜欢怎么会跟他交往?”蓝艳觉得对方在问废话。
“不会你蓝公子平常博爱的那种喜欢,是爱,你爱上他了吗?”陈志成快被这个不懂爱的好友气死。
“爱?不会吧……”爱是什么东西?这一直是蓝艳都弄不明白的问题。
“那你怎么看到我如此失望?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被那个人压?为什么让他跟你一起住?”
“他答应今天侍候我的,被压其实挺爽的,交往住一起方便啊。”没有深思的回答,然后蓝艳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那如果他要跟你分手,你会伤心吗?”陈志成很久没有那么激动,因为他有预感,好友有受伤。
“合则来不合则散嘛,有什么好伤心的。”这是蓝艳一向对感情的宗旨,顺口溜般说出完全没有迟疑,可心中无预兆的钝痛吓了他自己一跳。
“最好是……”
“你是怎么一回事?以为我会深陷情场吗?少诅咒我了。”
“没有爱上就好,他那种没心没肺的人早晚会伤害到你。”
“什么嘛,你对冶的误解真深。”蓝艳那时候还没有意识到有些情感已经滋长,而自己的心也没有自己想象的坚固。
欧阳冶来到咖啡厅就看到熟悉的身影,他迈步走向角落的位置,坐在男人的对面。
“洛依老师。”
“你来了。”
“嗯,老师找我来是?”
“冶,原谅莫菲吧。”夏洛依淡淡地说,那神情竟跟欧阳冶有点相似。
“当年的事你一直都知道真相。”欧阳冶一直有这怀疑,听到夏洛依的话他几乎可以肯定了。
“一山不能藏二虎。”
“所以我就活该当牺牲者?”当初自己被诬蔑被陷害已经很痛心,现在更被他知道原来自己被陷害的事老师知道却假装不知道,欧阳冶觉得大受打击。
“所以我们来了。”
“是这样吗?你们再出现了,我就理应原谅你们,加入你们,当以前的事没发生过吗?”
“那对大家都好。”
“我不甘心!那我这些年受的苦是为了什么?”欧阳冶内心很激动,但他依然保持一贯的平静语调,但微抖的手出卖了他。
“谁没有受过苦?你以为菲儿这些年就是无风无雨地过?”夏洛依平静的语气以及慈祥的眼神像在跟小孩说“你太任性不懂事”。
“最后你们俩搞上了?真令人恶心。”欧阳冶从对方的眼神看出了端倪,忍住把咖啡泼到对方身上的欲望,起身离开。
第二十一章:临界线
“不要赶我走,我没有……我不认识他……洛依老师……”蓝艳是被对方的梦呓吵醒的,然后看到欧阳冶痛苦的表情,满脸虚汗,他连忙摇晃对方的肩膀想令他跳出可怕的梦魇。
“我没有!为什么不相信我?”欧阳冶的声音很惊惶,那是蓝艳从来没有听过的,摇晃的力度加大。
“欧阳冶!醒来!”对方听到蓝艳的声音露出疑惑的表情,然后睁开了眼眼。
“总算醒了……吓死我了。”蓝艳抽出床头柜上的卫生纸帮忙拭汗。
“我……我没事,做恶梦而已。”想到那个梦境,欧阳冶皱皱眉。
“要聊聊吗?”蓝艳知道欧阳冶戒备心很重的人,内心很多秘密不会轻易对人倾诉,而现在是个不可多得的时机。
“聊什么?”梦魇令欧阳冶感觉很疲惫却不没了睡意,而这是第一次觉得身边有人原来也挺好的。
“你想聊什么?”蓝艳并没有因为被吵醒而不耐烦,反而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时间过得真快,我去纽约那年才十八岁。”从没有告诉过别人的事突然很想跟蓝艳讲,可能是因为梦魇过后的脆弱,可能是被蓝艳的真诚打动。
蓝艳忍住想问对方“那你现在几岁?”的冲动,他知道对方会继续讲下去,只是需要时间铺陈。
“原来已经十年……拿着只够三个月生活费的所有积蓄,一股冲劲就去了,想起来都有点不敢置信。”
“那学费呢?”
“就是因为拿到奖学金,才会想说梦想并不是梦想。”
“那很厉害吧?!”纵使不熟识艺术界,但蓝艳也知道华人要拿到奖学金到外国是非常难的事。
“那是洛依老师建立的奖学金,他一直对于国内艺术教育的不足非常遗憾,至力提供更多机会华人年轻人学习舞蹈。”他是多么仰慕洛依老师,他是他舞蹈的启蒙,也是影响他成长很深的长辈,可是昨天的见面令所有东西都破灭了。
“你一定很高兴成为他的学生。”
“嗯……当有时候吃不饱,打工被骂,家里被人偷窃,学生被同学排斥,每一次想放弃的时候,都是想继续跟洛依老师学舞的心支撑着我。”一个人在异地,有很多难以想象的东西可以发生。
“他没有帮你吗?”
“我没有告诉他这些。”欧阳冶也没想过要跟老师诉苦,他只会珍惜每一次在洛依老师面前舞蹈的机会。
“那你跟那个讨厌鬼……”蓝艳心情很矛盾,介于不想知道与想知道之间。
“我跟莫菲是打工认识的,最来才知道他是我学弟,而且拿得跟我一样的奖学金。”
“果然是近水流台……”
“我跟莫菲一直都瞒着洛依老师偷偷交往。”想起当时甜蜜又刺激的交往片段,怎么也想不到结局是如此残酷。
“因为他讨厌同性恋?”蓝艳想起那时的记者会上好像有人问过。
“嗯,那是他最大的忌讳。”所以可以想象当欧阳冶洞察到夏洛依跟莫菲暧昧的关系时是受了何等大的打击。
“那后来发生什么事了?”如果说两人关系被拆穿,那莫菲也应该跟欧阳冶一样被赶出校,怎么只有冶被退学?
“那是一年一度的公演,当年是洛依老师负责编舞及导演,他当然把我们两个当作男主角的首选。最后快要公布角色的时候,我被莫菲陷害,被洛依老师赶出纽艺大。”欧阳冶终于把最难说出口的部份说完,原来没有想象中难。
“就说那个讨厌鬼不是好人!”虽然没有把事说得很详细,可蓝艳可以想象大概发生了什么事。
“呵……可能只有我一个把他当好人。”欧阳冶忍不住自嘲。
“哼……别理他,反正你现在遇上好人了!”当时蓝艳不知道在感情里当好人往往被伤害得最重。
当欧阳冶到了排舞场地看到只有莫菲一人在的时候,他内心愤恨自己怎么还会上莫菲的当。这次欧阳冶没有犹豫转身就离开。
“我们不能好好谈谈吗?”莫菲平静地说,对欧阳冶的反应完全不惊讶。
“我以为我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聊的。”欧阳冶背着莫菲说。
“你还记得你家被抢劫,我收留你那段日子吗?”莫菲说起的是促使他们俩在一起的关键时刻,也是最快乐的时间。
“你告诉我说你明明把钱都分散收藏,却还是被偷得一干二净。那时候,我就觉得你很可爱。”莫菲清亮的声线把话说得很动听。